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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莹……我……”黎白刚想开口说话。
“黎白,我且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风雪莹站在妖皇鼎前,神色傲然。“当年无根海上那一剑是否是你所出。”
“是。”
“这么多年你可曾为我为情儿做过什么?”
“没有。”
“那你现在又突然出现,是什么意思?”风雪莹道,“如此一个绝情绝义之人有什么资格让风情喊他一句父亲!”
黎白沉默,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是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义务。
“雪莹,其实当年黎白他……”沧澜想替黎白辩解。
“沧澜,你不用替他解释。我无数次在心里发过誓,黎白,下次见面,我必杀你!”妖皇鼎的慢慢凝聚出一股厚重的灵力。“黎白,废话少说,出剑吧。让我看看这么多年有没有长进。”妖皇鼎朝着黎白飞快的撞去。
“娘亲,不要!”风情想要阻止,可是两大圣人的战斗不是他一个区区虚神境可以插手的。
黎白挺胸上前,“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怨我,如果杀了我可以平复你心中的怒火,那我甘愿死在你的手里。”黎白就这么站着,看着妖皇鼎飞来。
“哼,少假惺惺!”风雪莹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驱使妖皇鼎攻击。
沧澜见黎白一站着一动不动,风雪莹又是下了狠手。他只能调动全身修为一掌推开黎白,一掌击退妖皇鼎道:“有意思么?当着我徒儿、你们儿子的面,你们两夫妻要斗个你死我活。”一颗灰色的影像石被沧澜捏碎,一些虚幻的人影出现在了风雪莹面前。
风雪莹不解,她不明白沧澜此时捏碎一颗使用过的影像石究竟想给她看什么,“沧澜,你这是何意?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我不想对你出手。”
沧澜收了浑身的气势,“雪莹,你先看完这可影像石中记录的事情再说可好。”
影像石显化的影像中,沧澜和黎白正在审问一个年轻男子。
“这人是……”风雪莹满脸疑惑,这人他认识,就是这个年轻男子给黎白传讯,让黎白诛杀风雪莹,所以她印象深刻。
“我问你,是谁指示你假传无净的命令,让黎白出手杀风雪莹的?”画面中,沧澜问道。
身穿雪剑峰弟子服饰的男子冷冷道:“如果说了我的家人和我都要死,不说也就死我一个。你说我会怎么选择?”
黎白朝着沧澜使了个眼色,一片灰蒙蒙的雾气送沧澜身上渗出,笼罩住那个男子。沧澜的蜃气可以迷幻别人的心智,让他陷入幻境之中,加上沧澜的控制,可以让他有问必答。
“你是何人?”黎白问道。
“我是一名散修,名叫高通。”男子已经被控制了神智,面无表情的回答。
“是谁让你传讯给黎白,说无净被风雪莹重伤,下令诛杀风雪莹的?”
“是……”男子即将要说出幕后主使之人时,一道裂痕出现在他脸上,狂暴的灵力迅速以他为中心聚集。
沧澜惊道:“不好,他要自爆!”两人迅速撑起护身屏障。那名叫高通的虚神境修士就被体内的能量撕碎,爆出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
等爆炸的余威散去,黎白道“这人的精神海应该是被人下了禁制,一旦触及到被禁制防护的秘密,脑海中的禁制就会强行将被施术人自爆。”
沧澜点点头:“好歹毒的手段。虚神境的自爆即便是地灵境的修士触不及防之下也会身受重伤。即保护了秘密,又能能杀伤敌人,真是一举两得,好深的心计。”
黎白叹了口气道:“可这样,我就永远不知道是谁设下的圈套,害我竟然亲手伤了雪莹。”想到风雪莹那凄凉又失望的神情,黎白坚毅的面庞之上,流下了两行热泪。
沧澜在一旁安慰黎白,“黎白,我想幕后之人既然策划了这么大的一场阴谋,肯定还会有后续的手段。我们暗中盯紧了,只要能发现一丝端倪,我们便能顺藤摸瓜。”
影像石记录的画面戛然而止。
“你现在知道了吧。黎白是被人欺骗,听说你重伤了对他恩重如山的师父才对你出手的。”沧澜叹息,他是亲眼看着这样一对璧人反目成仇。
风雪莹怒极反笑:“黎白,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么。我有什么理由对你师父下杀手,又怎么可能对你师父下杀手!”可笑,黎白竟然会被这么一个拙劣的谎言欺骗,连她的为人都不相信。
“其实从临波城起,我就一直跟着你们。本想伺机救下你。可是你们从临波城一路打到无根海,其中凡人被你们波及死伤无数,而我又亲眼看着你杀了怜北,所以我以为……”
风雪莹轻笑“以为什么?以为我本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要不是王钧那对夫妇一直想将我妖族斩尽杀绝,梵天又贪图我得到的九天玄玉参,我会主动和他们动手?”风雪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受害者。“怜北、帝政、芷箩三人听信了王钧夫妇和梵天的话,一口认定是我从他们手里抢走的九天玄玉参,不然我与他们素来进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杀怜北?你可知道,怜北的那一击之下我若不出手,那日丧命无根海的就是我。难道这样的结局你才满意么!”
