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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压、少昊偕镇元回返昆仑,一路上,镇元说起人间种种趣谈轶闻,风趣幽默,滔滔不绝,听得少昊甚是开怀,又与陆压谈起胸襟抱负、世道玄理,二人越发相得,几个时辰一晃而过,昆仑群峰已经遥遥在望。
镇元尚是第一次来得昆仑,不禁对昆仑山的雄奇瑰丽大加赞叹,但陆压、少昊出山已久,恐师尊着急,便未曾带镇元游山,三人直接飞至圣临峰落下,向峰顶大殿赶去。
圣临峰上虽然建筑错落,但甚是冷清,大多数生灵沉于修行,走动极少。峰顶主殿门口也不设守卫,若有人踏上圣临峰,伏羲自然便知,如果不想见来人,就会将谕示直接传入来者的意识,令其退下。陆压三人上殿之时,并无此等谕示,待得三人进入大殿,却见伏羲已在殿中盘坐,等待他们。
陆压、少昊忙上前躬身行礼,而镇元则直接跪叩于地,口称师尊,伏羲细细打量镇远一番,嘴角含笑,言道:“你先平身,且到一旁稍候。”镇元依言起身退至一旁,伏羲又道:“少昊、陆压,你们遭遇何事,为何耽搁许久?”少昊忙上前,将自己第一次探不周山至战场上为陆压所救的过程一一道出,陆压又上前接言,将自己会合少昊、象,三人再探不周山,为共工所困,得知不周山内奇观为息壤所化,及至被息壤传到南方,与湘君手下摩擦等事一一详说,只是略去了共工认自己为族人以及遇见老君两事未提,至于如何脱身于共工,只说是自己趁共工不备,投身入息壤所致。
少昊此时方知不周山下的是共工,他人虽然开朗大方,但并非全无头脑之辈,转念之下,心知陆压对象有所防备,而非对己,故此便不将此事再放在心上。
陆压虽向自己的师尊隐瞒了些许事实,但心中却未觉如何不妥,他觉得共工认自己为亲族之事实在空穴来风、虚无缥缈,没有必要徒增烦恼,而与老君的交往仅仅是坐而论道,也没有必要将自己与某人说了什么话之类的事也告诉师尊,所以他虽然略了二事,但面色自然,伏羲也未觉有异。
待陆压说完,伏羲眼中异彩闪烁,笑意不由自主的浮上脸颊,原本白玉般的面庞竟渐渐罩上了一层兴奋的潮红,息壤的消息让他预感到千年的夙愿即将实现,对于陆压话中的漏洞完全未加细想,只盯在那“息壤”二字之上,又患得患失的问道:“那息壤何性何状?你再细说一遍!”
陆压略略思索一下,答道:“这息壤远观乃是一团飘浮的尘土,细看却是一个由微尘集成,向内盘旋的漩涡,涡心中时有土黄暗芒闪现,而内旋之下,若有微尘逸出尘团,便会化为高维的结构存在于这世界中,可能是因为内在支撑维向的能量不足,高维结构会逐渐坍塌成低维结构,体积则无数倍的放大,若有能量注入其中,维向的结构大概会保持稳定,且拥有一定的质量……”
伏羲猛然打断陆压的话,追问道:“那息壤确是会向外产生空间?”
陆压肯定道:“确是可以向外产生空间,但速度不快……”
伏羲只觉想要大笑一场,勉强控制自己不至失态,但也是心情大佳,便说道:“好!为师知道了,至于你与那湘君手下之事,实在是那湘君太不成器了!这不怪你,他若来问罪,自有为师给你作主,你不必放在心上,现在说说这位年青人的事吧,”说着,面向镇元问道:“适才你为何称我为师尊?”
镇元忙又跪伏于地,答道:“下民镇元,是人王舜君的族弟,慕昆仑道法玄妙,诚心拜师求学,万望师尊收留!”
