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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很矛盾,但靳严还是陪她一同前往辛巴威。
还好他的私人证件都不离身,办护照不成问题,等了几天之后,便陪着一脸欢欣的映燕一同前往辛巴威。纵使赵家的人因为不知道他是哪蹦出来的,全都持反对意见,但她仍以她需要人保护为理由,坚持要他做伴,不让她的家人再多说些什么。
他看到了她对自己的悍卫,也因为如此,他决定将对她的爱慕压下,决定保护她到辛巴威,寻找她的未婚夫。
映燕表面上虽然没有明说,但认为现在的他很落魄,所以体贴的想替他支付机票钱,只是靳严不肯。
靳严觉得很矛盾,搞不清楚内心真正的想法,但还是选择隐瞒真实身分,没有告诉她──其实他的家世与财富远远超过她所能想象。
而且他的身分也不是那么正大光明,过去也曾有许多不堪。这一些,他完全不敢让映燕知道,怕她因此再也不敢接近他。
飞行时间很长,映燕坐得累了便闭上眼,一颗小脑袋在椅座上晃啊晃的,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他开始后悔了,一开始该坚持买头等舱的机位,不该因为她担心他负担不起机票的费用,而顺从她的意。
他伸手,将她摇晃的小脑袋靠在他肩上,已睡得迷糊的她咕哝了声,柔顺的倚着他,那头如黑瀑般的发,丝丝撩拨着他。
闻到她身上的淡香,他的长指撩起一缯长发,缠上自己的指间,那柔滑的触感不禁让他叹了一口气,想起这趟旅程的目的。
他感到一阵黯然。
伊人柔媚,他妄想着将她长留身旁,朝夕相对,就算只是看着她,他也感到满足。只是他一心想留下她,她却满心欢喜的来寻她的未婚夫。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的自己啊!
话虽如此,他却怎么也放不下她,不忍心让她一人远渡重洋,到一个陌生的国度。
曾几何时,他也成了多情的傻蛋?!凝视着她的睡容,靳严觉得空虚,心口直泛起一股酸涩。
之前在赵家听到的消息,似乎是她的未婚夫有了新欢,而她不远千里,就是为了想挽回他的心。
但人只要变了心,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轻易挽回的,不过,他会尽量帮助她,让她得到幸福。
这美丽的女人并不属于他,他将带着她,到她所爱的男人身边
唉!好傻的女人。
但,爱上她的自己,彷佛更傻。
* * * * * * * *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辛巴威,两人被安排在市区的饭店里,这让靳严的脸色很难看。
“他在这里有座农场,不是吗?”靳严冷冷的坐在沙发里,看着正在浴室梳洗的映燕问着。
“是啊,听说还不小,不过我没去过。”映燕用毛巾拭干了脸,走出浴室时已是神清气爽。
“那么大个农场会没有房间?要你住在饭店里?”靳严脸色沉得很,无法想象若是他没有跟来,那映燕岂不是得一个人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过夜?
映燕的脸色有些尴尬,只是摇了摇头,把话题转开。
“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在离开台湾之前,不是听你说有跟公司内部的人联络上了?”映燕在他的身边坐下,似乎愈来愈习惯他的存在,每次只要接近他,都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靳严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此时并不想谈论有关那男人的事,所以他也体贴的不去逼她面对。
“我透过许多不同的管道,最后跟黄老联络上了。”靳严没让她知道自己复杂的背景,只是大略说明。
“那个一开始很反对你的黄老?”映燕担心的问。
靳严点了点头。
“绕了一大圈,原来最挺你的人,就是捅你一刀的人。”他想到了李先轴。
“黄老可以信任吗?”映燕对他所说的人名完全没有概念,她只是担心他的安危。
“前几天我已经让人打探过,也跟黄老提到我出事的经过,他十分惊讶,也很震怒,更没想到李先轴竟然背叛我。”原来,李先轴真的打算一手遮天,根本没让公司里的人知道这件事。
他在电话里指示黄老不要打草惊蛇,要黄老暗中收集李先轴的罪证,另外再将追撞他的车号也一并告诉黄老,让黄老想办法先行处理。只要能捉到那些追撞车子的歹徒,就不难把李先轴揪出来。
黄老很高兴能有出手的机会,一听到靳严这么说,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说他绝对不会让那些王八羔子好过
所以,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而已。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映燕问着。
靳严凝着她看,沉思了半晌之后才说:“等你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我就会回台湾。”
等她跟她未婚夫之间的问题解决之后,那时他就可以离开,将这段关系划下句点。
“不过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我就会留下来。”他补上一句。
靳严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对她的感情终究还是露了馅。在心底深处,他希望她能开口留下他。
如果她开口留他下来,那他愿意付出一切,只求留在她身边。
映燕回视着他,有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的心在狂跳着,因为他出口的话,这让她真切的知道他的心情,也察觉到自己心头的喜悦。
心口在燃烧,理智与情感互相拉扯,传来一阵疼痛。
在来辛巴威前,母亲曾跟她彻夜长谈,让她明白她的婚姻不只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事关整个家族。家里的事业每下愈况,弟弟又没有经营的天分,而目前能让公司维持下去的方法,就是让谷天语接手。
母亲这一席话,让她清楚这趟到辛巴威的目的,对他们家来说有多重要,这也让她明白,她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父亲的身体并不好,而她很清楚在父亲心中,公司重于一切。如果公司垮了,那父亲也会跟着倒下这不是一个女儿希望发生的事。
在厘清肩上的负担,明白父母亲的期望之后,她的呼吸顿感苦涩不已。
父母亲辛辛苦苦扶养她长大,而这一次,是他们第一次开口求她,她能说不、能拒绝吗?
