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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卫端交代了一声,也把公寓暂时送给卫端作为“爱情革命根据地”叶昕扬又回唐宅拿了唐伊诺的护照,在万事俱备的第二天就带着唐伊诺上了飞机。
因为自称是“十九岁的舒眉”叶昕扬当晚就把她送去了客房,还笑着打趣道:“现在一个人睡觉不会怕了吧?”
唐伊诺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因为想不到可以继续赖在叶昕扬床上的理由,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他的陪伴,身体早已习惯了他的气息和拥抱,乍一分开,好像浑身都不对劲了,瞌睡虫也跟她作对,躺在床上等到月中天,也捉不到一只。
第二天,一夜无眠的她就被叶昕扬扛着上了飞机。
唐伊诺本就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气,偏偏不得发作,一路上就像一个闷葫芦一样一言不发,小脸也憋红了。
“看你这黑眼圈,是不是换了个房间睡不习惯?来,借你一个肩膀,好好补个眠吧。”叶昕扬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憋在肚子里的闷气神奇的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暖暖地幸福感,唐伊诺眨巴着大眼盯了叶昕扬好一会,才忍不住笑着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真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可爱女人!叶昕扬弯着唇摇了摇头,取了一份财经报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
“唐伊诺?我没认错吧?”
旁边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叶昕扬抬起头,望向这个有点眼热的女人,看年龄倒是与唐伊诺差不多,见她似乎还想想说些什么,他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
“她确实是唐伊诺,有什么事吗?”叶昕扬压低嗓音问。
女人这才注意到唐伊诺身边的男人,虽然已经过去了六年,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一方面像他这样俊美有高挑的优质男人总让人过目难忘,另一方面身为唐伊诺的好友,常常看到他无意间勾画他的身影。
她伸出手,自动地降低了音量:“我叫徐可,是她高中时期的好朋友,不过那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为了遗忘这份不好的回忆,或许可以称之为‘逃避责任’,所以我去了美国留学,切断了彼此的联系,与她疏远了。”
徐可?叶昕扬记得眼高于顶的唐伊诺,身边寥寥可数的几个朋友中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名字。
“六年前的那件事与你有关,因为我看不惯你对小诺的冷落,所以就自作主张地跑到医院里跟舒眉说小诺是你的未婚妻,我真不知道她有心脏病,我不知道这么一句话竟然会害死了她,我”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她继续说:“我很害怕,后来小诺来找我,希望我能帮她跟你解释,可我不敢也做不到,我怕我说了之后,你会指着我的鼻子咒骂我杀人凶手,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小诺最后也没勉强我,她十分讲义气,不会拉朋友下水,后来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我做错了,到了美国后我就有些后悔,但我还是无法鼓足勇气回来,然而这次无意中在这里遇见你们,我忽然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说出来,我受够了因罪恶感煎熬而夜不能寐的状态!”
徐可因为沉浸在自己强烈的心情起伏中,所以没有注意到叶昕扬那渐渐冻结的表情,她又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唐伊诺,还是觉得没脸见她,见叶昕扬没什么答理她的意愿,她也知道这是自己自作自受,虽然心里有些疙瘩,但已经轻松了许多,她还是跟他说了一声“再见”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叶昕扬还是保持着冷硬的表情,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紧握成拳,因为用力,骨节渐渐发白。
六年前,唐伊诺也是这样跟他解释,他却没有相信,甚至还回她“一丘之貉”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当时他与唐伊诺的关系已经尖锐得一触即发,或许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线,他根本不肯用心想,就自以为是地推翻了她的解释。
那次的决裂使他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以至于口不择言,狠狠地伤害了唐伊诺,而在离开的六年间,他也从未冷静地考虑过事情的始末,因为对往事太过耿耿于怀,便把它打包塞到了记忆深处,不敢拿出来整理翻开,而徐可的话却如当头一棒,狠狠地打醒了他。
这次他不会再去怀疑所谓的“一丘之貉”见过那个幼化后的唐伊诺,他才从那骄傲嚣张的皮相下,寻回了初见时的单纯女孩。
她骄纵归骄纵,却是一个连蚂蚁都不忍心伤害的女孩子,原则性的底线从来不会跨越,而且每次她耍把戏也只针对他,从未牵连无辜,更不可能伙同朋友来演戏,正如徐可所说,她不可能拉朋友下水。
她太过骄傲倔强,每次与他扛上都是单枪匹马,倔强的眼神,好像天大的困难也阻止不了她的脚步,背脊笔直,像一株倔强的植物,美丽得好像全身都会发光,总让他移不开眼睛。
唐伊诺当真累坏了,一路睡到了下机前几分钟,连提供的午餐也没有享用。
她一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滚到了叶昕扬的大腿上,对上的便是他复杂难辨的眼神,以及那一闪而过的极致的温柔,仿佛灵魂被触动,她忽然有种哭泣的举动。
“小懒猪,真够会睡的。”叶昕扬把翻搅了一路的情绪撇开,一看见他她待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我才不是小懒猪。”唐伊诺小声抱屈:“我只是太困了,昨晚怎么也睡不着。”
“不会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吧?”叶昕扬眉头微挑。
唐伊诺忽然抓起他的手,送到唇边一吻,十足的挑衅道:“如果,我说是呢?”