伏羲听罢,瞥了一眼陆压少昊二人,笑道:“既是少昊你们引见的,想必你们是很赞同了,嗯……镇元你资质很好,已是五维本体了,以后便留在昆仑吧,就住到东南的坤殿,距陆压的离殿不远,也好有个照应。”
镇元闻言大喜,当下向伏羲连连叩拜,伏羲微笑受之,又对陆压言道:“你此去历了不少艰辛,但也是磨炼,功力大进呀,竟已是五维体了,不错,不错,你们且下去休息吧,为师还有事。”
三人便向伏羲告辞离去,待三人走出殿外,伏羲不禁朗声长笑,仰首叹道:“终于找到了!千年辛苦终不白费,唔……原来共工这厮潜藏在那里,他有息壤之助,要夺取息壤却是艰难,还需会合东皇、西灵齐去方可……”声音渐低,终至不闻。
陆压等人出了大殿,镇元即拱手向陆压、少昊礼道:“二位师兄在上,师弟这里有礼了!”少昊大巴掌大力拍拍镇元的肩头,笑道:“哈哈,以后要唤你作师弟了,唉……你这师弟厉害呀,刚入昆仑,便作了一殿之主,现在还不认识家门儿吧?走,走,我带你去……”说着,拉起陆压和镇元便向东南坤殿飞去。
三人刚出了主殿范围,正欲落下云头,从地面幽竹林中步行前往坤殿,以便观赏景致、熟悉道路,忽然眼前白光一闪,一位金袍男子手持如意立在面前,正是大师兄元始,元始脸上笑容热情洋溢,笑问道:“这位便是镇元师弟吧?师尊刚刚以神识传像知会了我等,我急忙过来,还好赶上。”
少昊笑道:“这位是我们大师兄元始,为人最是和善,他藏的酒也是最好的了。”
镇元忙上前见礼道:“大师兄在上,请受师弟一拜!”说罢便欲在云上跪叩。
元始忙止道:“慢,慢,镇元师弟不可多礼,呵呵,师弟刚来,有所不知,我们师兄弟间拱手即可,礼若过了恐惹人误会……”
镇元奇道:“礼多心诚,何误会之有?”
元始笑道:“这些事你慢慢自会知道,待以后我也会与你分说,你们这是往何处去呀?”
陆压答道:“师尊安排镇元师弟入主坤殿,我们正欲送他前去。”
元始摆手笑道:“莫忙,莫忙,师尊谕旨刚下,坤殿一直空落,此时尚未扫洒,仆婢一应全无,去也无益,我已安排人去收拾一切,稍候便好,三位师弟且到我乾殿,我已备了酒为师弟们洗尘。”
少昊闻言大喜,笑道:“酒?好好!我就知道师兄最厚道,走!走!”
陆压也赞道:“还是大师兄考虑周到,我们兄弟粗枝大叶的,差点让镇元师弟吃尘。”
镇元俊目微红,拜谢道:“大师兄关切之情,镇元没齿难忘!”
元始忙扶住镇元,佯怪道:“怎的又拜?呵呵,我们以后便是自己人,这点琐事何足挂齿?”说罢,引领云路,带三人向西北乾殿飞去。
四人飞行缓慢,盖因没有什么急事,又可观赏昆仑山景,兼为镇元介绍一些地理人情。
只听镇元问道:“这主殿周围又分几殿?都住着哪几位师兄啊?”
元始指点下方重楼玉宇,答道:“这主殿周围,分八方建了八殿,乃是按师尊所创八卦之序排列,愚兄住在西北乾殿,你便住在东南坤殿,我们二人正好相望;你隔壁南方正是陆压师弟的离殿,过了离殿稍向西北乃是少昊师弟的巽殿;巽殿北上名唤泽殿,住着师尊的得力助手烛龙,这烛龙修为了得,威震河川,控水功夫极高;与泽殿相对,正东方,也就是在你的坤殿北方一点的殿宇名为艮殿,内居师尊的另一位助手,名为应龙,当年助人王黄帝击败蚩尤的就是他,烛龙应龙二位身份极高,你以后见了要恭敬对待;由艮殿向东北方便是震殿,居东北与西南少昊的巽殿相对,里面住的是两位上位神使,风伯风后,当年也曾辅佐人王黄帝平定人间,本来他二位是住在巽殿的,后来不知怎地搬去了震殿;正北方的分殿名为坎殿,与正南陆压师弟的离殿相对,赤松子先生便住在那里,赤松子先生也是远古天生灵人,修为深厚,如今专应人间祈愿,行云布雨,为天下雨师。哈哈,师兄说得可清楚?师弟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
镇元身为天生灵人,自然聪慧,随元始之言便一一记住,不禁喜道:“镇元真是三生有幸,得师尊如此看重,得居八殿之一……,这么说,师尊徒弟只是我等四人?”
