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联合虐渣,性向揭秘

浮光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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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她一手握刀,一手执叉,开始吃牛排。

    正当韶华的姑娘,端坐着的身子笔挺秀丽,神情淡定从容,她脸上甚至挂着一丝因为享受到食物而产生的愉悦笑意,动作慢条斯理的,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这一幕,突然就刺痛了安莹的眼睛。

    很想不通……

    最初遇见的时候,除了家世,她各方面条件并不比甄明珠差。可就因为差的这一点,她有秦远徐梦泽他们,有学校里老师睁只眼闭只眼的纵容,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胆色,最后,追到了程砚宁。

    家世比不过,她认了。

    可眼下甄文锒铛入狱,这人早已经不是先前那个被娇宠的千金小姐,还凭什么这么傲气?

    自己签约了云腾,她却签约了华娱?

    程砚宁竟然也还没甩了她?

    这些认知让她想起来便觉得妒火中烧,忍不住压低声音说:“我过来不是和你吃饭的。”

    “姐姐我们走了哈。”

    甄明珠还未回答她,听见边上几道告别声。

    她抬眸看过去,笑着道:“路上小心点。”

    “恩恩,我们会支持你的!”

    被关心了几句,四个女生顿时又心花怒放,表决心说。

    甄明珠又一次被逗笑,目送她们离开。

    安莹狐疑地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又突然想到自己过来的时候,那四个女生拿走的笔记本,一时间自然明了:甄明珠过来后被人给认了出来,送了签名。

    不过是出演了一个电视剧的小配角而已!

    戏份还没出来,就预告片里一个镜头,她收获了粉丝?

    这念头猛地窜上脑海,她定定地看向对面那张脸,心里的嫉妒又险些将她撕裂。

    甄明珠可能会红……

    这个突如其来的预感,让她狠狠地愣了一下。

    她觉得甄明珠压根没有她漂亮!

    先前在高一七班的时候,班上那些男生喊她的时候向来都“班花”、“班花”,可没有人那么喊过甄明珠。很明显的,在男生眼中,她才更符合大众审美。

    甄明珠不过就是比她白一些,眼睛大一些而已,哪里有她好看?

    “您好……”

    边上,服务生将她点的肉酱面和冰咖啡送了上来。

    安莹脸色僵硬地让服务生放了餐,待人离去,听见甄明珠说:“吃吧,不让你掏钱,我请客。”

    一句话,又让安莹火冒三丈,咬牙问:“你傲什么?”

    以为她吃不起一顿饭?

    “随便你觉得我在傲什么。”

    不知不觉间,甄明珠将一块牛排吃得只剩下一半。她仍旧慢条斯理地切着,开腔说话的时候,嗓音里带着一股子仿若怜悯般的情绪,“我是看在好歹同学一场的份上,出来接济你这一顿,至于你说的一百万……”

    话到这,她停下,抬眸盯住她眼睛,微笑着问:“你以为我傻逼?”

    安莹呼吸一滞,骤然僵了。

    甄明珠想了想,又说:“其实这也怪不得你,谁叫你这几年碰上的傻逼太多,伸手要钱都成一种谋生本能了。整天生活在那么一个圈子里,接触到的冤大头一多,自然觉得这世界上谁都能当冤大头……”

    “你什么意思?!”

    不等她说完,安莹声色俱厉地问。

    “就你想的那个意思。”

    甄明珠一脸意外,反问:“难道你那一套两居室,不是卖身钱?”

    安莹:“……”

    火从脚底板窜上来,她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见状,甄明珠自然晓得自己猜对了。

    徐梦泽的手伸不到云京去,自然不可能连这些事都给调查清楚。可安莹和表姐男朋友勾搭上的事情当年闹得不小,属于随便一打听就晓得,徐梦泽告诉她之后,她大概想了想,便觉得饶丽当真是一语成谶。

    这世界上,很多事都会让人上瘾:比如香烟;比如毒品;比如情欲;再比如,不劳而获……

    安莹高中都没念完,不到二十岁去了云京,除了年轻的身体和一张漂亮脸蛋,还有什么能短期暴富的手段?她能勾搭有妇之夫,又能和表姐的男朋友搅到一处去,哪里还有什么底线?

    所谓光鲜亮丽的模特圈,底层有多黑暗肮脏,谁不清楚?

