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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一曲既罢,早已气极败坏的雨晴,在乐声方歇之际,便已急着想要扯回自己的身子走人。
可是偏偏房云华却依然紧箍着她的腰身不肯放人,脱不了身的她只好恼怒地低喝。
“真舍得这么快就走?你这个房夫人也未免太过性急了些!”
“谁是房夫人?”
听到这个带着嘲弄的称呼,雨晴气得跳脚。
她像是受惊的猫似的弓起背脊,瞪着房云华说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就是嫁猫嫁狗,也不嫁你这个猪猡!”
“啧,可是我听到的说法,怎么不是这样?”挑起了眉,审视着她那气得通红的脸庞,房云华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嫌恶。
这个女人可真是会做戏,先是装作不认识他,然后再为了两块东坡肉向自己搭讪,现在却又翻脸不认人。
“我不管你听到什么,反正我就是没兴趣和你有任何的纠缠,所以放手!”
“真的希望我放吗?”房云华浑身的霸气展露无遗。“不是有人急着要当我房某人的老婆?不但将婚姻当成买卖的条件,甚至还到处宣传说我要收她做情妇,你说有没有这事?”
“呸!我西门雨晴虽然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可是卖身给无耻之徒这种事,我还没本事能做得来。”她语带讽刺地说道。
雨晴气极了,从小到大,撇开家里那些个疼她入骨的男人不谈,就说外头的男人,哪个见着她,不是把她捧在手掌心上?
可这厮却对她极尽污辱,一会儿说她巴着他要嫁他,一会儿又说她自己宣传要做他的情妇。
拜托,她可是有眼睛,有脑袋的好吗?就算她真的迫不及待要嫁人,也绝对不会嫁给这样的猪猡!她又不是瞎了。
更何况,明明就是他先派人来向她提出那种污辱人的条件的,怎么这会儿他却全都不认账,直把罪过赖在她的头上。
“别装得这般傲骨的模样,你以为你这把戏能骗得了所有人吗?”巨掌倏地收紧,将雨晴那纤细柔软的身子紧贴在他的身上。
“你”他那放肆的举动令她忍不住地倒抽了口气,双眼睁大地瞪着他。
怎么这个人是个番仔吗?像是完全听不懂人话似的。
就说她对他没有意思了,他偏偏就是爱往自己脸上贴金,完全听不进耳。
对于这样的番邦人士,雨晴仅有的耐心宣告耗尽,索性准备来个故计重施。
她纤手往房云华的肩膀上一搭,正准备借力使力,来个无敌回旋大翻转之际,他却顺势搭上了她的手腕,牢牢地一握,成功地阻止了她的意图。
“别那么急,就算你真的喜欢我,也得等回到了家,你说是吗?”房云华故意放大音量,让这话轻易地窜进了每个人的耳里。
这下原本热闹的宴会现场,在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众人那不敢置信的专注目光。
“你可恶!”气急败坏地低咒了一声,雨晴怎么拔都拔不回自己的手,一怒之下,她瞄准了男人最致命的部位,打算狠狠地给他一击。
怎料,继她的手之后,她的脚也沦陷在房云华的巨掌中。
像只独立的金鸡似的,重心不稳的雨晴只能紧紧地攀着他那厚实的肩膀,才能免除跌成狗吃屎的命运。
“甜心!你也太急了吧!你怎么会急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
房云华刻意不将话说完,留给众人无限的遐想空间,而他也的确达到了他的目的。
“房云华,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谁要和你这种猪”
雨晴张牙舞爪得像只被触怒的猫儿,她拼了命地挥舞着惟一一只可动的手,只求能在房云华那张俊脸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
轻而易举地制住她那只惟一可移动的手,房云华俯身在她的耳际道:“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这么撒泼下去吗?你不怕你这当丘名模明天会占据所有的报纸版面?”
“你”雨晴恨得咬牙切齿,但手脚被钳制的她只能死瞪着他,完全对他无可奈何!
这一仗,显然是她输了,而且还输得彻底。原本在她心中盘算过不知多少遍,但要教训他的手段全都没有成真,反而是自己被教训了一番。
闭上眼,雨晴不断地深呼吸,以平抚自己的怒气。
她咬着牙要求道:“放开我!”虽然怒气未退,但她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可以。只要你答应不要再像个泼妇一样,好好和我谈一谈。”
房云华开出了条件,但这样的条件却让雨晴翻起了白眼。
拜托好吗?自己会变成泼妇,那是谁害的?要不是他那恶劣的言语和行为,她有必要这样吗?
