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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中,胤禩为了不让苏溶溶感到别扭,便让人先护送张婉儿先行回京。张婉儿是那晚胤禩酒醉后宠幸过的女子,因为那一夜所以不得已必须纳了为妾。就这件事,胤禩觉得十分对不住苏溶溶,他知道苏溶溶最是个专情的人,所以一路上总有些不自在。
张婉儿送走之后,胤禩觉得轻松了很多,而且随身的都是自己的亲信,所以两人的顾忌便少了很多。这一晚在驿馆休息,苏溶溶和胤禩的房间紧挨着在驿馆的最里面。白天赶路匆忙,苏溶溶有些疲惫,所以早早洗漱了准备休息。刚吹了蜡烛不久,只听见有人敲门。苏溶溶披上衣服将门打开一条缝,果然就看到了胤禩笑盈盈地站在外面。
“这么早就睡了?”胤禩笑得开心,语调也很欢愉。
苏溶溶点点头:“赶了一天路,八爷不累吗?”
胤禩点点头:“自然也累。”
“那您还不会屋休息。”说着苏溶溶就要关门。
胤禩一把撑住,笑道:“我……一个人睡不着。”
苏溶溶脸一下子红了,低声道:“路上辛苦,如果再……会伤身体的。”
胤禩语气带着恳求:“我只抱着你,不……那样,行吗?”
见他如此,苏溶溶还能说什么,她将门打开,胤禩笑着一步跨了进来。苏溶溶已经换上轻薄的睡衣,胤禩三两下脱去外褂,拉着苏溶溶的手走到床边,然后说道:“你在里头,我在外面。”
苏溶溶点点头,乖乖爬到床上靠着墙根躺好,胤禩随后紧贴着她躺下,一手扶起苏溶溶的头颈。让胳膊横在苏溶溶脖间,另一只手拦腰一捞,立时将苏溶溶拥在怀中。
苏溶溶枕着他的胳膊,问着他身上清雅的味道,心头安然了很多。两人躺好后,胤禩低声说道:“这两天看你都没精打采的,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溶溶摇摇头:“没有,我挺好的。”
胤禩等了会又说:“是不是还惦记着福伯?”
苏溶溶吸了吸鼻子:“我心里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也说不清为了什么。”
胤禩轻轻抚摸着苏溶溶后背,在她额头吻了吻:“别担心。有我呢。”
苏溶溶点点头:“我不担心,有你呢。”
胤禩呵呵笑出了声:“这就对了。”
见苏溶溶不说话,胤禩接着说道:“溶溶。回去之后也需要委屈你一段时间。毕竟……在别人眼中苏克察溶溶已经死了,所以……”
苏溶溶笑了笑:“没事儿,这有什么委屈的。”
“还有”,胤禩语气压低了好多,声音也有些不自然:“你知道……张婉儿的事情……我总要给她个交代。”
苏溶溶伸手环住胤禩的腰。向他怀中缩了缩:“这些都没关系!胤禩这两年不仅你长大了,我也长大了。这两年的分离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爱一个人不仅要专一,还要等待。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这就够了,至于有时候我们无能为力的其他人、其他事,也就只能迁就了。”
虽然苏溶溶说不在意。但胤禩心里还是很在意,他是真心爱着苏溶溶,不想让她受一点儿委屈。胤禩叹了口气:“溶溶。我只要你相信我。还有,给我点儿时间,我总能想出个圆满的法子。”
苏溶溶“嗯”了一声,躺在胤禩的怀抱中安然睡去。
从川蜀到北京一路并不好走,为了赶在中秋节回到京城。胤禩和苏溶溶就算有万般不情愿,但还是要尽快赶路。两人白天都在马背上度过。只有夜里才能相拥着说会儿悄悄话,苏溶溶一直担心总这么夜夜在一起,自己很有可能会怀孕,胤禩似乎也明白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宜有孩子,于是大多数夜里都只是搂着她一起睡而已。好在这两个月,虽然少但是每个月还都见红,所以快到京城的时候,苏溶溶和胤禩也就没有那么克制,尤其实在进京的前一晚,胤禩几乎彻夜不歇,两个人彼此融合占有,仿佛用这样的疯狂来平复对前途未知的惶恐与仓促。
离京城越近,便更加人多眼杂,两人便刻意保持着距离,苏溶溶一直带着人皮面具,混在侍卫之中,胤禩也常常皱着眉头,神情凝重。终于到了丰台,快到丰台大营时,一人骑着马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向着胤禩飞奔过来。快到时,领头那人大喊道:“八哥,兄弟来给您接风了!”
听到那声音,苏溶溶身子轻颤了一下,那洪亮畅快的嗓音神情正式十三阿哥胤祥。
胤禩勒马站住,待胤祥走进后,笑问道:“十三弟怎么来了?”