    “你调查我?”

    气急败坏的声线,拉回甄明珠思绪。

    她对上安莹有些狰狞的脸色,一脸平静地又一次开口说:“我签约华娱是不假,你签约云腾也是真吧?其实我挺想不通的,你自己这黑料凑一起都能开染坊了,跑来敲诈我?想钱想疯了?”

    有那么一会儿,安莹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

    她哪里能想到甄明珠不过一天时间将她调查得一清二楚?

    在她眼里,这人一贯没心没肺又极度自尊,眼下一脚踩入娱乐圈,怎么可能允许甄文的事情曝光?

    没错,她在娱乐圈也没混出个名堂,可毕竟混迹那个圈子两年多,自诩人脉还是有一点儿,水军也能联系到,唬一唬甄明珠,不过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没想到,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

    她不会,甄明珠也不会。

    在她扑腾进社会,摸爬打滚自诩深谙生存法则之后,甄明珠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了现在这般处变不惊的样子,顺水推舟应酬见面,三言两语揭她老底,几分钟的工夫,捏住了她的七寸。

    安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紧紧捏住,猛地笑了:“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和你爸的事情。”

    甄明珠:“……”

    她沉默了一瞬,安莹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

    她甚至不晓得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总归,心乱如麻之下,特别想要撕掉甄明珠脸上平静而冷淡的笑容。眼瞅着甄明珠骤然安静,她正想开口,却被问了一句:“上赶着给人当小三还被拒绝,你很光荣?”

    甄明珠没胃口吃饭了,随手将面前餐盘推到了桌子里面,神情有点复杂地说:“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你恶心得吃不下饭,话说,你要不要去洗手间里照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挺可怜的。”

    “甄明珠!”

    “喊什么——”

    边上猛地一道男声,截住她声音。徐梦泽侧个身直接坐在她身边,一手虚握拳撑住太阳穴扭头问,“以为这菜市场啊,吵得人耳朵疼。”

    安莹被他坐下的动作往里撞了一下,回过神对上一张白皙俊秀的脸。

    突然地,发起愣来。

    印象里,她和徐梦泽有过差不多这么近的时候,那还是在他追她的那一会儿,有时候两个人说话,他就是这样的,距离有些暧昧,近一步太亲热,远一寸太疏离。

    好几年没见,他整个人好像没什么变化,微微挑起眼尾的时候,眉眼间那股子味道很勾人。

    当时要是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脑海里猛地划过这想法,她“啊”一声,下巴突然被人捏紧了。

    徐梦泽手指张开,拇指和食指掐住她脸颊两侧,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她被口水呛到,狼狈地咳了起来。

    甄明珠在两人对面,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一愣,便听见徐梦泽压低嗓音恶狠狠地说:“我看你是没得卖b痒痒了?欺负到甄甄头上,嗯?实在缺钱的话,老子给你拉点生意?”

    “咳咳——”

    安莹被他给掐得头顶抵到了沙发上,猛烈地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梦泽动作收紧,很快,她眼泪跟口水一起流了出来。

    大庭广众的,甄明珠都被这一幕给惊到了。

    她原先只是想要警告恐吓一下安莹,叫了徐梦泽过来不过是想要撑点场子而已,哪曾想他比安莹还来得晚,一来就这样一副狠厉阴沉模样,就连说话,都粗鄙得污人耳朵,完全不像他。

    三个人都有一副好相貌,这一幕自然被周围好几人给看见,可眼见着安莹眼泪和口水一起淌,餐厅的服务生都完全不敢上前,甚至还不敢过多打量地徐梦泽。

    这男生过来的时候随手将车钥匙放在桌边,宝马标志,黑衬衫黑长裤,身材偏瘦削脸蛋还生的白,可蓦地动手那一股子架势,怎么看都透露出一股子纨绔子弟狂妄邪气的狠劲儿,谁敢惹?

    许久,安莹被他掐得痛苦不堪,垂在身侧一只手猛地攥住了他手腕。

    被触碰这么一下,徐梦泽眸底划过一片阴霾,很快,猛地放开手,扯过桌上一张餐桌擦手指。

    安莹的口水,流到了他手上。

    他用餐纸擦了两下,还觉得烦躁,抬眸问甄明珠:“湿巾有没有?”

