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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箐打开幔帐,秀眉轻轻一挑,扫视着前来送死之人。
慕容婉穿着杏红色的罗裙,衬得笑脸清丽动人,绯红色的唇扬起了一抹冷笑:“三小姐,你好狂妄的口气”
“比不过你慕容小姐”赫连箐淡然的瞥了她一眼,随即道:“慕容小姐,好狗不挡路,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赫连箐”慕容婉被她刺激下,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变得急躁起来,愤怒的指着赫连箐吼着:“赫连箐,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就可以得意了,你既然已经与墨王解除婚约,如今去还要去勾引他,向你这种下贱的女子,简直就是天圣朝的耻辱,你利用卑鄙的手段勾引墨王,现如今墨王被关了禁闭囚禁起来,你这个罪魁祸首却在这里逍遥法外,悠闲的逛街,你可真是最毒妇人心,好毒辣的手段”
众人纷纷围观,不少知情的人见是慕容婉与赫连箐的马车,而且此时两个人在大街上不顾身份的大吵大闹起来,都赶来看热闹。
慕容婉平日里乖巧温顺的模样,如今却被赫连箐逼急了,在众人面前露出了这副尖酸刻薄的丑态,赫连箐心里冷笑着,这个慕容婉可真是爱极了北堂墨夜,为了北堂墨夜,不惜毁掉多年经营的伪善面容。
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北堂墨夜只是将她当做了踏脚石罢了,那个男人能爱谁?
他懂得爱谁?
他爱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这慕容小姐平日里可不是这副样子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哎,听说是因为与赫连三小姐抢夺墨王,你们听说前几天的事情了吧,墨王其实算不得男人了,他那个地方不行,就这样的男人,赫连小姐幸亏早就将人给踹了,不然啊……”
“这事和人家赫连小姐没关系,赫连小姐与璟王两情相悦,墨王却想要重新夺回赫连小姐的芳心,慕容小姐作为日后的墨王妃,如今墨王自己岌岌可危,她的墨王妃的位置怕是做不成了,这才看赫连小姐怎么都不顺眼,赫连小姐有什么错?”
“就是,没想到慕容婉原本的面目这般丑陋,她当初抢了人家三小姐的男人,现如今可真是报应不爽,简直就是活该,有什么好跑出来闹腾的,她还有脸了?简直笑掉大牙了。
”
……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慕容婉自然是听到了这些不善的言语,脸色瞬间僵白了下来,面色尴尬,气得手紧绞着手帕。
这个贱人,贱人,都是赫连箐这个贱人,这群下贱的贱民和赫连箐一样,都是一群见不得世面的市井小人,她这般尊贵高雅的身份和他们生气简直不值。
慕容婉在心里做了一番宽慰后,努力拾起伪善,双眸含着晶莹,略带委屈可怜兮兮的说道:“三小姐……请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墨王,你放过他吧好不好?”
