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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顾鸣破例没有做系统日常任务,一直陪在未婚妻身边聊着天,二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虽说分开不过两三月,但期间发生的事太多了。
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离开前,顾鸣虽然有功名在身,但这一转眼,不仅成了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更是官袍加身,成为堂堂翰林院五品侍讲学士。
在旁人眼中,这是一件多么风光的事?
二人一直在院中聊到夜深,顾鸣借口不打扰玉儿与婴宁修炼,将聂小倩唤到房中继续聊天。
一进去,便轻轻搂住美人纤腰,眼神变得有些热烈起来……
“小倩……”
“嗯~”
聂小倩娇羞地应了一声,缓缓闭上一双美眸……
真香!
院中,玉儿眼观鼻,鼻观心,尽全力屏蔽自己的五识,沉浸到修炼之中以免听到一些不该她听的。
第二天一早,聂小倩头发篷松,探头探脑打开房门……
结果却发现玉儿也在院中,手里拿着扫帚正准备打扫院子。
二人对视了片刻。
“小姐早!”
玉儿若无其事招呼了一声,然后掉开头开始扫起院子来。
“嗯~”
聂小倩脸色微烫应了一声,一边拢头发一边低下头匆匆走向自己的房间。
死丫头,起这么早做什么?
过了一会,顾鸣也神清气爽从房里走了出来。
“姑爷早!”
玉儿脆生生上前招呼道。
顾鸣眨了眨眼:“嗯,玉儿早……咦,你这么早就起来扫院子?”
玉儿也眨了眨眼:“姑爷,人家一向都这么早的呀?”
“哦……既然起来了,那就去给姑爷沏壶茶来。”
“是,姑爷……对了姑爷,要不要给你煮几个鸡蛋?”
顾鸣没好气道:“煮什么鸡蛋?一会去买几个包子回来。”
“哦,知道了。”
这丫头怕不是想歪了?
管她了,懒的解释。
顾鸣转身走回房。
等茶沏好之后,顾鸣一边喝茶,一边开始做系统日常任务。
这几个月来,虽有偶有间断,但加起来恐怕不过十日,几乎每天都会抽空完成日常任务。
一天的经验看似不多,只有几十点。
但架不住日积月累,一个月下来差不多就是一千五百多。
累积到现在已经八千多点经验了,距离升级还有三千多点。
而且,这主线任务还没提交……准确地说还没有完成,也就是红楼梦第三册。
书稿早就完成了,只是还没有拿去印刷而已。
这次,趁着回乡,顾鸣准备先在郭北县首印发售,之后再交由马匀印发。
倒也不是想要多赚钱,而是为了一个纪念意义,毕竟高中状元回乡,好歹也凑个人气。
不过为了避嫌,免得被人抓住把柄趁机抨击他经商什么的,顾鸣决定将文星书斋全权交由曾家打理,包括书斋名字也得更正,毕竟文星乃是他的字号。
也就是说,名义上书斋移交给曾家,成为曾家名下的产业。
虽说这是顾鸣的心血,以及当初起步的基础,从内心里来说多少有些舍不得。
但换一个角度来说,有得必有舍。
以他现在的身份与地位,的确也不适合再与商业沾边。书斋,也就算是完成了它光荣而又伟大的历史使命。
当然,这也是表象。
名义上归曾家打理,但他依然还是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一来,院子是他的。
二来,书斋的利润最主要还是来自于他写的书。
到时候他可以不参与书斋的分红,但却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分红,比如书册销售的分成,他可以多提成一些。
如此一来,就算有人质疑也没用。
因为他并没有直接参与商业经营,只是写书挣个稿费,这是天经地仪的事,谁又能多说什么?
而且,就算真的参与经营也无谓,毕竟书斋不比其它产业,算得上是儒商。
再比如私塾、学院这类,归根结底还是要盈利的,但会有人认为私塾与学院是生意么?
