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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琪想也不想的道:“不能去我们家,去我们的单位吧,就是金陵饭店,你们胆子大点,直接进去没事的,我们两个都在前台做迎宾小姐,很容易找的。”
我们几个人一齐“噢”了一声,难怪她们两个长得这么漂亮,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材有身材,要奶有奶,b还这么紧。
原来是金陵饭店的。当年的金陵饭店,招收的女服务员,都是南天城的上上之选,身材长相差一点都不行,工资也高,每月听说是一千元,难怪她们两个有钱买剌激。曹甩子立即就兴奋的跳了起来道:“天呀!我们吃到天鹅肉了!”
宋学东骂道:“你才是癞蛤蟆。”刘雨欣道:“最好单位也别去,我们两个几乎每天晚上都去人民歌舞厅买货,在开场前准能找到我们。”
我笑道:“我这就去旭日东昇给你们拿东西,对了你们的手牌是多少号?”孙小琪一把拉住我,笑靥如花的道:“小滑头,你想跑?没那么容易,快找纸笔来,写一张欠条才准走。”
我笑道:“你拉着我干什么,找们老大去呀,就算要写也是我们老大写是不?找我干什么?”曹甩子忙凑了过来,嚷嚷道:“不错不错,找我找我,老子来替你们写欠条,怎么写哩,哦有了,就写因日b无钱,欠孙小琪、刘雨欣两个小贱人迷幻蘑菇二十粒,以抵嫖资,钦词”孙小琪狐狸眉毛立得笔直,怒声道:“放屁,怎么能这么写呢?你这个小jī巴是甩子吧?怎么没一句正经话哩?”
曹帅大喜过望,乐道:“狼哥!听到了吧,我甩子之名在江湖上如雷贯耳,就连不是道上的小娼妇,也知道我的大名哩!”
我一面轻轻的拿下孙小琪拉住我胳膊的手,一面向宋学东使了个眼色,带着条根李明、二皮冯信、瘦狗马小亮、小皮蛋汪阳、猫屎强孙强勇溜之大吉,留下甩子、俞麻子、胡二屁三个,和两个小潘西打烂仗去了。
吴爱国这个气呀!小纰漏就是小纰漏,真碰上正经的事时,就找不到人了,昨天我走之后,吴爱国不顾夜色已深,急忙打电话,把局书记包贤友、局长莫树国以及局组织处长、表弟刘华北请到家里来。
印刷厂要告到省厅组织机关的联名状中,可没少提到他们三个的名字,字里行间的说他们这些局领导所任非人,害苦了印刷厂,更是常常在吴爱国的陪同下,拿工人的血汗钱下馆子、买高档奢侈品、游山玩水等等,甚至最大的一笔钱,还牵涉到北京的分管机关领导,要是照张松学他们的状词,省里查下来时,吴爱国固然要倒血霉,包贤友、莫树国、刘华北也要追究责任。
包贤友、莫树国、刘华北一看到吴爱国手上的东西就急了,连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吴爱国把经过说出来之后,三个老鬼才长吁了一口气。
包贤友骂道:“这姓张的不识抬举,他一个小工人出身,家里又没有革命背景,给他做个厂领导,已经是很抬举他了,怎么能这样搞事?还真是反了他了,还以为能给他们这些工人当家作主不成?真是笑话?”
刘华北哼道:“我们的父辈,都是干革命过来的,中国是我们这些人家打下来的,文化大革命又吃了不少的苦,现在享受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还有,江媚也是下贱,敢在背后捅我们的暗刀子,现在中国没有官娼了,要是有,我一定把她弄得家破人亡,然后叫她去做鸡。”
莫树国冷笑道:“就算他们这次能把这材料递上去,这些土包子难道就能得趁吗?这些蠢猪,还真把自己当国家主人了?他们知道个屁,杨青山他敢私自处分我们?
还是得通过厅领导才行吧?只不过这事闹起来,大家脸上不好看罢了,既然他们不老实,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吴爱国道:“某某某教导我们,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人家已经发难了,我们总得应战不是?”