她想着要先与赫连箐缓和一下气氛,不能在众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和反响,要制造自己楚楚可怜惹人同情的假象,这样一来,这群刁民才会被欺骗迷惑住,他们的立场才会转变,同情她这个弱者。
可是赫连箐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赫连箐瞧出慕容婉的意图,立刻加大力度的刺激着她。
“慕容小姐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这墨王喜欢我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说不让他喜欢,他就真的能不喜欢了?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那是谁都控制不住的事情,他如今心里有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我也不可能去左右墨王的心意,让他强行喜欢你不是?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未来的璟王妃,我爱着的人是璟王,墨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关于他能不能不喜欢我,而转为爱你这种事情,我真的是不清楚”
慕容婉被她嚣张的口气给气得浑身发颤,被逼的欲要跳脚,却听到赫连箐好言相劝道:“我还请慕容小姐帮帮忙,你是墨王未来的王妃,麻烦你下回见到墨王的时候,好生和墨王说明我的立场,我爱的人是璟王,是绝对不会重新接受他的,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请他不要对我纠缠不清,打扰我与璟王的幸福生活才好呢”
众人一听赫连箐说的这话,立刻议论纷纷。
指责声再次响起,不是指责赫连箐,而是声讨北堂墨夜这个渣男见一个爱一个,还有人说北堂墨夜强抢弟媳简直猪狗不如,或者还有人说慕容婉抓不住墨王的心,慕容婉魅力不够什么的。
慕容婉面对人群中的指点与谩骂,气得哪里还记得想要在众人面前装可怜,脚一跺,扬起巴掌就往赫连箐的脸上甩。
“慕容小姐打人啦”
“怎么能随便打人,这慕容婉太嚣张了,真是个母夜叉”
“这女人蛇蝎心肠,以往怎么没看出来,人家只是要她的男人不要缠着他,她管不好自己的男人却要来为难人家赫连小姐,简直不要脸。”
“慕容小姐,你的脸呢,不会都被踩到地下了吧”
……
慕容婉手一扇,赫连箐也不是傻的,站在那里让她打,她身形微微一闪,慕容婉下掌太重,直接扑了个空,倒在地上:“啊”
砰
身子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哈哈哈,快看快看,慕容小姐摔了个狗吃屎”
“活该”
“臭不要脸的女人,这就是恶有恶报”
“管不住自己男人就出来冤枉人,母夜叉”
“三小姐真可怜,被这种猪狗不如的女人给缠上了”
……
赫连箐站在原地,蹙了蹙眉,心中暗笑慕容婉不自量力,就凭她这般莽撞,被话一激就原形毕露,也敢跑出来与她叫嚣?
现如今撕碎了她的美人皮,看她日后在盛京城内还如何自处
慕容婉被贴身的婢女慌慌扶起,脸摔的青一块紫一块,右脸颊处还起了一个大包,疼的她呲牙咧嘴。
她抬起头,却见本来应该狼狈的赫连箐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阳光下,赫连箐穿着淡蓝色的衣裙,衣袂飘飘,宛若仙子从天而降。
她哪里气得过,直接用力甩开了侍女的手,一手捂着受伤的右脸颊,一手指着赫连箐,圆目猩红,带着狠戾,嗓音尖锐:“赫连箐,你找死”
“找死?慕容小姐你可不要吓唬我?你这样人家好怕~人家这般柔弱,你想要对我做什么?”
赫连箐樱红的唇瓣忍不住的翘起,委屈的眨着眸子,眼角略有晶莹划过,双肩颤抖,声音沙哑而低沉。
她这样柔弱不堪需要人爱护的可怜模样,顿时令众人升起了保护**。
民众自发而成,蜂拥而来,直接冲散了慕容婉府内的侍卫与婢女,直接将慕容婉围在圈内,不停的指责。
“慕容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出手伤人呢?”
“你以往的温顺难道真是假象,你可真是会装模作样你这种人怎么有脸出来找人家的茬啊?”
“慕容小姐,你这样可真的太不对了,赶紧对三小姐道歉,你瞧瞧你把人家三小姐给吓成什么样子了?三小姐那般柔弱的女子,怎么能受得住你这样的恐吓?”
……
慕容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这个赫连箐才是假装的啊,她柔弱?
她哪里柔弱了,刚才如果不是她暗地里推了自己一把,她怎么会跌倒,现在这样狼狈都是拜她所赐。
可是刚才她跌倒的时候赫连箐推她的那一下,并没有人看到,这时候人们注意的只是她先出手伤人,后来发生的这一切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慕容婉被这群人指指点点,烦的用手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尖叫道:“闭嘴闭嘴,不要说了,你们这群贱民,下贱的和赫连箐那个贱人一样,你们这样帮她也是贱人贱人,一群贱人”
她被刺激坏了,所以说出来的话都是发自本心,根本没想到会因为这惹下大祸。
这一嗓子喊出去,众人先是沉静了片刻,紧接着便有人开始起了头,揪住慕容婉的青丝喊道:“你还敢骂人,让你骂人,你这嘴巴就是欠扁”
“有钱了不起啦,就可以随便侮辱人啊”
“该死的,咱们都是贱民,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贵?墨王已经被囚禁起来了,你以为你还能顺当的当什么墨王妃?”
