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要脸

蛋碎无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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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青芽急吼吼的尖叫道:“小姐,出事了!”

    这一声给管弦鸣吓得够呛,心中一时间百转千回转了这里的山路十八弯,难道此时就要满门抄斩了?不对呀自己一没去霍霍人家纪语卿,二没给主角们的感情生活使绊子,更不消说管二的疯事儿至多是个管溪林治家不严,教子无方,不至于拖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吧?

    等青芽捋顺了气儿,将自己听到的一股脑全倒了出来,管弦鸣气的砸了手边的杯子。

    “欺人太甚!”

    要不要脸了这帮人???管弦鸣自问除了岙良使者宴会那回,从未得罪过纪语卿。就连那次坊间流传的“岙良来使假献礼使下马威,管三小姐智计百出削金人”事件,也是因为木然重光赶鸭子上架不得已而为之。为什么偏纪语卿和自己过不去?顾恒清的事儿,钟以良的事儿,虽然她没打算把这些金贵镶钻几把当做自己的,可是这几笔账她可是记着的。不过是两个男人,她想要便要了吧,妄心教别院的事儿她好不容易才当做翻篇,如今纪小姐倒是能耐了?满府的女眷居然尽得纪大小姐真传。

    管弦鸣倒是想问问纪夫人是如何管家的,纪府出嫁的姑奶奶们和未婚配的姑娘还要不要脸面了,若是她干脆臊的绞了头发做姑子得了。

    管明朗急急忙忙赶回家,就听得纪二小姐闹了个大新闻:纪府嫡出的二小姐纪语嫣冲撞圣驾,声称自己和康王是真心相爱的,愿皇上成全。当然了,钟以良又不是傻子,糊弄了几句便麻溜跑人了。

    饶是温润如管明朗,也是上了火,然后赶紧叮嘱青萝去请苏氏身边的脸的媳妇子,把管弦鸣拘在屋里休养,千万不要杀到纪府把那不守礼节的纪语嫣打了,打人是小,要是坏了自己妹子名声可就划不来了。

    要不怎么说管明朗是管三的亲哥哥呢,青萝带着刘兴家的刚到,就看着管三小姐换了身骑装束着发怒气冲冲的要出门。管三抬眼见了刘兴家笑眯眯地跟她问了好,怒气值一下子清空了,跟小猫似得扭拧一番,以问花样子为由被乖乖留在了屋里。虽则人不能出门,管弦鸣心里却有了计较。

    康王钟以涟得了信,亲自带着礼来赔罪,安排了交换了庚帖,下了小定的日程,跟管老太太管将军苏氏赔了罪,承诺断没有这回事,他也不知道那纪家小姐怎么起了这般心思。管府上下虽气恼,但是也知道不应发作在钟以涟身上,俱是给纪府记上了一笔。

    管三小姐奋发图强,觉得撕比救不了大冀朝了。于是挑灯夜战奋笔疾书,将这档子破事儿写成了话本。

    话说薛家原有女薛莹莹,年方二八生的娇俏可人,家里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娇养大的。一日得缘,经永安王妃牵线,和勇毅伯嫡子贺如风定了亲。当朝不拘着什么未婚夫妻不得见面,两人试探着见了,惊觉对方才学品行皆是顶好的,不由滋生倾慕之情。贺如风探得薛莹莹喜欢蔷薇花,便在乞巧节长安主路上铺了一地蔷薇,深情款款地道出:“缤纷落英不及卿”的情话。可是横空冒出个齐家小姐,跑到太后面前求太后赐婚,说自己和贺如风两情相悦。太后心想着事关女孩子姻缘齐家小姐总不至于不要脸面胡扯,口头上应了。哪里晓得这千岁口风透出去,薛莹莹伤心地卧病在床,贺如风在宫中一番对峙,不惜抗旨只为了薛莹莹,获得了大圆满。而撒谎的齐家小姐则被家人远远的送走了,再也没了消息。

    狗血归狗血,可冀朝百姓还是很吃这一套的。后来更是有风声说这是改编自管家二小姐和康王的故事,一时间更是加印数册。

    头一次,管弦鸣不是因为买书赚钱高兴,而是笑看人人踩纪语嫣。

    纪语卿那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做派,真爱至上的的口号和所谓关心他人的行为早就霍霍了好几家小姐的姻缘,于是有与纪家不睦的让自己家里的戏班子排了出戏日日演着。纪家出嫁的姑奶奶们气得写了信质问纪夫人林氏是怎么教的女儿,林氏不嫌丢人,她们还要脸呢!

    虽然没演几日就被纪语卿的三头六臂们劝着收了,但是就是吐气了高兴啊~

    管明磊知道了直笑管弦鸣是个促狭鬼,头先缩头缩脚的,如今编排起人倒是没客气。苏氏却斥责了她几句。叶无忧救驾来迟,看着管弦鸣幽怨的眼神戳了戳她的额头。

    嗨呀,就算管弦鸣不出手,管家和苏家以及捆绑在一起的姻亲也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一笔的,倒叫她出头调侃了人一番,搞得纪府发作也不是,不发作倒显得怕了似的。

    钟以良听说了,笑着说她蔫儿坏蔫儿坏的,纪语卿可不高兴了。钟以良原想哄了她跟自己去行宫休憩,何苦跟管三小姐置气。本就是纪家理亏,明晓得康王和管弦韵订了亲,眼瞅着就要择日完婚了,横插一脚坏人姻缘可是狗都嫌的。幸亏当初没答应赐婚,不然,岂不是要被管三活剥了不可。

    思及如此,钟以良叹了口气。

    还是错过了。

    自己无论如何都捂不化管三小姐那颗心,索性痛痛快快放弃。何苦跟一个没可能的人......好好地皇帝不做,眼巴巴的去求一个姑娘施舍感情,实在是天大的笑话。钟以良看了眼噘着嘴做不满模样的纪语卿,忍不住笑了。

    “凌寒,你心里是不是还没放下管三小姐?”纪语卿蹙眉道,眼中好似氤氲着一团化不开的墨。

    当初自己在谢相府里“勾引”管三小姐的时,哄着她喊自己的字,管三那么泼辣的姑娘,仍是扭捏了一番才咬着牙喊了,此后却只称陛下。

    如今老是想起她做什么?明明说了要放弃的。

    钟以良扯了扯嘴角,调侃道:“纪小姐好大的威风,连朕后院的事儿也敢伸手了。倒不晓得纪小姐是以什么身份关心朕?”啧,不过是个解闷的玩意儿,倒把她自己当做牌面上的人物了。自己一个做皇帝的再不济也没沦落到跟自己弟弟和臣子抢女人的地步,何况和她纪语卿纠缠的男人也未免太多了些,若不是她对政事颇有些见地,这御书房又岂是她能进来的。

    纪语卿微怔,觉得有几分委屈。

    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关心钟以良的感情呢?她原以为自己是不同的,不同于后宫中的环肥燕瘦,不同于那些个唯唯诺诺三从四德的古人,甚至,不同于那个不愿接受圣心的管三小姐。

    钟以良被管三小姐伤透了心,自己见缝插针的走到他身边,自以为走进他心里了。每每有什么政见,或是背些古诗,钟以良也与自己相谈甚欢。

    可如今钟以良的反应,却不是自己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