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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然不知道,她跺脚咒骂的时候,自己的样子是多么的可爱,褪去了往所有的妩媚,单单只剩下纯美,此刻的她粉黛不施,一张瓜子脸,剪水双瞳,蛾眉皓齿,美丽不可方物。
浑然天成的,不加修饰的,才是最美的。宁知然看看表,快要四点了,待会儿就有清洁工打扫,她这个样子确实无法见人。由于是夏天,又不是正式场合,他只随意穿了一件格子衬衫,此刻脱下来,他就光着身子了。
你说怎么办,给吧,自己光了,不给吧,她还光着。他越发好奇,到底她接了什么客人,才弄成这个样子。她身上的那种气质,清淡纯净,越看越不像是个妓女,宁知然试着开口道:“你是不是被强暴了?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你才被强暴了呢!”向晚怒喊,可是转念一下,她跟被强暴了似乎没什么两样,于是缓和了下来“对我是被强暴了,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这个样子确实像是被强暴了,可是这个态度,鬼才信她是被强暴的呢。宁知然虽然不是爱玩的人,可是他的那么多好朋友,天天酒池肉林的,换女人就如同换一双袜子,喜欢的时候,穿一穿,要是厌倦了,或者是旧了,就会毫不犹豫的扔掉。
或许你可以说,宁知然这是没吃过猪肉,但是绝对见过猪跑。这个女人虽然漂亮,可是自己也不想去招惹,他最讨厌这些私生活糜烂的人。正犹豫,向晚哪里还管这些,冲上去扒他的衣服。宁知然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脱你衣服啊!”向晚脱口而出,显然没发现这句话很有歧义。宁知然突然就笑了,他这一笑,向晚也不知所错了,一双白皙的玉手,伏在他的胸前,样子别提多暧昧。走廊里的冷气充足,又是凌晨,向晚有一点冷,她晃动了一下身子,紧接着听到啪的一声,两个人全都愣住了。
“啊!转过去!”向晚尖叫。宁知然却动也没动,盯着她的胸看,她的身材很好,胸部丰满,腰身纤细,可是那两个浑圆的胸上,却布满了那么多的伤痕,到底哪个男人如此的变态呢?
向晚见他不动,又气又羞,自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不因为别的,只因向晚那个不争气的内衣,承受不住她的波涛胸涌,扣子开了,内衣掉在地上。
向晚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是很风骚,很妩媚,可是那都是有限制的,她只有在阿房宫,在自己的客人面前,才会那样,可是现在的这个男人,和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让陌生男人看了,她难免羞愧。
看来内衣这种东西,一定要买质量很好,很结实的那种。---宁知然早先没想到会这样,赶紧脱下了自己的衬衫。
向晚刚穿好那件脆弱的内衣,回头就看见宁知然脱衣服,伸脚就去踹他,她穿了细高的高跟鞋,这一脚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断子绝孙啊。宁知然痛的直跳脚“你干什么?”
“谁让你脱衣的,我才要问你你想干什么!”宁知然怒视她“你不是要我的衣服么,我脱给你,你还踹我?”啊?原来是这样?只是这样?向晚尴尬的笑了,想去看看他的伤势,上前了一步,又退了回来,她去看什么呢,她那一脚是踹在人家的命根子上啊。
向晚转了转眼珠,按下了电梯,电梯门开了之后,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衬衫,披上就跑。“喂!你这女人!你给我记住了!”宁知然对着关上的电梯门大吼大叫。
算他倒霉了,其实他也没真的想过要和向晚计较,这个城市如此之大,他们再见面的可能性,简直和彗星撞地球一样。他忍着痛,深呼吸了几次,揉了几下,这才觉得好了一些。这栋大厦住着的人,非富即贵,这里是典型的富豪公寓。
通常在这里买房子的人,都是不想去酒店那种公共场所的人,带着女人来这里,再好不过了。而且这里每天都有人为你打扫,省去了你的很多麻烦,所以这里的房子虽然很贵,但是却依然抢手。
别误会,宁知然不是随便带女人过夜的男人,他今天来,只不过是见一个朋友而已。他按了一下4017的门铃,门打开了,里面的那个男人有着一张精致的近似妖媚的脸,他身上有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邪邪的却很美。
男人似乎是刚洗完澡,围着一条浴巾,见到宁知然同样赤裸着上身,惊讶道:“宁知然你也是洗了澡来的?匆忙之间没有穿衣服?”宁知然白了他一眼,推开他自己进去,走到卧室门前,迟疑了一下“李延雪,房间里没有女人吧?”