“你已经被许配了墨王,就算是墨王有事,也不可能再有别的男人要你,你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仅开口骂,有些鬼祟之人还开始上手去摸,将慕容婉挤在人群中央,她算是激起民愤了,趁着这功夫,那些人摸上了她身,上下其手,占尽了便宜。
“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贱人,你们这群刁民,我一定要让我父亲……”
赫连箐站在人群身后的位置冷眼旁观,忍不住要对这个慕容婉叹息了。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如果她说句软话,局势也不可能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可是她现在受欺负了还口出狂言惹怒众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
……
等顺天府张大人赶来的时候,众人自发的快速撤退,溜得一个人影都没有。
而被夹杂在人群中饱受凌辱的慕容婉,此时正如同母狗般趴伏在地上,面目朝下,青丝被扯的乱蓬蓬如同野草一般。
背部的锦衣华服上落下了一串串重叠而成的灰色脚印,鞋子也不翼而飞。
她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出声“贱人……贱人……贱人……救命啊……救命啊……”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慕容婉的婢女刚才被挤了出去,如今场面控制住了,她们这才跑了过来,将地上瘫软着的慕容婉翻转过身子来。
“噗”
赫连箐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张大人也同样憋着笑,努力的控制。
慕容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右眼角被揍得连着血丝,沾着地上的泥土。
鼻子似乎是拱在了青菜上,带着绿头儿。
最可笑的是嘴巴,樱桃小嘴如今硬生生的塞着干瘪的狗屎
赫连箐转过身去,低低的笑着,实在是控制不住,弯腰捂着肚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大人平复了一番问道,赫连箐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大人……咳咳……大人,民女没看到”
张大人又询问了在场的人,在场的除了慕容家的就是璟王府的,璟王府内赫连箐既然已经说看不到,那么他们全部都听从主子的意思装聋作哑。
慕容府的人当时被人群挤的晕晕乎乎,哪里看的清是谁对他们家小姐施暴?
若是说是赫连箐,那也说不通,赫连箐完全可以找出一片人证明她自己的清白,而且刚才确实是他们家小姐先动的手。
如果追究下来,他们慕容府理亏在先,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让张大人为他们家小姐主持公道。
再说慕容婉现如今已经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被整的几乎是面目全非了。
他们还是赶紧将小姐送回府内修养。
张大人问不出,这事情慕容家暂且也没有追究,璟王府没有人员受伤,张大人更是不想过多干涉,既然人家两个当事人都不追究,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此时正坐在茶楼上方的fèng鸣轩,指着楼下的那抹淡蓝色的身影,非常兴奋的对身旁的人道:“舅舅,快看,那是不是表嫂啊,表嫂刚才好厉害啊,我一直以为只有武功才能杀死人,没想到表嫂几句话就能杀人于无形,瞧瞧刚才那个女人被整的简直,太搞笑了,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嘘,小祖宗,你可小点声,别说话”fèng睿渊一把扯过fèng鸣轩直接用手捂住了他叫嚷的嘴,伏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
fèng鸣轩闪烁着明亮的眸子,不明白fèng睿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扯开fèng睿渊的手,然后双手揽着fèng睿渊的脖颈,问道:“舅舅,为什么?”
“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穿淡蓝色衣服的那个,你以后看到她的时候离着他远点,知道吗?”
fèng睿渊想起北堂文璟对赫连箐霸道的独占欲,就觉得一阵阵的心惊。
这才不忘记嘱咐fèng鸣轩几句,fèng鸣轩不以为然:“舅舅,为什么啊,她不是表嫂么?她难道还会伤害轩儿?”
“她倒是不会”fèng睿渊若有所思的回答。
“那不就得了?表嫂箐箐”
“我的祖宗啊”fèng睿渊见fèng鸣轩直接跳起来冲到窗户口朝着楼下大喊大叫,吓得心惊肉跳:“你给我回来,闭嘴,不能那么叫”
得罪了赫连箐,赫连箐倒是不会将人直接搞死,但是可怕的并不是赫连箐,而是对赫连箐有着独占欲的北堂文璟啊
而且,你那是叫的什么?
