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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设置50%防盗, 如无法正常阅读请耐心等一段时间~~ 荒斟酌着回答:“接受你的第一个建议。我打算留下来。”话音刚落, 大天狗喜形于色地抬起头, 对着荒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完事后发出势在必得的开心笑声。荒没有多想, 看到小崽子这么高兴, 他的心情也随之转暖, 疼惜地揉了揉小崽子的脑袋。
一目连看着这一大一小呵呵傻乐的家伙, 不合时宜地打断他们的美好愿景:“荻原先生, 就算你接受我的建议也不代表你的申请能够立即通过,想要成为人类特别雇员是需要审核的,如果审核不通过那就前功尽弃。”
听到这套全新的解释,荒和大天狗齐刷刷转向他, 惊讶地问:“怎么会这样,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没想到最后你会选择这条路。”一目连扶着眼镜, 公式化地说,“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你去参加审核的话……顺其自然就好。”一目连对接触到荒时见到的那个静谧的幻镜记忆犹新, 这个让大天狗一根筋缠到底的人类,一定有什么秘密。
尽管一目连让荒放宽心,但荒还是忐忑起来, 他朝一目连凑近了些,试探地问:“审核会是什么样的?”
“这个具体等你跟我回特别调查组就知道了。”一目连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毫不意外地再次收到大天狗威胁的眼神, 他收回手, 若无其事地说,“总之,我们先回妖怪宅邸吧,姑姑她一定等着急了。”
荒沉默地点点头,抱着大天狗不住加快了脚步,有着明确目的地的三人行很快看到了妖怪宅邸的石砌外墙,还得到了乌鸦们的一致欢迎。在乌鸦们“嘎嘎”乱叫的声音烘托下,三人推开了栅栏门,和带着面纱的姑获鸟撞了个正着。
“你们回来了!”隔着面纱,荒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姑获鸟的目光聚焦在自己怀里——大天狗的身上。小崽子怯生生地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朝姑获鸟招了招手,仿佛是在为刚才“离家出走”道歉。
看到小崽子这么乖巧的表现,姑获鸟哪儿还记得责备,她翅膀伸进面纱里不住抹着眼角:“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举动了,外头可是很危险的。”
一目连附和地颔首说:“姑姑说的没错,妖怪宅邸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妖怪最佳的庇护所。虽然你曾经是只大妖,但在你没有恢复往日的风采前,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
大天狗幽怨地瞥了一目连一眼,抱住荒的脖子来了个眼不见为净,荒怪嗔地掐了掐他的脸颊,鞠躬向大家致歉:“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了,山兔回来了吗?”
“已经回来了,她正哭哭啼啼地陪着蛙先生,烟烟罗照看着她呢。”姑获鸟停顿了下,不知滋味地说,“我真没想到……你对大天狗而言会重要到这种地步,那个……你会留下吗?”
不等荒回答,小崽子转过脸,神气十足地点了点头。姑获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扶着脸颊恍惚地说:“这是……不会走的意思?”
一目连冷静自持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是的,荻原先生打算申请成为特别调查组的人类调查员,具体事宜日后我会为他办理,在这期间,他还会居住在妖怪宅邸里,还请姑姑你多费心。”
“这个人类自理能力很好,不需要我操心。”姑获鸟解嘲似的说,“不过话说回来,他原来并没打算久留吧,他原来的生活该怎么办?”
