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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又好象回到了它最初的轨道,我有了半个月的好时光。这段时间里,我们经常聚在一起,有时出去玩,有时互相探讨一些知识。只有我什么也不懂,只有听的份。不过他们很耐心地教我、进行解释,我收获不小。 在临近月末的时候,客厅里贴出了新学期即将开学的通知,李夫人的手迹。虽然禅明已经提醒过,可是通知上一个个方块的字让我联想到严肃苛刻的李夫人,心里自然涌起在人间时假期结束时的惶惶感,紧张得心悸。禅明说过魔族里生活的每一个人〔包括仆人尔德先生〕都必须接受五年的分阶段专业训练,旨在提升生活技能和法力级别。最重要的一点,为了保证魔族的绝对地位,每个人必须全优,否则,就只能被驱逐。我只好慢慢开导自己,改变你所能改变的,接受你所不能改变的。既然必须面对,就高高兴兴迎接吧。而学习的地点名位“第二学区” “第二学区”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驱逐”是什么概念?这些名词让我对未来很好奇,这个域外世界总会带来惊喜。得到消息的三天后,我就上路了。 我是新生,墨涵还差一年的学习,俏皮小哥和可爱小弟坚持要晚点走,恋夕和禅明早毕业了,子清哥作为年级长也要出发,眉锁不去;这样,只有三个人一起行路。 临行前,罗新一再叮嘱我们要注意的事项。特别是不能暴露身份,不能使用法术。在第二学区,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魔族;即使知道魔族,对他们来说,是神,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信仰,是没有实体的。一切交代稳妥后,三个人步行出发了。 我的方向感不好,只知道我们走的是幸福城的反方向。走了很久,古堡渐渐看不见了,四周只有草原作参考。慢慢,你会弄不清前面是哪个方向,要往哪走。奇妙的正是,虽然这一片茫茫的草原看起来没有路,而且,我们去第二学区、去浮石河,每次的轨迹也不尽相同,要走的路上的草总会比周围矮很多。前面漫长无尽头,只有野花、香草在天地间承受恩惠,天很蓝,云很淡。我走着走着,突然想起眉锁。“眉锁学的是什么科目呢?”子清哥回答:“她很可怜,从来没有机会进入第二学区。”“为什么?”“据说,她是收养的弃儿,没有资格。”“可我们不都是外来者吗?”“不一样,我们是被选中的。”我不便再问,这些生僻的词语总会掀起我的好奇,但我还是忍住了。眉锁的待遇不公平,但一个游戏有一个规矩。现在我不得要领,也许这只是为了维持一个家族的威严。 墨涵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绿草,一边问我们:“眉锁的脾气怎么这么古怪,难道是天生的性格吗?”子清哥紧忙申辩到“不是的,眉锁小时侯很可爱的。”我和墨涵都很吃惊,请子清哥讲讲眉锁小时侯的样子。 子清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原有的憨厚表情被思考代替了。“唉。记得我小时侯被领到这里来时,这里只有眉锁一个孩子。她天真无邪,可爱伶俐,只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记着我们到浮石河玩,她说,‘清哥哥,你猜浮石河的那头有什么?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把这些石头搭成大道,咱们一起去对岸瞧瞧。’”子清哥说:“你们看,多天真的孩子。一年后,恋夕就出现在这个世界里。我还记着我第一次看见他时的场景,他酷酷的,对我说:‘哥,你好。’对眉锁说,‘眉锁,我来了。’一双大眼睛清澈而闪烁。我们三个是顶要好的朋友,可是恋夕这坏小子更喜欢和小姑娘一起玩,常常丢下我。我们三个常在楼梯相遇,这时我就会停下,眉锁也总会在差三步远的地方行礼。然后笑吟吟地说声‘清哥哥’接着恋夕就会吹呼哨催促眉锁,她就快乐地跑开了,留下我聆听由近及远的脚步声。唉—”“后来呢?”“后来我就上学了,又过了两三年,恋夕也上学了。每次回来,多少感觉到与眉锁疏远了。时间一长,她竟会变得如此孤僻乖戾,简直是另外一个人,这真的很残酷。想起来,童年多么美好啊!我想回到过去。”我和墨涵不敢相信过去的眉锁竟是天使一般的人物,是不是一直处于孤独中才使她今天这样不和群呢? 墨涵也开始回忆她“年轻的时候”“我小的时候生活在第二学区,好多小朋友,好多规矩,好多时间。照顾我们的女老师特别美丽、亲切、宽容,我想找一朵花可以配上她,就常常和花粘在一起。后来,我在花丛里时被一个人带到古堡。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能想起的只有那个老师和那丛花了。 走了几天,我们来到一座鲜花盛开的山崖。走过去就快到第二学区了,我开心地不得了。看着我只顾着高兴,墨涵和子清哥一脸沉重:“桔子,你要小心。”“小心?小心美丽馥郁的鲜花吗?”子清哥点头,我笑起来:“子清哥怎么也幽默了呢?”