连他这个当舅舅的平日里都不敢乱叫,箐箐这个名字是北堂文璟的专属,能是谁都能叫的吗?
fèng鸣轩自然是不知道,他如今经过刚才的事情,对赫连箐崇拜极了。
这人又是他的表嫂,是他的亲人,他深感自豪。
fèng鸣轩想要追过去与这位表嫂打好关系,而且舅舅刚才也说了,表嫂为人很好,绝对不会生气的。
他喜悦的挑着眉头,喊了几句,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
“啊”
街上的路人见他从窗户口跳下来,吓得躲在一旁尖叫,fèng鸣轩则不屑的瞪了他们一眼,快速的奔着那抹淡蓝色的身影而去。
赫连箐上了马车,正蹙眉深思,忽然耳边好似听到有人喊她箐箐,她愣了一下,以为是北堂文璟,却又忽然笑道:“这是怎么了,小北北还在府中,我竟然也会出现幻听了?”
她只以为自己是思及北堂文璟过胜,于是吩咐马车加快了速度赶去璟王府。
可是马车速度快,身后的声音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清晰。
赫连箐凝神细听,那声音隐隐约约,随风而来。
“停车”赫连箐唤道。
驾驭马车的车夫停下马车,问道:“小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好像有人再叫我,后面可有人追来?”
车夫是个寻常人,没有武功底子,往后看了一眼,未曾发现人影,对赫连箐道:“小姐,后面并没有人追来,可能是听错了。”
“也许……你绕着这条街转两圈,在御安堂放我下车”
“御安堂?小姐,咱们刚从那里出来?怎么又要回去?”车夫不明所以。
赫连箐道:“哦,我有一味很重要的药忘记拿了,我要回去取一下”
“原来是这样,哦,那我这就送你回去”
马车快速的围着这条街转了两圈,随后按照赫连箐的吩咐在御安堂门口放下了赫连箐,赫连箐进了御安堂的门,蓝衣见到她又去而复返,惊诧的问道:“主子,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被人跟踪了,有人追在身后,我从这里的后门出去,甩开他,你找人出去探探,他到底是什么人?”
“被人跟踪,主子,那要不要”
蓝衣手往脖颈处轻轻一划,赫连箐摇摇头:“抓活的,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我背后鬼鬼祟祟的搞动作,说不定这人会和南山匪有关,与之前的幕后黑手有联系。”
“是,主子,属下明白”
赫连箐从御安堂的暗门直接出去,人在地下行走,根本察觉不到她的气息。
fèng鸣轩追着赫连箐的气味儿一路追到御安堂,刚追了进去,蓝衣便将人直接给堵在了门口。
“这位客人,来看病请往这边走”
fèng鸣轩发觉到了这里,表嫂的气味便消失了,面色微变,不高兴的道:“你走开,我找人”
“找人?我们御安堂到处都是人,你找的是什么人?”
蓝衣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狠戾,声音淡淡,面容冷漠。
fèng鸣轩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冷硬的对待过,旁边又没有撒娇的fèng睿渊在,蹙了蹙眉头,不耐其烦的道:“你走开,我又不找你”
“这里是看病的地方,可不是找人的地方,我看你不是来找人,你是来闹事的吧?”
蓝衣厉声指责道。
旁边等着看病的人见他挡在前面,不看病而是来寻人闹事,纷纷不满起来。
“这位小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人不见了,你该去衙门寻人,你跑到药铺这里找什么人?”
“就是啊,我们还有病人等着呢,你这不是瞎耽误时间嘛?”
“赶紧走赶紧走,这孩子跑这里来闹什么闹,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但是这御安堂可不是有钱就能来闹事的,你想要闹事,咱们大家还不答应那。”
“对,说的没错……”
fèng鸣轩微微的蹙眉,着急的喊道:“我是来找我表嫂的,我又不是来看病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这小哥儿怎么这般无理取闹,赶紧回去,找人出去找,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不看病不要耽误大家。”
fèng鸣轩急的团团转,可是左右环顾,却看不到那抹淡蓝色的身影也闻不到那熟悉的气味儿。
这表嫂到底跑那里去了?
