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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柏永韬已在岛上待了快半个月,在水蕴月的悉心照料下,除了尚未恢复的记忆,他身上的伤几乎已经痊愈。
这一日,天气出奇的晴朗,三个姐妹刚下海采完珍珠,正与几名年长的海女聚在小码头,将采到的珠放入自家的竹篓里。
“咦!最近似乎很少瞧见月姑娘?”
一名海女不经意开口,水蕴霞这才发现,三妹最近真的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往常她们三姐妹下海采珠时,水蕴月总会按捺不住地提早几个时辰,在小码头等她们上来。
但最近都不见三妹的身影,起先她并不以为意,但经旁人这一提醒,水蕴霞禁不住细想其中的原因。
水蕴星一身湿,正将她的长发拧吧,盘了个简单的髻在发顶,她朗声开口道:“月儿姐姐铁定又去探她的小猴了。”
“小猴?”水蕴霞蹙起眉,表情十分疑惑。“打哪来的小猴?”
水蕴星闻言,忍不住掩唇笑了笑。“霞姐姐还不了解月儿姐姐吗?我记得那只小猴是在暴风雨后被她救回小屋里,算算也快半个月了吧!”
“这丫头为只猴子,都快忘了咱们了。”水蕴霞拉着四妹的手。“走,咱们到小屋瞧瞧,顺道要她别忘了回家。”
“那曦姐姐”
“蕴曦独立惯了,瞧,一眨眼她就不见了。”水蕴霞轻笑地打断她的话,各自拿起竹篓,便往小屋走去。
一靠近小屋,她们便瞧见水蕴月杵在门前的身影。
“月儿!”
水蕴月正拿着水瓢盛水,一听到熟悉的呼唤,猛然一惊,洒了一地的水。“姐姐”
水蕴霞扬起眉,对于她的反应大感疑惑。“怎么了,瞧见咱们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没。”水蕴月垂下眸,强自镇定地扬起笑。“只是没想到你们会来。”
水蕴霞放柔了神情,推了推妹妹的额。“来瞧瞧你这回救的小猴子恢复健康了没啊。”
“他已经好多了。”水蕴月心一惊,手心紧张地冒出冷汗。“别管他,咱们一起回家吧。”
“月儿姐姐别这么急嘛!让我们瞧瞧猴儿再回家也不迟!”水蕴星很是好奇地说。
“不行!”水蕴月挡着门板,脸上露出慌张的神情。
“怎么了?”她异常的反应,让水蕴霞和水蕴星异口同声发出了不解的语调。
“我没”水蕴月涨红着脸,根本无法在她们面前说谎,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瞬即染上了愧疚的泪光。
一看见妹妹的眼泪,水蕴霞忙不迭地说:“没关系,不给看就算了,姐姐不是非得”
“不是的,我违背了爹的话”水蕴月自知理亏,不知该如何是好地说着。
水蕴霞愕然,倒吸了口气。“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救了个男人。”
“什么?!”水蕴霞傻了眼,完全没办法相信她究竟听到了什么。
就在此时,门缓缓被打开,一个头上裹着葯布、面色略显苍白的英挺男子落入三人眼底。
“天!”水蕴月捂住自己的脸,悲惨地呜咽出声。
她早该知道,这就是没让他第一时间离开灵珠岛的下场!
柏永韬的目光落在突然出现的两名陌生女子身上,不解地扬起眉。“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两名女子的样貌和水蕴月有几分神似,不同的是她们清丽的面容里多了分俐落,与水蕴月纤柔似水的感觉有很大不同。
水蕴霞敛着眉,语气紧绷地开口:“可能要劳烦公子,随我们走一趟了。”
爹身为一岛之主,他所下的命令无人能违抗,现下就算犯规的是自己的妹妹,此事仍不可就此罢休。
眼前这位公子是走是留,得靠岛主定夺。
“姑娘是”柏永韬的目光落在水蕴霞脸上,再转向一脸难过的水蕴月和一脸讶异的水蕴星,他不解地皱起眉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月儿的大姐,月儿因为公子触犯了岛规,现在要劳烦公子随我去见岛主了。”
柏永韬拢起眉宇,怔了怔,没想到水蕴月为了救他竟触犯岛规
他的心因为水蕴月充满愧疚的难过神情猛地一悸,随即微微颔首。“好,我随姑娘走一趟。”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后,柏永韬随着水家姐妹来到一间布置简单却感觉极为肃穆的大厅里。
柏永韬放眼梭巡着厅内的摆设,目光不由得落在发出莹莹光彩的珍珠上。
仰首一看,来自东西南北四方的亮源,竟是以半丈高雕花檀木架、架高托起的四颗大珍珠散发出来的。
他举步向前,凝望着色泽分布极为均匀的大珍珠,抑不住地赞叹出声。
一颗指片大小的珍珠养成也需要二到五年的时间,更遑论眼前两个拳头大的珍珠是何其珍贵了。
柏永韬的眸光定在珍珠上,记忆随着珍珠流动的光泽出现一些片断。
正当他神游之际,内堂里陆续走出几道人影打断他的冥思。
“公子知道此处是何地吗?”
