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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按照刘铭祺的后世工作习惯,工作六天,必要休息一日,让自己得到全方面的放松和精神充电。刘铭祺正欲带着张管家和几个奴仆,到街上逍遥,把兄弟宋二虎可就没那个闲情雅致陪着她游玩了。
堂堂的一代英雄豪杰总不能老窝在刘府里当教头不是,反正兵部衙门里大大小小的官随便选,总有一个适合他的,别说,宋二虎倒是很有志气,兵部里的官一个他都没看上,独自在九门提督葛尔泰的步兵统领衙门谋了一个巡捕营参将的差事,一天到晚在全京城的大街上都能看见他的身影,京城里的贼被他连抓带吓的几乎绝种,老百姓对他更是拍手称赞。正应了那句话了:是金子在哪都会发亮的。
就在刘铭祺带人一脚刚刚踏出门槛之际,就见几辆车轿驶至刘府的门前,还没等刘铭祺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从其中一辆稍大一点的车轿里跳出一个大活人来,(当然是活人,死人也不能跳地说。)正是大太监廖光州狗似的鬼鬼祟祟地四下望了望,然后踮脚掀开车轿上的帘子,转眼间,从车轿里又跳出一个活人来。
刘铭祺仔细一打量,靠,这不是嘉庆吗?怎么打扮得跟老百姓似的,搞什么名堂。对了,他们穿成这样到我府上来干嘛?刘铭祺一怔,顾不得多想赶紧跑过去接驾!
这时,嘉庆帝也看见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刘铭祺,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行君臣之礼。刘铭祺见嘉庆帝奇奇怪怪地忍不住上前问道:“皇上,您这是?”
“进屋说!”嘉庆帝脸上显得有些兴奋。身后的大内侍卫们也纷纷跟着下了车,刘铭祺左右一打量,车不大,钻出来的人倒是不少,嘉庆到底在搞什么鬼?莫名奇怪的令人匪夷所思?
一行人来到刘府书房,奴仆敬上茶,嘉庆帝一边漫不经心地品茶一边坐在椅子四下打量一眼,唇边浮出起惬意的笑容。
“皇上,您这是?”刘铭祺这才上前开口问道。
“朕是来向爱卿告别的,临行前,特来爱卿的府上交代些事情,之后,朕就要离开京城,微服私访去了。”嘉庆帝笑吟吟地道,看样子心情格外地高兴。有什么喜事能让一直都郁郁寡欢的嘉庆地如此激动呢?
“微服私访?怎么事前没听皇上提起过呢?”刘铭祺和嘉庆帝对视了一眼,心里的疑问仍没有解开,盯着嘉庆帝的笑容诧异道。
“还说呢?今早朝爱卿是不是又向朝班大臣请过假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个礼拜只在朝上露一两次脸,爱卿是越来越不务正业啦!”嘉庆帝面色微怒,一脸严肃地训斥道。
“皇上恕罪!天地良心啊,自从接任兵部事物以来,微臣是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地拼命劳碌,时常办公至后夜丑时才伏案小憩,请皇上明察。”刘铭祺借口解释道。
“算了算了,下不为例就是了。朕此次前来一是与爱卿饯行,二是朕不在宫中后,朝中的所有大事均由爱卿代朕处置。”嘉庆帝听了刘铭祺的解释,也无心与他计较,反正他虽然懒散成性,不过工作业绩那是相当突出的,上任不到壹月,诛杀清查属官二十余人,着实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浪,朝野上下颇为震惊,后来竟有人私下给他起了个外号,名曰:刘一刀,也不经传到了嘉庆帝的耳朵里。
“啊!皇上,您不是在说笑吧!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微臣又有何德何能挑起千钧重担,皇上万万使不得啊!”刘铭祺一脸茫然,赶忙推脱道。心想嘉庆帝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好好的皇上不干,学着历代祖宗的样子搞起了微服私访,再说了,看他这身打扮搞得跟个土包子似的,身边只有廖光州一人陪同,根本不像是去体察民情,越想越觉得蹊跷。
“朕意已决,爱卿就不要推脱了,今日早朝朕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降下圣旨。朕不再宫内之时,就由爱卿做个代理皇上吧!爱卿干也得干,不敢也得干?此事由不得你了。”这不是拉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嘛?真皇上不是真皇上,假皇上不是假皇上,居然让自己做个代理皇上,嘉庆啊嘉庆你也真想得出。
“可是?”刘铭祺的眼珠子转的跟风火轮似的,正在想法子一推二拒三拖延。他自打入京以来,是一步步如履薄冰地走过来。嘉庆帝压在他身上的担子是一天比一天的重,让他有时喘不过气来。
“能臣多劳,朕赐你尚方宝剑一把,授你先斩后奏之权。爱卿大胆地去一展宏图吧!” 嘉庆帝根本不容他狡辩推诿,推磨套驴硬来。
刘铭祺不由心中暗自苦笑,嘉庆还真有一套,杀人放火的事都他妈地让他去干,微服私访,到外面找乐子的事,他倒是看的比什么都重,他这皇上当得也太轻松了吧!
