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米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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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偌大的图书馆内,安静得只有细微的翻书声,不少莘莘学子在这里苦读,为求考试顺利,更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座位,桌上都堆了不少重厚的书。

    蓝宁儿和研究所的同学也在其中,她们足足窝在这里六个小时,眼前的全民英检题库,也被她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一页,翻了不下十次;只要通过明天的考试拿到高分,她就可以顺利地从研究所毕业。

    而她身旁的同学芬芬,则是维持著同一页的状态,那双迷蒙的眼,让蓝宁儿知道,她刚又和周公下完一盘棋。

    反观自己,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她总是按照时间表,一步一步地完成自己拟定的目标,深恐不进则退。

    “呵宁儿,你都不累啊?”芬芬伸了伸懒腰,稍大声的言语,惹来隔壁不善的一瞪。

    “还好。”蓝宁儿以轻柔的语调回应。

    “我坐得好累,咱们出去走走好不好?”芬芬立刻将目光瞄向隔壁栋正举办周年庆的百货公司,听说今天有许多活动在那里举办。

    “嗯。”将书收进包包里,蓝宁儿答应芬芬的提议。

    原因无它,她真的有信心明天一定会在测验中拿到高分。

    相较于蓝宁儿从容不迫的姿态,芬芬比较有学生的朝气活泼,连她的包包上头部还有贝蒂的图案;而蓝宁儿当然是名牌的多功能书包,谁教她有个非常不,是超有钱,而且还是超级工作狂的哥哥——蓝烈翼。

    芬芬只见过蓝烈翼一面,还是在蓝宁儿大学毕业那天,拿学凭去给他看的时候,她百思不解,为什么他不去参加蓝宁儿的毕业典礼,反而要求她将学凭拿去给他“看”

    蓝宁儿的理由是,哥哥要工作,太忙抽不出空。

    这一点,芬芬也有同感,因为她们让秘书带上楼,只见到一堆公文,好不容易宁儿开口,蓝烈翼才从公文中抬首,那时芬芬少女的心,还被他那张俊容狠狠的撞了一下;她早就知道以蓝宁儿美丽的姿容,她哥哥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哪知她哥哥不但比每个出现在电视上的男明星还帅,那不苟言笑的严肃,另有一种魅力。

    可蓝烈翼在看过蓝宁儿的文凭后,只给了她一张金卡,要她自己去挑选礼物。

    看着那一幕,芬芬是挺羡慕的,不过蓝宁儿却是连表情也没变过,仿佛习惯了,接过卡片后便和芬芬到披萨店庆祝。

    令芬芬觉得这两兄妹唯一相像的地方,就是那股疏离人群的冰冷气质,这点她也是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克服并登上蓝宁儿同学的宝座,这才让她上、下学有和她走在一起的机会。

    因为这样,芬芬提升了不少的知名度,因为对蓝宁儿有好感的同学太多太多,每个人都想向她打探消息,不过她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不是她自私,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蓝宁儿很少谈到自己,二人交谈、听到的,永远只有课业这话题。

    “芬芬,这是我整理出来的笔记,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它背起来。”离开图书馆,蓝宁儿从包包中抽出一本淡蓝色的笔记。

    “谢谢,我就知道宁儿对我最好了。”芬芬大剌剌的搂著她。

    蓝宁儿脸上仍是那抹淡淡的笑。

    写笔记是蓝宁儿的习惯,在看过芬芬第十一次的考试苦瓜脸后,她就很顺手的在考前给她自己整理的笔记,因为她知道,芬芬绝对需要。

    毕竟在学校里,芬芬常常帮她张罗吃的、喝的,以免她因为看书看到忘了时间,所以到现在她还健健康康,芬芬功劳不小。

    * ** * ** *

    “你想到哪里去逛?”蓝宁儿看了看炎热的太阳,微皱眉头,从包包中拿出一顶防紫外线的白色渔夫帽,上头还有条蓝色的流苏,更衬她的淑女气质。

    “百货公司周年庆,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康的可a。”芬芬拉著蓝宁儿穿越马路来到人挤人的活动广场。

