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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宁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也不急着去亲霍铭衍, 反而抱着霍铭衍的手又睡了挺久才迷迷糊糊地醒来。这回天色变亮了,看起来已经六七点, 单宁睁开眼看向霍铭衍。
霍铭衍也睁眼看他。
单宁凑上去亲了亲霍铭衍,一下子从猫变回了人。都在霍铭衍面前裸过好几回了, 皮厚肉糙的单宁没再脸红,大大方方地去找内裤套上,先洗漱完再翻找出制服穿上。他边扣扣子边说:“你的房子还没弄好吗?总这样住我这边也不是个事,衣服什么的不好摆,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让人给你送。”
霍铭衍“嗯”地一声:“下午去看看。”
单宁有点担心。霍铭衍这人挑剔,不喜欢的东西不用,又不怎么爱和人交流,以前上学他就一个人住,叫人送了饭菜来吃两口觉得不喜欢就不吃了, 能硬生生把自己饿得血糖过低。真放霍铭衍自己一个人,单宁实在不放心。他踟蹰着说:“我下午下了班也没事, 到时候跟你去看一看。”
霍铭衍说:“好。”他抿了抿唇, 又补了一句, “你收拾一下,也搬过去。”
如果他们还是恋爱关系, 单宁听到霍铭衍这么说肯定一蹦三尺高, 高兴得不得了。现在不一样, 单宁听了这话后更踟蹰了:“这个……”
“我晚上睡不好。”霍铭衍看着单宁, “一直在做噩梦。有时也不知道是噩梦还是现实。”
单宁又想到昨晚那只海瞎子。要是青绳链子真出了问题, 霍铭衍恐怕会看到更可怕的东西。所以变成猫以后他可以和霍铭衍一样看到那些鬼怪、可以和其他猫交流?单宁答应下来:“行,你给我发个地址,下班后我收拾点东西过去。”
真搬过去是不成的,这出租屋还得留着,总不能真厚着脸皮把霍铭衍的房子当自己家——何况下个月他弟弟得过来住几天,老爹和继母还会来一趟。
单宁在心里盘算完了,一抬头,却见霍铭衍正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霍铭衍的眼神专注又幽邃,直直地往单宁心里最软和的地方戳,单宁的小心脏很没出息地颤了颤,觉得自己只要待在看得见霍铭衍的地方就永远都逃不出霍铭衍的掌心。他想把霍铭衍抵在床上胡乱地亲,也想什么都不做、安安静静地陪霍铭衍躺在床上。
毕业那一年他慌不择路想逃避的,可能不是联邦元帅的威名、不是霍铭衍的冷淡或怒火,而是自己这颗管不住的心。
单宁留着两颗扣子没扣上,整个人扑了上-床,跨坐到霍铭衍身上警告:“再看,再看,你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霍铭衍面无表情地把单宁拎开,离开床去洗脸刷牙。
单宁打开冰箱,拿出罐牛奶,拉开拉环咕噜咕噜地喝。霍铭衍从房间出来,单宁已经把牛奶都喝完了,从冰箱里取出另一罐牛奶扔给霍铭衍。
霍铭衍稳稳地接住那罐牛奶,看向单宁带着白色奶渍的唇角,目光一顿,提醒道:“擦擦嘴巴。”
单宁扯了张纸巾胡乱地擦了擦,说:“我先出门了。你刚调过来,事情应该很多,女尸的事儿你别管了,我去打听打听就好。也不是多隐秘的事,昨晚老孔还和我吹了半天。”
霍铭衍点头。
单宁早习惯了霍铭衍这不冷不热的态度,瞧见霍铭衍面无表情的脸庞又有点心痒痒,走到霍铭衍身边用力往他脸颊上啄了一口,抓起一旁的手机拔腿就跑。
霍铭衍:“……”
霍铭衍看着砰地被关上的房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单宁唇上的温度。他眉头舒缓开,眼角和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鲜少在他脸上出现的笑意。他本就长得好看,笑起来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可惜那笑意一闪而逝,很快又从他脸上消失,再也找不着半点痕迹。
霍铭衍轻轻抚上左腕戴着的青绳链,把上面的长生莲一一数了过去。等数完六十四朵长生莲,他的心情也平复过来,变得和平时一样平静无澜。
