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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五点了点头,听牛一刀继续嘱咐道:“还有,倪飞来了你也不要现身,暗中观察,没我的话千万不要出来,咱们几个人总要留个后路!”
朱五连连点头,牛一刀现在是越来越谨慎了,无论干什么,先都往坏处想,然后提前准备。
牛一刀都安排妥当,从马车上把赖九星拖了下来,扔在地上,赖九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四周漆黑,什么也看不清,隐隐的觉得面前坐着一个人。
牛一刀低沉的声音道:“赖九星,你知道这儿是哪里么?”
赖九星极力想看清是谁在说话,也迫切想知道身在哪里,“你是谁,这是哪儿?”
“我是……”牛一刀刚要回答,突然有了一个新主意,他急忙故意衣领遮住脸,然后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沙哑和苍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地方,你应该很熟悉。”
赖九星睁大眼睛,借着月光看着影影绰绰的房屋和树木的轮廓,过了好半天,才突然一阵激动,原本跪在地上,身子一挣扎,向后仰倒摔在了地上。牛一刀也不理他,冷笑道:“怎么?认出来了?”
“于家堡?”
“哼哼,果然是二当家的,记性就是好!”
“你……你……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牛一刀阴森森的笑了笑,道:“我是谁,你应该知道吧?至于为什么带你来此,你更应该知道,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我不欠债……我不欠债……”赖九星挣扎着嚷道,马夫都被他吵醒了,气得在他身上踏了两脚。
“小四儿,你先回去吧!”牛一刀冲着马夫小四儿吩咐了一声,小四儿巴不得二当家的赶快放他回去,高兴的跳上马车,鞭子一甩,马车咕娄娄的走了。
“你说要多少钱,我派人去取,多少钱都行,我都答应!”赖九星这会儿冷静了不少,开始为了活命想办法。
“我不稀罕钱,我只想要你的命,要你们破军山所有人的命,血债就要血偿!”牛一刀说得字字如针,扎在了赖九星的心上。
赖九星一下子失去了希望,人疯狂的在地上滚动挣扎,企图反抗,牛一刀也不理他,任由他折腾,赖九星体力耗尽,突然疯癫的大哭起来,边哭便骂,骂破军山,骂周家,骂自己。牛一刀从赖九星的骂声中大体听得出来,倪飞和他说得山神老爹的事确实发生过,就在于家堡,赖九星当年还不是二当家的,顶多能排在第五,或者说是五当家的。不过,赖九星亲自参与了山神老爹一家的灭门,他亲自挑断了老爹三哥儿子的脚筋,也是他第一个玷污了老爹的小女儿。
牛一刀听得牙根痒痒,恨不得一刀砍死赖九星,丧尽天良的破军山土匪,下手也太恶毒了。以前听说破军山的土匪从来不骚扰百姓,因此才能在破军山待了几百年,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周家靠得是血腥的屠杀给周边老百姓带来的巨大心里压力,才抢占破军山几百年。
赖九星筋疲力尽叫骂完,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你活到头了,我要给师兄和师姐们报仇!”
“你是倪飞?”赖九星完全没了最初的威风,说起话来颤颤巍巍。
“不要管我是谁,你的罪孽,你自己清楚,能苟活这么多年,你也算便宜了。”
赖九星半晌无语,从地上慢慢做起身来,道:“你放了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牛一刀呆了半晌,道:“帮我抓到周家父子!”
“这个……”
“这是我的唯一条件,也是你唯一的希望。”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么?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比大清宝藏还多么?”牛一刀反问道。
赖九星无言以对,道:“既然这么说,我没话说了,给我个痛快吧!”
“想死也没有那么简单,怎么个死法,我说了算,点天灯还是脱人皮,又或者是吊尸放血……”
没等牛一刀说完,赖九星已经瘫成一团,这些死法的痛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生死轮回,也许这就是报应。
牛一刀望着赖九星久久没有说话,树影婆娑,一个幽魂夜鬼般的身影从不远处慢慢走了过来。牛一刀握着刀,一动不动的凝眉看着,那身影和倪飞很像,他已经到了。
倪飞路过朱五留下的火把,夺在手中,来到赖九星近前,晃动着火把看了看赖九星的脸,他的身子微微一颤,显然那是内心无法掩饰的激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倪飞呆呆的站了一会儿,突然抡起火把死命的打在赖九星的身上,一下接着一下,赖九星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
倪飞打累了,靠在树上喘息了片刻,然后起身,抓住赖九星的头发,拖着赖九星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于家老宅而去。路上坎坷不平,石子、草枝、树根划在赖九星的身上和脸上,引起阵阵呻吟。牛一刀举着火把默默的跟在后面,于家老宅高大的门头前,倪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师傅、师娘、小师妹……”
倪飞哭罢多时,拖着赖九星进了院子,牛一刀跟在后面,火光闪过,几具骷髅干尸挂在门前的屏风墙上,让牛一刀的心一颤,他不忍直视,目光一扫而过。
倪飞将赖九星拖到院中的一口石碾旁,跪在一具隐没在草丛中的骷髅尸骨前,老累纵横,念叨道:“小师妹……师哥来看你了,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倪飞抓着赖九星的头,砰砰砰的砸在地上,牛一刀看着都觉得疼痛不已,倪飞接着道:“你安心去吧,师哥无能,四十年了,也没能给你报仇……”
牛一刀听着倪飞含着血泪哭诉,多少明白了他的痛苦。倪飞和小师妹应该是青梅竹马,若不是破军山的土匪洗劫了于家,他们应该会美满的生活在一起,四十年的光阴,一个尸骨未寒,一个老态龙钟,两人阴阳相隔,永世诀别,那种痛楚是无法用语言说清的。
倪飞哭诉了好半天,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冷气逼人。他起身半蹲在赖九星的跟前,在赖九星的额头上蹭了蹭刀刃,阴森森的笑道:“我也让你尝尝吊尸放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