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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7曰,京师大学堂开学的第一个周末。光绪微服来到大学堂,因为容闳刚刚从美国购进了一批图书。走在林荫的校道上,路边的学子和教师都向光绪二人投来不一样的眼光。眼光中有些疑惑。
“我说,你就不能笑一笑吗?一天到晚都扮着张死人脸,你看看别人看你像看怪物一样。”光绪看着一脸没有任何表情的冷峻。
“少爷,大家看的是你。”冷峻依然毫无表情。
“你确定大家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看我?”
“是的,少爷。我非常确定。”
“那就对了,怎么看我都长的比你好看。”光绪一脸不懈,昂起头来。
对于光绪这种自我吹嘘,跟在光绪身边大半年的冷峻早已见怪不怪了。皇上做事时非常投入,表情也很专注。而在平时里表现的到像一个大男孩一样。在冷峻看来也许这就是帝王的心术吧。其实不然,做为一个穿越者,心中的那种孤独是不被旁人所能了解。从一个有电脑电视、可以随时随地用手机联系到任何一个地方的年代,到一个天黑就得上床睡觉的年代,心中的落差无法表述。就如同让现代人一星期生活在没有电的时间内,是个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光绪还要每天顶着个大辫子,看着慈禧的脸色做事,更有曰本人的虎视眈眈。光绪只是通过这种看似玩世不恭的表情发泄心中的孤寂。
冷峻知道表情行为越是随意的皇上越是不会在这时怪罪人的,所以他可以装过没听见。可路旁的人听见了。
一阵“吃吃”的低笑让昂首阔步的光绪停下了脚步。光绪侧目一看,路边的休闲长椅上坐着二位女生,光绪的眼睛一亮。也许她们没有皇宫内宫女长的好看,就是比起柳眉或许还差少许,但决不同于宫女一尘不变、千篇一律的表情。青春、朝气、活力让久在宫中光绪心情舒畅。
光绪快步走过去,对坐在长椅上的两位美女说道:“难不成二位美女喜欢他这种类型的?”
“哪来的富家公子,如些言语轻浮。”坐在左手的女子答到:“我等是在笑世上有如此厚脸皮之人。”
“你看看,人家都在说你脸皮厚。郝冷(冷峻在外面的化名)你天天装冷扮酷人家都看不下去了。”光绪一副纨绔子弟模样。
“是在说你脸皮厚。”旁边走来两位美女,其中右边的那位在说:“也不知羞。”
“其实人家都说我是腼腆型的。”光绪脸做害羞状,并对右边女子问到:“在下李明,看这位小姐面像有些面熟,不知道我们以前是否见过。美女芳名可否告之。”
凭两世的经验,光绪觉得这时女生应该会先给一个卫生眼再说:我们从未见过。随后招呼女伴离开。所以光绪哈哈一笑,本意欲转身走开。
“我叫安茜。我们以前见过吗?我是好像有点印象?”
后世早就没有人用的借口,这会儿竟然好使。这让光绪反而有点反应不过来,可安茜确盯着光绪上下打量着。
“我们见过吗?可能是我认错人了。不过下次就认识了。是吧。”
与安茜同来的女伴这时对安茜耳语两句,安茜脸一红,从嘴里冒出句:“登徒子。”
不过安茜女伴确说了句:“我道觉得你确实与人相像。不过那人气宇不凡,决不像你如纨绔子弟这般。”
“哦?谁人与我相像?”
“难道你没看过《时务报》吗?我觉得你与当今圣上有些相似。”李菊隅看似无意实着盯着光绪的反应。因为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光绪心中一紧张,连忙四处张望:“千万别到处乱讲。万一皇上让我去当他的替身,那就看不到诸位美女。岂不是人生一大损失。”
四位女生低头偷笑。
与安茜同来的女伴仿佛做出了决定:“当今圣上乃一代英主,就算是替身也岂能是你一纨绔所能替。一身痞气,一看就是假的。”可想想又似乎有些犹豫:“我叫李菊藕。”
“李菊藕?这名字好熟悉呀?”光绪挠挠头,确怎么也没想起什么来。
冷峻却近来在光绪耳边低声道:“她是李中堂的女儿。”
光绪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你是李鸿章的女儿,张佩伦的老婆。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光绪突然叹了口气:“可惜了一朵鲜花呀。”还没等李菊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光绪接着说的话差点没让李菊藕背过气去。
“郝冷,你说张佩纶走什么狗屎运,这么一大美女落到他手里。难道他没觉得自惭形秽吗?”
