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巧遇肉联厂职工讨薪

龙都老乡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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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舅更是直接,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把两瓶二锅头拎上了桌。

    我赶紧一把拉住他的手。

    “好我的老舅,今天说啥也不能喝,一会儿让姥娘姥爷吃点治老寒腿的药,千万要记住,那药跟酒精犯冲。”

    “这要是喝了酒,药效没了不说,还有可能上吐下泻!”

    “缓缓,缓两天再陪您喝,中不!”

    老舅瞪眼瞧着我,瞧的我有点发毛:“那你大早上的整这么多好吃的干啥?”

    “别说你姥娘姥爷,我都以为你今天大早上的要在酒桌上复仇呢!”

    得,这还怨上我了。

    我好说歹说,终于把酒瓶给他夺了下来,在“老活宝”的笑声中开餐。

    吃过饭,我把昨天准备好的几种药逐一分配好,叮嘱姥娘姥爷按时吃,一顿别忘记了,服用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不行的话,我再去省城找那位“老专家”调一下药。

    然后,我特别强调,“老专家”可是说了,服药期间千万要禁止饮酒,否则的话,药效不能保证不说,还有可能出现其他状况。

    看着姥娘都想拒绝吃药,放弃治疗的一副“摆烂”模样,我赶紧换了一套说辞:“要是坚持吃上一个疗程,也就是两周,效果不错的话,你俩就可以正常外出活动,最起码今年不再受老寒腿的折磨了!”

    “两周,这么长时间?”

    “姥娘,您的腿都二三十年的老毛病了,两周见效,时间还嫌长?”

    我郁闷得直拍头,对上这个不讲理的老人,都恨不得去撞墙。

    “可我这二三十年,即便每天不吃饭,也都要喝两杯,你一下子让我停上半月,我怕自己受不了......”

    姥娘可怜巴巴地说。

    “天啊!”我捂住了脸,满脑子不可思议。

    我的姥娘,到底是个什么神人!

    最后,我又想到了一招,总算是彻底制服了“老活宝”。

    “姥娘,您要是能够坚持一个疗程的话,我保证给您送来两瓶国酒,让您老人家美美滴过一下酒瘾!”

    “两瓶太少,最低两件!”

    “别想了,我没那么多钱,您爱治就治,不治拉倒!”

    “别啊,那就一件吧!”

    “没有!”

    “四瓶,不能再少了!”

    “成交!”

    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搞定了可爱的姥娘,我跟老舅偷笑着跑出来。

    按照之前确定的思路,今天我先陪着老舅去跟管东方“接头”。

    老舅是“供方”,肉联厂是“需方”,我是中间人。

    名义上是这么说,至于他们怎么想,我就不去考虑了。

    考虑的多了,太累!

    雪前天都不下了,太阳也出来了,不过天气还是冷,一路上行人并不多。

    我们相跟着走到肉联厂门口,却见那里熙熙攘攘地围了好些人,正大声喊叫着,群情激奋。

    “走,找钱厂长去!”

    “娘的,都三个月不发工资了,孩子饿得嗷嗷叫,再不发工资老子家里都要饿死人了!”

    “哪怕不发工资,发点粮食也行啊,求求领导了.......”

    人声鼎沸,群情高昂。

    一个瘦高个汉子站在最前方,正跟工人们交涉。

    “各位师傅,大伙的诉求我们都知道,钱厂长也正在想办法,请大家伙再耐心等等!”

    “前几个月,咱们厂主要是没有收到毛猪,才导致停产了一段时间,我们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寻找到稳定的猪源,恢复生产!”

    “只要是收到了猪,当天屠宰,当天销售,大家的工资就可以当天发放......”

    瘦汉子说得口干舌燥,却不见工人们有一点松动的意思。

    “靳厂长,你们当领导的就会画大饼,去年就是这样糊弄我们,今年还是这个说法!”

    “毛猪毛猪,收毛猪不得钱啊,你们账户上一毛钱都没了,拿嘴收毛猪啊!”

    “钱厂长个大傻x,还死咬着供销社的定价,坚决不涨一分钱,他能收到屁的毛猪,都让乡下的猪贩子收走了!”

    “听说,人家一斤毛猪比咱们厂高出一毛五分钱,收的猪都运到大城市去了......”

    “怪不得县城的老百姓吃不上肉,怪不得咱们肉联厂的工友们发不上工资呢......”

    “别管老靳头了,他根本不当家,走,进厂部找钱厂长说理去!”

    一帮工人一哄而入,只留下靳厂长用手不停地擦着额头的冷汗,咬牙跺脚。

    我跟老舅远远地望着这一幕,心里隐约又有了点更好的想法。

    “呦,易南平,你丫咋又来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响在耳侧,惊醒了正在思考中的我。

    我一看,巧了哈,还真是冤家路窄!

    说话的人赫然正是我的便宜小叔,易国庆。

    他留着这个时代流行的标志性中分头,牛仔喇叭裤,旧军大衣里露出来的是一件花衬衫高领。

    这一切,都彰显着他的小地痞本色。

    他的身边,还有一左一右两个兄弟,同样的吊儿郎当,不过看那两个货色的打扮,应该是跟他一丘之貉。

    “咋着,国庆,这是你熟人?”

    “嘿,啥熟人,农村来的傻老帽,一个穷b!”

    “穷b,不对吧?”另一个货有点诧异,指着我身上的棉衣棉鞋和手套,“穷b还能穿得起这些?”

    因为要过来找管东方谈生意,我这次穿的是从农场拿出来的一套新衣,没想到反倒惹了小混混的眼。

    “呦,还真是啊,易南平,你丫从哪里顺的人家衣服,挺人模狗样的!”

    “你不会是从我们家属院里偷来的吧?这个人是谁,你同伙?”

    “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我怒斥一声,懒得理他。

    “大外甥,这位是?”老舅的声音低沉,听着就知道是咬着后牙槽说出来的话。

    “嘿,老舅,犬吠而已,理他作甚!”

    我知道老舅已经处在暴怒的边沿,赶紧拉着他,想赶紧离开。

    他这个暴脾气呦,前世我可是领教过无数次了。

    重生一世,我还是想着,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不相干的人,以后坚决不相干。

    闷声发大财,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