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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楚是我引狼入室,还是他们身入虎穴。总之,在商银南的提议下,不怕死的狐狸精王子率领众人闯到我的家里
既然来到我的地盘,那被我吃点豆腐没问题吧?刚刚伸出爪子,状况出现了,受害者气定神闲,商银南却气急败坏,喂!我说小南南,人家又没有占你便宜,你激动什么?
春天啊春天!春风吹得我心情澎湃,颇不宁静!
手机又振动了,上面的显示的名字是“爱颜妈”看了一眼在一边傻笑的商银南,摁了接听键。
“子衿,打电话是交代你一件事,”那边妈妈的语气平静温和,好像刚才她没有摸到那只小鸟一样“是这样的,妈妈在这里可能要多休息两天,这边的环境幽美,空气清新,民风淳朴,鸟语花香,正适合我这样的脑力劳动者静养,你知道我平时撰稿很辛苦的”
辛苦?她每天在纸上写写画画几个字也辛苦?和每次我帮她再整理到电脑上的体力和脑力相比,她简直就是在享清福。
“所以,你要帮妈妈分担一点,你也不小了”
“妈,有话快说,只要不是让我给你代写那些稿子”
“唉呀!我的女儿真是善解人意!事情是这样的——妈妈走时忘了明天就要给晨报传去一篇稿子呵呵,那个专栏是你拿手的美文!就是什么随笔感悟散文哲理之类的,只要一千字,你半个晚上就搞定了”老妈优雅清淡的语气立刻变得兴奋急促。
“不行!”有时间打麻将,没时间撰稿吗?我才不会帮她!
“有奖励的哦。”平静的声音转为谄媚。
“不行!”
“啊唷!宝贝女儿——你总不愿意看见妈妈因为拿不出稿子失信于人而郁郁寡欢,终生不得笑颜吧?况且又不是让你写‘非常男女’专栏,你就依了为娘吧,嗯?”谄媚又变成了撒娇。
“你马上回来!”
“颜颜啊,”我一颤,只要他们喊我“颜颜”就准没有好事,比如商银南,果然——“你若从了我,我以后就学打字。”
哼,我才不相信呢,每次都这样说,真正实行时,却又以电脑辐射会老化皮肤,电脑屏幕会伤害眼睛为借口,死活不练。
“你若不从——一毕业,为娘我就把你嫁到商家去,不给一分钱的嫁妆!然后帮着银南搞婚外情三角恋,给你戴绿帽子!”有这样威胁人的吗?看来是黔驴技穷了。
“好了,记住你许诺的话。否则,”我眯着眼看了看天空,慢吞吞的说:“我会把你经常要我代写专栏的事抖给那些八卦的记者,不知道那时你会不会郁郁寡欢。”
“啊呀!你怎么能这样阴险毒辣呢?我是你妈妈唉,虽然平时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你,但好歹你是我身上的一块肉”
“以后每天做家务,每个周末给我做早餐,打消找个非洲男仆的念头,不许和我耍赖,不许欺负爸爸”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开着条件。
“好好好,先这样说。等我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呵呵,宝贝啊,你一定要写的温婉秀丽感性一点,不要太张狂,那不是你老妈的性格和文笔”真是虚伪!明明懒惰张狂,还要再别人面前装成古典淑娴感性的女子。
“不要熬夜打麻将,变丑了别来烦我给你按摩煲美容粥。”
“好!就这样!宝贝加油!我给你带玉米吃!啵啵,拜!”我刚听见那边压抑已久的搓麻将的声响和三姑六婆的笑闹声,妈妈就挂了线。
把手机砸到笑的意味深长阴森恐怖的商银南怀里,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活宝,一群活宝!我怎么就这样倒霉,一出世就遇见他们两个呢?