柏永韬将目光移至发声处,开口问话的是一个立在正堂、身形高瘦两鬓花白、脸上神情恬淡温和,却有着长者风范、威仪稳重的老人。
柏永韬剑眉成峰,沉吟了好半晌才开口。“我不知道。”
水岛主瞧他眉目朗朗、眸光幽深而神俊,与一般海盗贼寇獐头鼠目的模样大不相同,语气也和缓了许多。“我是灵珠岛岛主,水谦和。”
柏永韬闻言立即双手抱拳。“请恕晚辈”
水岛主不等他说完,立即扬掌制止他。“公子无需向我行礼。本岛主只是让你明白,本岛不收留外客,稍后我会让人备船送公子离开。”
离开?柏永韬窒了窒,心头掠过一抹忧虑,离开灵珠岛,他又该何去何从?
他暗压下心底的忧悒,诚恳地道:“不知岛主可否再多给我一些时间?”
想来有些可悲,天下之大,竟无他容身之处,他的记忆尚未恢复,在还来不及思索未来之时,这消息来得着实让人措手不及。
水蕴月一听到父亲的决定,连忙地说:“爹,您别赶他走,他失去了记忆,您不能赶他走啊!”“月儿,不得无礼!”水蕴霞低声斥喝,不明白妹妹怎么会如此激动。
水岛主睨了女儿一眼,敛眉低声道:“岛规既然已定,便不能更改。月儿,难不成你已经忘了柯大叔的教训了?”
水岛主转过头,对柏永韬言明。“请恕鲍子见谅,并非我们无情,只因在几年前,本岛岛民救了个遇上海难的海盗却惨遭夺财杀害,为保灵珠岛岛民的安全,我们才会立下规矩。”
柯大叔一家被海盗所杀之事,水蕴月比谁都难过,但现下状况不同,怎么能够混为一谈呢?她没办法接受父亲的决定。“女儿没忘,只是”
“水姑娘,无妨,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水蕴月的善良,让柏永韬感动万分。
“不!你的记忆根本还没恢复,伤也还没完全康复,你能上哪儿?”水蕴月的激动,单纯只因她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
只要一想到柏永韬孤寂无助的境况,她便无法坐视不理。
“咚”的一声,水蕴月跪在父亲眼前,乞求道:“爹,别在这个时候赶他走,至少至少等他的伤痊愈了再说,咱们不能因为过去的悲剧就断了一个无辜人的生路,这样他会他会”话至此,水蕴月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月儿!你别这么傻了,充其量他只是个外人,你这是何苦呢?”水蕴霞叹了口气,真不知该不该为妹妹的心地善良烦恼。
“他不是你豢养的动物!”水蕴曦翻了翻眼,咕哝了一声,对妹妹过度泛滥的爱心根本没辙。
无视于姐姐们的苦口婆心,水蕴月垂下眉,楚楚可怜地瞅着父亲。“爹”
“我对天发誓,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只要一恢复记忆,我就会马上离开灵珠岛。”柏永韬开口了。
水岛主叹了口气,似乎在思索柏永韬话里的可信度,沉吟了好半晌才开口。“也罢,就暂且让公子住在月儿的小屋,不过,有一点还请公子见谅”
“岛主请直言无妨。”
“除了西岛的小屋外,请公子暂且不要到岛上其他地方。”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会择日向岛民宣布此消息,并对他保留观察的态度。
“爹”水蕴月怔怔望着父亲,不明白父亲为何又会加上这一道限制。
“水姑娘,岛主能对我施以恩泽,已是我的福分。”柏永韬望着水蕴月,沉着地打断了她的话。他对着水岛主恭敬地道:“多谢岛主!”