“这样,我会很伤脑筋啊!”他的语气十分欠扁,气得唐伊诺甩手要打他。
“各位乘客”忽然响起的空服员礼貌的声音,却让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真是没用,好好的扮演舒眉也做不到,差点又要暴露本性了!
“算了,反正要下机了,放过你一回得了。”她悻悻地收回手。
叶昕扬没有看出她纠结的心思,笑得弯了眉毛“多谢你高抬贵手,嗯,作为感谢,晚上我会给你一个惊喜,敬请期待。”
唐伊诺没什么闲情逸致去计较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惊喜”看着他笑得开怀,忽然间心底浮上了一种很负面的情绪,叫做嫉妒。
嫉妒被叶昕扬笑着说要给予惊喜的舒眉,很难过,却还是舍不得放开这样的温柔。
这是一片陌生的土地,拉紧叶昕扬的手,紧紧地跟随他的脚步。
叶昕扬是真的来过,熟门熟路的,上了一辆计程车就跟司机说:“去大研古城。”
司机是一个年轻而健谈的男人,皮肤黑黑的,看上去十分忠厚老实“两位是第一次来丽江吧,我有一个朋友就在古城里面开旅馆,非常不错呢,有没有兴趣看一看,有我推荐,或许还能打个折扣呢!”
“不是第一次。”叶昕扬忽然握紧了她的手“这是第二次了。”
唐伊诺心上又被扎了一针。
司机骄傲极了“我们丽江可是一个人气很高的城市,很多情侣可是一到丽江,就再也不走了。”
“我们不是情侣!”
唐伊诺赌气地反驳,好像这么说舒眉和叶昕扬就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司机笑笑,不以为意,他们一上车,他就注意到他们之间若有如无的微妙关系了,说不是情侣大概也只是情人在闹脾气吧。
叶昕扬倒也没说什么,对司机说:“就把我们带去你推荐的旅馆吧,谢谢。”
位于古城僻静的一家旅馆,有一个小小的庭院,爬满了绿色的植物,庭院中间有一张圆圆的石桌,旁边放了几把老式的躺椅,别有一番风味。
叶昕扬要了一间豪华大床的房间,进去看了才发现那张雕花大床可真是大,相比唐大小姐的kingsize大床也毫不逊色,床周垂着轻软的白纱,白纱外还用一圈手工小珠子链圈了起来,十分别致。
“上次来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因为旅费有限,住进了八人房的青年旅馆,连上洗手间都得绕上一大圈。”叶昕扬把自己摔进躺椅里感叹着。
唐伊诺对青年旅馆没多大的认知,但特别注意到“八人房”这三个字,在这样一个恶劣的环境里,应该不至于发生太糟糕的事情才对,比如xx。
从下机开始一直低落的心情终于渐渐放晴了,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衣服折身进了浴室,忽然有探出头来“所以我们这次更要好好地玩了,我先洗个澡,一定要用最好的状态来玩得痛快。”
叶昕扬不置一词,眼里的笑却温柔得连花都要醉了。
“叶哥哥,这里只有一张床耶!”
下去好好地吃了一顿,又在这个热闹的古城里随意转了转,回来分别冲了个澡,这时候离他们入住这家旅馆至少有四五个小时了,唐伊诺居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房里唯一的大床叫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叶昕扬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唐伊诺咽了咽口水,有点支支吾吾地说:“你昨天不是说我既然恢复了,就不会害怕,可以一个人睡了吗?”
“对啊。”叶昕扬承认且不讳言地说:“不过,也没说不能一起睡了。”
唐伊诺瞪大了眼睛。
叶昕扬挑着眉毛笑得有点坏“下机时不是答应给你一个惊喜吗?既然你那么想我,还想我想得无法入睡,虽然我个人对这点是很困扰啊,但最后还是决定牺牲自我,成全别人,怎么样,够惊喜吧?”