墨涵把脸扳得更紧了:“桔子别笑了,这是极可怕的‘无呻花崖’。越往里走,道越窄。你千万千万别说话,别碰任何花,放轻松,一直走,就不会出问题。”墨涵转过身对子清哥说:“根据上学期老师教的,这些花虽然全部开放,但过了最危险期,如果正常走就没事。”我更加一头雾水,心砰砰跳得厉害,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墨涵打头,子清哥在后,走进无呻花崖。我想这山崖里说不定多么可怕,为了掩人耳目才做出到处都只有鲜花的假象,真是狡猾至极。往里走,道路确实在变窄,可依旧只有花。而且花清幽的香气也越来越醉人,景色也更灵动。我真想停下来欣赏世上独一无二的花海,可子清哥在后面看得很紧。我暗暗快走几步,就在我目光斜瞥的一刹那,我看见旁边一株蓝绿色的草在哭泣。多可怜呢!我自然地递过手去,然后就 再次醒来时已是天黑,周围用花骨燃着的篝火劈啪做响,空气中有些淡淡的鱼腥味。他们告诉我已经离开了无呻花崖能伤人的一段路,我问后来发生了什么。墨涵说:“后来,我们把你救了回来。”子清哥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要不是我拉住你,或是墨涵不在,你已经在那生根了。”然后,两个人狡猾地笑起来。我嘴上还顽强地说不相信,可是还是很后怕,靠着墨涵,不敢离开她了。 最后,我们到第二学区了,和第一次到幸福城的情景很相似。同是从高地向下望;不同的是,幸福城的建筑矮一些人们忙碌有生活的气息,而第二学区高楼鳞次栉比,优雅而圣洁。 我跟着他俩从一条很难被察觉的小道走下去,拐到中门,好气派!大理石砌成的大门直插云霄,里面是一个圆形的巨大广场。广场周围高高低低一圈雕塑:襁褓里的婴儿、蹒跚学步的幼童、嬉戏的孩子、埋头书中的学生、抬头凝思的少年、讲课的老师、生气的老师、流泪的老师雕塑出第二学区里的不同年龄的人、不同身份的人的个个侧面,惟妙惟肖。广场中央最显赫的位置是一尊双翼女神单膝跪拜的塑像。广场上聚集了一些人,大多是学龄儿童开学前咨询自己新的班级的。我走到新生登记处。“什么名字?”“桔子。”她在一本象词典一样厚的大书里熟练找到写有我名字的位置。“恩—班号cue2,学号c245579。恩—西区旧单三楼。”她写的和说的一样快,写好后,把学生证递给我。好长的指甲。 当我再想找墨涵和子清哥时,他俩都没了踪影。我站在广场上开始体会到孤独,在这里我要去独立生活了,我在广场边找到开往西区旧址的汽车。由于后来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心急的我不得不把这段同样不一般的生活略述。简单介绍一下,第二学区是个以教育看护为重心的生活城,主要人群是20岁以下的学龄人员。我的单三楼是这个规模庞大的学区比较早也算最简陋的一座,楼里绕来绕去象迷宫。在这里,我认识了在我以后生命中有重要角色的几个人。班主任阳春雪,她锐利的目光透出威严与睿智;任性泼辣直言快语的小妖,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温婉可人,却有些自私的寒珀。 事实上,小妖是我见过的最有才气的女子,她坐我前面,经常给我看她的写作本子。有时是一首新诗,有时是一篇小小说。看我很喜欢她的文章,就幸福地傻掉了。小妖的口头禅是“你知道吗”她和我说话“你知道吗?”“我不知道。”她就生气地拍我脑袋,一会儿高兴了,就转过来,在我的桌子上摆两个樱桃,撇下我一脸的惊讶。她喜欢静静地握着我的小拇指,于是我的小拇指很配合地再也不喜欢被别人握。下雪了,她在雪地里奔跑,雪地上留下了一行行人脸的鞋印寒珀呢?她比小妖稍高,一双大眼睛脉脉含情,明眸皓齿。你跟她说话的时候,还能看到她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转,一副淑女作风。时间久了,我发现每次同她打招呼,她总是楞一下才回答我,笑容满面,很是亲切。可我讨厌这样子,便也不喜欢她了。阳春雪老师异常严厉,如果我们做的不完美,就会受到苛责。但每天训练跑步时,一看到所有的班级只有我们有阳春雪老师一起陪着跑,便会感到一种温暖。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没有魔力的,而且从出生后就被带到这里。我的cue2是最高级的班级,学了许多理论的法力知识。其中有许多禅明他们平时就给我讲过,所以很轻松。很多时候,我还是会感到失落象在人间一样的失落。所以问题在我,而不是别的什么。这期间,我和墨涵遇到几次,都是她看到我,而我不能看到她。墨涵装出一副陌生人的样子礼节性的点点头,我知道她想看到我的状况,又不能随便被人识破身份。禅明也会“选择性出现”他的人缘很好,每次都围了许多朋友,他总会很随意地调转目光,然后,不经意地看到我。我会梦到禅明,梦到他为我盖被子;晚上一个人在迷宫似的老楼和寝室间行走的时候,前面的灯总会一盏盏亮起。所以,我知道自己被“监视”了,更要好好表现。在一个秋天之后的冬日,我以全部优加的成绩回到魔族,谁知道等待我的竟是一连串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