荒沉默片刻,声音低哑地开口:“我没有父母,成年后就独自生活,亲戚那边没人乐意对我的生活出谋划策,所以不用在意。”
“那工作呢?”一目连理智地问,“你有份稳定的工作吧?我听烟烟罗汇报说,你比较在意这份工作。”
荒诚实地回答:“我确实很在意那份工作,公司的社长和前辈们都很照顾我,如果有可能,我还愿意回去工作,不过既然决定留下了,我会辞掉那边的工作。”
听到荒如此坦白,大天狗不自觉揪紧他的衣服领口,小脸上露出不符合年龄的复杂表情。荒自愿留下正中他的心意,但看到他露出落寞的神情,小崽子又感同身受地难受起来,一时间就被这种忽喜忽忧的感觉来回拉扯着。
荒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指腹揉开他紧蹙的眉宇,小崽子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又像往常一样抱住他,把他当做自己唯一的信赖。
一大一小的互动看在另外两只妖的眼里,道不清到底是艳羡还是惊奇。一目连手指抵着鼻梁,打破沉默说:“既然你下定了决心,过几天我就带你回去一趟,处理那边的事务。”
“可以明天就走吗?我已经请了好几天的假,我想跟社长好好道歉。”
“明天?也可以,我让烟烟□□脆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让她带你过来。”一目连瞥了眼无尾熊似的大天狗,指着他说,“不过明天,大天狗不能去。”
话音刚落,某个离开荒半分钟就要哭得惊天动地的小崽子不爽地扭过头对着一目连龇牙咧嘴,可谁料到这一次荒站在了一目连的这一边。
“你说的没错,”荒揉着大天狗的脑袋说,“确实不能带他过去,不能让他们看到大天狗的样子,所以明天……姑姑,就拜托你了。”
姑获鸟难得没有计较荒的称呼,笑呵呵地说:“飒……既然你叫我一声姑姑,我就帮你照看一天大天狗好了。”
听到对方自称柴田浩,不信邪的荒也心悸了下,他摸了摸在怀里拱来拱去的小崽子,隔着门喊道:“非常抱歉,据我所知,你不是柴田浩先生!”
门外人发出“哎呀”的轻呼,带着笑意说:“荻原先生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荒郑重地说:“昨天晚上,柴田浩先生在鞠月小筑遇害了,死去的人是不会复活的。”
门外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刻意引导似的说:“真的吗,荻原君,在你看到这个快件的真面目之后,你还确信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吗?”
快件?难道……荒的手僵直了下,不由自主看向胸前。被闷在外套里的小崽子扯开他外套拉链露出脑袋左顾右盼了会儿,仰头和他对上了视线,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好像还没吃饱。
荒一头黑线,把他按了回去,就在这时,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应该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吧?那些乌鸦为什么唯独聚集在你家阳台上,你就没有想过原因吗?”
他的意思是……因为这个小东西吗?荒抚摸怀里的小崽子,试探地问了句:“他是……乌鸦变的?”
“呵呵,当然不是,他可比那些生灵尊贵多了,不过他也不是凭附神,不太适合留在普通人身边,为了你好,你还是把他交给我吧。”
我怎么可能放心交给你,天知道你有什么目的。荒悄然退后几步问:“你要他做什么?”
“这个是机密,我可不能告诉你。”
“如果你不说明的话,我不会把他交给你。”荒扬声说,“听着,昨晚负责调查刑事案的警察马上就要来了,如果你不想惹麻烦的话最后立刻就离开。”
“地方警署?啧,他们以为自己在和谁打交道……不过被他们发觉还是有些麻烦,既然你不配合的话,那我只能强行突破了。”门外的人碎碎念外,屋子大门的门锁诡异得应声打开,荒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幕,眼疾手快地挂上了门上的铰链,对方使劲推了推门,正好被铰链卡住。
男人歪过头,半张脸卡在门缝空间,诡异地笑了笑:“啊,荻原君,你真是不爱合作呢。”
“请你马上离开,我要告你私闯民宅了!”荒退回到玄关,四下搜寻着可以抵挡的工具,一边警告。
“啊,那真是……太伤脑筋了。”
“磅——”毫无预兆地,门板传来狠狠撞击的声音,廉价的公寓大门发出吱呀的呻/吟,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被踹翻。
感谢这栋公寓除了自己都是正常上班的人,不然这一定会引起公愤的。
荒胡思乱想着继续后退,不知不觉走到看阳台边,阳台外的乌鸦还在隔着门嘎嘎乱叫,不知怎的,小崽子忽然从荒的外套里探出头来,对着阳台玻璃门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嘘——小家伙,现在可不是你表演的好时机。
荒刚哄了几声,又是一声令人颤抖的巨响,荒的公寓大门被彻底踹翻在地,脆弱的铰链一并被挣断。冒名顶替的男人走了进来,西装下的身躯诡异地扭动着,隐隐约约,荒好像看见他的背后伸出两条摇曳的黑色尾巴。
尾巴?荒不确信地眨了眨眼,他没眼花,真的是尾巴。
小崽子还在荒的怀里闹腾着,伸出手不断指着玻璃门的方向,起初荒由于震惊没有注意,后来才弄清了他的意图,趁着那个怪异的长着尾巴的人还没有靠近,他悄悄伸手摸到背后,放在了玻璃门的把手上。
“你到底是谁?”荒壮着胆子问。
“嘿嘿嘿,这个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呢,因为……你马上就是个死人了!”中年人丢下伪装的公文包,身体古怪地拱起猛地一下跳了过来,就在同时,荒分离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
“嘎嘎嘎——”
成群结队的黑色乌鸦一下子涌进了房间,掀起窗帘直朝怪异的中年人扑去,很快,扑啦扑啦的乌鸦和面孔扭曲的中年人纠缠到了一块儿,荒趁机从旁边绕到了门口,逃了出去。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荒无助地奔跑着,过去熟悉的街道现在在他看来也变得陌生起来,他紧紧捂住怀里的小崽子,一味狂奔。
“喂!荻原君!荻原——”忽然,荒听到了熟悉的洪亮声音,他放慢脚步,在街区的公共花园旁看到了骑着摩托的大友。
荒张了张嘴,看起来比刚才还要紧张,“社长?!你真的来了!”