元始笑道:“非也,师尊收徒不少,但只我等四人为一殿之主,可见师尊如何器重于你,其他如苍颉等师弟也可得受师尊之一技,但皆居于各殿之下的小楼中,镇元师弟,我们以后要多亲近些,其他殿主长老喜欢静修,轻易不假人辞色的。”
镇元自是谨记于心,而少昊却笑道:“大师兄说得够客气,照我看,那些老头子都是眼高于顶,浑身是刺儿,太也不好相与……”
元始忙止道:“少昊师弟且莫忙讲,我等自知便可。”
正说话间,四人已到乾殿地界,只见那乾殿更与别殿不同,两侧楼宇多以紫竹搭建,下栽琼花玉草,幽雅非常,殿体通体以青玉砌成,在阳光下隐泛朦朦青润光华,晶莹剔透。殿门之上悬一玉匾,上面却不是“乾殿”二字,而是大书着三字“玉虚宫”。
镇元记得大师兄居于乾殿,不禁眼露怪色,元始不等他发问,已自说道:“乾殿乃是正统名号,各殿之主可以自命诨号,这‘玉虚宫’正是愚兄所拟了。”
镇元赞道:“好名号!正是方外神灵之境界!”元始哈哈一笑,连道“过奖”,便引众向内行去。
临近玉虚宫大门,却见殿前台阶上已侍立多人,这些人分成两列相对,头前二人显是身份最高,左边的身着玉色绿袍,面容方正,绿袍上绣以八卦之象;右边的身穿紫袍,面容瘦削、皱纹满脸,两只小眼内奇光四射,显示出不凡修为。这二人之后也是两名修士,左边的身着黄袍,袍上绣着九轮金日以九宫之势排列,其间火云飘荡,配合他的隆鼻高颧,予人咄咄逼人之感;右者身着白袍,袍质朴素,只以轻丝织就几团云纹,并无其他装饰,容貌清奇,眉长飘逸。黄袍者身后的修士却是身着黑袍,上以黄线绣着一条五爪神龙,甚是夺目,其人眉骨极高、眼窝深陷,鼻如鹰喙,而且额头上突起两个鼓包,仿若龙角欲出一般,让人难忘;白袍修士身后之人身穿蓝色大氅,身材瘦小,五官精细,让人一看就留下精灵多智的印象。
这六位修士似已等候多时,一见元始等人走近,忙口叫师尊,迎了下来。元始转身对镇元笑道:“愚兄入门的早,这些年收了十二个顽徒,这便是其中六个,穿绿袍的道号广成,穿紫袍的道号赤精,穿黄袍的道号玉鼎,白袍者道号清虚,那黑袍纹龙的便称为黄龙,最后那蓝衣的名叫惧留孙,都是你的师侄,以后有什么事就吩咐他们去办,不必客气!”
此时那六名修士已来到身前,纷纷躬身,口呼师叔,向陆压镇元等见礼,众人斯见过,一同拥入殿去。其实,陆压并不习惯与广成等人的称呼,只因自己入门最晚,大师兄最小的徒弟也比自己大几百岁,而少昊却一向大大咧咧,众人叫他师叔,他也应,毫无不妥之感。
众人入了殿门,行至右侧偏殿中,只见里面已经摆好了筵席,席上奇珍异果、琳琅满目,席间正穿梭着两位少女,忙着安排摆放。
那两名少女一个黄衫白羽巾,面容精致如画,秀美俏皮,灵气逼人,正是陆压常常惦记的西峰阿瑶,而另一人白裙胜雪,乳白长纱自头顶披下,垂于两肩之后,内映乌黑长发,更觉高洁雅致,兼其容貌端庄明艳,隐隐流露出一种圣洁的光辉,此女陆压也认得,乃是元始所收唯一一个女徒,道号慈航。
镇元乍见两女,顿时呆立,双目只盯在阿瑶身上不放,元始似浑然不觉,自顾自的介绍道:“这白衣女子也是愚兄的徒弟,道号慈航,倒是与众不同,很是乖巧伶俐的,另一位,师弟你可记好喽……”说着却是一顿。
镇元正全神听那黄衫阿瑶的身份,元始却停顿下来,不由急道:“师兄快讲吧,不然唐突了……,镇元可担当不起!”
元始脸上闪过暧昧的笑意,续道:“这位黄衫的师妹却并非师尊的门下,乃是西边圣母峰西王母大神的弟子,名唤阿瑶,师弟你可别忘记了……”
镇元忙道不会,元始又笑道:“今天为了给几位师弟洗尘,特意请了西峰的小师妹来帮手,一会儿你们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此时陆压见了阿瑶,早已神魂俱醉,眼中只见黄影穿来飞去,哪里还见得其它?只有少昊笑道:“那是那是,阿瑶师妹最是可人,待会定要敬她一杯!”