莫树国笑道:“局里的、市里的、法院的、检查院的、公安局的,全是苏北三八式的第二代,大家说起来,怎么样也是世交,虽然内部也有矛盾。
但是对下面敢作反的破落户,大家的意见还是一致的,省里的、部里的也是老革命的后代,下面的这些人翻不了天的,随便找个理由,或是干脆以莫须有的理由,先把那个领头的张松学办掉,再把这上面敢签字的人处理处理。”
所谓三八式,就是抗日战争中参加革命的,解放式是解放战争中参加革命的,而江南一省中,尤以苏北人身居要职的为多。吴爱国点头道:“这话说的有理,所谓擒贼先擒王吗?我倒有个办法,倒是可以扳倒张松学。
但是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再有,要是张松学不服上告,或是厂里这帮老不死的再联名上告,把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包贤友冷笑道:“根本也不必把姓张的怎么处分,只要寻个不大不小的理由,把职务免掉就可以了。
我党官场中有个屡试不爽的整人手段,就是作风问题,设法找个美女引诱他上床,坐实了作风问题后,先扒了他的官服,再慢慢的整治。”刘华北道:“包书记,先听听老吴的意见呢?”吴爱国笑道:“包书记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急急的请大伙来,就是要合计合计,把这些材料改一改,把不能拿出来的全部毁掉,把我们需要的整理出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弄翻张松学,你们大家看呢?”
刘华北白天酒喝多了,揉着太阳穴笑道:“表哥呀,你也知道我的书怎么读出来的,玩女人喝酒就找我。
但是一看书文就头疼,这事你去办,反正我们三个知道有这回事,到时你要我们怎么配合,直接和我们支会一声就行了。”当吴爱国熬夜精挑细选的弄出陷害张松学的材料时,却找不到我了,那时又没有手机,bp机也不是什么人都有。
而我和小兄弟们几乎玩了一夜,淩晨四点才回到家,回家后自然是倒头就睡,哪里还能想起什么事?
等到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还是老娘把我叫醒吃饭的。老娘也不问我为什么不上班,只是对我说道:“饭在锅里,趁热吃吧。”
我心里当然知道为什么老娘不问,她是怕问了我会伤心,在她的心目中,我能在印刷厂干这两三个月,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今天我睡到中午十二点不去上班,一定是被工厂开除了,我笑了一下,对老娘道:“妈!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被厂里开除的。”老娘笑了笑,忧心的道:“不如明天拎些瓜子香干什么的,去华清池澡堂卖卖吧,兴许能混两个钱渡日。”我笑道:“您老就别烦了。
我在厂子混得好着呢!”老娘点头道:“混得好就好,混得好就好。”我心中想着还有陷害忠良的正事要办,肚子也饿了。
于是穿了衣服起来,跑到饭锅边,盛了一碗半冷半热的糙米饭,也夹了两筷子咸萝卜、两片红胡椒,蹲在墙角五分钟就扒掉了,丢了饭碗,就往外面跑。老娘追在后面喊道:“大梁!
听妈的劝,还是做点正当营生的好,象你这样整天东游西荡的,怎么个好哇?”我真想把那一万块钱拿出来给她看看。
可是我的头还没昏到那种程度,真要是拿出来,老娘不以为我是偷的才怪?所谓“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怕我做坏事。
但是话又说回来,在某某党的英明领导之下,做大坏事赚大钱,做小坏事赚小钱,不做坏事不赚钱。我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吹着口哨晃到莫愁湖边胖头磊的“留影”照相馆中,他的生意照常那样清淡,没几个人会去他的私人的相馆冲洗照片的。
胖头磊瞪着一双吊眼,贼似的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恨不得硬拖一个进来做个生意。我笑嘻嘻的道:“胖头磊!等生意呀?”胖头磊见我进门,立即笑道:“原来是狼哥!
来得正好,帮我开个张,怎么样都好。”我笑道:“你不会等了一个早上都没生意吧?”胖头磊苦笑道:“就是,再这样下去,我连房租都交不起了。”我眨了眨眼道:“里面说话去!”胖头磊道:“又是什么吊事呀!总是这样鬼鬼祟祟的。”
他反正也没生意,跟着我就进来了,我漫不经心的问道:“我是想问,昨天我买的那种微型的间谍相机,要是冲洗的出来的话,一张要多少钱啊?”胖头磊道:“你不会已经拍过了吧?”
我笑道:“没那么快,我先问一下价格,昨天回家后人想了又想,花那么多钱,就买了这么个破玩意,现在有点后悔了,要是冲洗再贵的话,我就把那相机退给你,反正我一次也没用过对吧?”
胖头磊急道:“出手的东西怎么好退呢?那相机性能很好的,小日本的货,全市也没有几家卖呢!要是你退掉的话,回头再想要时,就没有了。
再说冲洗也不贵,那种胶卷一卷十张,冲一下也就一块钱,洗一下两毛钱一张,十张也就两块钱,兄弟我吃个亏,狼哥你来时,连冲带洗,我就收你两块八毛钱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