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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针每走一格,他的喜悦就多上一分,知道走了一格轮回,他雀跃的下楼,开车。达到两个人说话的地方时,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宁知然看着手表,突然就笑了,来的早了点。
又不是初恋了,怎么激动成这个样子?向晚和宁知然约的地方,离华宇大厦不远,走了大概五分钟,就看到宁知然的车停在路边。
他见到她的是很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她穿职业装,也这么好看。纯白色的职业套装,腰身的褶皱设计,更加凸显了她的纤腰,她的腿修长,所以无论是现在的短裙,还是长裤,都很适合她。
向晚看见他这个眼神看自己,以为是在疑惑,于是道“我在华宇上班。”这个回答让宁知然愣了好一会儿,两个人站着有些尴尬,良久宁知然才说:“怎么去了华宇呢,来我公司多好啊。”
向晚笑了笑“你还真准备培养我做小三啊,你想吃什么,我请客。”他打趣道“呦,我没听错吧,请我吃馄饨面?”
向晚的脸稍微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天气热的原因,还是她在害羞“你想吃什么随便。”“难得这么大方,吃顿好的吧。上车。”
车子发动没多大一会儿,宁知然就递给她一只体温计“新买的,含着我看看发烧不。”她的鼻子本来就有些堵,说起话来就格外的软绵绵的,格外的发嗲“我没事儿,就是空调吹多了。”
“这可不能大意,夏季感冒最要不得的,你这没准是伤寒,咱去医院吧。”他说着还真准备拐弯,掉头去医院。向晚两忙按住他的手“真的不用,我饿了,去吃饭吧。”
宁知然摇摇头,颇为无奈,递给她一包药“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去医院,买了药给你,一会儿吃了饭就吃吧。”
她对他笑,脸色确实不怎么好,头一歪,就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看她的样子是累极了,宁知然本来想找个地方停下来,让她睡一会儿,可是这刚一停车,她就醒了。
“原来你没睡着啊。”向晚睁开眼,一看这饭店的架势,忍不住惊呼道:“宁知然你想把我吃穷啊?”娱乐场所向晚是最了解的了,就比如说这家饭店,装修华丽暂且不提,就是门口的那四个迎宾小姐,都让人眼前一亮,姿色也不比亚洲小姐差多少。
宁知然看着她笑“既然醒了,我们就进去吧。让客人久等也不好。”向晚诧异“你还请了谁?”宁知然故作深沉的笑了“你偶像啊。等会儿见了,可别激动的哭啊。”
向晚更加疑惑了,她现在的偶像是能帮她把读后感搞定的人。迎宾小姐走上前,甜美的微笑:“宁先生这边请。”
典雅的建筑,中国韵味悠长,大厅中央的水榭,让人眼前一亮,亭台楼阁的建筑。仿若将你带回了五百年前。迎宾小姐,拉开包厢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宁知然拉了拉向晚的手,带着她走进包厢。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二位久等了。”“宁总哪里的话,是我们早到了而已。来幕夕,介绍一下,这就是宁老板。”她就像是一块被烧红了的烙铁,突然被扔进了冰河里,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她的腿就像是被钉在地板上,怎么也迈不出一步来。
她瞪大了眼睛,可是还是看不清这眼前的一切,思维早已停止了转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住牙关,不让自己的泪倾泻。死死的攥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十指连心,她却已经麻木。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向晚,貌似也是林幕夕的粉丝呢。”宁知然说完看向向晚,不由得一愣“你怎么了?脸色这样苍白,怎么在发抖啊,很冷吗?要不要关掉空调?”
