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

鼎上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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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软雄起!

    这第一式, 方天至练得很顺。

    起初一个时辰确实有些艰难, 但后半夜他已然感到身姿舒展、气息绵长,第一式轻轻松松练成了。谨慎起见,他这一夜也只练了一式。

    天光微凉,星子暗淡之际,方天至双手归握于丹田,缓缓呼出一口气。他也不忙睁眼, 而是先打开,翻到了兑换列表。

    有关开挂这件事, 昨天晚上行功之前, 他就考虑好了。

    少林寺武功大体是个什么路数, 方天至已经见识了, 并且知道自己以后还会见识更多。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套硬功基础打下来, 他不死也得脱层皮,若要咬牙坚持, 也不是不能。但问题在于, 少林寺自家人也知道自家事,底子打好再加上内外兼修,明摆了告诉你要数十年功夫才能出头。

    这数十年, 方天至可等不起。大把的青春年华,不出去学雷锋做好事, 在寺里头蹲着有什么前途?!

    没前途的大兄弟!

    略微这么一权衡, 方天至立刻抛弃了身为武学奇才的那一丢丢矜持, 毫不犹豫的选择开挂。经过近期的一番科学调研,方天至认为,加持神力buff在少林寺这块地头上好处大大的。

    方天至考虑了一下,觉得能摔象就尽够使唤了,因此兑换到了a级。

    系统兑换的技能即买即用,与天长日久习得的不同。一个原本不会弹琴的人,如果突然间就成了世间国手,未免不合常理,惊世骇俗。方天至早就问过系统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此时看到这种玩意自然毫不稀奇,点选了启用,并将时间限定为20年。

    在方天至看来,他的悟性天分再加上这个挂,十年足够他从罗汉堂毕业,再转学到般若堂去进修少林七十二绝技;再过十年,他该当有名动江湖的资本。这么算来,二十年的过渡期正正好。买完这个技能,他又寻摸了一圈,找到了另一个无上♂秘技。

    方天至毫不犹豫的选了兑换,并将补丁加载时间同样设定为20年。

    至此为止,他兜里就只剩下了137积分,将方家父母为他散财祈福得来的积蓄花了个精光。

    但是花得值!

    心满意足的方天至临了又瞥见一个鸡肋技能——

    方教主不知为何手一抖,一不小心就买进了兜。虽说他这完美的躯体估计也就师兄弟能看见,今生注定与佳人无缘……但是这波也勉强不亏!

    办完这项僧生大事,他这才缓缓睁开了眼。刚准备用一种人生赢家的目光在下榻之处巡视一番,冷不丁被一个光头吓了一跳。

    圆清裹在被窝里,就探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正睁着大眼睛望着他。见他终于睁开眼,才小声问:“天至,你怎么起这么早?”

    他二人自襁褓之年相识,几与亲兄弟无异。圆清比方天至大了三四岁,平日里很爱与他一起玩,到如今天至、天至的叫惯了,一时半刻总改不了口。他自幼失怙,被少林寺收养长大,性情却并不胆怯忧郁,相反活泼开朗得很,方教主颜控无药可医,起初因圆清生得白嫩可爱,也爱与他待在一处。此时见他相问,也就实话实说:“我一宿没睡,我师父让我打坐,不许我睡觉。”

    圆清“啊”了一声,颇为关切道:“空明师叔好生严厉,你受得了么?你困不困?我身上痛得要命,简直不知如何爬起床去担水……”

    方天至答:“我师父昨天教我一套呼吸打坐的功法,说是练了比躺下睡觉好得多。”他转转脖子,又扭扭胳膊腿儿,“我身上倒不太痛,可能是昨天师父给我揉了几回的缘故。”

    圆清不信,伸出手来在他胳膊弯一捏,见他毫无反应,这才相信,不由仰天长叹:“你师父真好,我师父昨天都没给我揉揉。”说完又想起什么,颇为好奇的问起打坐的事,“天至,你练的是内功心法么?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学罗汉拳啊?咱们少林七十二绝技,你想好将来学甚么了没有?”

    他话音刚落,自不远外就传来了一道撞钟声。

    这一道钟还浑然未绝,又有一道随之赶来,古拙清音伴着晨光,绵延响彻宝刹,将一众和尚都叫醒了,方天至这间僧舍里顿时一阵混乱,不少人习惯性的要起床,却牵动了痛处,“哎呦妈呀”“阿弥陀佛”不绝于耳,圆清也将被子向上一拽,严严实实的裹住脑壳,想要逃避现实。

    方天至拍拍他鼓成一包的被子,道:“快起来了,别让圆业师兄等咱们。他昨天都没吃上早饭。”

    ……

    三四天后,真正的苦日子才算刚到。

    方天至这一批受戒的沙弥,全都没有甚么武学根基,年龄又都不大。几日提水扎桩的熬练下来,数十朵娇花饱受摧残——除了手掌脚掌起血泡之外,不乏有上下山路磕绊受伤的,站桩时被传功师兄棍棒教育的。更难消受的是,身上再怎样疼痛不堪,众沙弥每日仍需劳作、学经、练武,该做的功课半点不得敷衍。

