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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来负责撤边的难道就是监督撤并黔南路边防军之事?那不就与魔头南宫玫的阴谋有关了!再与月儿的目光相对,心有灵犀得出同一个答案这是一个阴谋骗局!谁肯自缚牢笼?
“抱歉!我等去唐门不可耽搁,就在唐门等候”说着我已迈到窗前,推开窗扇又硬生生停了嘴也住了腿不光因为月儿没跟上来。
而是窗下密麻麻站满铁甲军兵,长枪的枪尖草丛一样对着楼上斜立,后面还有不知多少排弓箭手,窗扇一开后,一片弓弦拉响姓高的应该就通过这窗和我们打的招呼,这是在我们进到一楼时又故意关上的!
月儿功力高我太多,早发现下边有部队异动,所以不跟来,放弃了这个出口!风姬地牢、高家淫毒、南宫玫、杜公才为什么山下人都这么对我?“乓啪啦”
突然爆发的惊天愤怒中,我不觉将腰间的宝箫拔剑一般挥向了对着我的长剑。箫不够长,但够硬,两把巴掌宽的军剑砰然断裂,断剑掉在杯盘上的动静比断裂时响得多我两重功力就这么厉害?是他们剑的钢口太差了吧?他们的眼神很惊愕。
三个将军的眼神忽地更加惊愕,杜、高人的眼神转向了月儿,因为月儿身上的彩带如闪电一般穿舞了一下,三将身上发出金属的声音,手中断与没断的剑都松脱掉落,举剑的姿态未变,愕然不动。
“杜大人,让屋里屋外的人把武器都收起来,好好吃饭吧。我的衣带能瞬间隔着将军穿在袍内的铁甲点住穴道,您二位没穿铁甲,只怕容易碰出血窟窿呢”爱妻的语音简直很娇媚!难怪没见她带软剑了!
难怪她定做的衣装都配有长长的腰带,我还以为是追求飘飘若仙的漂亮呢!杜公才懵懵懂懂地点头喊道:“都坐回去!吃饭,吃饭。”“你们相信我们只是江湖儿女,不会做什么奸细,也不会轻易伤人了?”
“哦相信!相信!”狗官唯唯诺诺。“岂止相信!简直您不会是神女下凡?您那是武功吗?那林冲枪法如神,又怎能一招打蒙三个武将!可您这衣带一飘”高公子的神态无比惊愕中,眼神绝对是崇拜到迷茫。
“说!是不是你们的南宫美人儿叫你们来关押我们的?”她们对月儿的武功这么吃惊,该是不认识南宫玫吧?南宫玫想让人僵硬可是连衣带都不用的!所以我才试探一问。
“这是圣上下旨要卑职督导黔南路移营之务,有正宫、西宫,南宫是哪位娘娘?”“哦看来是误会了。”月儿说着衣带又是一飘,有二个将军砰然坐下,只有一名身材魁梧,看起来最年轻的坚持站立着,虎目圆睁,满脸羞怒。
“民女夫妇向诸位大人告辞,请大家继续吃饱吃好!如果外边还有人阻拦我们,只怕你们要劳累抬着很多人回去了!”仙妻拱手说罢,拉着公主款款向外走去。
“慢!请三位随我去行衙候审!”却是那个挺立的小将军大喝。“三位身份不明,按规必须暂押甄别!
不敌你的武力我等可以战死,但要我在军士面前就这样受胁放纵嫌犯,除非皇上有命,否则末将万死不移!杜大人是文职,不懂我等军人心境,恕难从命!”轮到我们傻了看他岁数不比我小,咋比我还愣头青!刀剑铿锵再起,气氛剑拔弩张。
月儿眉头紧锁,与我对视了一个愧意的眼神。“民女惭愧!小视了将军虎威!将军宁死不屈的气节令人敬佩不已!请将军派员随我们前往唐门取证。”
那小将愤怒的面容终于缓和一些:“钟夫人见谅!派人随行取证亦与条规不符,我们身为将领的若在此等情形下软脚违令,今后如何号令本军士卒拼死冲杀?军威既失,为将者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月儿望向我的目光懊悔得让我心疼。“好!我成全将军的军威!就坐它几天牢,但,由我自己坐足以了吧?让我妻子与你的人一起去取证。”我也被他激得豪情顿生。
“嗯,你没动手的这位夫人可以不押,如你所说,随行取证,但是,动手袭击的这位夫人必须关押!否则,你们或从我们尸体上走出去,或以叛乱袭击之罪受全国通缉!别无可能!”
“请问这位将军高姓大名?”月儿正色拱手问道。“末将韩世忠,黔南路军王刺使帐下听令。”
“好!我们今日就成全将军的忠勇正气!请将军速派人去四川唐门,告知唐宇唐少东,田中阳师弟、师妹求见。”月儿说完随即望向我:“钟郎,我们夫妻三人患难与共,誓不分离,就一同入牢侯证如何?”