肉体上的,怎敌得过心灵上的,她是在痛啊,痛的难以呼吸了。她无地自容,躲在宁知然身后。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相遇,林幕夕,为什么还要让我再见到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宁知然笑道。“呦,我们家幕夕魅力还是挺大的么。”林幕夕的经纪人在一旁打哈哈。“你好,我是林幕夕。”他走上前,一步一个脚印,天知道,他走的有多么艰难,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控制着自己的颤抖,向她伸出手。她想要躲开,她怕再这样下去,她就承受不住,无数个日夜,这张脸,出现过不知多少次,可是在梦中他的脸又是模糊的。
她迟疑着,终于还是伸出手去,她根本不敢去看他,她害怕了,想要退缩了,就在两个人的手,即将握上的时候,她突然收回手,对宁知然说:“我想走,不想呆在这里。”
她已经这么厌恶自己了吗?他以为,只要两个人能够再遇见,那么一切就会回到从前,他就只是她一个人的,而她也会只属于他。
可是她在极力的想要走开,为什么那么不想见到自己。他想要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她,想要告诉她,自己有多么想她,可是这一切,他现在只能隐忍。“怎么了?”
宁知然有些疑惑。“你不走我走了,我头晕。”她终于迈出去步伐,只是不是奔向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怀抱,而是必须离他越来越远。
她几乎是逃跑,她怎么敢再见他,挣扎了那么久,逃避了那么久,年少的回忆太过美好,可如今,又有谁敢去比较呢?宁知然皱了皱眉,他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只当她是真的不舒服,转身追了出去。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什么都无所谓,活着与死去,早就不是她所重视的事情,她真的以为,自己交换着无数个面具,将自己的心紧紧的锁住,那么就什么感觉都不会有。
她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过这几年,可是那么多的她以为,原来都敌不过,那一句,你好,我是林幕夕。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不会欺骗她的,只有一个人是真心的对她,只有一个人,是她打心眼里的信任的,只有那么一个人,让她爱到不能自已,只有那么一个人,是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那个人,就是林幕夕。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生命之中的某个时间段,恰好出现了,填补了你空白的生活,或许这个人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是那个时候,最适合你的,于是爱了,于是念念不舍,这些念念不舍跟随着时间的累积,慢慢的就变成了刻骨铭心。那个人,他是林幕夕。那一年他离开她,她不是没听过什么谗言,说他是为了钱,说父亲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她。
她听过无数次对他的诋毁,可是她始终是相信他的,就算是亲眼看见,她也会相信,他是爱自己的。就如同现在一样,虽然他刚才伸出手,作自我介绍,像是刚刚认识的朋友一样,可是她知道,他在痛,就如同自己的痛。
所以不见,她会思念成疾,所以相见,不如不见。向晚蹲在角落里,将脸埋在膝盖上,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
宁知然追出来的时候,向晚正哭的肝肠寸断,他蹲下,抱住她,向晚的身体,竟然在发抖。他一直以为,向晚是坚强的,可是这个女人,此刻竟然在发抖,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够让她如此?她只能更加用力的拥抱她,给她温暖。
“向晚,你怎么了?”“疼,我疼,宁知然我好疼。我以为我不会疼的,原来这么疼。”她趴在他的怀中,声音哽咽,有些断续。
他不忍,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眼泪就像暴风雨一样,来势汹汹,折磨的人筋疲力尽,向晚哭的久了,嗓子早就哑了,渐渐的变成无声。
良久之后,宁知然才发现,她已经哭得昏了过去,摸了摸额头,烫的吓人。宁知然一把抱起她,开车狂奔向医院。向晚,真好,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向晚,真好,让我还能再见着你,即使是这么远远的望着你。向晚,你是夜晚,我是夜幕,你看我们是天生一对。向晚,你怎么就不肯看看我呢?你现在过的,好吗?向晚,你是不是已经不需要我了?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出色的男人。