    看到这一群人,蓝宁儿的眉头始终没有展开;其实她很讨厌和人群接触,她的笑容只有家人看得到,在外面,她总是用冷漠把自己和人群隔开。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以免坏了芬芬的兴致。

    “宁儿,那里有人在画画,我们也去排队。”

    不字还没说出口,蓝宁儿就被动的被拉著跑,等芬芬放开她的手,她们已经站在排队的人潮中。

    “是卫紫涛耶,宁儿,你有没有听过他?”芬芬用崇拜的语调说著,听说卫紫涛是当代最具艺术美感的男人,所有绘画的技法他都会,甚至每一场他举办的美术展,只能用爆满来形容,政商的贺篮更是摆到会场外,没想到他居然会应邀来参加百货公司的周年庆,可见百货公司砸下不少资金请到他这个重量级人物;最引人乐道的是,卫紫涛还不满二十八岁,在卫家长年的艺术薰陶下,他年纪轻轻就崭露头角、才华洋溢。

    听到芬芬的话,蓝宁儿的眼睫毛扇了扇,让她水灵灵的眼睛更多了分妩媚;也因为她的出现,现场有不少男孩正蠢蠢欲动。

    蓝宁儿在心里暗笑,卫紫涛是吗?她何止听过,她还和他熟得不得了,这世界上,和他最亲密的人恐怕只有她。

    “还好我今天穿了白色衬衫,宁儿,你觉得我要画梅花,还是荷花?”

    “你喜欢就好。”蓝宁儿的语调始终没有变过。

    排了近半小时,奸不容易终于轮到她们俩,而在她们身后还有一大排长龙,不曾稍减,因为卫紫涛挥笔很快,只是在每人的身上稍微点缀了几下,并不是让每个人都拥有一幅画带回家;也因为这样,不少贪心的人总是重新排队,好让卫紫涛画个花团锦簇,而面对这种人,他通常是停笔不理人。

    “我要梅花。”芬芬想了许久,终于下决定。

    戴著墨镜的卫紫涛并没有出声,只是拿著画笔,醮了些许颜料;须臾,一朵傲梅直挺立在芬芬的衬衫上,看来很抢眼。

    虽然只是画了几笔的功夫,可梅花的神韵几可乱真,若一旁有蝴蝶,恐怕也会被他的画给骗了过来。

    “谢谢。”芬芬高兴得不得了地站到一旁。

    “你想画什么?”

    俊朗的嗓音,引来众人的错愕,没想到卫紫涛居然开口问人,这还是活动至今未曾有过的事。

    观察稍微仔细的人,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薄唇上有一抹浅笑。

    “我没有衣服可画。”蓝宁儿轻摇头,事实上,她也不打算给他画。

    “不介意我画你的帽子吧?”卫紫涛站了起来,亲手折起她的帽檐。

    哇哇哇!这下,现场惊叹声不绝于耳,大名顶顶的卫紫涛不但开了口,竟然还站了起来,伸手对那个美丽女孩的帽子拿捏角度。

    “万一你画得不好看,那我怎么戴?”蓝宁儿皱眉质疑的说,这帽子是她最钟爱的一顶,早知道今天会碰到他,她就不戴了。

    一连串的倒抽气,从蓝宁儿的身后传出,生怕她惹毛卫紫涛,后面的人就别想画了。

    “宁儿,不会啦,你看他把梅花画得多美。”芬芬赶紧打圆场,她也很怕大师会不悦直接甩头就走。

    “如果我画得不好看,无条件依你。”

    天哪,这根本是情人间的对话。

    后面的人一个比一个眼睛睁得还大,眼珠子差点没滚下来。

    “你说的,不准反悔。”蓝宁儿开始想着对他的各种惩罚方法。

    “送你两株幸运草,让你明天考试顺利。”

    “没有幸运草,我也一定能过关。”蓝宁儿眨眨眼睛,不服气的说。

    卫紫涛的反应,更让后面的人群跌了一大跤。

    他竟然笑了,虽然他戴著墨镜,可那俊朗的风辨还是迷倒后头一大票的少女和婆婆妈妈们。

    “乖乖别动。”卫紫涛拿起画笔,仔细又认真的在她反折的帽檐上绘下两株可爱的幸运草,以后只要她把帽檐折起来,大家都可以欣赏到这不凡的画作,只有她有权利选择隐藏还是公开。