    “有。”

    甄明珠低头从包里翻出湿巾,递给了他。

    徐梦泽接过湿巾,脸色这才略微好了一些,垂眸擦手。

    他擦得极其认真,力道也大,安莹被解放后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骤然放松的身子都抖了起来。

    不知怎地,想起了曾经在会所走廊上的一幕。

    对她,这人从来不曾动心,也不曾怜惜,可笑自己还曾经沾沾自喜,在选择他还是追求秦远之间摇摆不定,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眼泪流下来的时候,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扯过桌上一张纸巾,胡乱地抹着脸。

    一方空间,变得很沉默。

    甄明珠没说话,心情还有些喟叹难言。

    徐梦泽发狠过后也收敛了情绪,偏头瞧了安莹几眼,等她终于将脸上的泪抹干净了,又流露出一声嗤笑,提醒说:“大姐,眼妆都晕了,要不去洗手间洗洗?”

    安莹轻喘着看着他,偏偏,一个字都不敢吭。

    徐梦泽“啧”一声,笑了:“这什么表情,好歹同学一场,我也不会吃了你。”

    温柔神情,浅浅微笑,这一刻的他看上去全然无害,对比上一刻的阴冷狠厉,却着实让人害怕。安莹是一瞬间想到他背景的,咬牙问:“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该问你。”

    徐梦泽撇撇嘴,轻抬下巴道:“想怎么样,说来我听听。”

    安莹又喘一声,欲言又止。

    徐梦泽后靠着歪在沙发背上,右手拿了车钥匙在指尖把玩一圈,不咸不淡地说:“第一次,我就当你脑子被驴踢了。往后再和甄甄为难,安城也罢云京也好……”

    语调一顿,他扭头看向安莹,上上下下打量,似笑非笑:“千百种花样玩死你,信不信?”

    安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猛地攥紧,许久,点点头,“我可以走了吗?”

    “请。”

    徐梦泽起身倚在桌沿,微笑着道。

    安莹是快步离开餐厅的,两条腿抡得飞快,就好像身后鬼撵似的。

    目送她走到楼梯口,徐梦泽收了目光,坐回椅子上。

    对面,甄明珠低头舒了一口气。

    徐梦泽笑起来,抬眸睨她,有些嫌弃地说:“我还以为你能怎么着呢,敢情来半天就跟她聊天?”

    甄明珠耸耸肩,“我又不像你背景雄厚,徐四少爷。”

    “行了啊。”

    徐梦泽哼一声,手里的车钥匙扔在桌上,他伴着那“啪”一道响声,挑明说:“你家里那一点事,我都知道了。还有啊,我可告诉你,眼下你有爹有男人了,这种事不能再老找兄弟帮忙,被你男人知道了,不好看。”

    这话让甄明珠愣了一下,小声说:“他这几天发烧,人不舒服。”

    “……”

    猛地被塞一把狗粮,徐梦泽说不出话了。

    裤兜里,他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徐梦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三个字:“柳如荫。”

    随手挂断,他握着手机勾了车钥匙,朝甄明珠笑笑道:“走了,送你回去。”

    “怎么不接电话?”

    甄明珠盯他一眼,疑惑地问。

    “不是什么要紧的人,懒得接就不接了。”

    随意地笑了笑,眼见她从座位上出来,徐梦泽便直接拿了小票,去前台结账。

    晚上八点,夜幕垂了下来,街道上人声鼎沸,霓虹闪烁,热闹至极。

    黑色宝马穿过安城的大街小巷,甄明珠系着安全带坐在副驾驶上,没一会儿,困得眼皮一眨一眨的。徐梦泽车技很好,哪怕速度略快,行驶在柏油路上却分外稳妥,很给人安全感。

    “甄甄?”

    快到家的时候,她被徐梦泽出声唤醒。

    甄明珠抬手抓抓头发,有些恼地说:“给睡着了,到了?”

    “快了。”

    徐梦泽瞥一眼她的包,提醒:“手机响了两次。”

    甄明珠“哦”一声连忙拿出手机,看一眼屏幕瞌睡便去了大半,拨电话出去,一接通便主动说:“在车上睡着了,你吃完饭了吗?”

    “……坐了出租?”

