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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
初冬的黄昏看不见残阳如血的美景,天空昏沉沉的,云也压得很低。
陈凡也是真没有想到,花千城竟然会来找他。
待陈凡来到山顶,只见姬千雪一个人站在山顶之上,遥看着远方,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忧伤感觉。
而陈凡只是远远看着,却忽然有些愣神。
因为姬千雪今天穿的是女装,是一袭洁白无瑕的长裙,身后披着一条雪白的大氅。
大氅之上洁白的毛发映衬着姬千雪雪白无瑕的脸,远远看着,好似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
很美!
只站在那里,便像是一个不惹烟尘的仙子一般,纯净得如同一块美玉。
而姬千雪身上的清冷气息,又让人自然而然心生敬畏,不敢亵渎。
“陈凡来了!”
而这时,一边的雪影看着陈凡,在姬千雪身边轻语道。
闻言,姬千雪连忙回头朝着陈凡看去,可看着陈凡的瞬间,那精致的脸上却忽然泛出一丝紧张慌乱之色。
她终究还是没有做好见陈凡的准备,尤其是穿女装见陈凡的准备。
可陈凡看着姬千雪却没有再迟疑,直接迈步而上。
而陈凡身边的冷寒霜也很懂事的没有跟着上去。
不过姬千雪见着陈凡走上来,也朝着雪影轻轻摆了摆手,雪影也不迟疑,朝着姬千雪简单行礼,便直接退了下去。
一时间山顶之上便只剩下陈凡和姬千雪两人。
只是两人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看着对方。
“怎么不说话?”
一会之后,姬千雪这才率先打破沉默,轻语道。
陈凡依旧呆呆的看着姬千雪,柔声道:“你真好看!”
闻言,姬千雪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丝红晕娇羞,轻轻转过了身子,轻语道。
“真的好看吗?”
“嗯!真的很好看,像仙子一样!”只见陈凡柔声说着,上前走到了姬千雪身边。
“那你给我做一首诗,可好?”姬千雪脸上带着红晕,转过了脸看向了陈凡。
闻言,陈凡并未说话,只是简单思索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听着,姬千雪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
听着陈凡的诗句,她好似已经习惯了陈凡的才华一般,并不感到吃惊。
而,云想衣裳花想容,这种神仙诗句似乎也只有陈凡能想得到。
“陈凡,我喜欢你!”
只见姬千雪看着远方,忽然轻声开口道。
闻言,陈凡却忽然愣住了。
姬千雪这是什么意思?
表白吗?
可这时,姬千雪却又接着轻语道:“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从那天晚上你写出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时候。
又或许是,那天分别,你送我一句,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的时候。
不过,具体是什么时候,我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我很清楚,我是喜欢你的!在我一次次无缘无故想起你的时候,在你一次次不由分说闯进我梦里的时候。
我想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闻言,陈凡神色微变,看着姬千雪真诚诉说的样子,他一时间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说不清是激动还是诧异,又或是欣喜。
姬千雪是喜欢他的!
陈凡很想说些什么,说说他也喜欢姬千雪。
是真真正正的喜欢。
可陈凡还来不及开口,姬千雪却又忽然开口道:“她们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她们好像都忘了,这一句话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而已。
一如我们,并不是所有人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终有许多不可抗力拦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再一起!
尤其是这些不可抗力还是我自己造成的!
所以,陈凡,我后悔了!真真切切的后悔了。
我该早点认识你的!若是早点认识你,可能一切就不会发展成如今这样了!”
闻言,陈凡眉头胡诌,姬千雪说的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听不懂?
她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抗力!
可陈凡才想开口问些什么,姬千雪却忽然转过了身子,就这么看着陈凡,接着道。
“陈凡,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不要探究我。
我明知道我和你永远不能在一起,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
或许是我不想留有遗憾,又或者是因为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所以,我想把心里话说出来。”
“再也见不到了?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陈凡闻言,神色忽变,紧忙问道。
“去我该去的地方。”
只见姬千雪柔声说着,又道:“陈凡,我说了,不要问我,也不要探究我。
我知道你心中的抱负和理想,也别因为我而停下你的脚步,努力去做。
也希望你能答应我,千万别放弃!可好?”
“好!我答应你!”
陈凡看着姬千雪轻点了点头,“可我想知道,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抗力?你告诉我,我尽力去解决。”
“陈凡,我说了,不要问!这也不是你能解决的!”
只见姬千雪柔声说着,又道:“而我们发生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无怨无悔,你也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此后,你继续过你该过的生活,而我也该走我的路!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好?陈凡!”
闻言,陈凡一时间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看的出来姬千雪的难言之隐。
可他就是很不甘心。
究竟是什么样的难言之隐可以阻止他们在一起。
“不好, 我不相信有什么能阻止……”
陈凡开口想要辩驳,可姬千雪却忽然上前一步,进入了陈凡的怀里,轻轻环抱住了陈凡。
将头靠在了陈凡胸膛之上。
“陈凡,抱抱我,可好?”
闻言,陈凡口中的话,终究没有继续说出。
他看出来了,姬千雪口中的难言之隐可能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程度了。
而他也没有吝啬自己的拥抱,抬手搂住了姬千雪。
两人也就这么沉默拥抱着。
感受着彼此。
可就在这时,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没有一点征兆,纷纷而下。
见状,姬千雪从陈凡怀中抬起了头,可脸上却很黯然忧伤,像是一朵开在冬日里的雪梅。
“陈凡!你看,下雪了!”
“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白头偕老了?”
闻言,陈凡心里忽然很痛,像是有刀子扎向内心一般。
疼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彼此喜欢,可为什么……
“应该算吧。”
只见陈凡看着姬千雪娇美的面容,又道:“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闻言,姬千雪心里的痛好似忽然加深了一些。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如此白头,也好!
想着,只见陈凡怀中的姬千雪忽然踮起脚尖,吻上了陈凡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