    他安稳的气息,一如往常混入她的呼吸中,蓝宁儿清冷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渗了一丝温柔。

    “好了。”卫紫涛放下画笔,退回椅子上。

    “谢谢。”蓝宁儿和大家一样,和他道声谢。

    “这么客气!”卫紫涛调侃的语气搭配挑高的双眉,和他向来给人的沉稳气质不搭。

    这话只有蓝宁儿听得出来,他在嘲笑她,哼!笑吧,她这次可是给他面子,不然她早就掉头走人了。

    蓝宁儿含瞠的瞪了卫紫涛一眼,芬芬看了,不敢置信地直呼著。

    天哪!这两人到底认识多久,有多熟了?

    所幸她是最近的观众,仅她看得出二人之间的暧昧。

    而蓝宁儿离开后,卫紫涛还是一一为客人上画,当中也有人说要画幸运草,不过都被他拒绝,他的理由很简单。

    “幸运草不适合你。”

    这种架子也只有大师摆得出来,要是寻常老百姓,早就被踢得满地找牙;不过,谁也不敢对这国宝级的艺术家动手,就怕一动手便被政府请吃免费牢饭。

    可见卫紫涛的地位之高、之尊崇。

    * ** * ** *

    位居市中心最高级地段,一栋二十层的豪华大楼耸立于此,由于这里一坪要价上百万起,所以除了戒备森严的保全措施外,还有不输帝王皇室般的顶级享受,庭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经过高人指点而种植,就连磁砖的颜色与设计,也是经过专家特别设计的。

    可以想见,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也只有政商名流才花得起这么大把钞票买进一栋比一座小岛还贵的房子。

    穿过绿意盎然的中庭,搭著独立的电梯来到九楼,一出电梯便见通道左右各有一户公寓。

    在右边的大门旁,挂著一幅山水画,足以说明居住在此的人的身分。

    鞋柜是中国式设计,还没踏进门,就可知屋主有著浓厚的艺术感。

    一进入屋内,客厅里轻柔的古典音乐流泻,精致的沙发上坐著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子,她的娇容被一本综合英文题库给遮掩住,一身休闲的打扮,长腿叠放在抱枕上,明亮的灯光外围是晕黄的温柔,让她的视力无虞,更添宁静的感觉。

    在这么幽静的空间,她的存在,格外有一股引人人胜的神秘感。

    “这是给我的惊喜吗?这么晚了,你居然在我家。”俊朗的男声开口,听得出来语气里含著一丝宠溺与惊讶。

    那女子拿下覆在脸上的书本,露出恬静的娇容,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竟然不顾淑女形象的打起呵欠。

    要是让芬芬知道她蓝宁儿居然也会打呵欠,一定会很震惊,而且最不能相信的是,她还是在这个全台湾女人心中的偶像卫紫涛面前这样做。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蓝宁儿伸了伸懒腰坐起身,书本因而滑落。

    卫紫涛大掌一抓,将它稳当放在桌上。

    “难道你是打算趁我回来前,像童话故事里的仙女一样,留了饭菜溜掉?”他坐在她身旁调侃。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想不开,想借我的手自杀。”蓝宁儿不示弱的回他一记。

    “能死在你手里,你知道的,我很乐意。”他执起她的柔荑,似真似假的说。

    “可惜,我今天没买糖,我”

    蓝宁儿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大力一带,扯入他怀里,并且准确的找到她伶牙俐齿的小嘴,好生教训一番。