明明是追着她的气味来的,怎么这会儿却不见了呢?
难道说这里的人绑架了她?
想到这里,fèng鸣轩眼神立刻火辣狠辣的起来:“我表嫂一定就在这里,我是看着她进来的,不可能会不再,肯定是你们将人给藏起来了,快点将人交出来”
蓝衣从上到下的将人仔细打量了一遍,确定这人她之前并没有见过,也不可能是主子认识的人,不然主子不会让她出来查探一番这人的底细。
他这一口一个表嫂的叫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衣有些疑惑不解,偏巧这时候慕容府的人赶来请大夫,fèng鸣轩在店内不依不饶必须要找到他的表嫂,慕容府内等着请大夫去府内给慕容婉治病。
府内的管家只能先暂且骗fèng鸣轩道:“你是找你表嫂吧?”
“对,我找我表嫂,你认识?”
“当然认识,你表嫂如今就在我府中,你跟我回府去吧,就能见到你表嫂了,现在让我先请了大夫,你表嫂在府中生病了,要立刻请大夫去救命”
听到赫连箐病了,fèng鸣轩立刻着急的抓着他的衣领,整个儿给他拎起来,怒吼道:“表嫂病了,这可不得了,要是被表哥知道了,肯定是要担心坏的,你赶紧带我去,我要去找她,带回去给表哥”
那管家和众人只认为fèng鸣轩是哪个贵族家里跑出来的神志不清的小公子,等打听了他的住处便让人给送回去。
蓝衣见这人被骗去了慕容府,便回去着装一番,变成了御安堂的金牌大夫慕青,随着慕容府的人一起进了慕容府。
fèng鸣轩跟着人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建筑前停下,本来府中的管事是打算直接在这里将人给放了,让他该上哪上哪,反正御安堂的大夫已经请回来了,他才懒得去管这个人找不找什么表嫂呢。
见他们齐齐的往府内走,去唯独不叫他,fèng鸣轩冷下脸来,道:“不是带我来找表嫂吗?表嫂呢?”
管事忍不住叹息一声,从怀里取出了一两银子:“行了,看在天冷的份上,你今天戏也演完了,给你点钱买点吃的去吧。”
说完直接扭头对旁边的慕大夫道:“现在的骗子什么手段都有,像是这种长得金贵穿的体贴的也出来行骗,真是防不胜防啊,若不是今天我们家小姐着急,没空理会,一定会抓他去见官,行了,现在拿着钱滚吧”
管事不屑的眼神与讥讽的口吻深深的刺激了fèng鸣轩,而且府外的守卫见他这样也是一通乱笑,对着他指指点点。
fèng鸣轩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从小都被fèng睿渊疼着护着长大的,如今遭受这么多人的冷眼,又自知被骗,深邃的眸色渐渐的冷凝起来。
伸手一抓,将正往府内走去管事抓个牢靠,一挥手,直接将人摔在了府门前的柱子上。
“额……咳咳咳……”
管事跌的惨重,人落地后口中便呕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崔管事”
见到府内管事被打,原本还在看笑话的几个守卫立刻围了上来,fèng鸣轩嘴角扯过一丝冷冽的笑容:“就凭你们几个,哼,不自量力”
他轻轻的一挥手,从腰间弹出一支琥珀绿色的笛子,而后身子轻盈,瞬间坐在府门前的狮子上,翘着腿儿来回的摆动,笛子抵在绯色的唇口,细腻悠扬的笛声便响了起来。
那笛声初听闻悦耳动听,而后便让人深陷迷雾幻境般,整个人迷迷糊糊,身子不由自己。
蓝衣早在他吹响笛子之时,便屏住呼吸,听到这笛声后,立刻察觉出这笛音的诡异之处,五官同闭,这才免于一难。
见众人眼神痴迷,身子不由自己的跟着笛子脑袋左右晃荡,仿佛是中了魔一般。
这是利用笛音催眠对方心智,蓝衣以前再苗疆的时候见识过,笛音挥发出来,便会引来……
此时慕容府内院的护卫纷纷赶了过来,见到这副场景,立刻加入了厮杀的行列。
fèng鸣轩魔魅的声音响彻整座慕容府:“表嫂,箐箐”
蓝衣唇角迅速的抽搐了几下,这人看来并无恶意,叫主子表嫂,难道说这妖孽的蛇蝎美男竟然是那般温润的璟王的表弟?
