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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各自在饭桌上感慨着人生,他们大概都是十来岁的时候就开始接受特殊训练,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执行任务,而且都是各种大案子,犯罪团伙灭掉一个接一个,他们所有的人都曾经做过林致和一样的事情。
我们这个群体不太接地气,即便我距离他们此时如此之近,但是却依旧认为他们高不可攀,因为他们所做的事情距离我这个平凡的世界真的是太远了。
他们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父母亲人,接受训练,在很多孩子还在争论看什么动画片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学习各种破案技能,在很多孩子还惦记着去游乐场玩的时刻,他们个个都在训练场上,接受着一般人承受不起的训练。
等着他们长大了,在我们抱怨高考压力太大的时刻,他有些同事已经去执行随时都可能会失去生命的任务。
在正常人刚刚从校园的象牙塔里踏出来,步入社会,开始工作的时刻,他们很多人都已经为国捐躯了。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危险的工作依旧有很多人在做?但是无论这种工作有多么危险,这个工作总是需要有人来做的,他们所有的人都将这个奉之为信仰。
就好像我们医生在正式从业时的宣示一样,我记忆起我当年我在医院从实习生转正的那一刻。
我跟很多同事一起,读着医生誓言:
我郑重地承诺,我要奉献一生为人类服务,我要以敬意和感恩回报师长,我要凭良心和尊严行医,我会把病人的健康视作首要考虑,我要尽己所能维护医生专业的荣誉和高尚传统,我要对人类的生命给予最大的尊重,即使受到威胁我也不会利用医学知识做违反人权及公民自由的事情,我谨以自己的名誉,郑重地和自愿地作上述承诺。
但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似乎都已经忘记了,我没有竭尽所能地救人,我好像背叛了我的职业道德。
在L国发生的很多事情一点点地在我的脑海里回顾,那些血腥的画面,让我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甚至在我手术台上的人,我都让他死了,我甚至很后悔,为什么在林致和活活闷死勤叔的那一刻,我没有组织他?
是我麻木了吗?还是我也天真地认为,坏人的性命不需要得到审判?可是自行处决?不,我们谁也没有这样的权利?即便是林致和也没有。
我端起了酒杯,想要喝酒,我真的距离我原本的人生很远很远了,我还能回去吗?还能回到我作为一个医生的人生轨迹吗?
林致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说:“怀孕了,就不要喝酒!”
他是因为我,才放弃自己的职业生涯的吗?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职业是他们选择的,他们不应该把他们所选择的职业危险带给亲人?
他是个孤儿,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珍惜亲人吧!吴艺馨跟孩子的死给了他什么样子的启发?他放弃仇恨了吗?他是不是也意识到自己的信仰也开始偏离了,他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保护人民,还是为了给他的老婆孩子报仇呢?
此时放弃这一切,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呢?
我好奇道:“咦,怎么不见黄警官?”他不是跟陆智霖一起的吗?当初在那个房子里见到的四个人,陆智霖、何立、高一天都在?怎么偏偏不见他呢?
陆智霖给我解释道:“他现在在监狱里。”
“为什么?”
“因为他是苏菱派到我这里的卧底,虽然我们的确有个卧底同事的资料与他合上了,不过我们还是识破了他,然后将计就计,利用他传播了假消息给他们,这样才让我们能够更快地破案,苏菱这次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啊?他们这种间谍都玩得不错啊?这边派卧底,那边也派卧底,好一个无间道啊。
林致和补充说:“所以,小七才能够第一时间知道你是卧底,也同时识破了我,不过幸好我们的动作够快。”
呵呵,未必吧,貌似苏菱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把你给识破了,之后所有的一切,你是在努力取得他们的信任,他们却是在对你无情的利用啊?