那是教书育人的高雅场所,是受人们所敬重的,朝廷在这方面也会给予扶持。
实际上,朝中官员暗地里经营产业的比比皆是,这事朝廷心知肚明。
不过,只要不是明目张胆利用手中权势去经商,便不算触犯律法。
京城中多的是王公大臣有着自家产业,大多由其家属或是亲信打理。
而且现在书斋的收入对于顾鸣来说,几乎也算是可有可无,没多大影响了。
一来,他现在乃是五品京官,有朝廷俸禄。
其二,这次皇上又赏赐了几百亩良田,既然是皇上开了金口,那么县衙方面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将如数将田地划到顾鸣名下。
再加上以前的四百亩,光是田租一年都有不少银子。
其三,就是书籍销售的分成……简单来说就是稿费。不说以后,就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每年至少也有几千两。
虽说不敢与那些民间传闻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贪官比家财,但也足以让顾鸣过上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
家里堆金山银山又如何?
前世著名的奸臣和珅,官至内阁首席大学士,领班军机大臣,册封一等忠襄公,可谓权势滔天。
仗着皇上的宠信,和珅不仅大肆打压朝中大臣,借以敛财,而且还明目张胆经商,其规模让人瞪目结舌。
据后来抄家时所列出的清单,其名下共计开设了当铺七十五间,大小银号三百多间,难以计数的工坊……甚至还与国外有商业来往。
抄家时,估算其财富竟然高达惊人的十亿两白银……虽说当时的白银已然开始贬值,但也只是相对前朝而言。
可以说,当时的和珅完全称得上富可敌国。
不,应该说富可超国,因为从他当时的家财已经远远超过当时的国库总和,差不多相当于朝廷十几年的赋税总收入。
恐怕,这是有史以来最为富有的官员。
但结果呢?
和珅连五十大寿都没来得及过,便被皇上勒令悬梁自尽!
当然,顾鸣不是普通臣子,也不屑于去贪什么。
说白了,他入朝为官并非为了当官,而是为了积累更多的气运,从而提升自己的实力。
一旦功成名就,便辞官回乡兴办学院,广收门生,振兴文道。
这,才是长远之计!
这,才是成圣之道!
……
“姑爷,小姐,出来吃早餐了!”
院中传来玉儿的娇喝。
顾鸣放下笔,伸展了一下腰身,随之走出房门。
聂小倩也走了出来,看样子已经梳洗了一番,薄施粉黛,分外迷人。
眼见着顾鸣瞟过来,聂小倩似乎又响起了昨夜的事……其实也没多大的事,不外乎就是相拥而眠,打个啵啥的。
反正距离大婚的日子也不久了,急个啥?
但,聂小倩依然还是有些娇羞,脸上不知不觉又绽开了两朵桃花。
“小倩……”
顾鸣上前拉过她的手一起步入厨房。
桌上摆着热腾腾的包子,还有玉儿自己熬的粥,以及几个鸡蛋……
不是说了不煮鸡蛋么?
又不是啥稀奇东西。
“啊,看我这脑子……”
顾鸣突然想了起来,昨日光顾着与聂小倩说话,却忘了一桩重要的事:礼物!
“来来来,看我给买了什么礼物回来……”
顾鸣念头一动,桌上一下子出现了好几个首饰盒,还有京城出名的糕点、一些小饰品、还有燕窝之类。
郭北县虽然也有燕窝卖,但品质比起顾鸣买回来的可就差远了。
一分钱一分货。
“哇!”
玉儿惊喜地看着首饰盒。
但她不敢伸手去拿,虽然心里知道姑爷不会忘记她,但……万一都是送给小姐的呢。
“玉儿,这两个是给你的。”
顾鸣拿过两个首饰盒递给玉儿。
对于女儿家来说,送首饰是最实惠的礼物。毕竟,首饰可以当作积蓄。
“谢谢姑爷,谢谢姑爷。”
玉儿惊喜地打开首饰盒……
“啊,玉儿不敢要……”
玉儿一见里面的首饰,不由惊呼一声,又慌慌地放到桌上。
里面的首饰一个是一把金锁,一个乃是金镯,一看便知值好几百两银子。
这比她一生的积蓄还要多……她哪敢轻易收下。
聂小倩看了看,不由笑道:“傻丫头,这分明是姑爷特意打赏你的,收下吧。”
闻言,玉儿的眼泪不由流了出来,呜咽道:“玉儿,玉儿心里很感激小姐和姑爷,可……可这礼物太贵重了,玉儿……玉儿不敢收。”
“叫你收下就收下,这次皇上可是赏赐了姑爷几百两黄金……”
“啊?”玉儿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几百两……黄金?”