李延雪没好气的说:“滚蛋!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是不是?”“没女人就好。”宁知然推门进去,找了一件李延雪的衣服换上。
李延雪抱着肩膀,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裸奔来的?哥哥你真够意思,我一说找你有事,你连衣服都不穿了就来了,可是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宁知然一边系扣子一边说:“你就不能少损我几句?有半年没见面了,你一来就半夜三更的打电话给我,我还没说你呢!你还嫌我来晚了!”
李延雪笑道:“那你说说,你的衣服呢?难不成这里流行裸奔?”“去去去!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啊!是不是你那个好老婆,戚薇然?对了,你老婆呢?怎么没见到?”
“她迷路了。”“迷路了?那你还不去找?”李延雪白了他一眼说:“我知道她在哪里,我就不去找她。”宁知然笑了笑“又吵架了?”“什么叫又吵架了?谁和她一般见识!你赶紧去找她,大半夜的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你怎么不去?”
“一看你就没结过婚!问那么多干什么,这点小忙都不帮吗?”宁知然无奈,只好点头应了“我现在就去成了吧!”他刚要走,李延雪又叫住他“等会儿,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
“被一个人抢了。”李延雪点点头:“女人吧,很漂亮?不然宁少爷怎么束手就擒了?”宁知然又想起了,她踹他的那一脚,愤愤道:“很凶残!”李延雪笑了“你可以走了,去找我老婆去吧!”
---他的身材很高大,腰窄肩宽,是那种标准的模特身材,他的衬衫,向晚穿着没过了臀部,该在大腿上,若隐若现的美腿,更加的性感。
她这身装扮不敢走大厅,按了地下停车场那一层,然后从哪里走出去,拦截了出租车回自己的公寓。还好向晚习惯在门框上放一把备用钥匙,不然今天她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房子不大,只有一百多平米,她一个人住正好。将所有的灯点亮之后,她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反正洗过澡了,身上这件衬衫也还算舒服。
睡到一半的时候,身上疼得厉害,起来摸了两片止痛药吃了,继续睡。她是被一连串的叫声弄醒的,肚子叫的厉害,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她饿得发慌,最要命的是她只有冰箱,没有厨房。本该属于厨房的地方,被她改建了,改成了一间绝对宽敞的衣橱。
啃了两个苹果,还是觉得饿,索性穿衣服下楼,去吃馄饨面去。她平常在家的时候,基本不化妆的,只有去阿房宫上班的时候她才会浓妆艳抹。小区外面对面那条街上,有一家馄饨面做得很不错,向晚喜欢那里的馄饨。
“向小姐来了啊,两碗馄饨面?”店铺不大,是一对夫妻经营的,老板煮馄饨面,老板娘做收银兼服务员。向晚对老板娘笑了笑,点点头。她是这里的常客,每次来都是两碗馄饨面。起初的时候老板娘以为她在等朋友,可是一直到她吃完,都是一个人,但是每次来都会要两碗。
而且她支持馄饨,从不吃面,可是却偏偏每次都点馄饨面。有一次老板娘忍不住问她,向晚就对她笑,很幸福的样子,她说,因为他喜欢吃面,所以我只吃馄饨。馄饨面来了。向晚掰开筷子,将面条一根一根的夹到另一个碗中,这个过程一直都在傻笑,直到自己的碗里再也没有面了,她才开始吃馄饨。一口一个,她确实饿了。老板娘看着她笑“慢点吃。”
向晚扭过头,刚想说什么,突然看到电视屏幕里的画面。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的时间,所以店里的人很多,可是向晚还是能清晰的听到电视里面的声音。
“他是炙手可热的乐坛新偶像,他是王子的最佳人选,他是让你们都会疯狂的最佳情人。让我们掌声欢迎今天的嘉宾,林幕夕!”啪啦啪啦,身体的某个部位,竟然还可以再破碎一次。
“大家好,我是林幕夕?”她听不到他后面的话,脑子全部都是空白的,他的脸更加的精致了,他也成熟了,他没有变,还是那样的好看,对所有的人都是和善的,他笑的时候,眼睛会弯弯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可是她却变了,又脏又旧。她颤颤巍巍的将脸贴在他的脸上,隔着屏幕,眼泪刷刷的流,怎么也止不住了。店里的客人见她这个样子,都停下来看她。老板娘连忙过来“向小姐,你怎么了?呀!怎么哭了?”
