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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她穿的是短上衣,还不如说她只是戴着一个大号的黑色胸罩。她低头好像看着什么,弯曲的膝盖下面也好像踩着什么。
但由于视角关系,我并不能看清全部。稍远的办公沙发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已脱光了上衣,正拉出自己的皮带,解着自己的裤子。
与其说是这是个男子,还不如说是个大男孩,他个子不高且皮肤较白,那鼓鼓的腮帮、那厚厚的嘴唇,还有那微微翘起的大鼻尖,都使你感到这个男子长得幼稚滑稽。
显然,这个房间马上要上演一场关于这个幼稚大男孩和那个中年妇女的龌龊肉光大戏。我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继续向里面窥视,我突然感到这个大男孩很脸熟,我应该认识,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呢?不知什么原因,百叶窗帘晃了一下,我视线的缝隙变得极其狭小,再也看不见里面的男女模样了。
彷佛听见那大男孩喊了一句:“宝贝,我来了!”过会就是很轻很轻的女人的娇柔声,隐隐约约大厅里,有来运动的人和服务员在讲话。我直起了身体,整理了衣角,反正什么都看不见了,还是离开吧!
万一这时候梦蓉走到办公区域,看见我正偷窥的模样,她会怎么想?我又在十一楼层逛了一圈,确定蓉现在不在这里,我责怪刚才在电梯里既然偶遇了,为什么不多说上几句最后我还是无奈地离开了“康美健身中心”离开了凤凰娱乐城。
几个月前的强烈分离,这些日子的无尽思念,却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时前我和蓉竟真的再次相遇,记忆里一样的柔美容颜,记忆里一样的摇曳身段当时我的武断,当时我的决定,我后悔了吗?当时我抽打她的脸,她现在还痛吗?
我独自骑着电瓶车行驶在城市的车流中,非目的地看着前面的公交车冒着尾烟,我闭眼,再睁眼,左眼流转了无奈,右眼幻化了凄然。我的脑海闪过刚才梦蓉有些红晕的美丽面颊,我的脑海闪过那张论坛上梦蓉头系银色丝带、背对镜头的唯美照片。
“钟楼!对!钟楼。”我突然想起那张照片里钟楼的背景和小沫前几天对我说梦蓉可能搬到钟楼附近居住的话语。
我掉头驶向钟楼方向,我想再碰碰运气,或许等梦蓉下班后,我会在钟楼附近在和她相遇。凭着对那张照片的记忆,我在面对钟楼差不多的方向角度找到了一个有些年头的破旧小区。小区真的有些年头了。
里面的建筑都是一些四层样子的老楼群,小区大门早已脱落了油漆的墙壁上写着小区的名字“钟楼新村”
我站在小区大门口,仰看不远处的钟楼的位置。这个角度,这个方向,百分之八十梦蓉就住在这里,那个周大翔,那个成人论坛,那套关于梦蓉的美妙裸体照片就在这个小区里的某一套住房里拍摄的,而那套住宅的阳台就面对着钟楼。下午四点了。
我不知道蓉什么时候下班回家,也不知道蓉下班了是否回到这个小区,我甚至还怀疑蓉是否真的住在这个小区里面,但我现在没有其它办法,要想再次遇见蓉,我只能默默地坐在电瓶车的书包架上,守在“钟楼新村”的传达室旁。
传达室里,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静静地坐在里面,他戴着副眼镜仔细地看着一份报纸。一辆快运公司的小面包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快递员下车拿着一个硬纸盒包装的包裹擦着我的身体走进了传达室,片刻他又擦着我的身体钻回车厢。
一个单手骑自行车的男生,温暖的后座有个女生侧身抱着他的腰,身体依贴在他后背,在我眼前特别慢的驶过。我和蓉也曾这样过,也拥有过自行车上最纯的幸福我看着他们慢慢远去的背影,心里想起温暖的从前。
传达室的老头拿着刚才送来的邮包走了出来,走到了小区入口的黑板处,他慢慢地移动着手臂,写了几行粉笔字:“2幢2梯202室何梦蓉有邮包。”
我揉了揉眼睛,离开电瓶车的书包架,靠近了黑板。没错!我没看错!中间的三个潦草的粉笔字,就是我此刻思念想等待的女人的名字:何梦蓉。
‘2幢2梯202室,2幢2梯202室,2幢2梯202室,梦蓉果真住在这个小区里。’我心里暗暗微笑。小区虽旧,人却来来往往连续不断,路过的每张脸因为心情的各异流露着不一样的表情。
偶有一阵风吹来,吹起了一个蓝色的塑料袋,它趾高气扬地四处飘荡着,飘了好久才落在我的跟前。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梦蓉始终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会不会蓉已经在家里了?或者今天梦蓉不会回到这里?那我岂不是在这里白等?’我锁好电瓶车,徒步走向2幢2梯202室,我想确定蓉是否已经在那个屋子里了。
楼梯很破,灰尘垃圾很多,毕竟是陈旧的小区,很多基本的楼道设备都残缺不全了,这可能是八、九十年代初建筑的单位公房,看见楼梯口贴着很多的招租单,我就知道这里原本的居住者大部份都搬离到a市的新区居住了。
这些老房子里住的都是他们的房客了,而梦蓉就是房客之一。二楼靠西的房间,一扇翻新的铁门上面202的门牌已经有点倾斜。我犹豫了一会。
但还是鼓起勇气敲击了门,没有人回应,显然梦蓉还没有回家。一门之隔,我的蓉就住在这里,里面应该充满她的味道,那该是我似曾熟悉的味道。
桌上、床上都整整齐齐的,地上、墙上都干干净净的,她一定会保持和我离婚前的习惯,把屋子收拾得整洁有序,但那些裸露着丰满的胸部、圆润的臀部、秀美的大腿、娇嫩的玉足的诱惑照片也是在这个屋子拍的?
