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扭转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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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斯嘉没去管他刻意做出来的嬉皮笑脸:“我跟你说过,我和沈惜之间的友谊比较特殊。我们不是一个专业的,按说原本不会有交集,但一场激烈的竞赛让我们相识了。

    在这几个月时间里,不止我和他,还有很多人,像诸葛雯英、芮智成、王可心他们,我们在其中投入了太多的激情和热忱,以至于比赛结束之后,我们彼此间就有了一种割不断的牵绊。

    至于我和他,刚开始的兄妹之称只是出于一个学姐的玩笑,原本没放在心上。叫这么两声就怎么了?大学时代那么多认识的人,还有一些关系很好的朋友,有多少是在毕业那么多年以后完全不通音信了?

    那时候谁知道今后会怎么样呢?后来时间长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确实不能仅仅用友谊来概括,非要说的话,大概还真的只能用兄妹这样的亲情来解释。”

    齐鸿轩默然不语,这些话他过去听过,这次听也没觉得有什么新意,但妻子接下来的话倒是让他忍不住眉头一跳,下意识将视线投向车内后视镜,想看看她此刻是什么表情。

    “我承认,大学时代,我曾经对沈惜有过将亲情转变成爱情的想法,但我们从来没有机会去发展,所以这么多年过去,我和他一直是‘兄妹’。

    过去,在别人眼中,这种关系是暧昧,可现在,没有人会这么觉得了,十三年的‘兄妹’,即便是暧昧,也已经腻了吧?我和你恋爱结婚,其实就是意味着我和他绝对不可能再发展其他关系。

    恋爱结婚这几年,你应该也明白,我是什么样的性格。”齐鸿轩皱了皱眉,从理智上来讲他知道宋斯嘉说的对,她不是那种会搞暧昧的女人,如果有暧昧,那她必然会毫不犹豫先斩断自己这边的关联。问题是,真正的症结在他的心情。

    每当难以抑制的妒意或连他自己也从没真正意识到的自卑感涌上来,他就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也包括去想象自己头上被人安了个帽子。可这份小心思,是不便拿出来说的。

    “我知道应该控制与异性朋友的来往。在我们结婚以后,我和沈惜除了周六下午去打球,很少有别的交集。今年过年以后,我和他一共就见了五次还是六次,有一次是我爸过生日,前天晚上陪你朋友吃饭也算一次。

    我觉得我跟他的联系其实很少,保持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了,但我不清楚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如果你很介意,认为我现在这样的距离仍然不妥当,请直说,我会好好考虑将来究竟应该与沈惜保持什么样的距离。

    甚至是不是要让兄妹这层关系退出,变成普通朋友。我想他会尊重我的想法。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那我就暂时不改变什么,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有很多东西真的已经习惯了。

    他也确实像我从小到大都一直拥有的亲哥哥一样,我,他,也包括我家里人,都习惯了,当然,我首先要考虑的,是你的想法。”

    “嗯”齐鸿轩能感受到妻子此刻的真诚。如果自己说一声“介意”是不是宋斯嘉生命里那个讨厌的“哥哥”真的就永远滚了?他的内心变得很彷徨,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可是,他张不开这个口。

    “没事,你照旧好吧。你和沈惜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还不知道吗?你以为我心眼这么小?呵呵”齐鸿轩心里蠢动着,但张开嘴还是打着哈哈地表示自己毫不在意。“你没问题?”宋斯嘉盯着他,用特别认真的口吻反问。

    “没事!”齐鸿轩伸手挠了挠眼角,毫不犹豫地回答。宋斯嘉不再说话,将视线转向车外。午休时,徐芃约施梦萦去附近的咖啡馆吃饭,吃完也不着急回公司,叫了两杯咖啡,摆出一副闲聊的架势。

    大出他意料之外,今天的施梦萦看上去虽然精神不太好,但情绪挺好,比起前两个星期的她讲,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怎么又变正常了?和男朋友和好了?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徐芃心中惊疑不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施梦萦突然提出她想换房子,问徐芃能不能帮忙?“哎?”徐芃觉得非常奇怪,他知道施梦萦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只租了一年,到月底租期就要满了,惊讶地问“就剩下十几天了,干嘛现在搬?”