霍铭衍吃过早餐,出门到监察处上班。他父亲给他派了人过来,其中两个是前途无量的高材生,负责帮他处理各种事务,哪怕只是其中一个,放在西城区这种小地方也是大材小用,何况还是两个一起下派——基本没有霍铭衍需要操心的事。对于他那个父亲来说,他最好什么都不做、哪里都不去,只要明面上有份工作让霍家面子上过得去就可以了。
他父亲不喜欢他。
他父亲不喜欢只会招来麻烦、需要处处保护的废物。
更何况母亲为了生下他伤了身体,没几年就去世了——自那以后他就被祖父接到身边养着。因为他父亲不想见到他。
他从来都不被喜欢、不被期待。
他也从来没喜欢过谁,没有对谁有过期待。
整个世界好像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直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少年用广播向所有人宣告:“我喜欢他,我特别特别喜欢他。”
霍铭衍拿起笔,默不作声地在经过筛选的文件上签上名字。
*
单宁叼着包子到了单位,其他人都在打哈欠。他踹了没精打采的老成一脚,说:“你们昨晚除了撸串还撸了啥,一个两个看起来都像纵欲过度。”
“没干啥,就是睡晚了,还不是你掏钱掏得太痛快,我们觉着不喝完太浪费了,干脆喝到大半夜。”老成说。
单宁没忍住,又往老成那边踹了一脚:“得了,我给钱请客还成了我的错。”他去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让老成打起精神盯着点,看看接线员那边有没有收到举报,自己出门去巡逻,顺便瞅瞅能不能碰上对面单位的老孔。
老孔名叫孔利民,爱好吹牛逼,昨晚和他说起女尸案子进展的就是他了。单宁绕了一圈,没碰着乱摆乱放的摊位,倒是逮着了两个认识孔利民的巡警。一问才知道孔利民刚才接到任务了,不是什么大案,是两个熊孩子想捅马蜂窝没捅成,反而被马蜂蜇得肿成了猪头,还口吐白沫,吓得周围人赶紧报了警。
单宁问清地方找了过去,孔利民正在和熊孩子家长说话。孔利民平时多能说的一个人啊,愣是被人戳着鼻子骂,连说话的空儿都找不着。
那熊孩子的家长腰儿圆、膀儿粗,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脸盘上的肉也激动得直抖:“你们现在不弄掉它,这玩意儿再蜇怎么办!我孩子脸还肿着,你们连个马蜂窝都不帮忙清,要你们有什么用!我们每个月都交钱纳税呢!净养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
单宁脚步一顿,抬眼看向那骂得唾沫横飞的熊孩子家长。孩子出事了大家都不想,可也不能这样骂人吧?谁不是爹生娘养的!
单宁长得俊,搁人堆里一眼就能认出来。那熊孩子家长骂得正起劲,乍然对上单宁的目光,嘴巴竟卡壳了。她瞧见单宁身上的制服,很快回过神来:“你瞅啥?真有本事就赶紧把那马蜂窝给弄了,没本事别说话!”
单宁说:“弄个马蜂窝有什么难的,我最拿手了。这是你家房子吗?”
“当然,连着三栋都是我的!”女人一脸得色。
“那成,我给你弄。”单宁笑眯眯地问孔利民,“家伙都带来了吧?”
孔利民看向单宁。
单宁笑容不改。
孔利民把东西都拿出来。
单宁利落地穿上防护服,带着套袋爬到那马蜂窝边上,敞开袋口把那马蜂窝往里一套,封得严严实实,还帮忙把上头的痕迹给清了清,老旧的外墙被弄得雪白雪白的,看起来不要太干净。
单宁拎着那袋子,脸上挂着笑,礼貌地说道:“行了,清干净了,您快去看看您的孩子吧。”
那熊孩子家长嘟囔了两句“早这样不就成了吗”之类的话,满意地去看自己的孩子。单宁拍了拍孔利民的肩膀:“走吧走吧,任务完成了。”
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走出一段路,孔利民叹了口气:“这会儿马蜂都出去了,弄走的是空蜂窝,傍晚回来找不着蜂窝它们会报复蜇人的。”这种居民区内的马蜂窝最好是晚上来把它弄走,连着马蜂一锅端。
单宁依然笑眯眯:“这不是她求我弄的吗?反正又不是你干的,你担心什么。至于我的话,我这是热心相助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说的显然就是我这种古道热肠的人。”
孔利民被骂了半天,心里其实也憋着口气,顿时也不再多说。他问道:“你平时一般不到这边转悠,找我有事儿?”
