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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未明,冬天的太阳公公特别懒惰,而早晨的天气也显得格外湿冷。
外头刮起的阵阵冷风,犹如宋心瑗此刻凄凉的心。
昨晚他俩几乎一夜未眠。
陆沐泛就像一头饥渴的狂狮般,像是害怕她会随时消失,不断疯狂索求着她的身心。
直到刚刚,才终于放过她,像个孩子般沉沉睡去。
宋心瑗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在他怀抱中的感觉是如此温暖,一种掺杂着幸福及苦涩的莫名感受涌上心头。
她红着眼吸吸鼻,抬头看向自己深爱的男人,纤细的指轻轻抚上他的俊颜,慢慢描绘着他英挺的五官。
未合眼的她,舍不得睡着,只想将他的五官,他的气息,所有关于他的一切一切,都深深烙印在心坎里。
一辈子都不忘记
“泛我爱你”最后,她在陆沐泛耳边轻轻呢喃着。
陆沐泛像是听见了她深情的爱语,也像是不满甜美的梦被打扰般,微微蹙起眉头后,将她揽的更紧,便又沉沉睡去。
“泛你要永远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爱你的心永远不变”
宋心瑗缓缓说出最后一句话,像是下定了决心,好不容易才挣脱出他令人眷恋的怀抱。
她动作轻巧的像只小猫,怕惊醒他似的快速穿好衣服,临走前仍是不舍的再看他一眼,才默然离去。
礼拜天
宋心瑗心急如焚的站在手术室外,从早上到现在天已经快黑了,长达八小时的手术似乎陷入了胶着。
她紧张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而到现在未曾进食的空腹,突然涌上一股恶心感。
“恶”
宋心瑗难受的捣着肚子奔到厕所,不停对着马桶干呕。
好不容易才觉得舒服多了,她走向洗手台,转开水龙头,以水拍打着苍白的面容。
“这是我吗?”她看着镜子里那憔悴惨白的容颜。
原本就娇弱的身子,近来更是为了小玗的事,整个人不但瘦一大圈,连身体也仿佛不堪负荷了。
回神后,宋心瑗赶紧擦干脸,连忙走回手术室外等候消息。
“爸妈,你们一定要保佑小玗”
末心瑗闭上眼诚心祈求着,此时爸妈才是她精神上的唯一寄托。
昨天,她只向陈姐拿了一百万缴手术费。
因为其他多余的钱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只要等到小玗康复了,她会用自己赚来的钱,供小玗继续念书。
更何况,那是陆沐泛用来买她的钱
但她心里仍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尽快还陆沐泛这笔钱。
就算他认定她只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也无所谓
“小玗,你一定要为姊姊加油啊”宋心瑗默默的在心里为小玗加油打气。
终于,手术灯熄了——
一群护士将小玗从手术室内推了出来,宋心瑗连忙走向小玗身边,看见小玗仍是昏迷不醒,她紧张的叫喊道:
“小玗,是姊姊啊,你听到了吗?”
“很抱歉宋小姐,病人目前需要休息,请让让。”其中一名护士边推着病床,往走廊另一边走去,头也没抬的说。
“小玗”
“宋小姐。”
方医师最后才从手术室走了出来,看见宋心瑗慌乱的样子便叫住她。
“方医师,小玗手术进行的怎样?她能好起来吗?”
一听见方医师的声音,宋心瑗目送护士们将小玗送进病房后,便转向方医师急切的询问。
“令妹的状况大致上良好,手术也进行得很顺利,不过目前还需要观察三天,三天过后如果没有并发症,等度过了这个危险期,令妹就可以安心调养身子了。”
仍是面无表情的说完,方医师拿下眼镜,以手帕擦掉额上的汗水。
“真的吗,你是说小玗手术成功了?!谢谢你方医师!”
