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

言午青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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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低于50%, 防盗时间为24小时  妇人心头一震,脸色同时变得苍白, 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要……?”

    这种时候其实闭眼捋胡子做高深神秘状最好,可惜水靖半根胡须也没有, 只得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这自然是在下的本事。”

    妇人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逐渐有了希望的光彩。

    这妇人人称甄封氏,曾有个女儿却在五岁的时候被人偷走,相公也在几年前跟着个道士跑了, 没了踪影。这些年,她也曾通过算命卜卦来寻找相公和女儿的下落, 询问自己的命为何如此这般凄苦。但那些算命的先生、道士都只说她面相手相不佳, 克夫克女,一切都是天命, 相公和女儿这辈子肯定见不到了,她注定孤苦无依到死。及至后来, 她的事情传遍十乡八里, 随便哪一个人都知道她女儿早些年丢了,相公前几年又跟个跛足道士跑了。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 眼见没有找到相公和女儿的希望了,家中老父兄嫂又是百般嫌弃,尖酸刻薄的话日日不绝于耳, 她心灰意冷, 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但这上吊自杀的事儿, 原只是她心中的打算。眼前这新来的算命先生竟然算出来,也许他真的有些本事也说不定。

    甄封氏又将目光移向算命幡——每卦十两的字样上。

    十两,这是她这几年偷偷藏起来的所有家当,日日夜夜带在身上,唯恐被那些冷血的家人给搜刮了去。她原是想着,等丈夫或女儿回来,一家人靠着这笔银子一起过活,或是将这十两银子留给她那不知道被拐卖到哪里去的苦命女儿。只是如今这状况,留着银子只会便宜了那些没心肝的,还不如最后试一试,总好过带着遗憾死不瞑目。

    甄封氏咬了咬牙,将那裹着十两银子的碎花布放在桌子上,朝水靖一推,咬牙道:“这里是十两银子,还请先生算算我那苦命女儿的下落。便是不知道在哪,只告诉我她日子过得好不好也行,或者,她可还……活着?”说着说着,她已双眼湿润,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

    水靖心中蓦然一叹,把那拐子暗暗咒骂了一番,才开口问道:“可会写字?”

    甄封氏点头,“我那夫家也曾是书香门第,教我认得几个字。虽不敢说全认得,但常见字大都会写的。”

    水靖闻言递给她宣纸与毛笔,道:“在这上面写一个字,随便哪一个都行。”

    甄封氏执起笔,迟疑了好一会儿方才下笔。因是想问女儿的下落,她便从女儿的名字中取了一个字。

    她写完后期待又紧张的看着水靖,而水靖看着宣纸上大大的“英”字,叹了一口气,做悲痛状沉声道:“草字盖在头上,人字又束缚在框内,令千金应该被困在立锥之地,饱受风霜。再看你写的字,上面的‘横’写的太过笔直方正,形似房梁,下面的人又与它紧贴不留缝隙。令千金虽然现在性命无忧,但最终也会头系房梁,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甄封氏一时吓呆,怔愣当场,连哭都忘记了。少顷,比刚才更汹涌的泪水流了下来,她浑身发颤,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说真的?头、头系房梁……你、你是说英、英莲会、会……怎么会?她怎么会这么想不开?我的苦命的女儿啊,你得受了多大的风霜利剑才、才会……”她掩面呜咽了一会儿,哽咽着说道,“罢了,罢了……我曾经也想过她有可能会被人虐待、吃不好、穿不暖……只是心里还留着一分侥幸,希望她能遇到良善的人家,不说有多富贵,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就好。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我索性先走一步到下面去等她,黄泉路上也好母女团聚,了却一桩心愿。”

    他等了这么多天搞这些事情又说了那些吓人的话可不是想让她去死的,水靖赶忙摇头不赞同道:“此话差矣。夫人难道就不想化解令千金的苦难与不幸吗?”

    “可、可以吗?”甄封氏怔了一下,顿时激动起来,“只要我女儿能够平安,我就是日日夜夜在菩萨跟前磕头也是愿意的。”

    “这倒不用。”水靖将摇签筒递给她,念念有词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夫人早年行善好施,积了大功德,上天总不会断你所有生路。夫人不要有任何杂念,只一心想着令千金现在身在何处,心里再默念三声菩萨保佑,然后摇签筒。”

    甄封氏忙点头,接过签筒闭眼虔诚的摇晃了一会儿,一只签陡然落在桌上。

    这签不似寺庙里的那样只写数字,然后再凭数字换取签文。上面只有一句话,地拥金陵势,城回江水流。

    水靖微微一笑,“恭喜夫人,令千金目前被困在金陵。从签文上看,只要你前往金陵,她自然会回到你的身边。如此一来,夫人的孤苦之命与令千金的劫难均可化解。”

    “金陵……原来是在金陵……”甄封氏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到一旁跪下一连磕了好几个头,额头瞬间青了一片。

    水靖忙阻止她道:“你这是做什么,夫人快快请起。”

    甄封氏一脸感激道:“恩公大德,无以为报。等我找回女儿,必为恩公立下长生牌,日日供奉,以报答恩公的大恩。”

    水靖嘴角抽搐了一下。长生牌位听着好听,但仔细一想,那牌位一般都是给已经死了的人用的,把他的名字写在上面,怎么想都觉得不吉利。更何况,他的名讳也不是轻易可以告诉给别人的。