胤祥哈哈大笑道:“当然是新嫂子告诉我的!”
“新嫂子?”胤禩疑惑。
胤祥挤眉弄眼道:“两天前,您的侍卫护送着一位四川来的美人路过我丰台大营,正好那天我正在营中,问了才知道是新嫂嫂,于是兄弟便与新嫂嫂交谈了几句,知道您也快到了,所以这几日就天天在这儿侯着您呢。”
胤祥一口一个“新嫂嫂”,只说得胤禩尴尬又难受,他牵了下缰绳,扭头回看了苏溶溶一眼,苏溶溶倒是神情正常,虽然人皮面具看不出所以,但那双眸子还是晶莹透亮带着笑意。
胤禩心中稍微安然了些,对着胤祥说道:“十三弟,两个月不见,又英武了许多!”
胤祥笑道:“整日没什么事儿做那里英武,倒是八哥走了这一趟越发容光焕发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胤禩笑道:“咱们就别杵在这儿说这些了。”
胤祥也笑道:“八哥说的是!走,到丰台大营去,我在营中给八哥接风!”
胤禩退让:“军中事大,莫要耽误了十三弟正事。”
胤祥笑道:“八哥见外了吧,走吧,兄弟我为了这顿接风宴准备多时了。八哥不去,就是不赏脸!再说,四哥也在呢,正好兄弟们聚聚。”
听到胤禛也在,苏溶溶不禁微微皱眉,自己刚一回京就一下子遇到那么多的皇子王爷,她已经置身之外许久了,现在想想紫禁城,想想每天数不清的磕头请安,居然有些害怕。
胤禩也没办法,只能跟着胤祥向丰台大营而去。胤祥一路都很活泼,不断和胤禩说着话,胤禩大部分时间都在点头或是“嗯”、“啊”,苏溶溶混在侍卫里,又顶着一张神情不明的脸,所以也没人在乎她。一行人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丰台大营的幡子。胤祥刚带大家走进去,之间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的男子大步走了过来,在马下扎了个千儿,然后开口道:“英格向各位爷请安了!”
胤祥已经下马,将缰绳扔给英格,笑道:“英格,虽然你当了将军,但我还总觉得你是以前那个侍卫,让将军牵马,我胤祥也算是造次了!”
英格笑着接过马缰:“能为十三爷牵马,我英格高兴着呢!”
原来是英格?!苏溶溶听到这个名字时着实兴奋了一会儿,自从办完张宅的案子后,她就再没见过英格,没想到几年不见,昔日的俊美少年,现在已经成了如此威武的将军。
胤禩和胤祥说说笑笑走向大帐,不一会儿,帐门口走出来一个人,胤禩和胤祥齐齐停住,行礼道:“见过四哥!”
原来那人是胤禛,他走到胤禩面前,伸手虚扶了一把:“八弟这一趟走的时间可不短呢。”
胤禩笑道:“蒙四哥惦记,兄弟我连去带回来,整整用了五个月。”
胤禛看了看胤禩,微笑道:“还别说,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你气色好了很多!”
这句话说得胤禩一愣,喜事?!他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溶溶,不可能胤禛会知道他找到苏溶溶的事情啊?!如果不是这件事,那自己还有什么喜事?
见胤禩神情疑惑,胤祥大笑道:“八哥,四哥说的喜事就是新嫂子的事儿啊!”
原来是这件,胤禩长舒了口气,脸上虽笑着,但神情有些尴尬:“让四哥、十三弟见笑了。”
胤祥道:“这有什么的!八哥府中妻妾少的可怜,能纳一个总是好的。”
三兄弟一边说一边往营帐里走。苏溶溶是侍卫,只能候在帐外。
说实话,胤禩归心似箭,他虽然已经派人先回来,给苏溶溶寻了一处僻静宅子安置,但总归自己没有亲自看过,心中总怕有地方亏待了溶溶。
三人在帐中坐下,胤祥吩咐了一声,立刻有厨子端上了奶茶,还有小厮铺整桌布,等着上菜。
胤禛素来很少有机会和胤禩这般吃饭,他们虽是兄弟,但彼此之间走动不多,而且胤禛也知道老十四向来和自己不对付,但却很是尊重胤禩,这让他多少觉得有些尴尬。
看着胤禩端端坐在下首,胤禛不知道该寒暄什么,只能开口问道:“川蜀如何?湖广填民可还稳固?”
胤禩点点头:“川蜀虽是不毛之地,但两湖填民在当地都是无地的流民,此次虽然背井离乡,但毕竟有了口粮之地,而且朝廷对川蜀的赋税很低,所以填民们都很愿意,有的甚至将同乡亲朋一起叫来,因此我看移风易俗却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