难道这里住的不是她一个?我靠在边上的墙壁上点了一根烟,我想让它排解点孤单的麻木,排解点等待的寂寞,排解点烦忧的猜疑。“五十正好。”、“谢谢再见。”突然楼上有对话声,紧接着是不紧不慢的下楼脚步声。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应该是从四楼下来的,穿着一件灰色的工作服,单肩背着个工具包。我缩了缩身体,当他经过我刚才站立的位置,当看见他那灰色工作服后面写着“阳阳开锁”的广告字样,我的脑子里突然迸出一个念头。
“喂!师傅师傅你是开锁公司的?”我把烟头一扔,问道。已经走下几个台阶男子转身看了我一下:“是呀!”“不好意思,我钥匙忘记屋里了,你看这门能开吗?”我指了指202室的房门。
男子再次看了看我:“打开五十,换锁芯八十。”说完,他彻底转过了身体。“不换锁芯,钥匙在里面,打开就行谢谢你了。”开锁的男子蹲在我前面用奇怪的工具操作着,我紧张的站在他后面,不时地张望一楼的楼梯入口,如果这时候梦蓉回来,我怎么面对?!
没有五分钟的时间,门打开了,我迅速的递上钱,看着开锁师傅消失在楼下的拐角后,像个小偷般急忙拉大房门,跳进了房子又快速的合上房门。我深深的叹出一口气,庆幸在开锁过程的顺利!
八、九十年代的单位公房造得可真节约,就一个小厅、一个卫生间和一个房间,连房间南面的阳台一起也不过二十来平米。
房东为了出租房子应该简单的装修过,卫生间的门开改在了房间里,所以一进来的厅还算方正,靠北的窗下放了一个单眼的煤气灶,边上是一个崭新的冰箱,估计这厅也算用作厨房了,房间倒蛮大。
不过比较长方,中间顶着一墙放着一张老式的席梦思床,床的正面摆放着一张用餐的老旧的大理石方桌,在它前面靠墙是并排一个老式的带镜子的衣厨和一只半新的柜子,柜子的上面是半新的电视机,床的一侧面对着卫生间,另一侧则是向南的窗户,外面就是阳台。
卫生间最小,只安装了一个马桶,位置也只能正对着门。房东为了尽量使这小套间的房子显得大点,整个房子就留了两扇门,除了刚才开锁的进门,还有就是房间和阳台间隔的木门。我打开阳台的木门。
除了一个硕大的冰箱硬纸盒子告诉我北面小厅的冰箱是最近买的,我还确定了梦蓉被发在成人论坛的裸体照片就是在这里拍的,因为站在阳台门口的角度对应的就是钟楼位置。
而且这个角度看出去的钟楼和照片上的背景里的钟楼一模一样,我再次环顾房间,房间虽不凌乱,地上也打扫得干净。
但我总感觉和蓉的习惯有点出入。我看见了大理石方桌下的半箱啤酒,我看见了席梦思前一双粉色女人小拖鞋的边上还有一双黑色的男人拖鞋。
最后当我打开衣厨,看见梦蓉那件米藕色的纱衫裙,那些诱人的蕾丝胸罩内裤边上还整齐地堆放着一叠男人的衣裤。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曾经我百般眷恋的,如今我朝思暮想的蓉和我分开后,不仅被王雄淫虐得双颊绯红、娇声阵阵,还有了新的男友居住在一起!
这里真的是蓉住的地方?那这个男人又是谁?是谁?为什么老天让我有了挽回的念头的时候,又让我发现梦蓉早已和其他男人同居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是谁?是谁?’我觉得全身点点颤抖,眼前天旋地转。‘算了。
走吧,走吧,回家吧!何必自寻烦恼,梦蓉真的不是我的了,’我有点摇晃的关上衣厨,无奈地准备回家。我正准备开门,外面有了脚步声,彷佛有人上楼,‘难道是梦蓉回来了?’我把头贴紧门,的确是上楼的脚步声,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