大友停下车,拉扯了他一把抱怨道:“废话,你怎么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会信……唉,社长,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走吧!”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友执拗地追问着,荒苦笑了几声,他总不见得告诉大友自己在被一个露出两条尾巴的怪人在追踪吧?
就在荒绞尽脑汁要劝走社长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尖叫声。两人回头望去,只见乌泱泱的大乌鸦在街道中间徘徊飞舞,冲着一个人不停攻击,然而从正面望去,那个人已经脱离了人形,突兀的两条长尾巴挥来甩去阻挡着靠近的乌鸦,而露在外头的手也覆盖上黑色的绒毛。
荒赶忙拉了把大友:“社长,快走!快——”
大友瞪圆了眼睛,手忙脚乱地戴上头盔,催促道:“快,荻原,上车!”
荒刚跨上大友的车子,前方百米开外的妖怪突然甩开围攻他的乌鸦,嗖的一下弹跳到空中,直直地落在大友的摩托车前。
“磅——”突如其来的震荡掀翻了摩托车,两人连人带车摔了下来,荒侧身倒在地上,手臂和大腿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紧紧护住怀里的小崽子,奋力坐了起来,几乎同时,那逐渐抛弃人类模样的怪物靠了过来,露出尖锐指甲的爪子死死掐住了荒摆在外套上的手。小崽子的翅膀也跟着遭殃,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黑色的旋风平地卷起,顷刻间吞没了街道上一切声息。
“姑姑怎么了?”
“好像出了什么事?”
几个小家伙模棱两可地猜测着,不知不觉间,聚在门口的小妖怪们不知觉间也多了起来,然而素来警惕的姑获鸟这一次无暇分神,教训这些不听话的小崽子们。
没一会儿功夫,宅邸门口传来了乌鸦叫的声音。伴随着欢迎般的叫声,大天狗自力更生先飞了进来,紧随其后,桐背着昏迷不醒的荒走了进来,烟烟罗陪在一旁,脸色也比往日惨淡。
姑获鸟松了口气,依然严厉地说:“你们总算来,真是,十万火急还拖这么久。”
“抱歉……这次要麻烦你了姑姑。”烟烟罗虚弱地笑了下,状态并不比荒好到哪儿去。
姑获鸟冷着脸说:“我知道你们刚刚经历过什么,别废话了,快进来。传送阵我已经准备好了。”她唰的拉开门,一干偷看的小妖东倒西歪,没等她呵斥,一群小东西迅速逃离了现场。姑获鸟轻叹了声,脚步不停:“跟我过来,快——”
几人跟着姑获鸟穿过一楼的廊道,走进一间不常使用的和室。姑获鸟催促他们进门,随即合上纸门,加上封印。和室里没有多余物件,唯独地上有个尚未启动的传送阵,姑获鸟没有二话,直截了当地问:“准备好了吗?”