按照钱庄一般的比例,一两黄金可兑十两银子,几百两黄金可况几千两银子。
“当然,还赏赐了几百亩地……”
“哇,那……那姑爷现在……现在也是大老爷了?”
她口中的大老爷,就是那种家里有屋有钱又有田的乡绅。
“噗!”
聂小倩被逗笑了。
“啊,说错了,姑爷现在是官老爷。”
“行了,快收下……记得可得收好了,千万别弄丢了。”
这么一说,玉儿终于有些不好意思收下首饰盒,并冲着顾鸣鞠躬致谢:“多谢姑爷!”
“好了,别这么多礼。”
顾鸣随之又拿起另一个首饰盒,缓缓打开……
“小倩,这是一颗夜明珠,是洛家大小姐送给你的新婚之礼。”
“啊?这……这礼物……太贵重了……洛小姐她……她为什么送如此贵重的礼物?”
这颗夜明珠拿是拿到市面上去卖,恐怕得值数千两银子。
“小聂,礼物不在乎轻重,在乎心意。”
聂小倩沉吟了一会,不由的幽幽叹了一声:“顾郎,等你回京时我亲自写一封信感谢洛小姐”
“嗯,我会的。”
顾鸣点了点头。
他买的礼物并不止这点,岳父大人自然也有,还有贺永良等人都有份,多多少少总是个心意。
“好了,吃饭!”
等到聂小倩也收下了礼物之后,三人便围坐在一起吃早餐。
“对了顾郎,之前修的那幢宅院还没完工呢,这怕是又得重新规整一下。”
顾鸣点了点头:“嗯,回头我与岳父大人商议商议。”
玉儿忍不住接口道:“对对对,姑爷现在又是状元又是官,院子得修得气派一点才好。”
“玉儿,这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想修多大就修多大。”
“哦……”
吃完早餐,将厨房收拾干净之后,玉儿走到院中冲着顾鸣道:“姑爷,要不我烧些热水帮你洗洗头,头发也好生梳理一下。”
这丫头就是贴心。
顾鸣微笑着点了点头。
待梳洗完毕之后,顾鸣便换了一件衣衫与聂小倩一起先去县衙拜访岳父大人。
一来,把礼物送过去,二来,叙叙家常,顺带着把婚期定下来。
昨日翁婿俩当着外面的人,皆客客气气的彼此行着官场的礼数。
这次去,顾鸣可就得放低姿态,哪怕官做到一品,该叫岳父还得叫岳父。
公是公,私是私。
谁让你谗人家的女儿?
“小人见过顾大人,见过大小姐!”
二人一到县衙门口,外面的几个衙役赶紧上前见礼,态度从未有过的恭敬。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在他们心目中,顾鸣乃是县令大人的女婿。
虽然态度上很恭敬,但内心里不一定有多恭敬,多多少少总有一点认为顾鸣攀上高枝的意思。
而今,在他们心目中,县令大人反倒有点攀上高枝了……
毕竟顾鸣乃是郭北县有史以来出的第一个状元郎。
而且,如此年轻便当上了五品京官,可谓前途无可限量。
世态,就是如此!
就好比一个人默默无闻,但其父亲很有名,人们提到此人时往往会在前面冠上其父的名字,说这是XXX的公子。
“原来是XXX的公子,真是虎父无犬子!”
但此人后来飞黄腾达,名气远远超过其父。
那么人们在提到此人父亲的时候,往往又会冠之以其子的名字,说这是XXX的父亲。
“哦,原来是你老人家,久仰久仰!”
当然,这也算是一种常见的世态,没什么好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