“老婆,你慢点喝,商银南不会和你抢的。”皱眉看着苇安抱着可乐狂喝的凶残模样,好心的提醒她一句。
商银南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地低头,看见自己的面前空空如也,阴笑的脸登时变成愤怒和悔恨。
我只能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哀悼。
“好了,商少爷,这里就麻烦你了。”
“什么意思?”商银南苦着脸把目光从苇安手里的可乐移到我的脸上。
“我要回去工作。你在这里陪苇安野炊吧。”把“野炊”两个字咬得很重。“她的人身安全由你负责。”
“不行!”苇安因为激动,差点把可乐喷了出来:“你不能走!我还有好多活动没有安排,老公,你要留下。”
活动?我扯嘴一笑,这个女人是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看来对本职很投入啊!小小的野炊也被她安排了节目。
“老婆乖,没听见我刚才接到指令吗?下次陪你玩。”
“不”苇安嘟着嘴,央求的看了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许君临一眼。
“回去也好。”雕像般的男子终于开口。
“表哥!你好不容易才答应陪我出来玩”
“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走。”耶?怎么是“我们”走?是我要走,不是他们!
“喂!你是什么意思啊?”商银南忍不住咕哝着问。
“回去。我们一起。”许君临笑了,拍拍苇安的头,自顾自的收拾起地上的垃圾。
这家伙笑的好诡异。
“你们可以继续玩。”我把空的可乐瓶扔进塑料袋里,建议着说。
“你怎么回去?这样湿漉漉的坐公交还是打的?”许君临淡淡的开口,并瞄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复杂,有不屑,有冷漠,有同情,甚至还有怜悯。
这——我有什么问题吗?值得他用那种百感交集的眼神看我吗?
“怕我生病啊?这么关心人家?”莫名其妙的冒出这句话,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有些惶恐的看着手里的可乐,故意忽略苇安和商银南的见鬼了一样的眼神。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这——我是在撒娇,在和别人打情骂俏吗?!怎么用这样风情万种娇媚宛转的语气?!该把商银南和老婆吓坏了吧?一定是刚才摔毁了大脑。
好像过了良久,终于听见苇安的惊叫。
还好还好,没把苇安吓晕。
“你!你、你”我努力把冲往脸上的血压到脖子下,真费内力!然后思索着语言
“苇安,你干什么?!快点收拾。”许君临轻声呵斥着花容失色的苇安。
“她、她开窍了!”
唉!我说老婆,你不用这样喜极而泣吧?我又不是木头!怎么不能带着感情说话?虽然比较突兀
呼出口气,拎起垃圾袋,冷冷的瞥了他们三个一眼,再狠狠的给商银南和苇安一个“忘记此事”的警告眼神,昂头挺胸地往轿车走去。
真是没见过世面!不过,商银南南这次很意外的没有嘲讽我,看来,他被我的那风情娇媚的语气给打击的不轻。
没有感觉的坐上车。苇安和商银南出乎意料的安静。
气氛有点尴尬。
“你看起来不像苇安说的那样不解风情。”专心开车的许君临突然开口。
“哦——是吗?”我的血终于还是冲上了头颅,脸上火烤了一般。
“不过你不要乱动,把座位弄湿了。”
“呃?!”怎么又恢复本性了!难道我一个大活人还没有他的车椅重要?
“安安,你和许君临下午要是没事就到我家玩吧——子衿的厨艺很好哦,我中午没吃,你应该也没吃饱,对吧?”商银南突然开口。
“不行!我今天没空。”我转头瞪着商银南,一脸的不满。
“太好啦!老公,这么久我还没有进你的家门参见公公婆婆呢,表哥,你不是刚好也没事吗?”苇安尖叫着,兴奋得很啊。
“不行,你公婆都不在家,改天来拜访。”我决绝的说。
“四个人投票吧,愿意去的举手。”商银南好像被自己的伟大提议感动了,兴奋起来。
要投票?那好啊,我看了看沉默的许君临,这个不近人情的家伙应该不会去凑热闹吧。
苇安和商银南恨不得把脚也举起来。
“表哥,就看你的啦!”
哼!你的表哥可不会和你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心里正想着,只见身边的男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一下鼻子。心放下来了,他不会和他们两个胡闹的。
“表哥!”