可是我,除了你,不会再爱。“幕夕,你怎么了?哭了?你在搞什么啊?”经纪人拍了拍林幕夕的肩膀。两个人并肩站着,看着远去的车。
“这个宁知然,叫了我们来,就这么走了,真是的。”经纪人抱怨着。林幕夕却笑了,脸颊上的泪晶莹剔透,钻石一般闪亮“我的心,找回来了。我又有心了。”
经纪人被他说的一头雾水,拉着他上车“走了,还看什么啊,越来越搞不懂你。”林幕夕一把抢过车钥匙“你自己回去,我有事。”说罢,尘土飞扬,车子飞速的驶出去。
“医生,快点来看看她!”“放在床上吧。”小护士有些不悦,这里毕竟是医院,大吵大闹的总归是不好。
宁知然将向晚放下,她素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让人看了就心疼。医生这才过来,诊断了一番,然后说:“没什么事,就是感冒了,有点发烧,挂水吧。”护士过来给扎针,小小的细细的针头,扎进她的皮肤里,输液管滴答滴答的流着。
宁知然一直握着她的手,这会儿手心都是汗了。小护士笑了笑说:“女朋友啊,看你急成那个样子。没事的,挂了水就会好的。”宁知然哪听得进去,他就看见向晚皱着眉头,一直哭了,这会儿心都乱了。
向晚虽然昏睡着,可是眼泪,就好似流不完一样,双目紧闭着都在哭。宁知然看着着急,用纸巾给她擦眼泪,可是你擦了这边,那边又流淌下来。向晚的神情,貌似很痛苦,好像是被梦魔着了一样,宁知然试图叫醒她,可是她依然闭着眼泪流泪。
他急得乱转,却无计可施。只要去找医生来,不能就这么一直哭啊。这一切林幕夕都看在眼里,躲在旁边,偷偷的看她,等宁知然离开了,他才出现。
坐在病床边上,轻轻的抓过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他突然就傻笑起来“向晚,我终于抓到你的手了。你怎么瘦成这样?为什么不爱惜自己呢?你不知道我会心痛的吗?你看你,都这么大人了,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林幕夕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温热的手指肚,拂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幕夕”
她的声音微不可闻,可是却震撼了他。林幕夕眸中的眼泪,刷拉一下的倾泻出来,滴答滴答的滚落,然后摔碎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就知道,你记得我,我就知道,你和我想念你一样的想念我。他低头去亲吻她的唇,细腻轻柔,如同羽毛一样。
“你在干什么?”突然的一声暴喝,打破了这纯真的美好。宁知然愤怒的看着这个对向晚不规矩的男人,拳头攥的死死的。只要稍有不慎,战争就会爆发。
走近了宁知然才发现,林幕夕的脸上竟然也有泪痕,他隐约觉得,向晚和他是认识的,而且关系非同一般,那么自己今天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林幕夕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着宁知然,淡定自若“宁先生,我和向晚早就认识,绝对比你们认识的要早。这几年我一直在找她,终于让我找到了,我想我们不会再分开了。”他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他在宣告他对向晚的所有权。
本来他是不确定的,可是听到了她睡梦中的那声呢喃,他就决定,一定要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现在的他已经有能力去保护她了。宁知然迟疑了一下,然后道:“你们是?你是她的?”“我是她的”
“他是我的弟弟!”“向晚?”“向晚!”诧异的是宁知然,也有些欣喜她醒了。震惊的是林幕夕,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这样的介绍自己。
向晚抬头看了看,还剩下半袋没有打完,犹豫了一下,还是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药水滴答滴答的流着。“你干什么?”林幕夕上前想要制止她,可惜已经晚了,愤怒的看着她的行为。“我不想输液,我要回去。”
“不行!你能不能不任性?不知道自己在发烧吗?”“我就是要回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说不行就不行!向晚,听话。”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她魔咒一般无法言语。护士重新给扎了针,固定好输液管。
他们之间太过熟稔,乃至宁知然根本就插不上话。他彻底的就被忽视了,虽然她说,林幕夕是她的弟弟,可是宁知然却有种强烈的感觉,没有得到,就已经失去,苍白无力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向晚有些累了,她又是最没有耐性的,所以打点滴的这种事,对她来说,就是在催眠。她试图去调快一点速度,却被林幕夕无情的打了手“不许乱动!安分点知道吗?”“你又教训我!”“你错了我才说你的,你以为我没事做,喜欢找你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