    程砚宁略顿了一下,问她。

    甄明珠揉着后颈笑了笑,回答说:“没,徐梦泽送我回来。”

    “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哦。”

    眼见马上要到,甄明珠便没让他先上去。

    几分钟后,轿车停下,她隔着挡风玻璃,看见了站在路灯下的程砚宁。

    甄明珠连忙低头解了安全带,这个过程里,徐梦泽也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并且开口提醒她说:“晚上最好说一下安莹的事。男人在某些方面心眼都比较小。”

    甄明珠“嗯”一声,没反驳,推开车门下去。

    程砚宁远远走过来,瞧见徐梦泽笑了笑,道:“有劳了。”

    “应该的。”

    徐梦泽莞尔,看一眼甄明珠,朝两人道:“还有点私事,我不多待了,你们早点上去。”

    “行,路上小心。”

    “开慢些。”

    临近九点,目送徐梦泽远去后,两个人手牵手散步进小区。

    *

    平稳行驶的轿车里,徐梦泽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屏幕上闪烁的还是“柳如荫”三个字,他看一眼时间,接通唤:“喂。”

    “……你在哪呀?”

    “正过来。”

    四平八稳,几乎没什么起伏的语气。

    电话里,柳如荫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那好,我在小区外面等你。”

    “得一会儿,家里等着就行了。”

    “没关系。”

    柳如荫语调顿了一下,仍旧在笑,“人都走光了。”

    “抱歉。”

    徐梦泽给了她两个字。

    这两个字让柳如荫再说不出什么话,半晌,默默地挂了电话。

    二十一岁生日这一年,她在家里站稳了脚跟,重获父亲宠爱,恶毒的后妈被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本该是特别值得和徐梦泽庆祝的日子,她过生日,他却没有露面。

    好几年了,她所维持的良好局面,因为她这一天的心态,有些撑不住。

    拢了拢身上的薄披肩,柳如荫在夜风里等了多半个小时,快十点的时候,看见了徐梦泽的黑色宝马。他稳稳停好车,出了驾驶座走到车尾,从后备箱里捧出一个粉色长纸盒。

    柳如荫都不用去看,便晓得那里面是一束漂亮新鲜的花。

    毫无新意,毫无诚意……

    她仍是笑着接过,开口道:“谢谢。”

    徐梦泽随意地“嗯”了一声,问她:“一切还顺利吗?”

    “挺好的。”

    “那就好。”

    两个人站在门口简单地聊了几句,徐梦泽催她说:“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柳如荫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半晌,点点头。

    “那我走了。”

    徐梦泽话音落地,抬步欲走。

    急匆匆地来,急匆匆地走,看着还算周到温和,又好像完成任务。

    本来就是完成任务……

    猛地想到这,柳如荫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喊了一声:“徐梦泽。”

    徐梦泽步子一顿,女生已经快步走到了他跟前。她两手虚虚地环抱着花,仰头看着他,似乎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低声问出一句:“就……真的不行吗?试着喜欢我一下?”

    她一直都晓得这人心里没有她,可初三暑假那一次,她被后妈坑害,差点在鼎盛王朝里失身的时候,是徐梦泽救了她。自十五岁起,她一腔热情便掉在了他身上。

    哪曾想,他对她施以援手,只是少年一时的恻隐之心,并无丝毫感情。

    她眼见他换了好几个女朋友,鼓起勇气想告白,却看见了时至今日想起来,还觉得不敢置信的一幕。

    那是一个似乎很寻常,对她来说却不那么寻常的夜晚,她们宿舍有个女生过生日,提议说不如疯一次,几个人下了晚自习去学校外面网吧里包夜,在VIP沙发区,她意外地见到了徐梦泽。

    那一天,他和秦远两个人。

    她们几个女生坐得距离他们不远,他们俩却压根不曾瞧见。

    秦远似乎心情不好,玩了会儿游戏,抽了两根烟,喝完一瓶水,长腿搭在沙发上,睡着了。

    初春后半夜,网吧里有一点冷,她坐着的时候觉得腿麻。因为知道他在不远处,也一直不曾睡去,隔上几分钟,总会下意识瞥过去一眼,尔后,就看了那一幕。

    徐梦泽将秦远搭在沙发背上的大衣取了下来,盖在了他身上。昏暗的光线里,他深深凝视男生熟睡的脸,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一时情动难以克制,抬手摸上了秦远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