她心里不由暗叹道,人与人之间真实天差地别。
“箐箐?你难道和将军府赫连箐有关?”
慕容太师带着人马前来,听到fèng鸣轩喊着箐箐,立刻气得一声怒喝。
“赫连箐?”原来表嫂叫赫连箐啊,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你认识她,她在哪里?”
慕容太师见他承认,眸中盛满了盛怒的神色,阴霾的扫视着狮子上嚣张的fèng鸣轩:“这赫连箐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刚欺辱了我儿,如今又派人打上门来,难道是欺我太师府无人了不成,来人,去将紫阳道人请来,既然赫连箐有心来找麻烦,老夫就要好好的会会她,抓住了这个小畜生,再去将军府找赫连坤”
紫阳道人正好在太师府,听闻太师有难,便立刻现身相救。
紫阳道人见到fèng鸣轩,见他清澈的眸底满是狠戾与阴霾,年轻尚轻,脾气暴躁不沉稳,还以为fèng鸣轩不足畏惧,笑着对太师道:“这等黄口小儿,只需要一朝本道长便将他拿下”
“道长法术高深,这小儿实在是欺人太甚”
“太师放心,一切交给本道长。”
紫阳道长上前,呵斥道:“你这小儿,为何跑来太师府门前闹事,若是你现在束手就擒,我可为你求情,让太师法外开恩,饶你一命”
fèng鸣轩听到他口气如此狂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道长?你很厉害?”
“本道长的法术自然是厉害的”
“哈?像你这般自吹自擂的人还能这般嚣张,真是太可笑了再说是他先骗我在先,若是他没有骗我说表嫂在这里,我也不会来这个什么狗屁的太师府了,这什么破地方啊?瞧瞧这些,这些,简直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嘛,比我舅舅的府内差太多了,我闲的没事跑这破地方来?”
破铜烂铁?
蓝衣扫视了一眼气势磅礴的太师府,又看了看被fèng鸣轩踩在脚下的紫铜狮子,这也叫破铜烂铁?
这人简直要将太师府的人给逼疯了啊,说出来的话又很有毒,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
他说的表哥若是璟王,那么他刚才叫的舅舅岂不是那个毒舌阴狠的战王fèng睿渊?
蓝衣总算是理清了头绪,原来这人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他虽然迷幻之术厉害,但是人多势众难免会吃亏,他可是璟王的表弟,也是主子的表弟,主子有命,凡是与璟王有关的人事物都要义无反顾。
等会若是这人落了下风,她便可以暗中出手相救。
慕容太师被气得脸色铁青,跺着脚对紫阳道长说道:“道长,这小儿满口胡言,简直是可恨,替本太师好好教教他规矩,让他知道太师府不是这么好惹的。”
“太师放心”
“你倒是挺有信心的嘛?不过,就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能有什么本事?你这道长是来这个破铜烂铁的地方化缘的吧,就为了一口饭这样拼命也太拼了。”
“你这个小畜生”
“小畜生骂谁?”fèng鸣轩双手叉腰怒视着他道。
“小畜生骂你”
“哈哈哈……”
众人听到紫阳道长的回答全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紫阳道长”慕容太师脸色一沉,急急的吼道。
紫阳道长自知被fèng鸣轩戏弄,直接挥起手中浮尘,脚尖轻碾,做好姿势正要腾空而起。
fèng鸣轩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扬起手中碧色笛子抵在唇口:“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
“小子,你莫要张狂,看招”
眼看那紫阳道人就要击中他,慕容太师捋着胡须悠然自得,信心满满,蓝衣见状,正要出手援救,就在这时,手臂忽然被人扯动了一下,她收回内力,回头一看。
“主……”
“嘘。”
蓝衣着急的看着赫连箐,赫连箐指了指fèng鸣轩身后的位置,蓝衣只一眼便吓得惊悚在原地
“主子,那是什么啊?”