    如今就属方天至最滋润。两千多积分兑换来的技能不显山不露水的给他加了护体buff,身上劳累磨损的地方至多有些发红发辣、隐隐作痛,但连点油皮都没蹭破。他隐隐感到,提半桶水上山对他来说越来越轻便,说不定一个月之后,就算要他提满两桶水,他也能在山路上如意奔走。正因如此,一屋子难兄难弟的哀嚎声中,独他一个容光焕发,称得上鹤立鸡群,人人艳羡。

    方天至身上的变化,空明自然看在眼中。他没料到小徒弟竟然如此耐操,依稀仿佛还有天生神力的征兆。这一下喜从天降,早早预备下的疮膏药油也就没派上用场,反被方天至讨来给大家伙儿用了。

    僧舍里的众沙弥固然同吃同睡、同劳同作,但并非人人都如方天至一般天赋卓绝,以至于有寺内长老的额外关照,许多慧字辈的小和尚更拜了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僧侣做师父,药王院按例制发的药膏供不应求,只擦破点油皮的小和尚自然没份。方天至贡献出来的那点药膏只能算聊胜于无,一大早便被瓜分一空,明天再也没得用了。

    等方天至将僧被叠好,又洗了脸回来,圆清刚在背上涂完药膏,正龇牙咧嘴的穿衣服。

    早先在育儿堂的时候,整个寺里的小和尚就属他和方天至白嫩水灵,更有养育僧人给起外号叫“粉童”和“玉童”,这事被圆清视为黑历史,一谈起就恼羞成怒。方天至反而对此欣然受之,并不是什么孩子都有资格被叫做玉童的,只有长得俊的才行好吗。

    方教主希望全天下的人都夸他长得俊,美滋滋!

    圆清还是太年轻啊。

    方天至心中感慨,脸上不露,用纯洁而和气的目光望着圆清问:“你的背怎么啦?”

    圆清匆匆套上僧衣,把他往门外拉:“昨天站桩被圆至师兄抽了一棍,打得不疼,奈何吓了一跳,仿佛抻着了。快走快走,别被落在后面了,忒难看!”

    几日下来,众人轻车熟路,往香积厨领了桶,便披着朦胧的天光往山下去。手上有泡,握桶不牢,走两步便有“哎呦”把桶掉地上的。没扔桶的,脚底板也不好过,走的也是拖拖拉拉。圆业性直少语,又不会约束半大孩子,撂下一句“莫要掉队”,便在前面闷头赶路。

    方天至跟着他的步子走,渐渐越众而出,打队中走到了队头。圆业听闻脚步声,略微扭头一瞧,见是他,不由微微一笑。

    方教主仰头望他一眼,忽然福灵心至,回以天真一笑——

    关于笑容的艺术,方天至认真的研究过一阵子了。将来行走江湖,不免与人打交道,那么圣僧一般要怎么笑呢?他总结了一下,认为包括等等,这些笑容难度都不小,毕竟他之前一般都是,业务不太熟练,需要勤加练习。

    但此时此刻,朝圆业微笑的瞬间,他猛然察觉,还有一种更加高端的圣僧笑容,应当为。这种笑出现在不知世事的孩童身上,只叫做天真。但若出现在成年人脸上,便不能只是天真,那当是勘破世事后的纯洁如故。

    方天至仔细一琢磨,觉得这个简直绝了,掌握了这门表演艺术,那这个课题基本妥了。

    “天至!等等我!”

    方天至侧头一望,只见圆清双手提桶,脚下急赶,正赶到他肩边。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圆清看了一会儿,圆清眨眨眼,问:“看我作甚?”

    方天至还未说话,前头的圆业就朝他俩叮嘱了一句:“不必太过勉强,走慢些亦可。”又赞许道,“你两个能忍得苦楚,坚持如常,这便够啦。”

    方天至与圆清一齐答:“是,师兄!”

    下到山脚,众沙弥便各自在溪边分散了开。此时秋意渐浓,天高水冷,泛霜红叶顺着溪流飘零而下,美则美矣,却不方便众僧打水。方天至与圆清二人一并蹲在溪头石上,抱着汲满水的木桶,往外捡红叶。

    圆清手掌上缠着一圈粗布,他摆弄了下自己的手,咂舌道:“这趟桶拎完,手上都没知觉了。不过总比疼好。”

    方天至点点头,表示赞同。

    圆清又瞅瞅方天至白皙如故的小手,羡慕极了:“我听我师父和空明师叔说,天至你可能是天生神力!师父还说,少林寺有许多绝技,修炼者如非天生力大,练一辈子都不能达到上乘境界。现在看来,往后你练的功夫,我说不定就练不了啦。”

    方天至边捡叶边安慰他:“咱们厉害的功夫那么多,你练一辈子都练不完,有没有神力也没甚要紧。”

    圆清点点头:“也是。现在别说七十二绝技了,站个桩都要把我累死了,往后还不知怎么苦呢。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就想早点站完桩,有人教我练罗汉拳。”他忽而噤声,四下瞅瞅见没人留意这边,才挪挪屁股凑到方天至身边,小声细气的说,“哎,天至。你站桩时,有没有偷看师兄打拳?”