不行,她做不到。
她很清楚,关于靳严、关于两人之间暧昧的情愫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等事情告一段落,他就该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只是,他眸底那明显的希望,为何依旧揪扯着她的心呢?
“靳严”她轻喊着他的名字,有种说不出的心酸,只因为察觉到两人本是并行线,不该有交集,也不会有未来。
靳严迎视着她,在她的眼中看到为难。
“我跟天语已经订婚多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年就会结婚,我很高兴遇到你,也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但我们的关系仅止于朋友而已。”映燕艰难的说着,简短几句话中有道不尽的心酸。
只是朋友吗?
靳严没答腔,暗自感受胸口传来的疼痛。
为什么世上有个谷天语?为什么他不是她的未婚夫?为什么她爱的不是他?
只是,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徒增心伤罢了
“你决定就好。”靳严转开眼,不再望向她。口气冷淡,轻描淡写的说着,不想让她太为难,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痛。
他的简言带过,并没有让她觉得好受,却叫她一颗心愈绷愈紧。
她凝着他的侧脸,从他的眉梢到眼角,全是一派平静,让人无法了解他在想些什么。这让她更忐忑不安,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她又该怎么应对?
“一定要等安全了再回台湾,知道吗?”她迎上去,关心的说着,才知道自己多么不想让他走。
“我自有分寸。”靳严只是点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忍受,看着她与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那会折磨他的心,他不知道还可以再忍耐多久。
两人之间有一阵难挨的沉默,窒碍的气氛让两人的胸口都隐隐作痛。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应该是天语来了。”映燕扯出僵硬的笑容,想起母亲交代的话语。看样子她势必挽留住谷天语,这样赵家才有希望。
瞧见她的笑容,靳严一时无语,仅只是听见敲门的声音,就能让她这么愉快?
“去应门吧。”靳严冷冷的说,俊脸上没有表情。
映燕点点头,快步的来到门边。调整好心态,堆出愉快的笑容之后,才一把打开大门。
果不其然,是谷天语来了。
只是,谷天语的表情看起来却格外凝重,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
“事情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盯着映燕看了半晌,谷天语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
映燕不明所以的皱起眉头,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无论我娶谁,都离不了钱字,那我真该挑个对我有利的交易才是。”谷天语又喃喃说了几句,映燕一听,不知该说什么好。
“把行李收一收,我们回玫瑰农场去。”谷天语冷冷命令道。
不待她响应,谷天语转身回到车内,连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似乎很不高兴见到这个未婚妻。
“爸爸说,天语想解除婚约娶另一个女人,我不相信,除非他亲口跟我说,可是他刚才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映燕唇边的笑容凄楚,深怕辜负了母亲的期望与交代。
“不会,你想太多了。”靳严将一切都看在眼底,自然也知道事情并不乐观,但不忍见她难过,也只能安慰她。
“真想见见那个让他改变心意的女孩。”映燕苦笑着说,还是听话的收拾着行李,准备到玫瑰农场去。
靳严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心事重重,只因为她为着另一个男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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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坐在车子里,三个人都默然无语、各怀心思。
靳严一脸冷漠,凝视着映燕,而映燕则是分神注意身旁的谷天语多匪夷所思的画面。唯有谷天语泰然自若,彷若局外人一般。
靳严一咬牙,把脸转开,不去猜测映燕嫁给这样的男人后,是否能真的得到幸福。
终于到了玫瑰农场,谷天语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反刚才的冷漠,热络的揽住映燕的肩膀。那一?x那,靳严得握紧拳头,才能压抑住不把谷天语的手扳开的冲动。
靳严在心里暗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眼前这女孩,他连碰都没碰过,连吻也没吻过,却那么该死的在乎她
仅只是看着另一个男人拥住她,嫉妒就像是一把利刃,不断的在他心口上狠狠刺着。
他想揍谷天语一举、想把映燕夺回身边、他想摇晃着映燕的肩,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
只是,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没有做。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在她心中,她最想要的人是谷天语,而不是他纵使心口泛着疼痛,他仍会替她解决任何阻碍她幸福的人。
想到她得到谷天语之后会有的笑容,靳严冷漠的脸上出现淡淡的笑痕这样就足够了,他只希望她幸福。
只要她幸福就好了,至于心底深处,那压得他几近透不过气的疼痛感,他可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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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这房间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谷天语站在门边,对着映燕说,刚才的亲昵感已消失无踪。
“那靳严呢?他住哪里?”映燕叫住了谷天语正欲离开的背影,担心靳严没有地方住。
“我没想到你会带保镳来,所以没准备他房间,我现在叫人整理。”谷天语冷冷的回答。
此时靳严迎面走来,谷天语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意外的发现到靳严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定定注视身后的映燕。
是保镳吗?