“这是代表你同意?”房云华挑着眉问道。
“嗯!”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不管答应什么,只求他先放开她再说。”好吧!那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喽!”
房云华虽然不信小野猫会立刻变成温驯的家猫,但也确信经过刚才的教训,她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了,所以他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那我们现在可以谈—谈我们之间的买卖了吗?”确定她刚刚已经得到教训,丢尽了脸,房云华心情很好地问道。
“谈,谈你个大头鬼!”不顾形象地朝他扮了个大鬼脸,雨晴——字一句地说:“反正不管你自己来,还是派人来,我都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我不卖身!”
这个家伙的恶劣,她已经牢牢地记住,今日虽然丢够了脸,但她相信有朝一日,她一定可以把今天这笔账给讨回来的。
“卖身?”这个字眼明显地让房云华怔愣了好一会儿。
谁要让她卖身了?他不过是要买她的发罢了,这跟卖身有什么关系?
这该不会是狄西办事给办出了岔子?
突然间,狄西那日欲言又止的模样窜进了脑海,再瞧瞧这女人那完全不像是在做戏的怒气和陌生,他该不会真的找错人算账了吧?
就在他这一怔一愣之间,雨晴已经快速地溜走。
她得赶快去找风子,好好地警告他一番:最好从今以后,将这个烂男人列为拒绝往来户!
虽然多了个小插曲,但风尚扬的宴会依然完美地落幕。
但才刚刚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他便马不停蹄地冲到房云华的家里,兴师问罪来了。
“你最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你为什么要这样破坏雨晴的名誉?”
根据maggie的实况报道,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虽然向来有点冷漠,但一向都能维持绅士风度的云华,竟会为了两块东坡肉,就这么和雨晴杠上了。
他不但彻底地让雨晴丢了脸,还恶劣地用极端暖昧的字眼将“浪荡女”这个名称,给挂在向来以清新风格著称的雨晴身上。
身为雨晴的经纪人以及好友,这件事他是绝对不能坐视不管的。
“我有吗?”无辜地眨了眨眼,房云华两手一摊,完全不承认上述的罪状。
“你还敢说你没有!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给逗得团团转,甚至还用言语暗示别人你这样还不算是破坏她的名誉吗?”
声音忍不住地提高了八度有余,风尚扬一条条、一件件地数落着他的罪状,怎知指控的人已经气得半死,但被指控的那个却依然事不关己地淡笑着。
“她在模特儿界打滚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别告诉我,她依然是个清纯可人的小天使。”房云华说得理所当然。
虽然刚刚西门雨晴最终的反应让他觉得事情有点怪,但基本上,在他还没有向狄西求证之前,他仍拒绝更改他对她的看法。
“别人我不敢说,但雨晴就是。”风尚扬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肯定地回答。
“怎么,天要下红雨了呜?若说她没有半点牺牲,就算有你照顾着,也不可能会成为红透半边天的名模!”
身处在时尚界也有不少日子,他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力争上游”只不过是一句空谈。
“你这样贬损雨晴,对你有什么好处?”风尚扬气极地低吼。他忍不住想拿一根棒子敲开云华那固执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
“你以为她那轻灵的气质,是低俗的女人能够装得出来的?更何况凭她的家世,她也没必要这般出卖自己,你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
不容许旁人贬损雨晴,毕竟人是他带来法国的,他自然有责任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不让他人伤害她分毫。
所以即使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好友,又是他极欲合作的对象,但若是他再说出对雨晴不敬的话语,他照样翻脸不误。
“她的家世很好吗?”房云华不经意地问道。他压根就不相信,这样抛头露面的女人会有什么好的背景。
吓!他这是什么态度啊?轻视人轻视得这么彻底!
气极的风尚扬索性一古脑儿地说:“她是东扬集团西门家的大小姐,你说她的家世好不好?”
听到东扬集团的西门家,房云华的心底暗暗一惊。如果西门雨晴的身份真如尚扬所说的,那么她的来头倒还真是不小。
“既然她是西门家的大小姐,那为何还要这样抛头霹面的?”
