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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还真是有很大不同啊。”从噩梦中惊醒的刘璃舒了口气,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努力,按照翠瓦所述,以梦境锤锻灵魂终于算是初窥门径。现在要他完全掌控梦境仍然是强人所难,但至少可以保证在同一个梦境中,以最快速度纵览全局,让周遭的一切分毫毕现了然于胸,而且景象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出现动摇。
最让刘璃欣喜的是,这种锤锻灵魂之法提升灵魂强度的同时,还附带着让他的魔法和武技同时更进一步。不仅在魔法上一只脚踏入了高阶的大门,武技也以极快的速度晋升到四阶高级,而他也终于察觉到了,在与那只暴力萝莉对练之时,冥想空间中的结晶上出现的,那更深一层的龟裂。
刘璃原本一直认为奥德大陆的魔法与武技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体系,而常人无法做到法武双修更是让他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只是随着冥想空间中那枚元素结晶上龟裂的加深,让他越来越清晰地察觉到,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如果将表层的心武“归亡”归于黑色元素的领域,那么第二层的“敌意”则是红色,如今刚刚出现变化的第三层,则是代表着绿色的……“新生”。心武“新生”不像“归亡”那样,于寂静中蕴藏致命的杀机,也不似“敌意”那般,让他每一次出手都能直击敌人要害。新的“心武”并未给刘璃的爆发力带来实质性的改变,却是极大地强化了他的耐力与恢复力,不仅全力爆发之后再不会像以往那样脱力,持久战的能力更是显著提升,但最明显的改变,却是他现在自信,即使不去触动那死而复生的神奇天赋,也可以勉强做到断肢重生。
“哟,小刘璃,看来你这一觉睡得还不错嘛。”坐在餐桌旁等待魔女投食的白龙姐姐看着刘璃面带黑眼圈,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开口调笑道。
“别提了,看清楚之后更恐怖了。”刘璃出言抱怨道。诚然为了锤锻灵魂之力,他对梦境的感知愈发敏锐,但梦本来就是光怪陆离的,在梦境中出现什么都实属正常。刘璃这都醒来半天了,噩梦中的景象却依然历历在目。
“嘛,都会有这个阶段的,等你习惯了之后就好了。”翠瓦调笑一句过后,面色肃然地开始传授起锤锻灵魂的经验,“等你更进一步,可以在一个完整的梦境中从头到尾保持‘视线’清晰的状态,就可以开始尝试操控梦境了,到了那一步,你会发现非常神奇,即使一开始是噩梦,到了最后也可以变成美梦。”
“哎?还有这种好事?”
“嗯,不过切记,梦境毕竟只是梦境,与现实是不同的。今后你甚至可以在梦境中进行修炼,或者做一些法术实验。比如在梦里你可以轻易创造出现实中的珍稀素材,但实验的结果也会受到意愿的影响,回到现实之中,结果很可能会截然相反。”翠瓦说出这句话时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明显曾经吃过大亏。
“好的,翠瓦……今天早餐老师做的什么?我好像闻到了酥皮浓汤的香味。”
“嗯嗯!一定是酥皮浓汤,小兰朵的厨艺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翠瓦兴奋地甩动着长尾,对即将上桌的美食充满了期待。
“话说凯拉姐呢?往常不是都和你一起等着投食吗?”餐桌旁没见到那只白毛熟悉的身影,刘璃略显疑惑,论起对美食的期待,白毛可是丝毫不逊于翠瓦。至于他话语中用的“投食”一词……吃货白龙之王恬不知耻地默认了。
“小凯拉啊,她一大清早就赶回‘天空之塔’了,好像小阿兰娜有事找她。”翠瓦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现在充斥在她脑海中的只有即将到来的可口早餐,至于白毛……没有被完全遗忘已经是太古白龙之王对她最大的恩惠了,“而且估计她中午之前就会回来,我才不相信她会连续错过两顿美食呢。”
刘璃只感觉白龙姐姐已经没救了,完全成为了兰朵莉雅美食的俘虏。
就在刘璃一脸无奈地看着摇头摆尾的白龙姐姐时,警戒法阵传来有人来访的讯息。刘璃具备仅次于兰朵莉雅的法师塔权限,但他却不会像自己的老师一样,每次都用黑洞招呼访客。餐厅距离别墅大门不远,他也不介意跑这么一趟。
“看样子我来得正是时候……不过在早餐之前,有些事却不得不说。”埃克斯学院长面色肃然,将一枚魔法水晶置于餐桌之上,“看看吧,从奥丁那边发来的传讯,刚好翠瓦陛下也在这里,这事与您也有些关系。”
