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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在供桌之下躲得好好的,只是感觉这里比较狭窄,而且也比较冷,只想早一点等到天亮。
至于外面的老猫子,我在这里是看不到动静的。
只能通过供桌前,黄布下的缝隙,看到屋内的一些情况。
屋子里黑嗡嗡的,我又关闭了天眼,只能通过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勉强看清一些轮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本来密闭的房门,却忽然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闷响,紧接着一道阴风忽然从屋外吹了进来。
那感觉冰冷刺骨,整个人身子直接就打了一个寒颤。
并且在这个时候,我耳边忽然响起了女鬼奶奶张翠花的声音:“它来了,别出声!”
一听这话,我那还敢出声?直接就一手捂着嘴巴,靠紧了墙壁,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黄布下方的缝隙。
只要这黄布一被掀开,我就会立刻被发现。
所以我不敢乱动,就算是呼吸也都不敢发出过大的声音。
屋子里很静,就算有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被清晰听见。
可是就算我竖起了耳朵,不管怎么清听,也都没有听到异样的声音。
就在我皱着眉,怀疑来东西有没有离去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出现。
通过黄布下的缝隙,我不能看清那人影的全貌,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以及那人影的脚。
那脚根本就不是人脚,而是一只猫的脚,或者用爪子形容更为恰当。
白森森的绒毛,如同成人一般粗壮的脚踝以及那五根猫脚趾。这会儿就是这么看上一眼,也感觉鸡皮疙瘩一层层往外冒。
我脸色有些凝重,死死的盯着供桌对外的那一双白色猫脚。
除了微弱的呼吸声,其余的我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那白色猫脚在供桌前来回走了几圈,并不是如同野兽四肢着地,而是如同人一般,用后腿着地。
他就这样来回走动,一条修长雪白的猫尾巴,不时在地上扫过。
不过那老猫子的脚,每一次下地时,都不会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奶奶的,难怪我之前听不到一点声音。这猫走路?哪会有什么声响?
在这冰凉寂静的屋子里,我就这么看着那老猫子在供桌前走了几圈,忽然间它又停了下来,身后的尾巴又在地上蹭了蹭,然后用着很是沙哑且带着疑惑的声音开口道:“怎么没人?明明就在这里?去哪儿了呢?”
听到这沙哑的声音,我心跳都好似停止了。
尼玛,这声音也太干瘪刺耳了吧!如同指甲划玻璃,那感觉太难受了。
可是大敌当前,再不爽也必须忍了,所以我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对方那一双白森森的猫脚。
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那老猫子又在屋子里徘徊了几圈,嘴里也是沙哑了念道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开始的时候我还很紧张,这么大一只老猫子,任谁见了恐怕也都会忌惮三分。
所以神经绷得紧紧的,可后来发现这里供桌之下非常安全,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感觉只要躲在这里,有女鬼奶奶和两位鬼大叔的灵位把这里镇着。我不发出什么响动,对方就一定找不着我。
等到明天老爷子和马道长回来了,我们在商量这事儿给如何处理。
于是想着想着,我竟然在这供桌之下睡着了。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屋子里已经亮堂堂了。
于是我急忙钻出屋子,看看挂钟,发现这会儿是早上八点多了。
门虽然还是开着得,但老爷子却应该还没有回来。
再扭头看了一眼女鬼奶奶和二位鬼大叔的灵位,心里当场便是“咯噔”一声,双眼也在刹那之间睁得大大的。
因为我发现供桌上的三面令牌,竟然都裂开了,差一点就要裂成了两半。
嘴里咽了口唾沫,感觉大事不妙,灵牌开裂这可怎么得了?
做我们这一行的都清楚,这灵牌是用来供奉亡魂的。
说白了,这灵位就代表着亡魂本身。
若是灵牌出现了什么变故,比如缺损、裂痕、被虫咬,这都预示着亡者发生了某些异样的情况。
特别是开裂,更是预示被供奉者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或者本身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在短暂的惊讶之后,我急忙拿起供桌上的三炷香,迅速的将其点燃。
对着灵牌就是拜了三拜,将其插在香炉之中:“翠花奶奶,二位大叔,你们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啊!”
话音未落,女鬼奶奶张翠花那稚嫩的声音便出现了:“没事儿,只是昨晚那畜生的道行很高,元气消耗得太厉害。休息个几年就没事儿了!”
脑子里“嗡”的就是一声炸响,尼玛这也叫没事儿?没事儿需要休息几年?
或许女鬼奶奶猜到我心中所想,这个时候竟然还从灵位中发出一声声“哈哈哈”的轻笑:“别担心,只要我们的尸骨还好,我们就死不了!以后你每天记得给奶奶上香,或许一两个月也就恢复了。好了,奶奶要休息了,你自己该干嘛干嘛!”
说完,女鬼奶奶的声音便没有再响起。
只是那插在香炉里的三炷香,却烧得异常的快。
而且那供香燃烧后散发出的白烟,此时也奇怪的往三面灵牌上飘。
看这模样,应该是女鬼奶奶和二位鬼大叔在吸香。
既然女鬼奶奶说问题不算太大,我心里也略微的松了口气儿……
随后我给老爷子打了一通电话,本想问问老爷子在哪儿,结果关机。
所以我就去了对面徐飞所在的铺子,敲门敲了半天,这小子才过来开门。
裹着一床棉被,头发乱得和鸟窝一般。看样子这小子昨晚睡得很爽,他见我来敲门,打着哈欠问我干嘛这么早。
我见徐飞没事儿,心里也就放心了。毕竟昨晚出现了那岔子,确保一下徐飞的安全,这是完全有必要的。
于是我就将昨晚的遭遇告诉了徐飞,徐飞一听,直接暴走:“卧槽,这些畜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奶奶个熊,老秦你放心,老子肯定给你报仇!”
看着徐飞那气势如虹的模样,还声称要给我报仇,刚开始我还有些热血沸腾,好兄弟讲义气。
结果下一秒我的想法就变了,他又打了一个哈气:“不过报仇之前,你让我先回去睡一会儿。那个你一会儿去买早餐的时候,记得给我打包一份过来啊!门没锁!”
说完,这小子就裹着铺盖穿着拖鞋又进了屋。我脸上当场就抽搐了几下,当场就翻了一个白眼儿……
大约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老爷子和马道长回到了。
见老爷子回来,我急忙问他情况怎样。
老爷子有些无奈的摇头,说那孙老头这老猫走虽然受了伤,但狡猾得很。
现在已经躲进了深山之中,一时半会无法除了她,但却中了马道长的一道符,不休养个一年半载的,恐怕也不能出山。
听到这里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办法。
我们后山就是原始森林秦岭,茫茫大山,活人想要在里面追捕一只老猫子,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过除了这个,我将我昨晚的遭遇告诉了老爷子。
老爷子一听昨晚竟然有一只老白猫敢来我们铺子找我麻烦,脸色骤然一边,猛的一拍桌子,当场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孽畜,竟然如此大胆,若是今晚它敢再来,老夫一定让它有来无回!”
听老爷子如此开口,我却露出一丝微笑:“爷爷,今晚十五。若是那老猫子敢再来,恐怕不用你动手了!”
老爷子一听这话,当场便露出一丝惊疑:“你、你是说?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