“是我死求活求才将她求来的,你不觉得她很适合穿我设计出来的衣服吗?”
“喔!”房云华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便没了反应。
“就这样?你的反应该死的就只是这样?”风尚扬本来就略嫌尖细的声调一拔高,十足十地成了个破嗓,听得房云华不禁皱眉。
“不然我应该要有怎样的反应?”他反问。
那女人是不是荡妇与他无关,而且那也不能代表她不贪婪放荡,毕竟有时候有钱的女人更加的贪婪。
“你应该要去向雨晴道歉才对,至少你误会了她,还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丢脸,你不去道歉,要她怎么做人?”
终于忍不住地提示他正确的做法,风尚扬气愤地紧捂着胸口,活像是一口气便要喘不过来的老人家似的。
“为什么我要道歉?”房云华理直气壮地问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因为如果你不去道歉,那我们的合作便势必要取消,你也绝对不可能拿到你梦寐以求的头发。”
终于,风尚扬的威胁让房云华平静的脸上,出现了第二号的表情。
他皱起了眉头,不悦地望向风尚扬。
兄弟也不过如此嘛!
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可以威胁他,完全忘了他们之间之所以会合作,全是因为他的死缠烂打。
“你别瞪我,雨晴是我带来法国的,我当然有责任照顾她,她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
多年的好友,他怎会不知道云华眼神中所呈现的轻视与不悦,可是他没有退缩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去道歉,那你会劝她把头发卖给我?”房云华试探性地问。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去道歉,那你就有机会摸到她那头长发,至于她卖不卖给你,便是她的自由了。”
房云华眯起了眼,看着好友护卫她的模样,心中泛起了一股莫名的不舒服。
“我可以试着去善待她,但我要指定她当我的专属发型模特儿。”他退让了一步。
“这能不能换别人?”要是他答应了,那雨晴不杀了他才奇怪。
可偏偏嘴里虽然说得果断,甚至不惜牺牲彼此合作的机会,但私心里,他其实仍盼望能圆这个梦想。于是风尚扬犹豫了起来。
“别忘了我们是签了约的!你想毁约吗?”房云华扬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表明了当他一旦下了决定,便六亲不认的冷情。
“你这算是什么朋友?拿合约来压我。”风尚扬哀嚎地抗议,脑海中浮现自己被雨晴痛揍成猪头的惨状。
“彼此彼此而巳!”轻掀薄唇,房云华毫不客气地指出他方才那同样恶劣的行为。
“你”风尚扬双手一摊,没辙了!
谁让自己对这个有时任性过了头的好友,总是没办法呵!
在他那儿下功夫,还不如在雨晴的身上下功夫,或许情况还会好些。
“真想不到啊!原来她的一切都是装的。装邋遢,装懒惰,还装成一副对那些富家公子们没什么兴趣的模样,原来是骚到骨子里去了,早就钓上了一尾大鱼,难怪每次都能走主秀”
难得起了个大早,雨晴偷偷摸摸地摸进了平日一起走秀的模特儿们所共享的休息室,想给这些姐妹们一个惊喜。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惊喜没有送出去,反而被强迫听到了一个“大惊喜”
耳朵里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批评,雨晴气得全身发抖。原本在经过几日沉淀后已经平息的怒气,再次有如江海波涛般澎湃不已。
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害的,害得她在素来交好的姐妹们面前,成了个只会耍心机的女人。
天知道她真的懒,她甚至连在脑海里想心机两字都懒,可是如今却被人安上这样的罪名。
本来她只是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原因当然是她懒得想办法报仇,所以自然以“等”机会当借口。
可现在听到平素的好姐妹这么说她,心头那把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
她要报仇!绝对要!
她发誓她绝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房云华在大庭广众下丢个大脸,这样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咦!今天下红雨了吗?你怎么这么早来?”正准备进入化妆间的maggie,眼露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雨晴,态度一如往常地问道。
“你来得正好!”雨晴一看到她,双眸立时燃起一道光亮,而且二话不说地便拉住她的手往前冲去。
“小姐,你要干嘛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maggie在被拖着走的同时,嘴里还不断喳呼着:“你可别忘了,等会我还得伺候你们这些大小姐排练,否则那个风大师一来,我就惨了!”
