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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是一阵骚乱,泗云卫士怒骂不已。小乙心中猛然下沉,此时此刻,他已经全然明白,定是鲁国泰山王宫出现了宫变,而身为王位第一继承人的泗云自然被首先针对构陷。今日恐怕不仅仅是面对十万齐军那么简单。估计幕后推手还未真正现身哪!心中森寒,冷汗夹背,转头看见泗云眼中,也满是悲伤忧虑之意。
俪蓝公主沉声道:“姜不辰,若只凭借这宫女的一面之词,你便认定如此,岂不是太过草率了?”
久未作声的芈敖亦附和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泗云贵为鲁国储君,也就是将来的鲁侯,他又何故如此心急。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干出这等事来。”众人见俪蓝公主与芈敖开口,又立时安静下来,颇以为然。
姜不辰冷冷道:“要证据吗?那我便给大家看看证据。”转身对四大金刚道:“四位,你等追随泗云年久,向来刚正不阿,请你们凭借良心,告诉大家三日前泗云是不是与你们密谋刺杀鲁侯?”
四大金刚面色大变,互相望了片刻,悄悄众人,然后将目光投向泗云,犹疑不决。
芈敖沉声道:“诸位追随泗云殿下威震东洲,世称“金刚不屈”。此事相关重大,万请从实道来,只要各位说出真相,无论什么后果,自有天下诸侯为你们撑腰。”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实则暗藏机锋。登时引起泗云府卫一阵谩骂。
四大金刚望着泗云,额头沁出密密的汗珠,摇头不语。
俪蓝公主柔声道:“四位是不敢说,还是不肯说。莫说天下诸侯,就连天子陛下也会为你们撑腰。”
四大金刚面色苍白,齐齐摇头,沉声道:“太子殿下对我们知遇之重,恩同再造,我们决计不会做对不起殿下的事。”
小乙心中一凛,这话虽未明说,实则暗指泗云确是暗害了鲁侯。众人一片哗然,纷纷交投接耳,议论嘈杂。众泗云府卫见一贯金刚不屈,死忠泗云的四大金刚不打自招,都面如死灰,又惊又疑。”
小乙瞥见泗云面色大变,双唇深黑。当即摇头示意,暗暗传音道:“殿下,今日这帮妖孽有备而来,你如今身中剧毒,切不可动怒伤身,中了妖贼的圈套。”但面临如此之境,泗云如何能够保持冷静,目中火焰熊熊,握拳望向众人,骨结格格作响。
小乙暗自叹了一口气,知道此时如何劝说,泗云也听不下去了。暗暗盘算待会乘混战之中,合子羽之力,带着离儿先行脱身为秒。
泗云突然昂首哈哈狂笑,头上月冕散落,发丝波浪般的卷舞,周身衣服“砰”一声被真气所激,蓦然鼓胀起来。
众人只觉气浪扑面,热风如刀,刮得脸上火辣辣的生疼,纷纷朝后退去。
姜不辰冷冷道:“如今诸国使臣都在此处,你还想做困兽之斗吗?”
司马风沉声道:“泗云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只要你自缚请罪,到时我一定保你不死。”
泗云狂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我泗云阻挠了你们的道路,你们尽可朝我来,何必要对父王下次毒手?”七窍突然冒出丝丝血痕,急速淌下。
小乙心下大震,听那笑声说不出的悲愤,宛如惊雷滚滚,锤击在他的心头。而纪子羽自小便十分敬仰泗云,此时虽不知其中是非曲直,但断定泗云定是为他们所构陷,逼至穷途末路,心中愤慨已极。心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帮妖魔付出代价。”
姜不辰喝道:“泗云,你弑君谋逆,还敢血口喷人。”
纪子羽忍不住哈哈长笑道:“妖贼,你们贼喊捉贼,栽赃嫁祸!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能窥破这等小小伎俩,纷明是你们窜通一气,诬陷泗云殿下。”
俪蓝公主柔声道:“两位东夷小哥,此事与你没有干系,不要被这厮虚伪假面所骗,卷到里面来。”
芈敖冷笑道:“俪蓝公主当真是君子所见,殊不知这两个小贼乃东夷泗水屿叛军头领,一年前攻占彭城,驱赶徐侯。徐侯无奈之下向我家君上求救,君上念及楚徐两国乃兄弟之邦,遂发兵入徐平叛。而他两今次前来,竟又假借天子诏令,勾结泗云,意图谋夺楚徐两国的领土,称霸九州东南。”
俪蓝公主颔首道:“我确未听过天子派什么特使,就算是特使,又怎会是两个东夷娃娃,正好将他两与泗云一并擒住,押往宗周受审。”
齐甫亦淡淡道:“不瞒诸位笑话,这小子昨夜潜入我齐国大营,扮作田应统领模样,意欲加害我家太子,幸好我们及时发现,否则后患无穷。”
他们每说一句,众人便一阵骚动。
小乙哈哈笑道:“不错,我与子羽兄便是东夷泗水屿统领,不过我们不是叛军,而是驱逐楚妖,立志复国的义师。至于天子诏书乃是宗周司诏大人为楚贼伏击、临终前交与我的,并且嘱托我一定要送到鲁侯手中。还有就是昨夜潜入你们齐国大营,正是撞破你们的阴谋诡计,惹得你们恼羞成怒。如此解释,你们可都明白了?倒是你们卑劣无耻,串通一气意欲陷害泗云殿下。”
他与泗云相识不过两日,虽然颇为同情愤慨,但局面已经不可逆转,原只本打算乘乱和子羽将离儿救出脱身。
但眼见泗云被奸计陷害,鲁侯死得不明不白。英雄末路而小人又步步紧逼,终于忍无可忍,热血沸腾,不惜与天下诸侯为敌,也要助泗云脱离险境。暗暗传音给纪子羽道:“子羽兄,待会一旦混战,你立刻将后厢房床底的一个朋友带走,我为你掩护。”
泗云狂笑不止,凄然拍掌道:“我泗某半生纵横天下,广交天下英豪,没想到了紧要关头撇了性命不要,敢为我说话的竟是两个相识不足两日的东夷少年,当真是可笑,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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