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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出生并且成长在以落后闻名的淮北农村,但是我依然能享有受教育的权利,毕竟我生在八十年代,全国的形式在慢慢的变好。
也有家庭的原因,我的家人很重视我的教育,起码母亲是这样的。她的读书年代正值文革,背着最高指示就读完了高中,但是与几乎没上过学的父亲还是有明显的落差。母亲深知没有文化的苦,也相信教育可以改变人的一生。于是我和我姐姐在适龄时,就会报名读书,而那个年代,在我端坐在教室里的时候,很多与我年龄相仿的农村孩子却还在田地里割着牛草。
农村的教育很差,我读小学的时候,教室就是几间土屋,窗户可以当门用,房顶透出光线,能挡的住风但是肯定挡不住雨。教室里面没有桌椅板凳,学生是从自己家里搬来小板凳,自己再用砖头石板垒起一个平台就可以当成桌子,每次上课的时候都会有同学的“桌子”倒下,轰轰的响声此起彼伏。这种情况延续到小学四年级,学校才有了桌椅板凳,但是好像并不能普及全校,只是高年级的才有此待遇。印象中,全校好像没有厕所,也许是因为我是个男生,不需要专门的厕所,小学五年来我一直都只记得那个墙根。
初中的情况稍好一些,教室是砖石结构,不漏雨的。有了专门的厕所,老师和学生用的也是分开的。而且还有了实验仪器——一架天平,虽然没有砝码。
学校硬件如此,软件应该不会高出太多。当时年龄尚幼,对校长提过的某位某位老师是何种何种职称一片模糊,也许有中高级的教师教过我,但是我能知道底细的都是一些民办老师。初中的一个副校长教我物理课,但他讲述的一些概念是错的,因为我在读小学时候就自学过初二的物理。其余的课程我不感兴趣,也不知对错。
即便如此,我仍要向我的一位恩师致敬。
我的小学一年级语文老师,也是我的启蒙老师,姓刘,名字我已经忘了,现在只记得对他极不尊重的外号——刘疤瘌(疤瘌就是疤痕的方言),传说他有块疤痕在身上,到底在哪里,我努力的找过,但是没有找到。
他教课如何我没有一点印象,但是他的朴实与善良则是千百年来中国农民的典范。
我的语文书在开学后不久就丢得不知所踪,那个时候从没想过去书店买一本回来,学校也不会补发,丢了就是丢了。因为基本上来说,我们这种农村的学生能呆在学校里只是因为太年幼不能干农活,放在家里又要让家人操心,所以丢本书很正常,更无所谓。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丢书没几天,刘老师竟然不知从哪里找出一页一页零散的课本纸张,七拼八凑,用缝衣针给我缝了一本书。当时不知道感动为何物,只是一直以来很珍惜那本书,在我读研究生的那一年仍在家中的书架上看到它,这本语文书已经超出了教材本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