“希望公子遵守你的承诺。”水岛主捻着长胡须,敛下眉,转身入了内堂。
水蕴月淌开笑容,终于是松了口气。
虽然岛主对柏永韬持保留观察的态度,但当柏永韬因为某一次因缘际会救了个落海的小孩后,热心的岛民开始会送来蔬果、鲜鱼回应他的善意。有许多孩子更会在经过小屋时,忍不住好奇地在屋旁探看。
岛民们热情的举止,让柏永韬深刻感觉到灵珠岛居民的纯朴与善良。
时间久了,柏永韬偶尔会就地取材,教教孩子们做些新鲜的玩意儿,有纸鸢、弹弓、陀螺,偶尔还会说说这些玩意儿的由来与典故。
或许是受不了寂静时偶会想起自己失忆的落寞,柏永韬倒是十分欢迎岛上的孩子缠着他做玩具。
未多时,柏永韬已经成为灵珠岛上最受孩子们喜爱的人。
许多孩子张嘴闭口全是住在岛西小屋的“韬哥哥”几回下来,水蕴月也改了口喊他为韬大哥。
这一日,水蕴月一如往昔地送姐妹们出海,顺道绕到小屋见柏永韬。
“韬大哥。”水蕴月推开木板门,却意外地没看见柏永韬的身影。
“上哪去了?”她忍不住嘀咕着,脚步才绕到屋后,一眼便瞧见柏永韬站在崖边的挺拔身影。“韬大哥!”喊了声后,她顺着小径跟着爬上悬崖边。
“月儿。”一听到她的呼唤,柏永韬扬起唇,露出淡淡的笑。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不时跑到岛西小屋的水蕴月,已经和柏永韬培养出深刻的友谊,与两人都未曾察觉的微微情愫。
此时海边强风吹得人衣袂翻飞,水蕴月凝视着柏永韬眉心郁蹙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你又犯头疼了吗?”
即使他后脑的小丘早已销声匿迹,身体也完全康复,但柏永韬的记忆却半点没长进地滞留在落海之后。
只要太过刻意回想,他便会头痛到无以复加。
水蕴月曾经偷偷问过岛上的大夫,但连大夫也没辙地说,这脑子的伤只脑瓶运气,强求不得。
这个结果她没敢告诉柏永韬,只是暗暗地将让人沮丧的答案藏在心底。
“我没事。”柏永韬沉静凝视着她清雅脱俗的脸庞,淡淡地开口。
和水蕴月相处的这段日子来,他发现她有十分可爱善良的纯真性情,她的温柔和善体人意,就像眼前辽阔无边际的大海,有着无限的包容。
每当他与脑中残落的记忆痛苦搏斗时,守候在一旁的,永远是她甜美灿烂的笑容。
“既然不是犯头疼就别皱着眉,丑死了!”
水蕴月最不喜欢皱着眉的韬大哥了,每当他向着海眺望远方时,身上总会有一种寂寥、孤独的感觉,仿佛只要一眨眼,他就会消失在眼前似地,让她的心底充满了不安,她不喜欢。
柏永韬听到她夸张的语调,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你是专程来嘲笑我的吗?”
无需理由,只要和水蕴月在一起、看着她灿烂的甜美笑容,他的心便似涨满风的帆,有着无比充实的幸福感。
柏永韬望着她笑弯的眼,再也无法忽略心头的悸动,他知道自己喜欢水蕴月,心头有一股想永远看着她的渴望。
他甚至觉得,这样的恬淡日子,如果能一直过下去也不错
“才不是呢!”水蕴月打破了他的凝思,牵着他的手直往前奔。“走走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又准备带我上哪去?”
自从水岛主允许他到岛上其他地方后,水蕴月带他几乎跑遍了整个岛,让他见识了灵珠岛与世隔绝的天然美景。
然后他们会选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悠闲地在山明水秀间度过一天。
这期间,水蕴月会在他耳畔细述灵珠岛的故事、家里每一个成员的故事,从她小时候的故事。
而他总是默默聆听,让她清润的语音扫去他心里不踏实的阴霾。
渐渐的,两人的心已在一次次的接触下,缓缓累积了对彼此的喜爱,他们谁也没言明,却知道他们的心底都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微妙情感
“长瀑!”水蕴月兴高彩烈地宣布,以识途老马的姿态领着他穿过披绿挂翠的绿林当中。
柏永韬扬起眉,深深为她脑袋瓜里数不尽的古灵精怪所折服。
“老待在小屋会闷出病的。”水蕴月不喜欢看到郁郁寡欢的柏永韬,每当看着他幽沉如海的眸子染上阴郁,她便会借故拉着他四处跑。
“若让岛主发现”
水蕴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乐观地笑着。“没有人比我更熟悉灵珠岛,我走的全是人烟稀少的小径,不会有人知道的。”
柏永韬扬了扬唇,向来无法反对她的想法,忍不住闷笑出声。
“无妨,你就尽管取笑吧!”看见他揉着笑的俊朗脸庞,水蕴月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等会你可别讶异地合不上嘴!”