“应该是惊吓吧?”唐伊诺撇撇嘴。
“真是个小坏蛋,居然说谎,你看你的嘴角都翘起来了”
唐伊诺努力想拉平上翘的唇线,最终还是宣告失败了,索性转了身,拉开纱帘爬上了床“睡觉睡觉,要养足精力明天才能好好玩呢!”
背后迅速地覆上一具温热的身躯,她下意识地往热源凑去,但热源偏偏跟她作对似的,越退越远,有些忿忿地翻了个身,恰好望见一双漾着笑意的黑眸。
“这张床可真是大,睡四五个人都绰绰有余呢!”
唐伊诺回头望了望那大半张床位,感到十分的遗憾,不由地嘟囔了一句:“小一点才好,看你往哪里躲!”
叶昕扬听得分明,却摆出一无所知的模样,依法炮制把唐伊诺之前转移的话题的话语,原封不动地奉还:“睡觉睡觉,要养足精力明天才能好好玩呢!”
唐伊诺被气到了,偏偏却又堵在口子上,让她无话可说,只能恨恨地拉过被子,翻过身子,把乌压压的小脑袋朝着他,心里却又怀念起智龄五岁的自己了,就算听出男人的言下之意,也可以假装听不懂,软磨硬泡,总有办法赖到他怀里睡觉。
可现在名义上是“十九岁善解人意且温柔可人的舒眉”反而处处受限制,挪不开手脚既不能像原先一样撒娇耍赖,又不能按照本性耍脾气,倒真是无计可施了。
过了半晌,听见旁边那自言自语的嘀咕声终于变成了绵长的呼吸声,叶昕扬不由地吁了一口气,眼里有强自忍耐的痕迹,不是他不想拥着暖玉温香入眠,而是一面对她,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就毫无信心可言,而现在还不到坦诚相见的时候。
第二天,他们七点起床,在旅馆里吃了丽江粑粑当早餐,随后就到指定的地点等昨日报名的“拉市海一日游”旅行社派来的车子。
等了十几分钟,他们两个人面前就停了一辆小巴士,副座车门打开来,钻出一个身材粗壮的男人说道:“你们是参加xx旅行社的吗?”
叶昕扬点了点头,拉着唐伊诺正要上车,却受到了阻力,他转头,瞅见小女人紧紧皱着眉头,十分不乐意。
“这车子是破旧了点,以前我们也搭过,当时你也不在意呢!”
这样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让唐伊诺到嘴的拒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那个男人又开始催促:“动作快些,我们还要赶下一站去接人呢。”
唐伊诺这次乖乖地跟着叶昕扬上了车。
车里已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脖子上挂在老粗的金项链,无所顾忌的开黄腔,吐沫横飞地说着,听得唐伊诺的眉头越皱越紧,都能打成一个结了。
毕竟是大户人家里娇生惯养的独生女,多多少少有点小洁癖,无法习惯这种场面,又是那不肯妥协的强硬个性,如今却一句话也没说,这样的忍耐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达到“耍人”的目的,那么只剩下另一个原因,一个他曾经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的原因,如今接踵而至的事实却告诉他,这或许才是真相的原因。
叶昕扬心不由得一动,却也越发看得于心不忍,伸出手把他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塞。
唐伊诺始料未及,难免挣了挣,热烫的呼吸突然拂过敏感的耳朵,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讨厌我的味道吗?”
当然不,喜欢还来不及,她反射性地摇头。
“那就只闻我的味道好了。”
唐伊诺怔了怔,忽然反应了过来,用力地一吸气,果然萦绕在鼻端的都是男人清爽而干净的气息,幸福得鼻子都有些发酸。
“叶哥哥,你真好。”
叶昕扬笑了笑,眼神温柔得令人甘心沉溺,声音却波澜不惊,平淡得过分:“没必要太感动,以前我们也是这样的。”
一句话,再次把她从幸福的云端打了下去,唐伊诺咬紧嘴唇,害怕在一个都是他气息的氛围里,会不争气地哭出来。
不能哭,不能哭!这不是早就料到了的吗?
为了得到他的温柔相待,这些只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而已,既然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就必须要承担后果,这是她身为唐伊诺不会放弃的坚持,也是她最后的骄傲。
所以,她一定不会哭。
叶昕扬感觉到怀里的小脑袋安静了下来,有一种莫名的哀伤,他好想狠狠地抱住她倾诉爱意,告诉她其实他从来没有带舒眉来过这里,也永远不会带她来,他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人深深占据,没一个人能够走进来。
然而他怕了
怀里的小女人聪明而骄傲,够狠也够绝,虽然能感觉到她对他的在乎,但在她主动坦承为什么要假扮舒眉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她总有那么多鬼主意,让他应接不暇,又气又爱,可他只有一颗心,再爱也会受伤,也会害怕,也缓筝徨所以看着她不安,看着她落寞,看着她伤心,他再心疼也必须忍耐!