元始哈哈一笑,带几人走入席去,而广成、赤精等弟子则侍立门外,并未跟入。
阿瑶已然将席面摆放停当,猛见元始等人进来,忙笑靥迎来,脆生生的向元始、少昊、陆压三人问好,又见镇元在侧,美目顿时一亮,两腮不觉生出一抹红霞,娇柔的说道:“这位就是新来的镇元师兄吧,阿瑶有礼了……”说着,便欠身作礼,慌的镇元忙双手虚托,急声道:“哪里,哪里,我是镇元,可是我入门在后,该是师弟才对,镇元见过阿瑶师姐!”说着也对阿瑶行礼。
谁知阿瑶却顺势笑着跳到一旁,含笑道:“才不对呢!你们都是师兄,阿瑶永远要做师妹,你们都要记得照顾我,对我好!”
镇元忙答道:“既然如此,镇元发誓永远照顾阿瑶师妹,今后一切都为阿瑶师妹着想!以后师妹有事,尽管对我这个师兄说,镇元赴汤蹈火也必完成!”
众人没想到镇元说得如此郑重,都是一愣,阿瑶一双美目注视着镇元俊秀出尘的面容,异彩连连,荡漾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这边少昊呵呵笑道:“阿瑶妹这个主意打的好,唉……谁叫我这身板子天生不像作弟弟的,要不我也想永远作师弟多好……哈哈……”
阿瑶笑嗔道:“想的美,作师弟也没人睬你的!”一时间,元始、镇元纷纷起哄少昊。
陆压陷入此情此景,只觉两腮发木,哪里说得出囫囵话来,只在心中念道:必要也如镇元所言一般,生生世世看着阿瑶快乐欢笑便足够了。心中虽如此想,双眼却还不敢直视阿瑶,只盼伊人能够注意旁边,自己好多看上几眼这令自己如痴如醉的娇憨可人儿。
待得寒暄一过,元始便招呼师弟师妹们入席,慈航也退出室外侍立。元始坐了上首主位,让少昊坐了次一席,说是为少昊压惊,少昊也不辞谢,便坐了,而阿瑶坐了右一席,陆压坐在少昊下首,镇元坐在陆压对面、阿瑶身侧,一时间面有得色,陆压却也暗自庆幸,若坐了阿瑶下首,这手指可还能使箸便是个问题了,幸好坐在对面,不仅稍得自在,还可畅观美态。
几人入席坐定,五人中除镇元外,互相间已是熟识的,而镇元此人也是自来熟的性格,不必招呼客气,便各自饮食起来。昆仑门下虽不忌杀生,但众人神灵之体,已感到烟火肉类粗质乏味,故席间多是花草果品,或晶莹圆润、或滑腻如膏的各类果实果肉,置入仙草汁液、琼花蜜露之中浸润,食之清香爽口,回味无穷,而又增益法力。美酒琼浆也多以珍惜花果酿制,甘冽醇厚,饮之忘忧。
酒过三巡,元始笑道:“镇元师弟初来,恐怕不知,阿瑶师妹的仙音灵曲乃是我们昆仑山中一绝呢!听说师妹新谱了一曲,让师兄们鉴赏鉴赏如何?”
阿瑶也不推辞,甜声道:“正要唱给师兄们听哩。”便起身盈盈走到席间,正欲歌舞,却听镇元叫道:“且慢!镇元也颇喜音律,尤善吹箫,为师妹伴奏何如?”
阿瑶美目天真的眨了眨,奇道:“师兄从未听过此曲,如何伴奏呢?”
镇元不慌不忙自袖中取出一杆紫玉盘龙箫,微笑道:“无妨,阿瑶师妹只管唱,师兄自会酌情伴奏。”
“真的?”阿瑶眼中射出兴奋的光彩,回给镇元一个甜笑,“开始了哦……——
——春去秋来几回轮?云过千里雾留痕。
青峰雪岭挽玉带,霁雨薰风盖微尘。
山中十度仙梅老,人间百岁子成群。
自生自灭自顾影,何年何月何时身?”
