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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皇帝去世后便改称大行皇帝,清廷丧葬仪式非常隆重,主要包括小殓、大殓、停灵、移陵、出殡、入葬。小殓,在皇帝去世当天举行,为大行皇帝穿衣戴帽,同时皇子、皇孙要穿孝,并剪去一绺头发,表示哀悼、女眷要摘掉一切饰物,官员要摘去帽上的红缨。大殓,在小殓之后第二天举行,将大行皇帝太入梓宫(皇帝的棺材)。大殓当天王公大臣、文武百官要来瞻仰皇帝的遗容。停灵,大殓之后要将皇帝梓宫停放在乾清宫正殿,供祭祀,同时颁布遗召,举国致哀,二十七日天内不许演戏。
由于咸丰是在承德驾崩,因此小殓、大殓也都是在承德烟波致爽殿完成,随后停灵十日,便即扶灵柩回京城。到得京城之后又在乾清宫停灵数日,供京城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祭祀,并颁布遗诏。就在乾清宫停灵的这些天里,杏贞联合慈安、奕?以及京城的许多大臣发动政变,八大臣被迅速抓捕下狱,审结、处决也是极为的迅速。
到得肃顺等人被处决的第三天上,咸丰才被到寿皇殿。移灵就是大行皇帝的灵柩在乾清宫停放一段时间后,要将皇帝的梓宫移至景山的寿皇殿或观德殿,准备出殡。出殡,也要经过一些复杂的仪式,最后,将皇帝的梓宫入葬清东陵或清西陵,最后咸丰被葬在了东陵。
原本负责咸丰丧仪的是肃顺,肃顺被抓后便由奕?接任。这些日子奕?虽然极少去军机处,但丧仪他还是办得妥妥当当。随着咸丰的丧仪办完,接着便是小皇帝的登基大典。起初肃顺等人拟定的新帝年号是祺祥。但随着杏贞政变成功,杏贞便和慈安商议后改年号为同治。在宣布遗诏那天由礼部官员择定登基吉日,日子便是定在咸丰下葬后的第五日上。
十月初三日,两宫携载淳这个小孩在太和殿登基。当日慈安抱着载淳在前,杏贞在侧,先到保和殿降舆,再到中和殿升座。各级官员行礼。行完礼后,官员们各就各位,礼部尚书再奏请即皇帝位。载淳在太和殿即皇帝位。这时按一般典礼规定,由中和韶乐乐队演奏,但由于处在丧期,规定音乐设而不作。只在午门上鸣钟鼓。
载淳即位后。阶下鸣鞭三下,群臣依据口令行三跪九叩礼。在百官行礼时,音乐设而不作,群臣庆贺的表文也进而不宣。最后要颁布诏书,以表示皇帝是“真命天子”,仪式庄严而隆重。首先,文华殿大学士裕诚再将诏书捧出,交礼部尚书捧诏书至阶下。交礼部司官放在云盘内,由銮仪卫的人擎执黄盖共同由中道出太和门。再鸣鞭,新帝还宫。文武百官分别由太和门两旁的昭德门、贞度门随诏书出午门,将诏书放在龙亭内,抬至**城楼上颁布。新帝返端凝殿,再换上孝服。大学士等将“皇帝之宝”交回,贮于大内。
随后便是昭告天下,改元同治,为咸丰帝上尊号,尊静皇贵太妃为太皇太后,尊皇后钮钴禄氏为母后皇太后,上徽号慈安皇太后,尊生母叶赫那拉氏为圣母皇太后,上徽号慈禧皇太后,同时宣布新帝年幼,两宫垂帘听政,待小皇帝成年之后再还政于帝。
至此历史似乎回归了本来的面目,杏贞虽然提早几年成了慈禧,但两宫垂帘听政却和历史上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慈安柔弱,还不识汉字,兼之对政务也不大感兴趣,是以真正做主的便是杏贞一人。办完丧仪和登基大典之后,真正走上权力巅峰的还是储秀宫的那位。
一切繁文缛节办完之后,照例慈安迁居慈宁宫,杏贞原本可以迁居长春宫的,但她却下旨还是居住在储秀宫,而两宫垂帘听政之所定在养心殿东暖阁内。
这天袁甲三、李鸿章两人奉召入京,两宫在养心殿东暖阁接见了两人。仔细询问了淮上捻匪的情形之后,杏贞便下旨令荣禄为钦差大臣统京城新军三万人马前往淮上剿匪,袁甲三、李鸿章为协办大臣,会办淮上军务。而京城新军及防务却悉数交托醇亲王奕翾,僧格林沁驻军天津拱卫京城。
旨意下达后,荣禄错愕了半天,猜不透杏贞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跟着又有旨意到来,却是杏贞命荣禄入宫面授机宜。
此时荣禄已经和曾纪静成婚,由于荣禄在祺祥政变中立功甚伟,得以封为领侍卫内大臣,并封毅勇伯之位,此时又得以二十余岁的年纪封为钦差大臣,似乎便是前途无量。
安德海传完旨意后,一旁的曾纪静照例给了些谢仪,安德海笑纳之后道:“荣大人就更衣随奴才进宫吧,再透个底,今儿两宫太后都很高兴,兴许会赏赐宫内用膳,夫人也就不必等荣大人了。”
曾纪静欣喜万分,自觉自己这个夫君前途无量,更是为曾氏一门添了光彩,当下又谢了。荣禄却面色凝重,一言不发转头回屋更衣,曾纪静命府上管事招呼安德海,自己快步跟了进去。
到得屋内,曾纪静挥退下人,亲手替荣禄更衣,荣禄抿着嘴唇一动不动,任由曾纪静替自己更衣。