宋心瑗心中悬宕已久的大石终于放下,她激动的握住方医师的手,眼神充满感激之情。
“宋小姐你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方医师说着,嘴角终于不自然的牵动了下,随即转身离去。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方医师!”宋心瑗朝方医师离去的背影,行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久久才抬起头来。
“太好了,爸妈,小玗终于治好了,我好开心喔!”
宋心瑗高兴得流下了喜悦的泪水,为了小玗往后的调养及生活,她下定决心要开始努力赚钱。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开心的连忙接起。
“韦珍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玗手术成功了!”
宋心瑗兴奋的报着喜讯,庆幸身旁还有好友,陪她一同分享所有悲伤及喜悦。
“是吗,心瑗,那太好了!恭喜你!”电话那端传来沈韦珍热切的声音。
沈韦珍一听到消息,打从心底为宋心瑗,及自己视为亲生妹妹的小玗感到万分高兴。
“嗯爸妈在天之灵一定也很高兴”
“可是心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话题一转,沈韦珍问出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我接下来当然还是认真赚钱啊,小玗的调养及未来的学费,这些负担还真不小呢!”
宋心瑗听出好友语气里的关心,故做轻松说道。
“还有为了还陆沐泛的钱吧。”沈韦珍一语切入要点。
就是因为她太了解宋心瑗那倔强的性子,是不可能平白无故拿陆沐泛的钱。
所以直觉宋心瑗无论再辛苦,也会想尽办法还他这笔钱。
“这笔钱是一定要还的,如果我不还,不就等于将自己卖给了他吗?”
她的语气里有着不容动摇的坚定。
“心瑗,这么多钱,就算你不吃不喝,也要花上好几年才还得完,难道你又要走回头路?”
沈韦珍担心,她为了在陆沐泛面前保留住自尊,逼不得已又会回到酒店重操旧业。
“我的事自己会处理,韦珍你就不要再为我担心了,好不好?”
宋心瑗不想继续停留在这话题上,语气充满了无奈。
“你们之间真的结东,无法挽回了吗?”
非得问到答案不可,沈韦珍对于她方才的话恍若未闻。
“我们之间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唯一的关系,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宋心瑗苦涩的说道。
面对宋心瑗再度离去,陆沐泛这次表面上看似没事,实则只有总裁办公室里的三位秘书知道,这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整个顶楼办公室笼罩在一阵低气压里,其中两位新进秘书,已经轮流被陆沐泛叫进办公室里好几次了。
“康秘书,这份企划是怎么回事?完全看不出主题及重点?”
陆沐泛坐在高级的皮制椅上,优雅的将厚厚一叠企划书推到康孟珊面前,脸上的表情下怒自威。
进公司才逾三个多月的康孟珊,看见老总那张如寒霜的扑克牌脸,吓得不敢怠慢,赶紧抓起桌上的企划书。
“是,我马上叫企划部的人重做一份!”
“不用了,已经给了他们半个月的时间还做不好,通知企划部主管下午两点开会。”
陆沐泛这次则是直接抬起头来,炯亮深邃的双眸直视着康孟珊,仿佛燃烧着隐隐怒气。
“是!我马上去办!”康孟珊直接夺门而出,倚靠着门背猛擦汗水。
“怎么啦,看你们俩吓成这样?”
沈韦珍刚从外面出差回来,见着自己一手带进来的两位小学妹,脸色竟苍白的下像话,她好奇问道。
“学姊,老总又来了,我看他今天不只是吃了炸药而已,还多吞下一整座火山呢!”林雅玲看康孟珊早巳吓得说不出话来,义气的小小声帮她吐出怨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韦珍不禁纳闷起来。
“谁知道啊,老总一早就是青着一张脸进来,虽然表面上没动气,可是只要一靠近,就会马上被他身上的所散发出来的寒气,给冰冻成急冻人!”