甜脆的歌声有如山间晨雾,随风悠然飘渺,轻扬而上,直过积雪的峰顶,飘入云端,接着又仿若夜来细雨飘落仙山,化为一溪叮咚清泉,延着叠崖奇石转折跌宕而下,寂然汇入一汪寒潭,潭上寒雾袅袅,歌声又随云雾升起,重复着瑰丽自然中的轮回,上上下下之间,仿佛令众人的灵魂自由自在的飞在云中,畅快轻灵,而同时身心却浸在清凉的山涧潭水中,安然舒适,滤去一身的疲惫。
随着往复的歌声,鹅黄的倩影如同被雪白的羽巾托起,翩然起舞,时如琼花飞落,时如仙岚飘扬,直分不清是玉人舞玉带,还是玉带牵玉人,舞姿中仿若化出青山千里、流云漫天,又忽而缩至一瓣轻盈的落花,让人想要捧在怀中轻轻怜惜。
一曲清越的箫声却不知从何时已响起,涤荡在歌声和舞蹈之间。箫音并没有如随凤之鸟般随沉随浮,而是为云朵般的歌声、舞姿勾勒出蓝天,为仙雾般的歌声、舞姿勾勒出群山,为清泉般的歌声、舞姿勾勒出石岸,为落花般的歌声、舞姿勾勒出冷雨,仿若宽广的胸怀将玉人儿温柔的拥抱,但心灵却可在那恢宏的天地间驰骋。
陆压此时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地、魂在何方,只觉自己那五维本体已化作一维细线,彻底揉入玉人柔媚的眼波中,再也拔不出来,找不到影。痴痴傻傻之间,猛听到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才回过神来,急忙用力鼓掌。
阿瑶含笑含情的深深看了镇元一眼,娇俏的跳回自己的坐席,镇元目光灼灼的消受了阿瑶的视线,完全没有陆压色授魂予的丑态,将玉箫插回袖中,潇洒坐回席位。
阿瑶轻饮了一口玉液,娇声道:“人家唱累了,下面要听少昊师兄和陆师兄的故事哩,快快讲来!”
少昊听罢曲后,只是伏案大嚼牛饮,让人觉得适才的歌舞有对牛弹琴之嫌,只听他满口是食,含糊说道:“让陆压讲!陆压讲!”
元始笑道:“陆师弟,你进来就没说过话,这次是轮到你了,怎都不可以推辞!”
陆压因有阿瑶在前,口舌紧绷,但又不好拒绝大师兄的提议,只好硬着头皮从头讲起,从战场遇象救少昊,讲到救堤疏洪开河道,从被困不周山讲到自湘南北归,只因对面一双乌溜溜可爱天真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几次心中慌乱,口舌错位,但也三重五复的补救了回来,随后越讲越顺溜,到最后竟也绘声绘色,引人入胜。
待讲完败祝融回河洛归昆仑,陆压端杯饮酒润口,对面小阿瑶轻拍桌面,气道:“那湘君也太可恶了,枉称大神呢!竟作出这等无德的事来!”
镇元立即接言道:“某些神灵久居高位,自命不凡,本无甚德行,人类归德于他,他却以为己之固有,残暴灵虐,肆无忌惮,视人类为草芥,想想便让人扼腕!”
阿瑶听罢,撅着小嘴连连点头,深以为然,眼中现出崇慕的神色。陆压自始自终注视着阿瑶,起初还不觉如何,而到此时,方感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镇元、阿瑶、元始你一言我一语数落起湘君的不是来,间或少昊插言两句,但听到陆压耳中,却都朦朦胧胧、全不真切,眼看着阿瑶和镇元眉目传情越发频繁,口中酒食越发不是滋味儿。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元始言道:“陆压师弟,陆压师弟?!”
“啊?”陆压猛省过来。
元始眼中飘过一丝高深莫测的味道,笑道:“陆压师弟出神了……师弟你尽管放心。若那湘君敢来为此滋事,师兄定会护你周全!”
陆压忙谢过,又听元始续道:“今日时辰不早,陆压师弟、少昊师弟先回殿休息吧,镇元师弟今日便住在我处,也好与他讲解山中之事,镇元师弟先送阿瑶师妹回西峰,然后再回来,顺便认认西峰之路。”
镇元与阿瑶自然欢喜应是,陆压心中却咯噔一下子,只觉一股酸意直上心头,似欲冲出头顶,勉强压制下,一想却没有任何理由赖在人家身边,只好拱手告辞,头也不回的飞向离殿。少昊也即告辞,追陆压而去。
而镇元和阿瑶却说说笑笑之间,悠然飞往圣母峰。
半个时辰之后,镇元自圣母峰返回,步入乾殿,广成已在殿门处等他,见是镇元,也不多话,将其引入乾殿下方一处密室,即转身离去。密室中,元始负手而立。
广成退出密室后,镇元脸上已无半点拘谨之意,轻笑说道:“二哥,今日之事怎么样?”
元始脸上挂着得志的笑意,言道:“不错,阿瑶那小丫头看上四弟你了,下一步计划便方便了。”顿了一顿,又问道:“大哥那边进展如何?”
镇元略一思索,沉声道:“进展顺利,只是陆压正是其中关键角色,我们今日之事得罪与他,对大局会不会有影响?”
元始笑容不减,言道:“无妨!陆压修为虽然尚可,但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孩童,不会偏离我们给他铺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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