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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罗丰的恶意猜测,齐伯仁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忙摇头道:“仙长的意思,我不明白。”
“你是聪明人,我也不是笨蛋,有些事情,需要故意装糊涂吗?的确,只要两个人同时装糊涂,就能将事情糊弄过去,但我不想陪你玩这掩耳盗铃的游戏。”
罗丰咄咄逼人,半点让对方糊弄过去的意思。
齐伯仁浑身颤抖,好一阵后,才用悲伤的语气道:“事后,我打听过消息,在生病的那段时间,家弟的人曾经频繁去过药房……”
罗丰张了张嘴,总算是忍住了,没将对方已经明白的事情说出,放了他一条生路。
不过,罗丰与齐伯仁虽是心照不宣,但有人听不明白。
通天古书疑问道:“你俩在卖什么关子?合着就我一个是笨蛋。”
罗丰解释道:“他的姨娘会亲自照料,无非是察觉到了亲生儿子想要害人的心思,为了不让儿子的毒计得逞,她亲自监督一切,不让人有下手的机会。”
“哦,原来是这样啊——”通天古书恍然,可随机又问,“可这不是很好吗?特意阻止亲儿子上位的计划,对别人的小孩比亲儿子还亲,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这个大公子跟死了亲娘一样?”
“很简单,他的姨娘察觉到自家儿子的心思后,最好的做法,不是多此一举的去照料齐伯仁,而是动手抓人,来个人赃并获,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所有的阴谋自然不攻而破,那位二公子也就不可能再搞出现在这么多的麻烦事。
就算退而求其次,不想亲生儿子身败名裂,也应当将真相告知齐伯仁,让他有所提防才对。
这个女人的做法,看似一心在保护齐伯仁,实际上也是在保护齐仲义。阴谋毒害长子,无论在哪个家族,这等下作狠辣的手段都是被家主深恶痛绝的。
当然,也许这女人有自己的为难之处,但这不是我要管的。我只是要告诉齐伯仁,他的姨娘也有私心,不是他印象中被美化的仁爱女神。”
好一阵后,齐伯仁才将情绪稳定下来,他道:“姨娘的苦衷,我能明白,但我坚信,她不会主动害我,若是得知家弟的所作所为,必定会第一个站出来阻止。”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脸色又变好许多,就好像被自己说服。
罗丰没有抓着不放,转而道:“那三名修士未必是九幽派的,至于他们的目的,那就有许多可能了。也许是他们想修炼某种秘法,需要牺牲许多人的生命;也许是他们想要炼制强大的僵尸,那批江湖人就是不错的原料;也许是你弟弟手中有某样天才地宝,恰好对修士十分的珍贵。理由总归有许多,只是缺少证据,我也没兴趣探究。”
齐伯仁犹豫了一阵,道:“既然那名修士承诺不再插手,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仙长,我见仙长有飞天遁地的神通,不知能否带上,悄悄潜入武昭侯府,让我与家父见上一面。只要完成这个心愿,我便打算隐居,如此一来,便不必与家弟反目成仇,仙长亦可对真人有所交代。”
罗丰心道,我的任务是将你送上家主的位置,若是这样就回去,半途而废,非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不可,说不定连记名弟子的名分都要收回。
这种事他当然不可能答应,但也不能将真实的原因说出,便寻了个由头,推脱道:“退去的只是这三名修士,谁也不能保证,武昭侯府是否还有其他门派的修士,就算没有,那些江湖好手也不是吃素的,带上你去试探龙潭虎穴,我未必能全身而退。”
齐伯仁拱手认错道:“是我大意了,未能考虑到安全的隐患,但尚有一法,仙长只需将我送到武昭城,接下来我另有人脉,可以暗中安排我潜入武昭侯府,不必再让仙长亲涉险境。”
罗丰闻言,心头冷笑,这位大公子玩话术玩到他身上了。
先提出一个不可能答应的请求,再提出一个相比起来要容易许多的请求,前后对比之后,出于想要弥补的心思,往往就会允诺答应。
本想放你一马,不愿逼迫太甚,但既然你自寻死路,那我便不客气了。
“我原先以为,大公子有王侯之才,却无王侯之欲,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你甚至连王侯之德都没有。”罗丰用上了尖酸刻薄的语气。
齐伯仁本就是谦谦君子,并不因此而动怒,反而恭敬道:“在下本就是寸才寸德之人,只因他人抬爱,方积攒了微末虚名,仙长若有教诲,尽可赐下。”
罗丰严厉道:“你可知道,因你这番自私的行径,会间接将武昭侯害死,到时候你便是杀父弑亲的罪人!”
仁孝对于齐伯仁而言,乃是贯穿人生的信条,哪容得侮辱,现在当面被罗丰言语恐吓,说话间也不免也带上了火气。
“仙长未免危言耸听了!正是为家父着想,我才决定隐退,不与家弟争斗,否则我若率大军围城,逼迫太甚,家弟心急之下,说不定会铸下大错。”
罗丰讥讽道:“真是懦夫才有的想法,你的话让这屋子里充斥着愚蠢的气息!
知道绑匪的行事原则吗?在拿到赎金之前,人质十有八九是安全,在拿到赎金之后,倒是十有八九会撕票灭口。
你若步步紧逼,率大军压境,武昭侯尚有一线生机,如果你抱着急流勇退的想法,我可以保证,武昭侯必死无疑!”
齐伯仁板着脸道:“不知仙长的结论从何得出?”
“将你僵硬呆滞的脑袋动起来!武昭侯一心要立你为嗣,假设你隐退,而武昭侯又病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齐二公子想要篡位,还想要名正言顺的获取爵位,在他面前一共有两座大山,一座是你,而你主动退让,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座了,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齐伯仁脸色再度发白,他握紧拳头道:“你这是恶意诽谤!家弟虽然野心勃勃,但绝非弑亲逆伦之辈!”
罗丰大笑:“杀父是弑亲逆伦,杀兄就不是弑亲逆伦?
他为了篡位,连兄弟都敢杀,你凭什么保证,他不敢杀父呢?
还是说,你要把你父亲的生命拿来当赌注,赌一下你弟弟的慈悲心?”
每一句诛心的反问,都如一柄利剑,刺入齐伯仁的胸口,令他不自主的退后两步,只觉手脚冰凉,呼吸困难,如置冰窖。
“不会的……你说的都是假设,只是一种猜测……只要家父退让,同意让仲义继承家主之位,他就不会走上极端。”
“武昭侯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在他知晓自家次子将长子逼得退隐,不敢出现人前后,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罗丰没有打听过武昭侯的性格为人,但作为一方之主,又怎么可能没点主见,而且一个将死的老人,脾气有多倔强,根本是不言而喻的。
见齐伯仁仍是一副精神恍惚,难以接受的表情,他也不再劝,只是道:“你要继续自欺欺人,也由着你,不是一直闭着眼睛,世界就永远是黑夜——反正武昭侯是你的爹,不是我的。”
说完,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齐伯仁宛如被抽出了魂魄,变成了空壳,一屁股瘫坐到椅子上,茫然的念叨:“这可如何是好……难道,非要逼我手足相残吗?
仲义,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大哥不是说过,只要你想要的,大哥都愿意给你,家主之位,我本就不放在心上,你想要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姨娘,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房门咿呀一声关上,齐伯仁的身影陷入深沉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