柏永韬觑着她,似乎已经十分习惯她天真浪漫的言行举止,听到耳畔隐隐传来的轰隆水声,他猜想水蕴月所说的瀑布一定不小。
当他们的脚步穿过阴凉的林荫,停留在豁然开朗的阳光下,柏永韬果真被眼前气势磅礴的瀑布给撼住了。
长瀑似凌空的垂帘往下倾泄数十米,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湖,水声如雷,在阳光的折射下如同一席垂落的银帘,飞烙在青峦蓝天当中。
瀑布溅出的水珠在光影下迤逦出七彩光珠,点点滴滴落在水蕴月的身上。
她摊开掌,承接着沁人的冰凉。“这个瀑布是岛上唯一一座瀑布哦!岛上的饮水全取自于此。”
因为地势,由瀑布倾泻汇聚的湖水往东便紧收,绵延成一条小溪,潺潺水流蜿蜒曲折地穿过山谷。
水蕴月一如往昔地解说着,笑容直逼灿阳,双眸灵动似水,活灵活现的生动神情让她似林中仙子,美得让人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眼前的一切,让柏永韬几度想放弃脑中那段失落的过去。
岛上淡泊的日子、水蕴月天真可人的模样,让他的心沉潜了许多,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曾经动过留下来、不再回想过去的念头。
突然,他回过神,眸光落在水蕴月身上时,整个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水蕴月竟然踮高脚,险象环生地猛扯一株长在瀑布边、生得张狂的大树
“月儿!你在做什么?!”
“它卡住了。”水蕴月指着一只脚卡在枝桠间的鸟儿,瞠着水灵灵的无辜水眸说。
柏永韬扬起眉,简直无法相信她在水声隆隆之下,竟还会注意到鸟儿异常的啼鸣?
“我来!”他俐落跃起,轻而易举地攀至树间,替鸟儿解了围。
得到了自由,鸟儿倏地振翅飞走,水蕴月的目光随着鸟儿飞去的方向,兴奋地扬声道:“韬大哥好棒哦!”水蕴月淌开笑容,一不小心,脚下没踏稳,她来不及反应,身子直往下坠。她扯开喉尖叫,脑子一片空白。
柏永韬急忙伸出手捉住水蕴月,却扭转不了她往下坠的情势。
“月儿!”一个挺身,他转了姿势将水蕴月揽在自己怀里。“抱紧我,怎么都别放手,知道吗?”
“好!”水蕴月闭上眼,一双小手紧紧圈覆他伟岸的身躯,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拖累了柏永韬。
“砰”的一声,两人双双坠入湍急的水流,有好几次,水蕴月抓着柏永韬的小手就要被水的力量带开,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他拉回。
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柏永韬带着她游离瀑布直坠而下的源头,缓缓游至水势较缓的区域。
他紧蹙着眉,双眸急急在她惊魂未定的脸上梭巡着。“有呛着水吗?”
“我没事。”水蕴月摇了摇头,脸上布满愧疚的神情。“韬大哥,对不起!”
柏永韬听到她哽咽的嗓音,却忍不住哈哈大笑。“想来我和‘水’的缘分还真不浅。”他这一笑,也把心底的阴霾一并扫除,灿灼双眸留意着四周的环境。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水蕴月努起唇,水灵灵的眸子如两潭秋水,泛着淡淡的光辉。“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呢!”
这是她头一回遇到这么惊心动魄的事,虽然身边有他,还是不免吓得三魂七魄全离了体。
“傻姑娘。”柏永韬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眼底尽是取笑之意。
水蕴月嗔了他一眼,用力拍打水面,激起的水花打得他湿上加湿。“你可恶!笑我!”
瞅着她孩子气的动作,柏永韬的视线落在她姣美的脸庞上,情难自禁地掠夺了那一抹甜美的嫣红
在他的唇碰上自己的那一刻,水蕴月惊骇地瞪大着眼,鼓噪的心跳几乎就要掩过长瀑落下的水声。
“韬大哥你怎么可以”她既迷茫又羞赧地轻唤,失神中,放松了抓着他的力道。
柏永韬感觉她整个往外漂去猛地回过神,发现水蕴月已因为松开手,被水流冲滑落至他的胸口。
柏永韬连忙伸长手将她揽了回来,替她揩去脸上的水珠。“上岸再说,你的身体又湿又冷,别染上风寒。”
水蕴月微侧着头,秀气的眉间浮现困惑。“不行!你得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
好人家的姑娘不该与男子做出做出如此不合宜的动作,她想知道,韬大哥他他为什么会亲她,是因为喜欢吗?
水蕴月的双手落在他胸前,执意地想厘清他亲她的动机,却怎么也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瞅着她两颊染霞的模样,柏永韬捧起她的脸,柔声问:“你以为呢?”
“我我不知道。”明明在他眸中读到了似水般的柔情,水蕴月仍羞怯地不敢妄自揣测,别开了他灼热的注视。
柏永韬叹了口气,朗朗眉目间有说不出的哀怨。“你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到我喜欢你吗?”
“你”喜欢我把话含在嘴里,水蕴月满心甜蜜,漾开了笑容。
她直觉的纯真反应让柏永韬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或许打从你救了我的那一刻起,你的影子早就烙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