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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潾与满子廷二人自孩童时便相识,年纪相仿,因此交情之深,当时彼此都是太子,也会互相去对方国都参访,现在虽各为一国之君,可不减彼此兄弟情谊。
满子廷领着柳秧秧走至别苑西处一片绿竹林,在不远处,一道道似风非风的响音呼过她的耳畔,等到她看清竹林深绿颜色中一抹白影,提剑挥气腾腾,招式凌厉狠辣,简直将竹子当木材在砍劈。
嘴角一抽,满子廷转头跟柳秧秧道:“柳夫人,他正在练武,咱们先别打扰,去前处喝茶,等他收功。”一看也知道他南宫少爷正心情极为恶劣。
俊脸上赔着笑,可他心里暗骂着,南宫潾你这死夭寿!把我家竹林当废材砍!柳秧秧连忙点头,就怕过去自己也被当成木头被劈成好几截。
她是有些惧怕,可也对恩公感到崇拜,那武艺练得之好,一扫一转皆虎虎生风,要不是磁场过于黑暗,想必是引人入胜。出神得想着南宫潾在林中气场模样,柳秧秧没注意到蜿蜒小径旁伸出的绿枝,擦过面颊。
由于相撞力道不小,就这么生生地将她脸上的面纱给扯了下来。“啊”她惊叫一声,引来前头的满子廷回头关切。
“你你是倪傲蓝?”满子廷瞧见柳秧秧的全貌时,惊呼出声。连忙将面纱给戴好后,柳秧秧抬眸,困惑地说:“公子认错人了,我没听说过你说的那个人名,我是柳秧秧。”
观察女子眼中的的确确是真诚表白,没有虚假,满子廷佯装不好意思地说:“唉呀,你跟某个女子长得太像了,让我都差点误认,哈哈。”他曾见过倪傲蓝的画像,那是金福偷偷拿给他瞧的。
原本他期待着见到少女丞相,却没想到竟无缘见上一面,那时南宫潾又意志消沉,他当然不敢对着面提起,才转而请金福帮忙。眼前的女子确实是倪傲蓝没有错,五官神韵完全相似。
那为何她一副完全不认识南宫潾的模样?他将柳秧秧与南宫潾之间的对话互动再细想过,隐隐觉得这其中大有问题,他想先暗中调查,而南宫潾那边他先按兵不动,原因是他怕说了,好友可能会发狂吓到柳秧秧。
呵呵,这个女人他可要暗中看好,不能再被溜掉一次,好友的幸福得要靠他一臂之力啊!当南宫潾步出竹林,已是一个时辰后,他悠悠然然地走穿过花园,欲回房休憩。
“恩公,南宫公子!”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有问题,昨晚被恩公来恩公去叫着,现下是出现幻觉么?柳秧秧踩着莲步,来到南宫潾面前,一对眼儿闪着愉悦盯着他瞧。
昨晚恩公是发冠红衣艳色明华,今日他刚练完剑,额头渗着薄汗,发束微散零落几缕青丝,同样俊美,可却是带有种静谧懒色。
微微挑眉,南宫潾没想到这少妇竟然真的敢上门找他,而她还真有能耐进得来,目光往她身后扫去,顿时了然,看来是遇上满子廷,真是好运气。
“找本爷有事?”他语调依然冷凉,并未因见到她而萌发一丝热情。“嗯,奴家想找恩公外出走走。”“你对这儿挺熟?倒是说说去哪里好。”
“呃奴家不熟”“噗!”满子廷忍不住憋笑,脱口而出,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时才收敛些“抱歉,只是这位小娘子很有趣。”
南宫潾淡淡扫了柳秧秧一眼后,道:“你应该知道了本爷的身分,本爷还忙着做其他事,你若要踏青,就找满公子陪你去。”
满子廷一听马上变脸“不不不!南宫你就陪她去,反正你朝中无事,还有丞相帮你撑着,本爷想起要去议事,先走了!”说罢,他脚底抹油开溜。
开玩笑,要是让南宫潾以后知道柳秧秧就是倪傲蓝,他岂不是要遭受鱼池秧,承受飞醋?这当然是要把他们给凑合在一起才可以。面容因满子廷的离开而更冷了一分,南宫潾直接无视于柳秧秧,打算将自己度身于事外,窝回卧房。当他越过柳秧秧时,她无辜地喊着:“恩公。”大眼水汪汪地瞧着他,小手还直接扯住他的衣袖不给走。
她这副模样好像被人遗弃的小犬,楚楚可怜,牵动他心底的柔软。记得有时倪傲蓝把他给惹毛,也是这么看他,让他很难对她动怒,而眼前这个女人同样地让他很难再冷着心对她。
“嗯,你拉住本爷,本爷要如何出门?”南宫潾垂眸望着她那白嫩的纤指,再一次无奈于自己怎么又妥协了一次。柳秧秧听出南宫潾的肯允,放下小手,喜悦地跟在他身后,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执着。