    方天至黑眼珠斜溜他一眼,也小声细气说:“你别偷看了,师父都不让看!说先扎稳了桩,再练拳架。”

    圆清还有点小兴奋:“我就偷偷看了一眼,学了一招。我教你呀,天至?”他话音未落,圆业那边已打好了水,正招呼大家伙儿一同回山。方天至忙怼他一下,道:“改日再说,要回了!”

    这一日再没甚稀奇,待下了晚课,大小和尚各自结伴回舍。圆清拉着方天至,故意落后了些,两人渐渐远离人群,停在一棵梧桐树后。

    方天至与他再熟悉不过,知道他还惦记着显摆那一式罗汉拳。果然,借着月色树影,圆清放开方天至的腕子,往后退出三步,笑着道:“天至,你看我这一招!”

    方天至瞪大眼睛,以示专注。

    圆清小脸一肃,左腿高抬一勾,忽向身畔侧踢而出,转弓步扭腰一拉架,“喝”的一声,上身与腿势相合,猛地曲肘一撞。他人小体瘦,下盘不稳,上撞无力,全无推山之势。但这一套动作打下来,踢转扭撞,一气呵成,颇为流畅自如。一瞥之下,模仿若斯,足见天分过人。

    方天至以瞧后辈练拳的心态,略带欣赏鼓励的暗自点评了一番。

    而圆清等这一撞撞定,才跳起身来,连珠炮似的问:“怎样?看清楚没有?”

    方天至望着他闪闪发亮的黑眼睛,笑着拍手道:“看清楚啦,你真厉害!”

    与纪晓芙渡口作别后,方天至自回到乐山,灵峰坐船正坐得焦躁,一见大山便控制不住洪荒之力,扑进林中不见了踪影。

    方天至也不管它,先往泛舟江上时所见的寺庙里去,登上山后,才知这座寺庙名叫凌云寺。他过甘露门而直入天王殿,亮出度牒后,自有寺中僧侣前来寒暄,又在其陪同下,一一拜过诸位佛祖,后出殿于山崖边的青石甬路上眺望,正可在树木掩映下,隔空望见大佛的佛头。方天至询问一番,才知这大佛全名即是嘉州凌云寺大弥勒石像,正归凌云寺管辖。

    寺中一长老也为佛顶楼阁破损一事苦恼,听方天至问起,便道:“这大佛头顶的楼阁,早先在唐朝年间,曾有七层,名为七宝楼阁。后来几经战乱,佛阁屡建屡毁,本朝几十年前曾重新修缮,命名为宝鸿阁,就是如今戒友瞧见的这一座了。可今昔不似往昔,如今朝野不清,民生凋敝,听说各地起义者甚多。本寺香火不盛,无有多余钱财,几次向嘉州府衙报请修缮无果,只得任这楼阁破损了。”

    方天至这一路来,观寺中僧人行止,见其步态虚浮,气息不匀,便知他们都不曾修炼过武功。那大佛两侧虽有栈道,但只供登高望佛之用,并不与佛像相连。对凌云寺僧人来说,想修缮这佛像,只得大花钱财,多请工匠,先修通栈道,再在佛上搭建脚架,慢慢将佛阁修缮起来。方天至瞧了眼栈道与佛阁间的距离,心中略作估算,开口道:“贫僧粗通拳脚,身上略有几分功夫,如今有意将这佛阁破漏处代为修补一下,不知贵寺意下如何?”

    寺中长老闻言不由劝道:“栈道与大佛间足隔着五六丈远,其下悬崖万尺,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你万万不可逞强啊。”

    方天至道:“贫僧晓得,如无把握,焉敢狂言提起。还请长老放心。”

    那长老闻言不由侧目,心道,你这和尚嘴上只说有粗浅功夫,原来是谦虚,害我当真。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方天至又啥也不求,凌云寺上下一点损失都无,反而要受他好处,还能有甚说法,经寺中主持及长老商议,便答应让他去修佛阁,顺便将他一应食宿都免费包办了。

    方天至虚情假意的推拒一番,欣然答应,美滋滋的在凌云寺里住下了。

    第二日清晨,天光尚且蒙蒙,方天至已准备开始干活了。他往凌云寺里找了两捆麻绳,左右肩上一挂,拔步走到昨日望见大佛佛头的临崖甬路上,上下左右一瞧,挑出一棵粗壮挺拔的老松树,将绳索一头绕紧在树干上。绑好之后,他一手挎着数圈绳身,另一手持着打了结扣的绳头,脚踏崖缘,瞧准佛顶楼阁上的飞翘檐角,手上骤然发力,将那绳索一崩一绕,直抛出去。只见软绵绵一条绳索抻的笔直,如长蛇般飞弹而出,绳头打的锁扣不偏不倚的落到了七八丈外的檐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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