保镳会有如此热烈的眼神?像是自己盯着芷你那样热切?
谷天语虽然心有怀疑,但是却不愿去细想。他的脑海里此时只浮现着芷你刚才痛楚的神情,在心里猜想着,芷你对自己可有一丝真情意?
随着谷天语走远,靳严已经走到映燕身前,而映燕的目光正注视着谷天语的背影那样的画面,让靳严心口泛起严重的无力感,疼痛加剧。
他闪过她的身子,率先进入她房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揉着太阳穴,试图缓和突来的疼痛。
他能面对敌人的暗杀而面不改色,但却无法面对,映燕深情望着另一个男人时的眸光。
“怎么了?你人不舒服吗?”映燕随后跟了进来,看着靳严抚着额头、似乎很难过的样子,她的手挽上他,想扶他起来。“要不要在床上躺一下?”
靳严的手随即压住她,让她柔润的掌心贴在他的肌肤上。
叫他怎么忍受?!
当她用这双替他上过药的柔荑,一次次搭在另一个男人的手腕上时,叫他怎么忍受?
靳严的力道不禁大了些,映燕眸中出现不解与担心。
“怎么了?真的很痛吗?”她将手覆在他的额上,想看看他是否发烧。
“映燕”靳严喊着她的名字,这一刻,他真想捧住她的脸告诉她,那个男人并不爱她,而爱她的人是他靳严啊!
他的眸光闪着激动且热切的光芒,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因为他不想跟她连朋友都当不成。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靳严转开眼,蓦地松手,不着痕迹的挥开她贴在自己额上的手,不愿再越陷越深。
映燕望着他的背影,发现他有些不同了。
她还记得刚刚在饭店里,他那几乎表露心意的话,但自从被她拒绝之后,他看着她的目光开始收敛,也似乎不再那么专注了。
这是一件好事,表示他已对她死心。可为什么她会如此渴望见到他认真的神情、感受他热呼呼的掌心?
刚才,她的目光虽然追随着谷天语紧紧不放,但她只是疑惑,不明白谷天语的态度为何会转变得如此快。
但此时望着靳严的背影,她的心口却意外的感到沉重。
他依旧温柔,没对她说一句重话,也没有摆出冷漠的神情。他只是背过身、只是甩开她的手、只是不再看着她。
但光是这样,她的心里就觉得好难受、好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她不想两人之间变得这么生疏,好象他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她不想这样、不想这样
只是,她要的到底是什么,却说不清楚。
“我只是累了。”靳严打了个哈欠,勉强扯出笑容,回过身来看着她。
“飞机上的东西真难吃,我已经开始想念你做的小饼干,还有那美味可口的炸酱面”他凝着她,目光不自觉地深浓,而映燕也像是被下了定身咒般,不想移开双眼。
“你把我的胃口养刁了,以后我要是找不到跟你一样有好手艺的老婆,该怎么办才好?”他抬起手,轻轻滑过她白皙的颊,柔柔抚摩她的下颚。
如此让人爱不释手的触感,他要怎么忘了她?
“我会煮给你吃!只要你想吃,我就煮给你吃。”映燕冲动的说出口,似乎这样子说再自然不过了。
靳严苦笑着。
要是她没有未婚夫的话,那他会拥紧她,细细的吻过她美丽的耳朵、挺直的鼻梁,还有她柔软的粉唇
但这话现在听来,却只是叫他的心更加泛酸,被羡慕与嫉妒这两种情绪,一次次的鞭挞着。
“这句话别让谷天语听到,他会吃醋的。”靳严的手温柔的滑过她美丽的唇,只能在心里想象她的美好,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无法真正碰触她,于是他认分的收回手,紧紧交握。
唯有如此,他才能压抑自己想碰她的渴望。
“靳严”映燕咬着唇,他轻柔的抚触撩动着她的心,令她惶恐又惊慌。那黯然的眼神紧紧揪住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
但她只能别开眼,试图将两人若有似无的牵扯斩断。
“不会的,天语不会吃醋的。”映燕淡淡的说,她甚至怀疑,谷天语根本不会在意。
靳严只是望着她,叹了一口气,纵使心疼,却没有拥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