    天知道,他想她想到连骨子里都发疼。

    蓝宁儿的小手攀著古铜色的颈子,理所当然的承受他的狂野,与他分享亲密的感受。

    这个男人是她的

    * ** * ** *

    时间仿佛静止般,他们之间的亲昵举止直到被市中心的环保车音乐声给打断,两人才不舍的分开。

    蓝宁儿噗哧一笑,只因他眼中的不满足。

    “你就是我最喜欢的糖果。”卫紫涛抚著刚被他吸吮过的樱唇,恨不得再来一回。

    “就算有毒,你也吞得下。”小手在他的胸上轻画,蓝宁儿十足的挑逗行为,那眼里的调皮,和平常予人的疏离感完全不同。

    “就怕你不够毒。”卫紫涛反手一捞,往后躺下,蓝宁儿就偎在他怀里,长发覆在他胸膛上,惹得他心痒难耐。

    “我可不想当千古罪人。”蓝宁儿嘟著嘴,一双眼眨了几下,把她身下男人的神魂全勾到她设下的魔法阵中。

    “说,你用什么理由离开家的?”卫紫涛才不相信她那严到不行的大哥会答应她出来过夜。

    他把玩著她的长发,脑子里想的全是待会儿要如何宠爱她的法子,和他正经八百的问话完全不搭。

    “我只是告诉他明天要考试,今天要和同学复习。”蓝宁儿老实的说。

    “就这么简单?”卫紫涛才不信,蓝烈翼保护她到了滴水不漏的离谱状况,岂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放她自由?

    “因为我有秘密武器。”蓝宁儿卖关子地说。

    “什么样的秘密武器这么好用,也介绍我去买。”

    “这可不行,‘她’可是我大哥专用的。”蓝宁儿用一束柔发轻搔他的俊容,敏感如她立刻察觉到他的反应,脸蛋不由自主地浮出一朵红云。

    “你是说,她回来了。”卫紫涛很快意会过来。

    “有她在,以后我就自由了。”

    “你大哥肯轻易放弃?”他指的是蓝烈翼对蓝宁儿的计画。

    “那就要看她到底能影响我大哥多少。”在大哥的严格管束下活了二十四年,也许她就快脱离苦海。

    “别高兴得太早,三年前你又不是没看到你大哥选择了什么。”

    只有她才知道,这三年来,她大哥天天都活在懊悔中

    但蓝宁儿没有说出来,反正大哥的事,旁人是插不了手的。

    “那件事,你大哥处理好了吗?”卫紫涛指的是蓝烈翼与台湾某金控千金的离婚诉讼。

    “也许这次我大哥不会太狠。”

    “为什么?”

    “她就是觉得那位千金太可怜,才出面帮对方说话。”

    “这么说来,你大哥这回铁定不会放她走你!蔽雷咸握驹谀腥说牧3耄?魏我桓瞿腥硕疾换崛米约捍砉?姘?酱巍?br />

    更何况,蓝烈翼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那你呢?你会不会放我走?”蓝宁儿将话题转到他们两人身上。

    “当然——绝不。”卫紫涛用力搂紧她,蓝宁儿是他的,谁也不能改变。

    闻言,蓝宁儿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悠扬的音乐中。

    “下礼拜我拿到研究所文凭,你晚上要和我庆祝吗?”这张文凭很重要,象征著她人生的另一里程碑。

    “能伴在你身边的男人,舍我其谁?”

    唷!好狂傲的语气。“你说的,不能反悔。”

    “你何时看我反悔过?”

    “凡事总有万一。”蓝宁儿故意拉长语调说。

    “对你,连亿万之分一都不可能。”

    这男人哪,就是这么有自信!蓝宁儿非常想看他失算的时候,那表情一定很经典。

    “既然你今晚不必回去,咱们就来重温甜蜜吧。”

    “款,我要看书耶。”她拿屡试不爽的理由当挡箭牌。

    “那本书都快被你翻烂了,我帮你复习好了。”任凭她有多少借口,偏偏对他都无效。

    “复习?从哪里复习?”想拐她,他当她是小红帽吗?

    “从发音开始。”

    蓝宁儿还来不及抗议,就被他压在身下,樱唇被他掠夺,恣意品尝。

    她忽然领悟,这男人一定是憋很久了,不然怎么连场地也不看,直接在沙发上就

    “接下来是文法。”随著他的语音落下,她的秀发沦陷在他热情的吻中。

    透过发梢,蓝宁儿感到他澎湃的情意源源不绝。

    随著他的侵略,蓝宁儿的防卫渐渐失守,衣衫掉落了,长发披在米色的沙发上,极为诱人爱怜,就连她身后的抱枕,也被他扫到地上,而她则是在沙发上喘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