“我中午没有吃饱。”许君临叹了口气,幽幽的说。
“耶!”苇安和商银南同时欢呼。什、什么?我愣住了。
我一脸无奈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商银南领着苇安到处转悠。
“这边是厨房,这边是会议室——他们经常开家庭会议批斗你老公的,偶尔做健身房,这边”
“老公,你家好漂亮啊!这格调色彩都是谁布置的?哇!这个小吧台好漂亮!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喝酒?这么大的房子买了多少钱啊?唉,对了,你怎么还要打工还每次挤公交车?”苇安惊叹地问。
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我翻翻眼,这个女人,自己家是别墅,还羡慕别人住公寓。
“这个你都不知道吗?你昨天难道没有发现去咖啡厅的都是些衣着鲜亮的俊男美女,而公交车上的小中老帅哥和美女是一捞一大把,又比较混乱拥挤,她可以浑水摸鱼!看来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唉!她有没有把你当成她老婆?什么都没有对你说吗?你一定也不知道她还是个调酒高手吧”商银南贼笑着抢先回答。
我是流氓吗?索性不说话了,让他描吧,已经习惯了
“哦!对,我早该想到的。这边是什么?”
“这是书房,很多书是吧?这边也是书房一群书呆子”
“为什么要两个书房?”
“因为各自得需求不同。这边黑白基调加天蓝古色古香的书房是子衿和她爸爸的,那边粉色超卡通的是容姨的——外面的阳台上的花草是颜叔的宝贝,哎!你不要去碰那花!来这边——她的卧室!”
什么啊?!明明是商银南邀请他们到自己家去玩的,怎么我刚从浴室换洗出来,就看见他们三个阴魂不散的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早就叫妈妈不要多配一把钥匙给商银南,现在好了,平时擅闯民居还不够,这次还带了“客人”来参观!
极度郁闷。
“哇!好多帅哥的相片!”
“安安,别动那些照片。看这床——我特别感兴趣,来,上来躺躺”
“好大的加菲猫啊!好可爱啊!我要抱抱!舒服”
我咬着唇,听着商银南和苇安的对话,已经快没有耐心。他居然敢蹭进我的卧室不出来了!
“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吧?感情很深。”
正当我想站起来,把商银南从卧室丢出窗外时,一直坐在我身边安静喝茶的许君临突然开口。
“感情是很深!”我几乎咬牙切齿的说。
“家里布置的很漂亮,你一定很幸福。”
“那当然,如果没有商少爷我会更幸福。”听着里面商银南的嘻声笑语,想到他在蹂躏我最心爱的床,就要抓狂了。
“那可未必。”
我仔细的看着他的眼睛,他也微笑的注视着我,眼神很镇定,但仍有着挥之不去的忧郁,良久,我叹了口气:“你要是没有那样冷漠就好了,真是可惜。”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样可以抓得住的东西,我不喜欢研究捉摸不透的人。
“哦?”他有些讶异的迎上我还舍不得从他脸上移开的目光。
“你对人的关心也是冷冰冰的。”好心的提醒他一下。冰山美男我见多了,但像他这样的从骨子里透出的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虽然他有时的笑容很温暖,但温暖过后却让人觉得难过——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
“是吗。我以后改好不好?”他蹙着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口气平淡,但是眼神里居然有期盼。
“你对我感兴趣?”我看了他许久,终于问道。
“嗯?呵,刚才商银南说你会调酒,真的吗?”许君临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怎么转移话题了?啊!对了,我的小星星呢?难怪这几天这样倒霉,原来是它不在我身边!”没有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我想到那个教我调酒的男人,手指温暖,眼神忧郁,嘴角总有着落寞的笑,心里一痛。
“既然它会给你带来好运,那借我用两天。”许君临笑的倾城倾国无懈可击。
“小星星一直在你身边保留着对不对?唉,看不出你也是个多情的种子。”我失望的叹叹气,原以为他是纯情王子,结果和商银南一样,只是一个玩转爱情的高手。
“我不是每个人的东西都收留的”
“不要解释了。”我往卧室那边看去“你不觉得里面没有声音了?”