从奥丁教团国发来的传讯,自然是安卡托斯威夫特发送的,关于空间裂口封印异变之事。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的!最主要的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克罗希司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啊!”翠瓦这会儿哪还有心思惦记美味的早餐,作为守护这个世界的太古巨龙之王之一,她未有一刻忘记过自己的使命,“小埃克斯,我在学院里现出真身有些惊世骇俗,不过现在也没时间耽搁了,后续的麻烦就交给你解决了。”
一句话说完,翠瓦身形一闪,瞬间便来到别墅之外,没有半点耽搁又腾空而起,现出数百米长的白龙真身,六边形的空间裂隙也随之于白龙之王上方展开,前后不过几秒钟,翠瓦便已回归了“龙王界域”。
……
“克罗希司!界域对主世界的监控可能出问题了!”连早餐都顾不得享用,返回“龙王界域”的翠瓦直扑到太古黑龙之王身上,一爪子拽住后者弯曲的龙角,大声嚷道。
“什么!?”克罗希司本来这会儿正趴在界域中央的“竖井”旁小憩,刚刚感知到空间裂隙开启,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被自家小妹扑到身上,转头又听到这样一个坏消息,哪还能继续这么优哉游哉地趴着,翻身而起的同时将可怜的翠瓦掀翻在地,“你是怎么发现的?”
翠瓦将埃克斯带来的消息一说,克罗希司也没有废话,太古黑龙之王那强大的精神力涌动之间,一道光幕自两位龙王眼前浮现,其中显示的,正是奥德大陆北方,禁绝山脉深处的那道空间裂口。只是在这幅画面中,那被翠瓦封印的空间裂口——毫无异常!
“这是……灾变的第二阶段?”克罗希司见此情形心中疑惑顿生,如果灾变真的进入了下一阶段,让“龙王界域”对主世界的监控都受到影响,奥德大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平静,而是应该早已变成一副群魔乱舞的景象。
“不,应该还没到第二阶段。”翠瓦的回答斩钉截铁,上一次灾变中,正是在第二阶段时,属于它的“天界”才开始逐渐现出颓势,最终走向破灭的结局,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万年之久,但白龙之王对此依然记忆犹新。
“唉……看样子敌人在这万年间也并非驻足不前,今后我们不能过于依赖这处‘龙王界域’了。”克罗希司叹了口气,“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主世界,现在看来,灾变即使还没到下个阶段,估计也没几年时间了,主世界的承受力应该勉强能容纳我们两个。到时候你留在‘天空之塔’镇守,我要亲自去看看,还有什么变故是这段时间被我们忽视的。”
“那这里……?”
“这里就交给我吧。”回应翠瓦的是依旧维持着精灵形态的醒眠龙王,她的眼中此刻再无半点困意,“断断续续地睡了几千年,也该活动活动了,我会尝试改进一下这里的监控法则,如果顺利,没有什么能再瞒过‘真实’的窥视。”
“‘真实之眼’吗……很好,这里就交给你了,丽丝。”一向不靠谱的妹妹终于能在此时挑起重担,这让克罗希司大感欣慰,“不过你也要量力而行,千万不要去触动‘龙王界域’的根基,那里远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掌控的,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放心吧,大哥,我知道的。”
……
“你看……我就说吧,用不了……太久的,之前还计划着半个月,这才……十一天就到了。”
“那……那是,可是这十一天……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好吗!?”
艾伦诺城那高耸的城墙已经出现在目力所及的尽头,可怜的猫娘气势一泄,软倒在地,“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虽然我很想说……再坚持一下,等到了学院……再休息,但……但是,还是歇会儿吧,我也……撑不住了。”一向淡然优雅的精灵姑娘看到猫娘已经倒下,也不再做坚持。
松鼠的疲惫只是身体上的,恒却是连良好的精神状态都无法保持,二人之所以能一路狂奔,正是靠她的绿色法术恢复体力。若不是精灵的精神力天生韧性十足,吟游诗人的“战歌”又以节省精神力著称,换成寻常的同阶施法者早已扛不住这样的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