    施梦萦没有解释,只是很确定地说:“反正我要搬!”今晨醒来之后,回想昨晚的一幕幕,施梦萦生出了强烈的荒诞感。

    要说一切全是因为醉后无意识造成的,实在是自欺欺人,但要说酒精没起任何作用,也不准确。对发生的一切,她并不后悔,只是觉得有点恶心。

    对最近的心境下的施梦萦而言,找个男人上床不算什么事,只是昨晚选的对象,令她在彻底清醒后有点难以接受。她先跑去狠狠洗了个澡,里里外外弄干净再说。

    肛门里始终未能消退的撕裂痛感提醒着她,昨晚她到底做了哪些过去想都没想过的事。正洗着澡,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冲入脑海,一旦出现,就愈演愈烈再难改变。

    我得离开这个房子,彻底远离!到月底一年租期就满,本来不必那么着急,可施梦萦记得曾向董德有表示还会续租,现在,她反悔了,施梦萦觉得自己不知道今后该怎样面对董德有。

    如果说上次和他上床,可以解释为是一时冲动,事后能摆出一副高冷模样,对这男人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

    可昨晚自己明明那样主动,今后再摆出过去那副臭脸,连施梦萦自己都觉得矫情又可笑了,可是,今后难道还要对这老家伙热情相迎?想到这里,施梦萦失声笑了出来。她突然想到“倚门卖笑”

    这四个字。她才不想做这种事。搬走,不是怕了董德有,也不是过不去昨晚那些事这道坎,只是施梦萦拿捏不住今后再见董德有时的分寸感。以她的性格而言,艰难的事,闷着头去干就是。可要是确定解决不了的难题,躲开就是。眼不见为净。照施梦萦的想法,最好是今天就搬,永远不要再见董德有。

    但她也知道这不可能,就算要搬,至少得先找到一个新住处吧?找住处这又是件麻烦事,事实上,别看施梦萦大学毕业后已经在中宁生活了快五年。

    但她从来没有独自租过房子。说白了,她连中介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读大学以前住在家里那段时间就不必说了。

    大学里她住的是学校宿舍。毕业后第一个住处是与同学合租的,一切有关租房的事务全都由同学经手操办,她只管把东西搬进去。

    换了工作,她想搬家,正好屠晓丽到中宁来看女儿,顺便用一个周末的时间到处跑了跑,选好住处,与房东达成协议,她要做的只是跑过去在合同上签了个字。再后来搬进沈惜家中,分手后搬到现在住的东苑三区,还是沈惜帮她租的房子。

    仔细论下来,施梦萦换过的住处不少,却从没亲自租过一次房子。她觉得这事自己办不了,必须得找人帮忙才行。对这个要求,徐芃略感无奈。倒不是说找个住处有多难,而是他突然发现施梦萦身上真的还有许多他过去没发现的东西。

    以前,他更多只是关注她的愚和执,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她的任性,凡是她想做的事,不讲机会,不看场合,想到了就直接要做。先把这事答应下来再说。

    这样也好,他今天本来想要提个建议,还思前想后地找了许多借口,现在不必那么麻烦,顺水推舟就能说:“换房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既然今天就不想回去住了。

    正好明天就是周末,要不这几天我陪你找地方去散散心吧。回来以后,下星期我就帮你找新的住处。”

    “去哪儿?”“去沐清苑吧?你知道是哪儿哈?”“去年开年会那个地方吗?现在这个时候去泡温泉?”“现在很好啊。你不知道吧?春天泡温泉,排毒静心,促进睡眠,对身体挺好的。”

    施梦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徐芃索性给公司打了个招呼,说要带施梦萦去拜访一个客户,然后就堂而皇之地翘班了。

    榆顺县大半都是山区,从中宁市区到县城走高速至少也要三个小时。沐清苑建在两处之间,离开虎川区最北端,再开出四十公里左右就能到,差不多要花两个小时。

    他们分别去两人家里转了一圈,带上些随身物品,三点半左右上了高速,傍晚时分已经站在了沐清苑的前台。这里的老板是周晓荣的远房亲戚,徐芃也是认识的,所以尽管到了周末的游客高峰期,他又没有预约。

    但还是顺利搞到了一个自带温泉汤池的小别墅。两层的别墅里有好几间卧房,也就没有必要在刚住进去的时候,先为晚上到底是分开睡还是同房而扯皮。

    这星期以来,施梦萦在努力消化崔志良带给她的伤害,徐芃则竭尽全力地消解着自己内心的混乱和矛盾。实话实说,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莫名其妙爱上施梦萦的可能性,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立刻被他自己枪毙了。

    他妈这怎么可能呢?我爱这个女人什么呀?徐芃记得很清楚,一直以来,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一丝善意,他想的全都是该怎么玩弄她,改造她,怎么彻底征服她的心灵,扭转她的观念,把她从一个冰山美人彻底调教成风骚贱货,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