是啊,好像没听见商银南和苇安的说话声了。
“去看看。”许君临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说。
他的话音未落,我已经冲到卧室里了。
什么?
他们,他们居然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我迅速从抽屉里翻出数码相机,从各个角度给这对同床共枕的璧人拍了照,又拿出手机拍了几张超唯美的大头贴。然后,得意地冲安静地站在门口没有多少表情的许君临做个鬼脸——这下他们两个有把柄在我手里了,哈哈,不知道我把它贴到学校的论坛上去会有什么影响呢?!或者扫描出来贴在学校影院里做电影海报?
正在高兴的想着,突然手机连同手被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握住了。
“你”下意识的翻掌打过去,却看见许君临似笑非笑的把我那只胳膊轻易地抓住。
“你的戒心一直很重,在害怕什么?”许君临的声音暧昧模糊的在我耳边响起,我的大脑神经集体罢工
许君临似乎发现了我的紧张,低声一笑,牵着我往客厅走去,顺手还带上了卧室的门。
“你、干什么?”我终于缓过神来,脸上发烧的问。
“让他们休息,我们聊天。”许君临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看着我,那眼神好像我是他的猎物。
“别那样看着我!你对我没杀伤力的。虽然你很帅,但是——不要企图诱惑我,否则你会后悔的。”心跳终于恢复了正常,拿过许君临的杯子给他添茶,真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平淡的女生说那些暧昧的话,他是狐狸精吗,天生就喜欢勾引女孩子?
捉摸不透的男人。
“你比我预想的要狡猾。”
“狡猾?”我哑然失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说我“不是狡猾,是有自知之明,许”
突然停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冷傲锐利的男人。
“喊我君临。”
“看来你的父母也很自恋,要不怎么给你取名叫‘君临’,想你君临天下啊?”我开着玩笑,坐在他左边的沙发上,看他性感的嘴角慢慢扬起,接着说道:“我就喊你小临儿吧。”
“随你,只要你喜欢。”
又来了,蛊惑的声音和诱惑的眼神。
我无奈的摇头“小临儿,你对每个女孩子都是这样吗?你再这样,我会把持不住的。”
“那又怎样?”许君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会——”突然欺身过去,握住他的双肩,慢慢的逼近他漂亮的眼睛,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了,仔细得看了他许久,终于低声的说:“欺负你。”
许君临微笑,镇定地看着我,轻声温柔的说:“他们醒了。”
我的手一抖,没有把握好重心,扑通一下跌进他的怀里。
胸口好温暖,从有力的心跳上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很健康,这是什么味道?他用香水吗?骨头酥了
“颜子衿!你还不打算起来吗?他的豆腐已经被你吃光了!”头上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我不情愿的抬头,看见商银南正狠狠地看着我,一边站着抱着肥肥的加菲猫的忍着笑的苇安。
“没关系。她要愿意就多躺一会。”耳边又飘进许君临淡然的声音。
“呃你们怎么不睡了?”我只得依依不舍的坐起来,瞪着商银南,臭小子,我不过想好好欣赏小临儿,这么不知趣,坏我好事。
“能睡吗?我们要是多睡一会,他不就被你诱奸了?!”商银南叉腰站在我面前像个泼妇。
我的脸一热,干吗说的这样露骨?人家还是个小女孩,刚才是不小心
偷眼瞟了一下许君临,他还是神色不改的那起茶几上的茶杯轻啜几口。
“呵呵,是这样的,刚才你们关门时把我们吵醒了。”苇安看见商银南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忙开口说。
这样啊?那看来他们不知道我偷拍的事情咯,偷笑。
“小临儿,你不要上那个女人的当!要想保住自己的清白,以后就离她远点。”
“小临儿”?这个家伙刚才偷听了我们的说话,不过他后半句话好像应该由我说出来比较合适,正要张嘴反驳,商银南又气愤的说:“我都饿死了,快做饭给我吃!”