天已经完全黑了,云层很厚,把月光和星光都挡住了,对面是明明暗暗的灯光,江面上也倒影着半明半暗的夜色,瞧着有些诡谲莫辨。霍铭衍本来是背对着花坛站那儿的,听到车铃声后转头看向单宁。
单宁又对上了霍铭衍的双眼。他心怦怦直跳,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鬼迷心窍追着霍铭衍跑的日子。有时候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念着的是霍铭衍,还是当初那个无知无畏、永远能大步大步往前迈的自己。
第一次见面时他最先看到的就是霍铭衍的眼睛。
那次见面远在十三高合并到市一高之前。
当时他正赶着去考中考,结果路上碰上有人溺水。溺水的人会下意识抓住能碰到的东西,所以跳下水里去救往往会让救援者也被扯着往下沉,但他当时年纪不大,没想那么多,只想把人给救上来。他游到落水者身边时果然被拽住了,感觉被一股可怕的力道往下拉,底下则是汹涌又狰狞的漩涡。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但他还不想死——他努力昂起头往上看,看到金色的晨曦撒在水面上、看到水面泛着一圈一圈的波纹——最后看到一个少年驻足静立岸边。少年长得那么好看,那双狭长又明亮的眼睛冷淡中透着一丝忧虑,让他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到对方面前,换对方的眉头不再蹙起。
他身上突然充满了力气,拖着溺水的人奋力游回岸边。
可惜他上岸后那个少年已经不见了。
再见面时,他是十三高分流到市一高的“刺头”;霍铭衍是市一高无人敢觊觎的高岭之花。他年少冲动,天不怕地不怕,到市一高没几天就毫无顾忌地对霍铭衍展开追求。
对上霍铭衍冷淡的目光,单宁顿了顿,开口说:“刚才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不是故意发你的。不管你在不在意,我还是该当面和你道歉才对。当年我太小,没想过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先是不管不顾地打扰你的生活,然后又懦弱地逃跑,”单宁定定地看着霍铭衍,“对不起,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再也不跑了,你打我骂我都成,只要你能消气就好。”
霍铭衍“嗯”地一声,目光转回江边,没和单宁说什么。
单宁心里像是有只猫爪子在恼。他停了单车,跑到霍铭衍身边虚心求教:“‘嗯’是什么意思?”
霍铭衍瞧了他一眼。
单宁心突突直跳。
霍铭衍开口:“‘嗯’就是‘知道了’的意思。”
单宁还是不太明白:“知道什么?”
霍铭衍说:“我打你骂你都成,直到我消气为止。”他点头,“你自己说的。现在你不小了,可以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了。”
单宁:“………………”
单宁决定不接这个话题了。他看向江面:“你大半夜站这里做什么?”
“这个。”霍铭衍抬腕,示意单宁看向他腕间的玉八卦。
入夜之后,玉八卦在灯下泛着莹亮的光泽。单宁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不同,他索性和霍铭衍说起早上玉八卦的异常来:“今天我经过的时候这玉八卦一直在动,接着就有个老头儿冲上来告诉我他发现了尸体。当时我的脑海里还出现了几个字,就是‘震卦,上六’啥的,我回去上网查了半天也没明白。”
霍铭衍眉头一跳。他说:“据说玉八卦有异常一般是亡者有冤,不过这东西是从霍家祖上传下来的,一直都只是用来庇佑每代之中拥有纯阴之体的后人,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
“纯阴之体?”单宁又碰上个闻所未闻的名词,“真有这东西?莫非世上还有许多庞大的修行家族,他们争相抢夺纯阴之体——”单宁正要展开想象,突然想到霍家这一代拿着这青绳链子的是霍铭衍,岂不是代表霍铭衍就是那纯阴之体?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单宁的话戛然而止,不敢再往下说。
“没那么玄乎,”霍铭衍说,“就是纯阴之体与鬼怪十分契合,是鬼怪最理想的夺舍对象,容易被鬼怪盯上,所以小时候常常会见到怪东西。后来戴上了这青绳链就不会见到了,只偶尔能看见比较危险的存在。”
单宁明白了,这青绳链子能让霍铭衍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不被那些东西影响。单宁点头说:“那这链子还真是好东西。”这话一说完,单宁霎时僵住。既然这青绳链子这么重要,霍铭衍当初却把成对的另一条给了他。
单宁感觉自己背脊上渗出了凉凉的汗。
所以霍铭衍也曾经想过他们的未来。
霍铭衍也曾经想把一切交付给他。
单宁喉咙哽了一下:“对不起。”
霍铭衍说:“我来找你是因为我这链子出了问题,阻隔作用越来越弱。我祖父怕我出事,所以让我找回阳链,尽快找个适合的人结婚。”他看向单宁,“没想到阳链已经认了主。”
单宁关心地问:“出了什么问题?能修好吗?”