    他于是做出不为功名的样子,“这是在下应该做的。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再说,这也是夫人早前行善积下的功德罢了。”

    “主子这话说的,如果不是知道实情,属下都要感动的相信了。”文东延笑的宛如儒风拂面。

    水靖哼了一声,“爷管你相不相信,只要那甄封氏相信就好了。倒是你,爷还没找你算账呢!”他拿起签筒把竹签全都倒出来,哗啦啦的一阵声响后,竹签乱七八糟的落在桌子上,他随手拿起一根竹签扔向文东延,没好气道,“你这签文做的也不尽心了吧,全都是‘地拥金陵势,城回江水流’这句话。”

    文东延一点也不心慌,气定神闲道,“这不是主子您吩咐的吗?叫全都写上金陵。”

    水靖敲了敲桌子,不满意道:“爷是这个意思吗?爷是让你全写上和金陵有关的签文,没说要一模一样的。幸好甄封氏只是个无知妇人,比较好糊弄,要不爷的脸今天被你给丢尽了不说,传出去,神算的招牌也得被砸了。”

    文东延慢悠悠的摇着鹅毛扇,“属下就是知道甄封氏只是个无知妇人,比较好糊弄,才没花那些力气的。反正都是要将她引到金陵,何必再多做无用功。您说是不是?”

    水靖气结,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欣赏够了黑脸,文东延才缓缓开口道:“不过主子确实厉害。属下佩服之余也很好奇,您是如何知道甄封氏有自杀的倾向的?”

    水靖面露得意之色,“当然是从她面相上看出来的,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爷又怎么会被称为神算?”

    难道不是因为资料上写着甄封氏每晚都会呆呆的看着一根麻绳许久而得出的结论吗?

    文东延挑了挑眉,到底没有拆穿水靖。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主子,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水靖高兴了,又有了聊天的心情,“爷听这甄封氏声音干涩,好像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她不是住在娘家吗?难道平时都不跟她亲人说话?”

    “主子不是看过资料了吗?”

    文东延笑容淡了下来,“那封家老小乃至奴才都认为甄封氏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说什么一针一线皆是出自他们家的。指桑骂槐已经算是好的了,她那嫂子弟妹三不五时的还要去讽刺谩骂一番,甄封氏又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跟那些人能有什么话说?”

    “都是一家子骨肉,竟要这样糟蹋,着实可恨。”

    “在他们眼里,骨肉血脉哪比得上真金白银。今天甄封氏花十两银子算命,肯定会在封家引起轩然大波。若能趁此机会与他们就此断了也算是好事,就看她能不能下定这个决心了。”

    水靖被唬的向后退了一步,震惊之下来不及阻止,等回过神来时,黑脸大汉的额头已满是鲜血。

    水靖刚才观过他的面相,眉毛压眼下垂,目光无神,且精神萎靡,近期确实正在遭受小人的骚扰,恐有破财伤命之灾。

    只是,黑脸大汉刚才说的是让自己救他……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来找自己救命了。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菩萨?

    水靖虽然有些自恋,但还没自恋到这个份儿上。再说了,往日也没有一看到他就求救命的,今儿确实奇了怪了。

    他眯了眯眼睛,盯着已经停止了磕头但还跪在地上的黑脸大汉,半晌才道:“说说吧,你都遇到什么麻烦了?”

    若黑脸大汉直接把自己的难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那他的目的,就主要是为了求救而不是算卦。

    水靖有些纳闷,他虽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但有心之人若想打探怕也是有些难度的。这黑脸大汉一看就是常年在庄稼地里劳作的穷苦人,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知晓他的身份才是。

    但黑脸大汉为什么在不知道他真正身份的情况下向一个算命的寻求帮助,水靖有两个猜测,要么是得了失心疯,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他才会这么肯定。水靖比较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黑脸大汉显然没领会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老实交代道:“俺家几代人都住在郊外的山沟里,一大家子守着门外二十亩天地过日子。几天前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群地痞流氓,拿着张纸非说俺已经把田地屋子都卖给了他们。俺又不认识字,也不知道那纸上写了是什么。但俺很确定,俺从来没有把田地屋子卖给过任何人,俺家里人更不可能。那些人根本不听俺的解释,把家里打砸了一通,还把俺爹给弄伤了。”他停下来喘了几口气,愤愤道,“俺一大家子都靠这地养活,搬出去了还不得全家饿死。那些人给了俺一个期限,若是明天还不搬走的话,就把俺一家人赶出去。”

    强占侵夺田地!

    水靖的眼神陡然犀利起来。

    能这般做的人,一般都有权有势。只要与官府互通一下,造个假文书,田地的主人便立时换了个人。尤其是像黑脸大汉这样住在郊外山沟里的百姓,家家户户都离的远,一旦出了事也没人知道。那些地痞流氓先象征性的告知一下,摆足姿态,若黑脸大汉不愿意屈从强权,执意不肯搬家,便杀了他全家再把尸体往山里一丢,十年八年的都不一定有人发现他们已经死了。便是以后有人问起来,也可说是留了搬家的时间给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搬去哪里了。再说官官相护,没得为了几个百姓,去得罪自己不能得罪的人。

    果不其然,黑脸大汉又说道:“俺去报官,可俺连衙门的门都没进就被赶了出来。俺走投无路,只好……”他猛地闭上嘴巴,再不多说一个字。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