我悻悻的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三分钟之后,在三双期待的目光中,我端着三碗香喷喷热腾腾的方便面优雅现身。
“什么?方便面?!”苇安和商银南同时惊呼,只有许君临的眼眸中笑意更重。
“你们好有默契哦。是——方便面!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你们又不愿意叫外卖——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啊!我最喜欢吃方便面了,在家里总没有机会吃呜呜,老公,你可真体贴。”苇安馋涎欲滴的盯着托盘上的面,商银南不可置信的看着苇安,终于忍不住抱头呜咽——
“我受不了你们夫妻了!”
收拾着餐桌上被他们扔得到处都是的餐巾纸,再看客厅的乳白色石英钟,已经快三点了。
“你们,该走了。”截下商银南正准备往地板上扔的餐巾纸,我终于开口。
“不是吧?老公,你真不近人情,怎么能这样撵人家?”苇安使劲地擤了一下鼻子,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把湿乎乎的餐巾纸塞进我手中,撒娇的说。
“商银南,是你带他们来的,自己善后。”皱着眉头看着那团湿乎乎粘稠稠的餐巾纸,语调不变的说。
“今天怎么不花痴了?人家小临儿大帅哥摆在你的面前,忍心赶他走啊?”商银南抽抽嘴角,讥讽地说。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脸对许君临抱歉地说:“下次欢迎来玩。”
许君临似笑非笑的盯了我半晌,微微一笑:“好。下次再见。希望能吃到你亲手做的饭。”
这一笑真是风情万种慑人心魂。
我又恍惚了一下。直到脚被商银南狠狠地踩了一下才回过神。
“苇安,我们该走了。”许君临淡淡的瞥了一眼苇安,一脸不情愿的苇安居然没有反抗。
这个家伙在苇安心中的地位应该近乎神吧?!
苇安拼命的瞪着我,想用眼神让我内疚,我侧过头,装做没有看见的把餐巾纸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过来!”苇安拉着我的胳膊走到卧室。
“怎么了?”
“你看好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最崇拜最英俊最无敌的表哥对你好像有点意思——你不需要怀疑我这个万花丛中过的情圣敏锐的观察力和直觉。现在,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和他交往!真是便宜你了。没想到我最亲爱的表哥居然对一个只见了三面的女孩说‘希望能吃到你亲手做的饭’!当然,我不是反对你成为他的女朋友,而且我也真心希望你能谈恋爱,一直都是”
“等等!”实在忍不住了,被这个女人酸酸的口气绕糊涂了“是你介绍他给我认识的,对吧?但是你现在的语气很奇怪——当然,老婆,我能理解你复杂的心情,就像母亲嫁女儿时候一样的不舍,也许还有点恋兄情结。但是,除了外表,我对他其它地方不感兴趣,你呢,也不要吃醋了。”
“我是舍不得——可是要把他给别的女人还不如送给你!拜托你就收留他吧,难得他和你一见如故,你可不能负了他!”
这是什么话啊?!我可不想接触这样一个眼神魅惑危险的男人,那样不是很没安全感?
张了张嘴,正要解释,苇安歇了口气,又继续说道:“那个,我给你选择好了,你和我哥哥在一起比较合适,你们性格相像,有共同的爱好,在一起会很开心的——商银南就借给我用几天。就这样,像对我一样对表哥,我就放心了。加油!”