旅行社安排的节目是上午骑马走茶马古道,下午乘船游拉市海。
唐伊诺小的时候,唐中堂就开始带她逛马场了,曾经还送她过一匹纯种小马,她小小的身子坐上去,骑得可欢了,后来小马生病死去,她伤心了好久,没了这份心思,也不再去马场了。
但马术还在,像被牵着缰绳,坐在马背上慢悠悠地跟着前面一个人走,对她而言,不仅没有任何难度,甚至还有些无聊了。
但是叶昕扬居然说:“你上次死活不肯上马,害怕到不行,这次怎么这么勇敢?头一个就跳上去了。”
她本来正拉着缰绳想要让马蹦跶起来,闻言身子一僵。
头也不敢回,很冲地回道:“早死早超生,反正就那么一回事。”却再也不敢随心所欲的骑马了,还必须做出战战兢兢的样子,十分不自在。
叶昕扬骑着马跟她并非慢悠悠地晃,一路上还说着曾经来这里的见闻趣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听得她耳朵发痛。
然而,唐伊诺的心情始终郁闷,喜欢的人一直在耳边说着他跟另一个女人的经历,因为拙劣的伪装,还不能生气发怒,只能让一切负面情绪都沉积在心底,幸好唐伊诺的心理素质十分强悍,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崩溃了。
第三天,叶昕扬提议去白沙古镇。
唐伊诺只提了一个意见:“不要坐计程车,我们租一辆自行车去。”
“一辆?”
“没错,就那种双人自行车。”唐伊诺就不相信有先天心脏病的舒眉会玩过这个,语气不由地兴奋了起来:“这个我们没玩过吧?”
看着那双期待的大眼儿,叶昕扬发现自己说不出打击她的话来“嗯。”于是,唐伊诺的笑容越发灿烂,几乎能把太阳都比了下去“那我们更应该玩玩啊,每天都做以前做过的事情,多无聊啊!
叶昕扬被那笑容迷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这一天,唐伊诺玩得特别兴奋。
好像第一天发现丽江的天空是那种无杂质的蓝,白云大朵大朵的,美得像一团又一团柔软的梦境。
白沙古镇只是一个零散的小镇,或许只能称之为“小村子”但她的积极性完全没有受到打击。叶昕扬掌控方向,她在后面一个劲地踩脚踏板,时不时地故意叫他转头,昂起脖子狠狠地吻上去,或许是被她的快活的心情影响,叶昕扬也没有提起所谓的“以前”
回到旅馆时,她浑身都是汗,小脸儿被晒得红通通的,兴奋之情丝毫未减,洗好澡后,哼着歌爬上了床时,忽然发现一个巨大的身影盖了下来。
“叶哥哥?”她错愕地喊。
叶昕扬不由分说地欺上她的唇,辗转地舔吻香甜的唇瓣“乖,我知道你的大姨妈已经走了,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痛苦。”
轰的一下,唐伊诺整张脸都烧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那个”
“我看到了。”低哑的声音满是魅惑。
“看到看到什么?”
漆黑的眸子盯住她,隐隐有火光闪烁“我看见你今天洗澡没有从抽屉里取卫生棉,虽然有些不确定,但看样子我没料错。”
“叶昕扬,我”她意乱情迷,下意识地唤他的名,却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本就甜软的声音浸了**的滋味,越发地销魂蚀骨。
叶昕扬听得心中一荡,他低下头近乎凶狠地啃噬着她的唇,几乎想把她吞下去“不要拒绝我!眉眉你忘了吗?你曾经请求我继续的,现在你的心智年龄也长大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叫的是舒眉!
明明舌头还在嘴里热情四溢地窜走着,唐伊诺的身子却一瞬间凉透,连头发仿佛也冻住了,心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嗖嗖,穿堂而过。
一天下来的幸福回忆都成了赤luoluo的讽刺。
唐伊诺,你以为自己真有那么强大,能抹去他心底的那个影子,别忘了你就是仰仗着那影子,所以他才肯陪着你、抱着你、亲着你!
像是坐云霄飞车一般,坐到了最高处,却忽然垂直下落,心疼得几乎要爆炸。
如果这一刻死去,会不会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