“疼,疼,疼?”“是不是烫到舌头了?”“这个问题,我是代表很多女孩子问的,幕夕交过女朋友吗?”
“没有。”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向晚觉得她被雷击中了,弹开了,却动弹不得,盯着屏幕里的人,死死的咬住下唇,哭得不可抑止。老板娘扶着向晚,让她坐在椅子上。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向晚咧开嘴,笑却不如哭“我烫到舌头了,疼,浑身都疼,我疼?”
她蜷缩在椅子上,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老板娘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一旁陪着她。哭了好一会儿,向晚突然抬起头,也不哭了,拿起筷子就吃馄饨,也不嚼,直接咽下去。
我是幕夕,你是晚,先有了夜幕降临,才有夜晚,所以向晚你看,我们多般配。脸皮还要不要了啊,明明是先有我,才有的你,我比你大好不好?那你照顾我吧,将来我就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你养着我。
好啊好啊,我先去找一个养活我的人,然后我养着你。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要听我的话。那咱们就一辈子也不结婚,就互相依靠着活着,你别想离开我,我也不摆脱你。
那个时候,他们多大呢?她二十岁,他十八岁。如今她二十四岁,他二十二岁。只是这么几年,为什么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经历了几个轮回一样呢?
---向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浑浑噩噩,脑子里全都是曾经的那个笑脸,挥之不去,她想要忘记,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她还是会不经意的想起。
或许潜意识里她不想忘记,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如今的她,只为了一个人活,那是个慈祥的老人,她曾经是向晚母亲的奶妈,小时候对向晚很好,向晚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亲人,她为她而活。
向晚叫她奶奶,虽然奶妈总是说使不得使不得,您是小小姐,老婆子只是下人。向晚突然就哭了,抱着她呜的哭。奶妈不知所措,一遍一遍的哄她。
后来奶妈也就不推辞了,向晚就叫她奶奶。本来是要接她一起住的,奶妈无儿无女,年纪又大了,一个人不方便,可是向晚要接她过来的时候,奶妈拒绝的很坚定。
其实向晚明白,她是不想拖累自己,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不怕拖累,只怕孤单。既然如此,向晚也不勉强,每个月都给她送钱去。向晚只留出一部分自己日常开销,其余的都会给奶妈。
那天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可是她却经历了家破人亡,顷刻间一无所有,只剩下奶妈一个亲人。她怎么能不珍惜呢?她不明白,为什么在阳光底下,还会发生那么多血腥残忍的事情呢?
疼,她觉得疼,快要窒息的疼。从电视柜下面翻出了一支药膏,她挤了一些,涂抹在身上。这支药膏还是杨瑞送来的,他说是黎天戈让他拿给自己的,可是向晚死都不信,他黎天戈还会在乎她的死活。
对,他在乎,他不能让自己死了,死了的话,他折磨谁去?他那变态的欲望怎么发泄?这种药膏很有效,抹上这个,身上不会留疤痕,不知道黎天戈在那里买的。
身上的伤几乎都涂了药膏,可是她还是觉得疼,肉体上的,心灵上的,都疼。拨了个电话给萧萧,她是向晚在阿房宫唯一的朋友,刚到那里的时候,很不适应,是海艺萧帮她的。
向晚一直觉得萧萧的名字很绕嘴,海艺萧,她略带了一点南方的口音,每次读海艺萧的名字,都很吃力,所以她就干脆,以后都只叫她的艺名,萧萧
萧萧的声音有些慵懒,又似乎是在喘息着“喂。”向晚愣了一下,直觉告诉她,这个电话她打的不是时候,貌似萧萧正在xxoo呢。
“那个,萧萧?”“向晚哦,你怎么还没来啊?”周围很安静,看来又是那个李先生来了,他是萧萧的常客,这会儿刚上班,天还没黑透,看来是在包厢里。向晚有些不好意思,萧萧快人快语道:“没事你说吧,什么事?”
“我今天不去了,帮我和妈妈请假。”“嗯,好,自己注意。”每个月向晚都会在这一天请假,萧萧虽然从来不问原因,但是却心知肚明。向晚刚要挂电话,萧萧又说:“对了,昨天的那个唐先生来了,要找你的。”
向晚拍了一下脑子,她确实忘了自己昨天说的,今晚陪他。萧萧知道她在懊恼,她每次懊恼的时候都喜欢抓头发,萧萧笑了说:“好了好了,不要仗着你自己的头发多,就抓个没完没了的,小心变成秃子,唐先生我帮你搞定了。没事我挂了,还有人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