“喂!”我无奈的看着苇安拉门出去,原来这小妮子是对商银南起了兴趣才忍痛将小临儿送给我的,唉!两个可怜的男人就这样成了交换物品。
我靠在门边,看着苇安兴奋的拉着商银南的手,吵着要他送她回家。许君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眼神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陪苇安回家。”向商银南下达指令,我可不想给妈妈当枪手时被他骚扰的字不成字,章不成章。
“苇安,你早点放他回来。要不我会被他爸爸指责监督不力的。晚上十二点之前,记住了。”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你不打算和我说些什么?”许君临走到我身边时,停下脚步,轻声地问。
“你?你记得早点还我的幸运星。”
“就这些?好吧,不过你也要记得,今天要不是因为你真的有事,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许君临低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暧昧的说。
这个男人是狐狸精托生吗?我的脊梁一阵发麻。勉强的控制住面部肌肉,皮笑肉不笑的说:“哦,那要谢谢你了。”
“好说。明天有时间吧?请我吃饭。”
“喂!小临儿,你不会真想让这个女人和你吃饭吧?你不怕被别人误认为是同性恋?”走到门外的商银南坏笑着说。
这小子!他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苇安的猎物了——看他被甩的时候怎么哭!这次,我决不会帮他的。
“我们两个的喜好不同。”许君临懒懒的看了商银南一眼。
咦!这两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男人之间的感情真是奇怪。
“走啦走啦!”苇安不耐烦地说。不知道已开始是谁不愿意走的,现在又催。女人,真是善变!
“走了。记得明天!”许君临抛给我一个笑脸,突然伸出食指,轻轻地压在我的唇上,然后转身。
关上房门,我终于失控了。
靠着门坐下,无意识的摸着嘴唇。完了!这、这个男人
不能再见面了,一定不能!否则,会沦陷的
心神不宁的坐在书桌前,大口大口的喝着浓茶,翻阅着佛说四十二章经,可是心却飘到了诗经上去了
呼吸,再呼吸。嘴唇有些发麻,天啊,眼前不断闪过他暧昧的眼神和性感的手指——拜托!我只是花痴,不是色情狂!
看来苇安说的对,我是饥渴已久了
无聊的在纸上画着,电脑已经黑屏了,可我还是一点灵感都没有。突然想到商银南这两天的恶劣行径,不由轻轻一笑,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划着——
商银南六宗罪:
一,勾引我老婆,死罪;
二,在外人面前三番四次的诋毁我,打击我,还有内衣事件,死罪;
三,向我老妈告状,死罪;
四,未经我同意,带两个祸害进入我的地盘,死罪;
五,侵犯我的私人空间——特别是玷污我的床,死罪。
六,最严重的一条,坏我好事
还有很多细节问题,就不和他斤斤计较了。
任一条罪状都已经足够让他死个几百次了。不过我可不想这样轻易放过他,该怎么惩罚他呢?
我摸着下巴,刻意的不去想许君临的一颦一笑。
可是,他是狐狸精吗?勾引我——那不就是他看见谁都勾引了?绝望的叹口气,看来我平静的感情生活要起风波了。
在纸上胡乱的写着,静不下心来。换衣服去五楼的健身房,身体上的劳累会减轻思想上的负担。
晚上六点钟,三个小时过去了,我从拳击室里灰头土脸大汗淋漓的出来,又直奔瑜伽室,在轻柔的音乐下盘膝而坐,深呼吸,冥想。
大海,天空,花朵然后许君临魅惑的眼,然后,商银南鬼笑的脸
天啊!我在想什么?难道是春心萌动了?不可能啊?那商银南怎么会出现?
不会不会,很快就会好了,可能是因为以前只有我调戏他人,没有被他人非礼,还有商银南太可恶的缘故,所以所以才这样印象深刻。
我不断的安慰自己,走出健身房,站在电梯门口,呆呆的看着那些数字的跳动。累了,不想爬楼梯。
电梯门开了,我低头走进去,靠在镜面上看着自己失神的眼睛。
“子衿?!唉呀,我可算找到你了!”
我愣了半晌,回过神来,看见苏姨一脸高兴的站在我旁边。
“耶?苏姨怎么在这?找我有事吗?”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没精打采的,失了魂啦?我刚才去做护理才回来,又买了一瓶精油,等晚上你给苏姨按摩啊。哦!下午看你不在家,没带手机,和银南又不在一起,你妈妈五分钟前还打电话给我问你在哪,瞧,多关心你啊”是关心她的稿子吧?