霍铭衍看向单宁。
单宁不由抓住他的手:“你说啊!”
霍铭衍说:“能。”他给出一个简明扼要的解释,“阴阳相生相合,给阳链找到适合的主人可以缓解它的问题。”
单宁眉头突突直跳:“……那它认了主怎么办?我算是适合的人吗?”
霍铭衍一顿,直直地看着单宁。
单宁把手收得更紧,紧张追问:“到底是不是?这事可不能开玩笑,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你以前怎么随随便便把它给了我,至少你要和我说清楚……”
霍铭衍不说话。
那时他们都还小,他本来打算高中毕业时再和单宁说出这些事情,若是单宁愿意和他一起面对这一切,他会堂堂正正地带单宁回家去见父母和祖父。
没想到单宁一毕业就和他提出分手,还直接跑去服役三年,让他连人都找不着。
单宁也想到自己干的事,要是他没说分手、没跑得那么快,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单宁有些泄气,松开了霍铭衍的手,一屁股坐到一旁的花坛石栏上,有点发愁又有点担心。以前这什么纯阴之体什么鬼怪夺舍,对单宁来说都是听个乐的事儿,可经历了从人变猫的离奇事,他不敢怀疑霍铭衍的话。
单宁看向霍铭衍,试着提出猜想:“既然它能判断有冤,那按照它的指示平冤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好处?”
霍铭衍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家没多少这方面的传承,若不是我小时候差点出事,祖父也不会找出这对青绳链来。”
单宁咬牙说:“不管那么多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明天去把尸体的事儿弄清楚,要是这事完了以后问题好转了,那就代表这样可行。”
“你不怕?”霍铭衍看着单宁。对于单宁来说,那些怪怖鬼怪是完全陌生的存在,有悖于他们这么多年所接受的科学教育。他说起另一件事,“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看到一只怪物正扯着你的腿把你往水下拉。”
单宁愣住了。
霍铭衍说:“当时我还想找人帮你,结果你却自己挣开了那只怪物游向岸边——能被我看到的怪物是极其危险的,你居然能从它手里挣脱。后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我可以睡得很安稳。”他注视着单宁,“你应该就是极其少见的纯阳之体,天生有着能对抗那些东西的能力。”
单宁有些错愕。
霍铭衍接着说:“因为我容易被那些东西盯上,所以祖父从小就要求我修身养性,尽量不在脸上表露任何情绪,免得被它们察觉我能看见他们——哪怕不是纯阴之体,被那些东西发现有人能看见它也会出事。”他顿了顿,“我已经习惯了,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和你们一样。”
他从小不能哭,不能笑,不能惊慌,不能太开心,也不能太难过,必须学会收敛所有情绪、藏起所有感受,以防危险在自己毫不设防的时候降临。像单宁那样放肆地活着,放肆地追求喜欢的人,对他来说是永远不可能的。
霍铭衍说:“当时没把实情告诉你是我不对。既然青绳链已经认你为主,我和祖父会再想想别的办法。”
单宁心里乱糟糟的。早知道是这样,他还跑什么!霍铭衍这样的情况,天底下恐怕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了,霍铭衍家里人哪里会反对他们在一起!而且霍铭衍也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习惯了把情绪都藏起来而已。
单宁蹿了起来,一把抓着霍铭衍的手说:“还想什么别的办法!办法不就在眼前吗?我们一起弄清楚怎么整好这青绳链子,你刚不是说我是那什么纯阳之体吗?妖魔鬼怪来一只我帮你摁死一只,来一群我帮你摁死一群,怕它个蛋!”
霍铭衍皱起眉:“没那么简单。不过海湾这边有高人布过防护大阵,相对来说比较安全,没什么凶戾的东西。这也是我当年被送到海湾来念书,现在又回海湾来任职的原因。”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