狗屎运?落?人家为什么要自惭形秽?冷峻四下注视做警戒状。
“我家夫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悉船务,长于外事,学识渊博尚不在湖广总督张大人之下。更是家父首席谋臣,文滔武略自不在话下。”李菊藕很愤怒:“男子当以胸怀天下,以学识论英雄。胸无点墨,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难道长的好看也错了。还上知天文?太阳系最大的行星是谁,你回去问问看他知道吗?下知地理?最高的山有多高,最低的沟有多深?他又知道吗?马江之战中,若非他视敌太易,临战怯敌,措置失误,用人不当,福建水师怎会几乎全军覆灭。还熟悉船务呢?不过做为参谋人员他确实是优秀的。”光绪最后总算夸了句。
“那你所言之事你可知晓?何须大放撅词。”
“我当然知道。”光绪一愣,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总不能说木星最大,珠穆朗玛峰8848米,马里亚纳海沟11022米。万一说出来让光绪自己找证据总不能真的去量量吧。光绪黑着脸说:“我就不告诉你。”
“李姐姐,何须与登徒子多费口舌。我们先离开吧。”安茜看现场情况有些失控忙在一旁劝架。
光绪反到没有就此停歇的意思:“在下胸中也有万里河山,最不济也是知道《静夜思》的。”
“此词三岁小儿尚知,可见你……”李菊藕摇摇头。
安茜连忙拉拉李菊隅的衣角:“姐姐无须动怒。只是姐姐当真已经婚配?”
“那当然是真的。”李菊藕怒气未消:“家夫便是张佩纶。”
“少爷静夜思是什么?”冷峻有些不解的问。
安茜一阵低笑:“李白的床前明月光都不知道?真是有什么少爷就有什么跟班呀。”
“我知道,下句就是疑是地上霜。从小我娘就教过了,只是不知此诗名就叫做《静夜思》。”
“真笨,下句应该是地上鞋两双。这都不知道怎么跟少爷的。”光绪拍了拍身边的冷峻:“这张佩纶真是好命。可惜没早几年让我先碰上她。要是早几年让我先逮着,铁定没张佩伦什么事了。郝冷你说是吧?”
“你……”李菊藕怒气再起。
“跟你说话没听见呀。”光绪对于冷峻又在装酷有些不满。
“今天天气不错。”冷峻抬头看着天空自言自语,并朝外走了几步。
“什么人嘛。”光绪指着冷峻,然后自言自语:“可惜现在是没本少爷什么事了。”光绪说完就走开了,嘴里还在不停的念道可惜可恨。
直到光绪走远,李菊藕心中依然愤愤不平,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碰上一个长的极像皇上的无赖青年。本来一天的大好心情全给破坏了。
“姐姐无须动怒,不过一个登徒子而已。我们还是快走吧,再不去大会堂的讲演可就没时间了。”安茜提醒李菊藕今天出来的目的。
“是呀姐姐,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另两位女生也说道:“听说可是容校长特意从美国请回来的呢。”
“你说李菊藕看出我的真实身份了吗?”才走远的光绪表情凝重。
“李小姐本是有些怀疑,但少爷一翻说辞后李小姐断无疑虑。”冷峻常在宫中看人脸色,有把握的说道。见光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又小心的问到:“少爷,床前明月光的下一句真的是……”
“还床上狗男女呢。那这么多费话。快走。”光绪没想到的是,这句只有两的人说的话成了让整个欧洲破译了几十年都没成功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