几人不约而同点点头,姑获鸟立即启动了传送门,不等她催促,大天狗第一个飞了进去。姑获鸟忙不迭说:“传送门那边有人接你们,别担心,我会在这里等你们,一定要尽快回来。”
桐应了声,背着荒和烟烟罗一块儿走了进去。几道白光遮蔽住他们的身形,很快,他们的身影随着消散的光芒而消失。姑获鸟并没有轻松多少,她头疼地扶了扶额,自言自语道:“真是群让人操心的孩子……”
忍过传送带来的不适,几人出现在一片铁灰色的世界中,这里和被雾笼罩住的妖界不同,这里的地形犹如凌厉的刀锋,而零星的建筑就像镶嵌在刀刃的装饰,摇摇欲坠,看起来极不安定。
大天狗扫了周遭一眼就明白自己落到了哪儿——酆都,冥界外围都城。
“怎么是这儿?”大天狗有些狂躁地抓了抓头,“不是应该直接去见阎魔吗?”
“要见阎魔大人可是要预约的,你变小了不会连这点规矩都忘了吧。”大天狗的牢骚还没发完,一个不客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几人朝说话人看去,只见一黑一白二位鬼使出现在眼前。
“是鬼使。”烟烟罗拢了下传送过来时被吹乱的发丝,掏出自己的证件说,“我是特别调查组的组员烟烟罗,很抱歉冒昧造访酆都,我们有急事。”
鬼使黑不太恭敬地说:“特别调查组?好像你们的部长也来了呀,那位曾经的风神大人。”
烟烟罗吃惊了下:“部长在这儿吗?”
“喂,谁管一目连在哪儿,你们倒是快救人啊!”大天狗不悦地打断他们的对话,费劲巴拉地抱起荒的手臂引起他们的注意,鬼使黑挑了挑眉,双手抱肘调侃道:“咦,这不就是个人类吗?他怎么就得到你的信任了呢?”
“够了鬼使黑,”鬼使白温柔而严厉地打断鬼使黑的调侃,公事公办地说,“几位跟我们来吧,我们已经从姑获鸟那里听到了你们的需求,我们这就帮你们治疗你们的朋友。”
“那真是太好了。”桐感慨了句,“如果不用我背着就更好了……”说完,就获得了大天狗一枚硕大无比的白眼。
桐认命地背着荒继续走,好在路途并不遥远,几人靠近一座形似刀鞘的山峰,乘坐升降梯抵达中层,逼仄的小屋蜂巢一般挤在山壁上,由围绕着山体一周木制通道作为通行的媒介,黑白鬼使带着他们走向一间门口摆着大锅的屋子,鬼使白敲了敲门,朗声说:“孟婆,又有病人了。”
“来咯。”一个娇俏的声音在门里响起来,很快,一个紫衣少女打开了门,乐淘淘地欢迎他们:“呀,怎么一口气来了这么多人?牙牙,一会儿要多煮点汤哦。”
孟婆话音刚落,摆在门口的大锅瓮声瓮气地吐出焦黑色的泡泡,看的几人一头黑线。
“快进来吧,不然诅咒深了就解除不了了。”
听似简单的一句话让大天狗变了脸色,小崽子立刻掉头飞到桐的身侧,狠狠踢了他一脚。桐翻了个白眼,他觉得自己就像只被鞭打着赶路的驴,人格和自尊都被无视了。不过他良心好,没跟心急如焚的大天狗斤斤计较,任劳任怨地驮着荒进了门。
孟婆撩开帘子露出一张简易的草席床,示意桐把人放到这上头来。桐终于卸下了重负,他活络着筋骨长舒了口气。
大天狗则飞到了床沿边,蹲在荒的身旁急切地问:“他还好吗,你快救他啊!”
孟婆毫不介意大天狗着急的态度,她慢悠悠地搭上荒的脉搏,并不惊讶地说:“真的是彼岸花的诅咒呢,最近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受诅咒的都是人类,彼岸花不在冥界了吗?”
鬼使黑理直气壮地回答:“这件事阎魔大人会调查的,不要担心。”
桐忽然想起什么,凑近孟婆问:“之前中了彼岸花诅咒的人,都是你解除的吗?”
“嗯,是我做的,不过这个人跟那些人有些不一样呐。”孟婆兀自在充满草药气息的屋子里翻箱倒柜地配置着解药,一边嘟囔道,“那些人的诅咒程度很轻,只用一些惯常的药方就可以了,可这个人身上的诅咒怎么这么深呢?”