到了十七楼,苏姨拉着我走出电梯,继续唠叨着:“这电梯昨天修了一下,好像又提速了,唉,晚上来吃饭,你商叔也回来,对了,那个死小子今天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嗯?子衿,你今天有点奇怪啊,是不是你们闹矛盾了?哎呀,那个死小子就是嘴不饶人,其实他很疼你的,这样,他回来我给你撑腰,好好惩罚他,让他向你认错”
啊?我甩甩脑袋,怎么又走神了?
“苏姨”是啊,那个死小子!
“怎么了?来,快进来,你看你的样子,哎哟,真让人心疼。先去洗个澡,我给你拿衣服,前天和你妈妈逛街给你买的睡衣,你一定喜欢。唉——丁妈!去把浴缸放满水,不要太热。子衿啊,我给你找衣服去啊,哎,你一个人在家我真不放心。丁妈,今晚是啤酒鸭吧”
真是个好妈妈,哪里像我的老妈,每次除了指使我和老爸做饭洗碗擦地板,就不会说一句关心人的话。
苏姨和妈妈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苏姨在认识商叔之后,把妈妈也介绍给商叔的战友——我的爸爸,然后在给苏姨当了伴娘之后没有一个月,妈妈也成了新娘。想到这里就心痛——老爸,你怎么就不给我争气,早点下手把苏姨抢过来不就
阿弥陀佛,妈妈,我又罪过!罪过
脱去汗涔涔的衣服,惬意的躺在温热的水里,唉!这种好妈妈给商银南真是可惜了。
“丁妈,打个电话给银南,说爸爸晚上回来,让他回来吃晚饭啊。呵呵,子衿,可不要睡着了,苏姨来给你拿衣服了。”话音未落,苏姨就破门而入——这点很像老妈,随手带上门,苏姨拿着晾干的浴巾走了进来。
我们两家关系实在太好了,连对方家的孩子衣服浴巾都有后备其实只要花一分钟时间去对面拿就可以了。
“啊?!你这是怎么了?”苏姨走到我身边,惊叫着问。
“嗯?怎么了?”顺着她的眼睛往下看,才知道是那些伤疤“这个”
“天啊!我的心啊!乖孩子,你和谁打架了吗?还是谁暗算你?快告诉苏姨!”苏姨心疼得看着那些伤疤,连声问着——这点也挺像我老妈。
嗯哼!商银南,让我先小小的惩罚你一下吧!
“是我自己不小心”
“是不是银南那臭小子?真的是他?”
我不说话,我紧闭着嘴,我什么也不说,打死也不说是商银南做的
“下手太狠了!这个死东西!怎么敢碰我的宝贝丫头!”苏姨咬牙切齿的说。
呵呵,就知道苏姨和商叔疼我比疼那个不听话的家伙多一点,当初,他们可是想把商银南换去我家,把我抱回去养——那时,没有远见又喜欢男娃的妈妈开心的半死,还好英明神勇的爸爸阻止了这场闹剧,现在想想,我的形象有一半是拜盼儿心切的老妈所赐。
“不是他!是我自己不好,年轻气盛,什么都不让着他”商银南,可别怪我嘴狠口辣,我可是在给你开脱责任,以德报怨
“真的是他?!这个死东西,哦!我快气死了,你看看你看看,他怎么能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下手多重啊,我的心啊”我什么也没说吧?好像也没有提到小南南。
“苏姨,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穿上衣服就看不见了,你不要这样,生气会老的快”
“对哦,我不生气,不生气可是我怎么咽下这口气!会不会很痛?你怎么就不知道还手?”苏姨拼命的深呼吸,保养姣好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愤怒。
“已经不痛了,我是想反抗,但是想到商叔和苏姨你,我怎么舍得”我可怜兮兮又深明大义的说。
嗯嗯,打死也没说是商银南做的!
“好孩子!苏姨会给你主持公道的,丁妈,快把药箱找来!不行,还是我自己去拿”
看着苏姨大力的把门带上,我终于把快克制不住的笑容慢慢的放大,放大,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