“是巨蟒”
“巨蟒?这哪里来的巨蟒,这可是盛京”蓝衣见那一人腰口粗般的黑色状物团团而起,倒三角的蟒蛇头忽然从fèng鸣轩身后蹿起来,吐着猩红的蛇信子,蛇眼睛为墨绿色,蛇身深紫泛着湛靑。
这已经不似一条普通的蟒蛇,而更像是成精的蛟,因为它身上有着厚重锋利的蛟片,它张开了猩红的大口,足足可以吞下这周边弱小的二三十人。
紫阳道长凝神聚气,却在看到巨蟒后受惊吓的散了七成功力,直接坠落在地。
地上的众人先是吓的呆愣,后最先回过神来的人便开始大声的吼道:“蟒蛇啊,快跑,救命啊,蟒蛇,怪物怪物啊”
“哈哈哈,哈哈哈……”fèng鸣轩见他们被吓的屁滚尿流,手紧紧的环住了蟒蛇的脖子,蟒蛇的巨尾将他的身子完全的托了起来,直接将他托至它的头顶,fèng鸣轩坐在蟒蛇头顶上,笑着道:“你们不要跑,有本事来啊,我家小蟒好久没吃生食啦,小蟒,去”
fèng鸣轩一声令下,那蟒蛇像是听懂话般,朝着那人群便飞速的窜了过去。
巨大坚硬的身形直接撞得慕容府内的人东倒西歪,像被狂风刮过般倒在一旁的地上柱子上假山石上落入塘子里……
“主子,这蟒蛇成精啦”蓝衣跟着赫连箐一起追着那条蟒蛇往太师府跑。
fèng鸣轩追着慕容太师与紫阳真人一路窜入太师府内院,这时候在慕容婉房中等候大夫的慕容夫人着急的跑出来查看,又听到前堂的事情,吓到脸色惨白,颤抖的身子挪不动一步。
“夫人,快跑吧,前院说有蟒蛇进府了”
慕容婉本来服了药躺下歇着,等着大夫来为她诊治,却又听到外面吵吵嚷嚷,有人喊着赫连箐来了,她本来就堆赫连箐恨之入骨,听到这话,便从床榻上爬起来,带着丫鬟婆子道:“赫连箐这个贱人还敢来,怎么了,她也知道自己错了?这会儿赶来道歉来了,哼,本小姐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丫头”
在里屋内的丫鬟婆子并未得到消息,所以听到慕容婉这样吩咐,自然是撸起袖子准备跟着小姐出去好好的教训赫连箐。
一众人浩浩荡荡走出房间,慕容婉更是被几个婆子用小软轿抬着,化着浓妆,穿着华丽的衣饰,整个人盛气凌人。
刚走道廊口处,便见府内的人纷纷逃跑乱窜,慕容婉蹙眉不悦的呵斥道:“做什么?都反了不成,这般没有规矩,你们几个去问问出了什么事了?赫连箐来了至于吓成这副鬼样子?”
婢女还未上前询问,便看到一条巨大的飞行物朝着她们飞了过来。
“啊那是什么?那是……”
“好大的蛇,快跑啊,来人救命啊,救命啊”
慕容婉从小养尊处优,别说是蟒蛇了,就算是只小虫子都没见过,这会儿忽然见到这样庞大的生物,吓得哗
“小姐你怎么了?”
“小姐你怎么尿了?”
“小姐你别尿了,赶紧跑路要紧”
被巨蟒一吓,抬着慕容婉的那几个人直接将软轿丢弃,噗通一声,软轿被跌的东倒西歪,连同上面的慕容婉一下子被撞进了旁边的荷花池。
“噗救命啊啊,来人啊救命,咳咳咳……快来救救我,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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