“别理风子,我要问你事情!”低着头便往前冲,被熊熊怒火主宰的雨晴压根就没有心情理会maggie还有正事待办的着急。
好不容易在这一拖一拉之间,雨晴弯进了maggie的办公室,关上了门,这才放开了她的手。
双手环胸,雨晴冷着一张脸,宛若复仇女神般地看着maggie,看得她心里一阵毛。
“嗯,雨晴,有话就说,干嘛这样看我,挺恐怖的呢!”咽咽口水,从没见过她这一面的maggie只好开口打破寂静。
在她的心里,雨晴一向好相处,甚至可以说是没脾气的,可如今一张俏脸儿却是乌云满布,向来灵动的双眸更是化作了利刃,那感觉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我们是不是朋友?”好半晌,她开口,却是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差点儿就让maggie的思绪有些转不过来。
愣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赶忙点头“当然是!”“那好,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你帮不帮?”雨晴再问。
“嗯!当然帮!”maggie毫不犹豫地承诺。
能说不吗?她可不想立时惨死在雨晴的目光之中。”那好!我要知道有关房云华的所有事情,一点儿也不能少!”一扫过去的慵懒,雨晴吩咐起人来可是架势十足。
正所谓知己知彼,她虽然懒,可是却不笨,当然知道想报仇,得要先摸清楚敌人的底细。
“什么?”maggie的脑袋转得不够快,差点就被她的话给卡死。“什么意思?”
“那天他对我做的事,你知道吧?”
“嗯!”maggie点了点头。
开玩笑,她当然知道,闹了那么大的事,她若还不知晓,怎能堪称是风大师底下的第一八卦女王。
那日在宴会上,也不知道一向对人冷淡的房云华是吃错了什么药,好端端的竟然恶整了雨晴一番,这事差点没让她的老板风尚扬气得拿刀去砍人,只可惜最后却仍铩羽而归。
此刻他还正烦恼着,要怎么说服雨晴委屈自己,暂时将她借调到房云华的旗下去做模特儿呢。
“那就是了,他既然让我名誉扫地,那我不好好回敬他一下,怎行?”雨晴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maggie小心冀翼地问道,压根不信那平日慵懒得像猫儿似的雨晴,竟然会有这等心思。
“我要报仇,我也要弄得他身败名裂不可,所以我得知己知彼。”
雨晴的回答几乎可以说是从她的齿缝中进出来的。
“啊!”惊愕地张大了嘴,maggie不敢置信地瞪着她。显然这会儿,房云华真的是惹火了这只懒猫。
不过,她倒挺想知道,当一只睡狮碰上眼前这只大懒猫,究竟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于是她从善如流地问:“那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
“他是巨擘集团的总裁,八年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发型设计师,后来因为开创‘云流剪’而名噪一时,成为发艺界的大师。许多豪门贵妇都指定要找他,所以为他赚进了不少的财富。后来他创立了巨擘集团,专门开发所有有关头发的产品,且每样产品都广受欢迎,于是为他的事业奠定了基础。”
“然后呢?”这般丰功伟业听得雨晴直皱眉头,她要知道的不是这些,是他的弱点,于是她直接问道:“他玩女人吗?或是有吃喝嫖赌的喜好?”
“啊?”她的问法让maoggie硬生生地一愣后,摇了摇头地说:“法国的时尚界曾经封了他一个名号——世界最后一个痴心男子。”
“什么意思?”听起来这个称号挺好的,但那种恶劣的男人,配吗?
“就是他很痴心,自从他深爱的女人死了之后,便不曾听说他有过别的女人,只是全心全力地在事业上发展,所以他的集团扩张得很快。”
“怎么可能?他一定是在做戏。”雨晴不信地说道。
对于她的评语,maggie只是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如果真是那样,那也只能说他做戏做得太厉害了。”
突然间,雨晴的双眸一亮。哈!就是这个了。
她只要找到房云华花心的证据,再让他身败名裂就行了。
哪个男人不玩女人?这个任务简直是太简单了!
顿时喜上眉梢的雨晴,连声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人,而望着她离去的maggie也没对她的怪异有所注意,反正她早已习惯雨晴少根筋的行径了。
“啪”地一声,一本厚厚的公文夹被扔上了风尚扬的办公桌。
“这是什么?”他抬头看那顶着两只熊猫眼的雨晴,还来不及等到答案,又急急地喳呼了起来:“你这几天是去干什么了?不是躲在被窝里冬眠吗?怎么还睡出这样的黑眼圈来,你知不知道过两天就有秀要走?”