大天狗脸色煞白,他紧紧攥住荒的手,一副生死相依的模样问:“他会有危险吗?”
“啊,没关系没关系,我会治好的,唔……至少让他醒过来没问题!”孟婆嘟嘟囔囔着,很快她抱着装满草药的竹篮跑出了门,只听她叽叽喳喳地和门口的大锅交流了几句。
几分钟后,她回来了,手里的竹篮变成了汤碗,她跑到床边信誓旦旦地说:“喝了这碗汤,他就能醒了!”
……谁要跟你比试赛跑。大天狗连个不屑的眼神都奉欠,执拗而专注地看着后方。山兔控制着青蛙蹦跶到他面前,彻彻底底挡住他的视线,情绪高昂地说:“来吧来吧!我们比试吧!你可以用飞的哦!”
……都说了我不要比试。大天狗摆弄着手里的团扇,随时准备着将眼前的碍事的青蛙掀飞出去,就在这时,山兔的耳朵动了动,她安静下来,懵懂地顺着声源的方向望去。
是他来了?大天狗赶紧用扇子闭着眼睛朝自己扇了两下,让自己看上去狼狈又可怜,然而他满怀欣喜等了片刻,并没看到自己心念的人,只听见纸片莫名发出的“擦擦”声——一只白色的千纸鹤从白雾中飞出来,那恼人的声音正是它振翅时发出的动静。
看到这只不详的纸鹤,大天狗如临大敌,稀疏的翅膀羽毛倏地炸成了棉花球,他不等山兔反应,转身跑开了。山兔耳朵一转捕捉大天狗跑开的声音,立刻开心地追了上去:“啊!你偷跑!等等我!我马上就会追上你!”
毫无危机意识的山兔追逐起大天狗来,就在她后方,那不知被谁下了咒术飞翔到此地的千纸鹤抖了抖翅膀,放下了一片纸人,纸人轻飘飘地落下,即将触地的瞬间,漫漫雾霭中凭空飘出了层层叠叠的雪粒,雪粒逐渐增多凝聚出人的轮廓,没一会儿功夫,无人的街道上平白出现一个身着洁白和服的少女,她悬浮在空中,轻轻挥动袖口,带出飘舞的雪花。
雪女抬起手指让千纸鹤停驻,千纸鹤抖动了两下,好似在向她吩咐着什么。雪女点点头,清冷如冰的声音响了起来:“请放心,我会把它带回去的。”
话音刚落,完成使命的千纸鹤顷刻间被冻成了冰,“咔擦”几声碎成了粉末。雪女迅速化作一阵冷冽的冰风朝大天狗逃跑的方向追去。
腿短的大天狗奔跑的速度实在够呛,一双翅膀还没长成派不上用场还增加他奔跑的阻力,忽然他平地绊了一跤,“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几乎同时,伴随着沉重的蛙跳,那个清脆天然呆的声音又在他头顶上响了起来:“哈哈哈!我追上你啦!这一次是我赢啦!”
所以说……谁在跟你比赛啊!大天狗翻了个白眼,懒得管这横空出世的山兔,他不顾和服前摆脏兮兮的痕迹,摇摇晃晃地继续前行。山兔再次不长眼地挡住他的去路,不合时宜地问:“诶?你不认输吗?那我们再比试一次!”
谁要跟你比试啊!大天狗捏紧了手里的团扇,突然转身冲着身后狠狠挥舞了一扇子。
“啊呀……”山兔惊讶地张大了嘴,眨巴着大眼睛目睹一股狠劲的旋风撞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色风雪。蓝色的劲风吹拂开绵绵的雪粒,露出雪女白皙的脸庞。山兔又叫了声,身下的青蛙惊讶地同步抬起了前肢。
“哇,是个小姐姐。”山兔口气欢脱,全然没注意到周遭骤降的温度。
大天狗已经懒得管这只脱线的兔子,全神贯注看着渐渐靠近的雪女。雪女拂开袖口的雪花,姣好的容颜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她口吻怀念地说:“好久不见,大天狗,你变弱了呢。”
被戳中软肋的大天狗顿时涨红了脸,不甘示弱地挥舞起手里的团扇,一股又一股强劲的风朝雪女袭去,雪女无动于衷,冰晶悄无声息地在她身体周围凝结形成盔甲,挡开了他的攻击。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