“杜大人、韩将军,我夫妻既决定入牢侯证,就不会擅离,同关一室,不带镣铐的请求不过分吧?”我也凛然问道。“不过分!就按少侠的意思办!”杜公才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
“钟兄成全我韩某的面子,我却让你们夫妻受了罪,这第一碗酒,韩某自罚以表歉意!”牢房是最靠入口的干爽单间。当晚没见那高公子践约,倒是逼我们入牢的韩世忠拎着一坛酒来了,想是见过我们对酒的警惕,将一坛倒出的酒先干了一碗。
“韩兄秉持军威,何歉之有?倒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把将军与那一干狗官混同了,贸然出手,得罪得罪!钟某自罚并敬将军气概!”我也一饮而尽,心里确实没有怪他之意,倒生出钦敬之情。
“哈哈不打不相识!结识钟兄,三生有幸!我韩某十八入伍,能挽三百斤强弓,敢骑狂烈野马,铁槊纵横至今未遇敌手,不想被钟兄拿把笛子就砸碎佩剑,虎口差点震裂了!
尊夫人更显神奇,衣带轻飘,就让人全身僵麻,今日才知山外有山,韩某拜服!敬高人兄嫂各一碗!”说完,咕咚咕咚连干两碗。
“韩将军酒量如心胸,大为也是敬服之至!说到武功,拙荆尚可,钟某可就差劲得很。断剑之举只怕是一时巧劲,若真于万马军中冲杀,钟某定然不及韩兄远矣!只是,如韩兄这等人品,怎随那狗杜大人设局”我还是把“害人”两字硬咽了回去。
“是这样,韩某今儿上午,即奉王将军差遣到杜大人这里听令保护。杜大人说,可能有奸细探马要路过本城,昨日他们巡视安顺已打过照面,特意连夜赶回播州布局擒拿。
看来是个误会,当时要不是当着太多部下军兵的面,韩某定不会难为钟兄夫妇了!好在不日即可证实,到时我亲自恭迎贤伉俪出牢!唉!其实还证实个屁!不光是你们夫妇给我台阶自愿入牢的正气,下楼看到你们的坐骑,嘿竟然都是世所罕见的宝马良驹,奸细都巴不得混人堆里看不着呢,岂可能有如此张扬的奸细?哈哈,兄嫂将就一宿,明早我就去劝杜大人放行。”
“将军费心了!”一直在我身后不语的月儿终于开口了:“只是若明日杜大人不准开赦,务烦请韩将军派人去唐门见唐宇报信为上!”
“哦?既可判断你们不会是奸细,又有我作保,杜大人不会不放吧?”“将军,我们上楼前,那三杯酒是谁备下的?”
“是高公子看到你们入城后,杜大人让其亲随另备下的。哦,他们那备好的酒壶,蒙汗药是有可能,下毒应该不会。”
“所以,那杜大人为擒获我们,就预备了几套方案的万全之策,以他的细心,昨日里相遇就不可能误判我们是奸细!但还要设如此诱捕强抓之局,您说,他还能轻易放我们出牢吗?”
“这那会是为何?对了。你们江湖人物会不会是有过命案?”“我们武尊门建于偏僻,就是躲避江湖械斗,与世无争很多年了,我们夫妻月前才初次下山,路遇过艰险。
但对几害我们死地的贼人都毫发无损地放了他们生路。前日才入宋境,更不可能得罪什么官府中人。”“这这”韩世忠剑眉紧锁,张口结舌,百思不解的样子。
“我夫妻只因料到那杜大人一伙图谋不轨,搞的是不可告人的阴谋,所以才愤然出手,不想,扰了将军虎威,为敬重将军之故,毅然踏此陷阱。惟望将军践约,通报友人相救一途或可幸免!”
“哎呀呀我这不是助纣为虐!坑害忠良了吗!啊”“嘘将军轻声!不可让外人得知您的态度!”月儿赶紧制止了韩世忠的暴跳如雷。
“唉我韩某从军几年来,虽凭勇力过人获得破格提拔,但也听闻如今小人得志,官场黑暗。没想到今日不辨是非,铸成大错!
罢了,喊押的是我,我现便连夜放了你们离去,看那杜某敢将我如何!走!”说声走,起身就去开牢门。“韩将军且慢!”月儿再次止住他:“我等既然甘愿入牢,既敬将军气概,更是支持大宋军威军律。
将军若率性而为,必为那杜、高二人所记恨,他们来自朝中,位高权重,势力通天,即便今朝未治将军个私放嫌犯之罪,他日也定然排挤压制将军前途”
“打住!我韩世忠平生只为保国安民,头可断、血可流!今日错押忠良,遑在乎什么官运不成!”
“将军差矣!将军既知世道黑暗、国运堪危,强敌环伺,战争临济,将军乃军魂砥柱、国之栋梁!地位越高才更利保国安民大业,万不可冲动失顾、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