“先别急着轰人,你先看看这个!”雨晴才懒得理会他,纤手一指,便将他的目光给引到那本公文夹上。
“这是什么?”风尚扬不急着翻开,只是径自抚额地问。
最近他被雨晴和云华两个人的恩怨整得都快疯了!
云华是一定要雨晴当他的专属模特儿,而他则是还没有想好要如何说服雨晴。
唉!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绝对会被他们这两个倔骡子给逼疯的。
“你看了就知道了。”雨睛懒得说,反正要说的都写在公文夹里面了,她没有必要再重复一次。
她好整以暇,慢吞吞地走到风尚扬办公室里的沙发坐下,然后眼睛一闭,就准备要趁着他看东西的时候,小小地补眠一番。
可是没想到她的如意算盘才打了不到三十秒,一个如雷般的低吼已经在她的耳际响起。
“你在发什么神经,写这什么‘杀猪计划’?你吃饱了撑着,无聊是不是?”
没好气地瞪了风尚扬一眼,雨晴揉了揉发痛的耳朵。
她慢条斯理地问他:“风先生,请问你是第一天刚认识我吗?”
“当然不是!”这是什么鬼问题啊!
他和她虽然算不上是青梅竹马,可也至少认识了将近十年,这样能算“刚”吗?该说熟透了吧。
“那就是喽!你以为我吃饱撑着不会去睡觉吗?干嘛浪费时间写这个。”
雨晴说得是理所当然,可是当风尚扬的眼眸映入房云华的大名时,头皮忍不住发麻!
“那你写这个想干嘛?”这小妮子该不会
脑中的臆测还没有转完,那一抹不祥的预感,已经从她的口中得到了印证。
“当然是为了报仇!”雨晴不耐烦地撇了撇唇,头一次发现他的智商显然有待加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说成了荡妇,我不回敬他一番,行吗?”
她都已经说得这么白了,他还一直问—直问,问得她想装懒不答都不行。
“所以,你决定”翻着资料的手微微地颤抖着,风尚扬简直无法决定自己是不是该继续翻下去。
他怕晚上会做恶梦!
“我决定要你安排我潜伏到他的身边去,然后揪出他为富不仁和花心的证据,再公诸于世。”
“你认为你会成功?”风尚扬简直不晓得她的自信是从何而来的。
一头涉世未深的小绵羊,想扳倒一只老谋深算的大野狼,简直是异想天开啊!“一定会成功!”雨晴信心十足,然后又补充说明:“只要你愿意全力配合的话。”
“怎么配合?”头愈来愈麻,心里那抹不祥的感觉已经逐渐形成一团乌云,他几乎可以想象当大野狼—口吃下小绵羊时,她那两个兄长追杀他的凄惨情形了。
“我听maggie说,你们两个正准备合作举办一场秀,你得派出一名助理协助他,你说我够不够格?”
“雨晴,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风尚扬忧心地问道。他无法确定这是叫做祸事的开端,还是因祸得福?
虽然他正在伤脑筋要怎么说服她去云华的身边,而她的决定也正好让他省些烦恼。但是身为她在巴黎的监护人,他真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入火坑吗?
“当然确定!若是不确定,我干嘛浪费时间写那个?”雨晴肯定地说道。
她纤手跟着懒洋洋地一指,顺利地让他的视线,再次回到那本“天真得近乎可笑”的“杀猪计划”上。
“如果我不准你去呢?”风尚扬试探性地问她,准备尽他最后一丝的努力。
“那我就打包回去,然后和大哥、二哥说,你没有尽到保护我的责任,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
啧!真是够狠的了!风尚扬的脸在雨晴的话声刚落之际,便已皱成了一张苦瓜脸。
看来这样也是死,那样也是死。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么他至少该有权利决定自己早死晚死!
“好吧!我让你去做那名助理。”风尚扬心一横,牙一咬,顿时决定参加雨晴那可笑的“杀猪计划”
这样他至少还可以达成和云华共办一场轰动巴黎的时装秀的心愿。
好歹在他死前,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