康孟珊终于找到说话的声音,赶紧追加了句。
“你们两个未免说的太夸张了吧。”沈韦珍以手指戳了下两人的额头。
“快去做事,不然大家就真的倒大楣了。”沈韦珍说完,便转身走向总裁办公室。
“天啊,学姊真是太猛了,明知山有虎,还偏往虎山行。”
眼睁睁看着学姊送死,康孟珊才一说完,就被林雅玲敲了一记脑袋。
沈韦珍正要敲门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会,心里头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打从宋心瑗之前猛抓着她问有关陆沐泛的事,到后来陆沐泛知道了她和心瑗的关系,而总是有意无意的问起有关她家里的状况
这些日子来,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她这个局外人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唯独这两位主角,始终还厘不清彼此的心意。
见两人这样互相折磨彼此,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叩叩!”终于敲了门。
等了好一会,才从里头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呃这是刚才从建成企业蔡先生那里带回来的合约,请总裁过目。”
果然,整个办公室内的气氛,简直是闷的令人快要窒息了。
从没看过,陆沐泛这般如冰山般的冰冷气息,沈韦珍一时之间,竟也跟着紧张起来。
“放着就好。”陆沐泛从文件中抬眼看了沈韦珍一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是”沈韦珍双脚像是生了根般,不愿就此离去。
“怎么,还有其他事?”见她不打算离去,陆沐泛微蹙了下眉,隐忍已久的怒气即将爆发。
“心瑗她不是为了钱才出卖自己的,请你不要误会她!”
沈韦珍豁出去了,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误会?沈秘书,你逾矩了。”陆沐泛眯起眼,沉着声说道。
“你根本就不懂,心瑗为了小玗的病所做的牺牲有多大!”
沈韦珍失控的大声说着,已经顾不得以下犯上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我不懂?”闻言,陆沐泛仍是不为所动,然而握紧的拳头,却因愤怒而不住抖动。
“对!你根本就不懂,你除了伤害她之外,什么也不懂!”就算被炒鱿鱼,她也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对谁做了什么,抑或是伤害了谁,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就算她是心瑗的朋友、自己的得力助手,敢惹恼了他就要有心理准备
“你知道小玗昨天动手术了吗?你知道心瑗为了赶在昨天筹到一百万,才出卖自己的吗?”
沈韦珍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男人,没想到他在商场上叱吒风云,但面对感情时,却是这么钻牛角尖。
“手术什么时候提早的?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沐泛心里一惊,原来她是为了昨天的手术费,才会出卖自己
伹心里又转念一想,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即使想要帮忙出钱,她还是会倔强的拒绝他的好意。
“我我也不知道”是啊,那天她都已经跟心瑗讲那么白了,谁知她还是固执的选择另一条路走。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你出去吧.”
这一切不就证明了,宋心瑗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即使遇上了困境,也宁愿选择最糟糕的方法来解决,就是不肯接受他对她的关心。
认清了这一点,陆沐泛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可是心瑗很有可能为了要还你钱,而重回酒店上班啊,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他们两人,到底要恶性循环到什么时候啊
谁也不愿先放下身段,让她都快急死了
“就算我在意也无济于事,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想要怎么做,也没有我这个外人插手的余地。”他无关紧要的说道。
是吗?为了还他钱回到酒店上班,她就这么急于跟他撇清关系
那么,那一夜的温存又算什么
如果不是刚好被他撞见,她是否也会像那晚一样,在别的男人怀里热情的娇喘着
思及此,陆沐泛心中感到莫名震怒及疼痛,仿佛自己的所有物被人侵占了。虽然心中感到窒闷的难受,却仍是不着痕迹的掩饰被伤害的心。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我只是认为,如果你们双方其中一人能放下身段,向对方表白心意,你们应该是能幸福的,为了心爱的人而抛弃无谓的自尊,并不可耻啊。”
沈韦珍语重心长的说完,便黯然转身离去。
留下一室寂静
真不知道老天要捉弄他们俩到何时
沈韦珍合上门后不禁叹了口气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