尽管最后你赢了,但是在这其中,你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刀刃而已,我感叹道:“真是没想到,他看上去挺正义的。 ”
陆智庭笑说:“哈哈,那真的很遗憾啊,这些人明明都是十恶不赦,却偏偏长得人模人样的,明明对人命视为草芥,却偏偏讲什么兄弟情义?但是即便如此,又能够减少他们的罪过吗?我常常想,他们若是能够用他们的智商去做点正经事儿,想必也能够富甲一方,道路既然是自己选择的,那么就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她很正经的筷子在酒杯敲了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朝何立道:“少爷,我们这里就你最年轻了,那么你将后就会是我们所有人的接班人,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一个原则,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成为犯罪的理由,没有任何犯罪分子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所以,在你们这代人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希望你不要被什么义气所束缚,他是犯罪分子,所以在追捕过程中杀了他,合情合理合法,你如果要讲义气,可以埋了他,但是不能认为自己做错了,如果我们这些执法者,都被这样的错误观念所绑架,那么这个世界便再无安宁。”
大家听完她的一席话都开始深思,不过陆智庭很快就评价道:“你们女人懂得什么叫做义气啊?我们是执法者,但是我们更是人,是人就有感情,谁也逃不掉!不过你的话的确有道理,无论什么情况下,谨记我们的使命与职责,没有对与错。”
大家忍不住地为他鼓起掌,吴名士说:“老陆的话,大家谨记,我们是人,但不是机器人,同时还有,任务固然重要,自己的性命也很重要,保重自己就是保重国家,保护国家从保护自己做起。”
何立有点舍不得的说:“哥,你们就别走了呗,我还想要跟你们多学点东西呢?”
“哎,少爷啊,真正的学习在实践里,我们说再多,你没有亲身经历过,还是不能懂的,所以,别着急,你学习的机会还多着呢?迟早有一天,你也可以跟在坐的每一位一样独立行动的。”
他举杯说:“来吧,过两天我们夫妻就要带着孩子们一起去法国了,今天就算是告别宴吧,人生最恨伤别离,到时候谁也别来送了。”
落天笑说:“我们倒是想送,但是你也得我们有空才行啊?”
大家再次喝了一杯,我就喝了点果汁, 我问道:“那这个案子,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我的名誉?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我可能问得不是时间,大家的是表情都有点错愕,林致和说:“这个我会处理的。”
我瞧着陆智霖,他说:“这个案子的调度原本是阿和,现在我来接手,接下来主要的事情就是审判苏菱、追捕苏紫,还有就是追捕紫菱这个组织里面的Z国人,不过只要他们没有回国,追捕行动会由东南亚的警方负责。所以目前最为重要的就是苏紫了。说来也奇怪,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们就差掘地三尺了。
还有那次来救他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当时距离有点远,我们都来不及看清楚他们的容貌,不过我们根据目前查获的资料可以确认这两人应该是著名的SS集团的杀手。所以我们猜测苏菱可能并不是紫菱里知道事情最多的人,这个苏紫才是,他的背后有着比紫菱更大的犯罪团伙。”
额,你们已经这样猜测了啊?这可该怎么办啊?
“嗯,我想、我想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点点信息,小七他、他……”我琢磨着该不该说呢?
林致和急切道:“你知道什么?”
我说:“我去过小七的家,他逃走的时候,不是带了一个箱子吗?里面有一个烟斗一样的东西,那是一种毒品,因为小七有病,我亲眼看见他吸食这种毒品,但是我认为这种能够控制他病情的毒药并不是他种植的罂粟,不然他没有理由去贩毒,还有他还告诉过我,当初他们是利用威客亚贩毒的,威客亚死了之后,他才自己亲自去管理的。”
他们听了我的一席话,个个都惊呆了,他们都沉默了,还是陆智霖打破僵局,朝林致和说:“你看看你这个卧底当得,知道的还没有楚医生多,我就说嘛,如果是为了钱,他们不至于这么铤而走险的。
罂粟种植是非常容易被人发现的,不比他们的兵工厂可以藏在地下,如果是这样的话,换句话说,如果我们能够化验出那种毒品是什么?就可以查到它的来源了,从而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苏紫背后的合作人啊。”
我接着说:“还有,小七跟我说过,如果他不杀那位陈警官,他姐姐就会死在监狱里,他好像是跟我说五天。”
林致和紧张道:“什么五天?”
“他必须在五天内,救出他姐姐,不然他姐姐就会死。 ”
陆智霖笑道:“五天之内?那看来我只需要用他姐姐当诱饵就可以抓住他了啊?楚医生啊,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啊?要不考虑一下去我们情报组工作?”
林致和说着扔了一只筷子过去,他急忙躲过,林致和问我说:“我问你,你什么都不说,怎么现在一大堆一大堆的说啊?小七可真是把你当成了挚友啊,不然不会跟你说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