“这所有的事情都怪我,要不是我闭关突破,让你一人进入那遗迹,你也不会被他们围攻,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黎白心疼的看着风雪莹,往日活泼开朗的妖族公主现在已然变成了一身煞气的妖主。“我在恨自己,为何在那关键时候要闭关冲击圣人境。失去了你,成圣又又有何意义?”黎白今年二百四十岁,没有风雪莹的二十年他已经过的生不如死,他很难想象往后的两千七百多年他该如何度过。
风雪莹听了大为所动,收起妖皇鼎,下降道黎白面前,静静的看着多年未见的爱人。他苍老了好多,全然没有了当年初出茅庐时候的风采。
“雪莹,你能原谅我么?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弥补你和情儿?”黎白紧紧抓住风雪莹的双肩。王岳和其他几人都是第一次见一向成熟稳重的黎白如此失态。其实如今雪剑峰的大部分主事之人当年都受过风雪莹的教导,自然希望风雪莹和黎白能够重归于好,也能缓和人妖两族的关系。
岚剑锋峰主蓝秋上前劝说道:“风姐姐,其实黎白师叔自从无根海归来之后就无比后悔,对你是万般愧疚,心中的思念竟然让圣人境的他一夜之间白了头。”在清风的吹拂下,黎白一头枯白的头发如此刺眼。
风雪莹抬起素手,从发根抚摸到发尾,忽然一巴掌狠狠扇在黎白脸上:“你个蠢货,知道了真相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然后掩住脸哭泣了起来。旁边的众人都难以置信,杀伐果断的妖域之主居然哭了,像个小女孩一样哭了!
黎白虽然挨了一巴掌,可是心里却阴霾尽散,试探着将风雪莹揽入怀里:“我不是没找过你,只是每次都被风无眠那个老东西……”风雪莹美目圆瞪,“每次都被风无眠前辈拦截下来,你知道的。你父亲一千年前就已经是圣人境巅峰了,我又打不过他。所以只好作罢。”
风雪莹挣脱黎白的怀抱,俏脸含羞,儿子可在一旁看着呢。“我父亲很早就闭关了,你就不知道趁他闭关再来找我?”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黎白。
沧澜插话道:“你以为黎白没动这个心思么?你可知道风无眠那个老东西闭关之前来过一次雪剑峰。说黎白再敢去妖皇城找你,就把我雪剑峰的山门拆了。看见没,这还有他留下的警告。”雪剑峰山门的牌匾之上,赫然印着一个深深的掌印。
“沧澜你这只臭鸟,你再敢说我父亲是老东西,今天我拔光你的羽毛!”风雪莹冲着沧澜的举了举拳头“千羽姐姐前段时间来妖域找我的时候还提起过你,你……”黎白看着面前气呼呼的风雪莹,恍若间感觉当年的妖族公主又回来了。
沧澜一听“千羽”这个名字,立刻老脸通红“你可别和她说我回雪剑峰了,当年她撵着我跑遍了整个九曲大陆,我好不容易才脱身的。”千羽这个名字可谓是他的噩梦。
风情好奇道:“娘亲,千羽是谁。怎么师尊好像很怕她。”风情见风雪莹和黎白有重归于好的意思,内心自然十分高兴,兴奋之下对沧澜的往事也提起了兴趣。
风雪莹眼里闪烁着奸诈之色,“情儿你有所不知,这只臭鸟和千羽啊。还真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话说……”心里多年的执念化解,风雪莹仿佛回归了本性。
沧澜急忙闪身道风雪莹和黎白面前,“我的姑奶奶唉。你儿子现在可是我徒弟,你要是把我的糗事都告诉他了,我以后怎么树立威信,还怎么教导他啊?”
风雪莹美目含笑,竖起了一根洁白的手指。
沧澜不知风雪莹什么意思问道:“你比划一根手指干什么?”
“你既然收下情儿为徒,我也不好现在反悔。但是你一个做师父的,总该给点见面礼吧。风情可是妖域少主,身份尊贵。你呢,是成名千年的圣境强者,和我还有黎白相识多年,又是风情的长辈,所以这见面礼轻了可不行。”风雪莹的脸上居然闪烁着商人的精明“一件上品先天灵宝。”
沧澜大呼:“你当上品先天灵宝是大白菜啊。我自己都只有一件,你以为我和你还有黎白一样,身怀神器,不把先天灵宝当回事。没有!”
黎白在一边道:“老沧,风情现在身怀问情剑,你就算把你的攻击灵宝给风情他也用不上。不然这样,你把你上次得到的碧鳞甲送给风情吧。”
沧澜一脸愤恨之色:“老白,你到底哪头的啊?”碧鳞甲乃是一件中品先天灵宝,是沧澜拜托归元宗的一名炼器大师用圣人境的大妖碧麟蛟的鳞片炼制,坚固异常。自从到手之后沧澜十分宝贝,平日自己都舍不得穿。
“别这么多废话,给不给?”风雪莹一脸威胁之色:“不给的话,我就把你当年对千羽姐姐做的丑事,当着你们这么多雪剑峰弟子的面说出来。”
黎白在一旁点点头:“然后我们夫妇在联手痛打你一顿,你自己看着办。”沧澜脑海中浮现自己被这对奸夫**蹂躏的样子,心中颤了一颤。他对风雪莹可是非常了解的,言出必行,当年在雪剑峰生活的那段时间是搞得整个雪剑峰上下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沧澜心里十分委屈,一个黎白他就打不过了,再加上一个能够力挡六大圣人的风雪莹,他是一点脾气没有。咬牙出储物戒里取出一幅凌光闪闪的内甲递给风情:“我可不是怕你们的两个威胁,只是我看我这徒儿正缺一件防御灵器,才赠与他的。”沧澜嘴硬,输人不输阵。
风情开心的接过碧鳞甲,看着眼前的父亲和娘亲,还有一脸肉痛的师尊沧澜,第一次感觉如此幸福。
如果小薇也在的话就好了……
(说明一下各境界的寿元问题。练气境的寿元为一百年。从练气境开始没提升一个大等级,寿元就会增加五十年。到了洞灵境以上,地灵境寿元为五百年,地权境八百年,天璇境一千五百年,圣境三千年。若是突破圣境飞身成神,寿元将不会被小世界的规则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