“爷,那安德海正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你不可这般怠慢于他的。”曾纪静一边扣着纽扣一边说道:“虽然太后倚重于你,但始终还是安公公更加贴身些,无端端的得罪他,往后有事也不好办。”
荣禄对这个妻子倒是很客气,当下嗯了一声道:“我明白了,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叫我爷,叫我的表字即可,你这样叫我不喜欢的。”
曾纪静脸上微微一红,轻轻嗯了一声,荣禄又道:“安德海太过张扬,迟早失势。也不必刻意讨好,而且过于结交太后身边的人,太后反而会不喜。”
“嗯。爷……仲华说的是,我妇道人家思虑不周。”曾纪静替荣禄挂上朝珠,抬眼看了看荣禄的面颊,忍不住脸上又是一红道:“若是太后留你用膳便差人回来说一声。”
荣禄轻轻揽住曾纪静,在她面颊上一吻,低声道:“嗯,晚上等我回来。过几日我便要出征了,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这几晚都歇你房里。”
曾纪静虽然和荣禄成婚已经有一段时日。但荣禄对自己很是客气,甚少这般白日便轻薄的,当下羞不可抑的嘤咛一声应了。荣禄整理衣冠完毕,便跟着安德海进宫去了。
到得养心殿东暖阁内。荣禄隔着垂帘见礼完毕。杏贞赐了座给他,还没开口说话,前面的小皇帝便吵闹开来,原来他在垂帘前的宝座上坐了许久,已经睡眼惺忪,便吵闹了起来,慈安心疼载淳,便道:“妹妹。姐姐我也有些乏了,便先带载淳回宫歇息片刻。有事便差人来通传。”
杏贞嗯了一声,也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姐姐慢行,等会儿赐宴袁甲三、李鸿章他们时,再请姐姐来便是了。”
慈安应了一声便起驾回宫,暖阁内只剩下安德海和几名太监、宫女。
自从上次独处之后,荣禄还一直没有机会和杏贞单独在一起,后来的政变也是通过安德海传信来互通消息,此刻再见佳人,慈安又带着小皇帝先走了,荣禄心底里的涟漪又荡漾了起来,只盼着杏贞能让这些太监、宫女出去,自己好能和她独处。
但随后杏贞便一直在说淮上捻匪之事,令荣禄很是失望,听到后来便有些心不在焉。杏贞也知道捻匪的难剿之处,这些捻匪说白了拿起刀枪就是匪,官军来时,放下刀枪往乡村老家里一藏摇身一变就是当地居民,是以清廷历史上几次围剿都春风吹又生。
今日她特意召荣禄前来,便是想提醒他剿捻匪必须掌握好地方上的士绅豪族,并建议他参考后世民国的保甲制在淮上施行,方便分辨百姓和捻匪。同时杏贞考虑到历史上的捻匪多如牛毛主要还是因为黄河改道之后,在山东、淮上等地形成了巨大的黄泛区,无以为生的百姓极多,是以成为捻匪讨口饭吃的人也极多。去岁杏贞提醒咸丰加固黄河大堤,这趟差事是恭亲王亲自去办的,特意加固了黄河瓦兰段大堤,到了今年此刻也还没有改道的迹象,没有黄河泛滥,没有灾民的温床,杏贞想来这捻匪剿灭还是应该不难的。
但杏贞自顾自说半天,荣禄起先还接两句话,但到后面干脆只是连声应是了,到让杏贞大皱秀眉,说完之后,杏贞淡淡的说道:“这些话说与你听,你该当知道如何做,本宫也不多言什么,先下去歇息片刻,稍后和袁甲三、李鸿章一道用晚膳吧。”
隔着那道卷帘,荣禄只觉得自己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墙,难道真的她上位之后,自己就更加不可能和她有什么结果,甚至连说话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宫中的晚膳吃的是什么,荣禄食之无味,袁甲三和李鸿章都是第一次见,虽然荣禄也久仰两人大名,但今晚却没什么心思说话。袁甲三和李鸿章本来有意结交一下这位红得发紫的荣大人,但见他今晚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也不好多言,用完晚膳后便各自叩谢恩典回府。
荣禄转到宫门口时,却听背后安德海喊道:“荣大人慢走。”荣禄停步愕然回头,只见安德海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低声道:“请荣大人随奴才来,有故人相邀。”
荣禄心中奇怪,什么故人相邀?但差得动安德海的除了她还有谁?不禁心头火热起来。
跟着安德海转到御花园一处偏厅内,安德海退了出去,屋内黑漆漆,只见屋内屏风后面一个女子声音幽幽的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和我说?”这声音却不是杏贞还有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