嘉庆帝见刘铭祺犹豫不决,一脸不情愿和消极怠工的情绪,当即脸一绷,将手里的茶碗往桌上一蹲,鼻子里哼着重音道:“廖公公宣旨!”廖光州立即从袖口里抽出一道圣旨,正欲展开。
“臣接旨!您就别来这一套了,要么抗旨,要么接旨,两条路没得选。”刘铭祺小声嘟囔道。
“哈哈早这样不就得了嘛!爱卿是朕的亲妹夫,国家交给你治理,朕也就放心了。对了,皇妹现在还好吧!生孩子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通知朕一声,说不定朕这个当娘舅的还会赶回来喝小外甥的满月酒呢!”嘉庆帝潇潇洒洒地做起了刘铭祺的思想工作,只言片语中道出他对刘铭祺的信任和殷切的希望。
“托皇上的洪福,明珠格格母子一切安好,请皇上放心。但不知皇上为何要离开京城?有何等大事非要皇上亲自去办不可的呢?”刘铭祺目光微凝,仍然对嘉庆帝此次莫名其妙地离惊感到意外,趁机问个明白,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哈哈”嘉庆帝嘴角扬起了浓浓笑意,只顾在那放荡地开怀大笑,根本没把刘铭祺的话听进耳朵里。
刘铭祺带着个洞察秋毫的表情看着嘉庆帝嘻嘻哈哈地一阵笑,细心观察之下,才发现那璀璨的笑脸背后隐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淫荡。
廖光州见刘铭祺一脸不知所以然的样子,也偷偷地跟着奸笑起来,把刘铭祺拉到一边,悄悄地道出了实情:“刘大人,难道你就不了解皇上的心结是什么吗?又有什么事能够让皇上如此开心呢?实话告诉你,皇上这是在为能找到薛碧贞的下落而喜不自禁。咋家曾在康襄城派出数多人马中,总算是有了些眉目。据探子回报,有人曾经在塞外的康襄城发现皇上心目中的鸾凤,也就是薛礼的女儿薛碧贞的踪迹,皇上担心奴才们办不好事,这才要亲自去查探,御驾亲临。”
这一句石破天惊之语,刘铭祺不禁浑身一震:“靠,这老鬼曾派去巡查薛碧贞下落的郑公公一干人等不都被自己给杀了吗?消息又是如何泄露出来的呢?”刘铭祺稳了稳情绪后,转念一想,又觉得不以为然起来:“怕个球,反正死无对证,并且薛碧贞在康襄城一直以化名隐蔽身份,更何况嘉庆帝做梦也想不到薛碧贞本就在刘府,让他们找去吧!”
“那微臣可就要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能早日拥得佳人归。但不知皇上何时返京呢?”刘铭祺假惺惺地一边笑嘻嘻地恭喜道贺一边透透嘉庆帝的底,计划计划自己这个临时代理皇上到底能干多上的日子,心里也好有个数。别到时候,皇上回来了,自己又当上瘾了,难免这个,可就不好说了。
“什么时候找到薛碧贞小姐的下落,什么时候朕才会起驾回宫!”嘉庆帝收住笑容,坚定不移地道。那副坚贞不渝的表情,真的不是假装出来的?
嘉庆啊嘉庆,但若你有一天得知是本老爷抢了你的心上人,你又将如何呢?抄我的家,砍我的头,还是把我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呢?
刘铭祺正在那瞎琢磨呢!忽听房外奴仆敲门禀告道:“启禀老爷,二夫人请您过去品尝她亲手做的饺子,您要是忙的话,夫人说稍后将端到老爷的书房来给老爷品尝。”
“哦,老爷我一会过去,下去吧!”刘铭祺赶紧把奴仆打发掉,心里担心他们一时说漏了嘴,那可就蛋糕加糟糕的事情了。
“是!”奴仆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二夫人?爱卿,没听说你还有个二夫人啊!”嘉庆帝有些好奇地问道。
“啊啊这不是一时寂寞无聊,闲着也是闲着,刚娶的一房妾室吗?”
“爱卿可要悠着点,别把身子给累垮了,大清的江山可还要指望你给朕撑着呢?”嘉庆帝半开玩笑地关心道。
“皇上,您还嘱咐微臣呢?大清历届的先祖,哪位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特别是生性风流乾隆爷,多次下江南寻花问柳”刘铭祺为了撇开二夫人的话题,反也跟嘉庆帝开起了国际玩笑,语言里带着贬义。
“不得胡言,父皇那是体察民情,善待天下百姓,岂能和寻花问柳相提并论”嘉庆帝狠狠地训斥了刘铭祺一通,不过话又说过来了,再怎么样,嘉庆帝就是不真生气,半真半假地做做样子罢了。
闲聊一阵后,嘉庆帝急于出京北上,兴冲冲地带着大太监廖光州和几十个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离开了京城,一路朝康襄城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