也完全不怕他的冷脸,也许是她总能够感受到他的感受。俗话说得好,软土深耕。南宫潾觉得这就是这几日日子的写照,原本能够过着平静无人打扰的时光,却因为自己一时心软而全数破坏光,五天以来,柳秧秧都会上门找他。曾问过她,难道不用花时间陪她家相公。
而她相公应该也会希望她呆在家中,这在外人的眼中怎么看都像是红杏出墙,她则耸耸肩回答丈夫出远门经商,也不会为这点事不高兴。许久之后的某天,当南宫潾再想起时,冒着些许冷汗,庆幸自己没试着说服她乖乖留在大宅里,否则就差点亲手捏死自己的幸福。
于嵂映别苑花园凉亭中,二名貌美俊挺男子正闲来无事品茶。“南宫,我觉得那柳娘子很中意你耶。”满子廷眼神暧昧地看着好友,还朝对方抛了个眼神。
“你有病么?人家是有丈夫的。”南宫潾轻瞥一眼,眼眸中尽是鄙视,可心底是有矛盾存在的。
与柳秧秧相处下来,他发现许多事情一个眼神交会,她便知道他想说什么,她甚至能够看穿他的喜怒哀乐,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很愉快,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
满子廷当然明白南宫潾为什么会鄙视他,一个男人要去抢别人的媳妇,这举动的确为人不齿,但今天若是这媳妇本来就不是别人的,情况又不同了。
私底下派人去调查,知道柳佑程在约三年前带着柳秧秧来到边境,与倪傲蓝遇劫时间差不多相近,至于怎么辗转来到常满国边境这就不知。但可以确定的是柳秧秧失忆。
“唉嘛,你怕什么,有丈夫还是可以追嘛,死马当活马医。”他继续鼓吹“你想看看,好不容易遇到个你觉得不错的女人,要把握啊。”
南宫潾不语,只觉得好友挺奇怪的,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南宫,你就试看看嘛,总是守寡可不是办法,你又不是和尚,信我一次,我保证你会回头感谢我。”满子廷斩钉截铁地承诺。
这真引起南宫潾的兴趣,他想知道满子廷葫芦里卖什么药。二日后,傍晚。大宅园子的大门欲被一只小手拉开时,后头就传来林大娘的质问声。
“秧秧,这么晚了去哪?”林大娘不禁有些担忧,连续好几日这小娘子下午就不见人影,往往过了晚膳后才回来,问去了哪里,都说是去踏青。“嗯出去买甜点吃。”柳秧秧有些尴尬地回应。
其实是南宫潾约她去赏月小酌,所以今日才捱到这时刻出门,都有些快坐不住了,林大娘那火眼睛一瞧就知道柳秧秧不是说真话“秧秧,别说大娘没劝你,那恩公你也少点跟他见面。
毕竟你也嫁人,跟其他男人走得这么亲近,实在不妥,谁知那人是不是心怀不轨。”柳秧秧被恶人追上的事她听说过。
“他不是那种人!”柳秧秧不高兴地冲出口后,才查觉到自己似乎反应过度,缓了气后说:“林大娘,恩公对我很好,您真的不用担心。”
不等林大娘说话,她已经快速地离开大宅。非常不喜欢有人说南宫潾不好,虽然他们才认识不久,但她就是知道他是正人君子,问她从哪里来得自信,她只能说直觉。
其实,她也清楚林大娘说的话是为她好,也是对的,但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跟南宫潾相处,她就觉得好快乐,好满足,心尖的悸动每天都有,连夜晚梦境,她梦到的都是他吻遍她的身子,温柔又凶猛地埋入她的体内,那感受真实得像现实生活一般。
总让她梦醒后腿间都是湿意。她是有丈夫的女子,千不该万不该对南宫潾有任何爱意或者遐想,她该想的是柳佑程,她这模样是不安其室,水性杨花,可是,渴望大于一切!
嵂映别苑,花园凉亭。一抹牙月细弯,莹白光亮微弱洒落于池面上,细碎波澜粼粼跃动。大景国帝王斜斜靠坐在长褟软椅上。
而少妇与他相对而坐,桌上摆着几盘小菜,放着一瓮上好酒水,一壶清香高山茶。“秧秧,这酒你不能喝,品茶就好。”南宫潾酌饮一口:“莫愁”
这酒是满子廷今日特别找来给他,说什么希望他喝了后,烦恼皆散,而且此酒易醉。对于酒力不佳者来说,容易醉倒。柳秧秧眼中浮上不甘,道:“可是今晚不是恩公说要小酌么?小酌当然要品酒,品茶就不好玩!”“相信本爷,这酒你喝不得的,本爷可不想等会要将你抬回大宅。”
“哼,不给喝,奴家偏要喝!顶多醉晕就睡在这儿!”柳秧秧堵气,她这人的个性就是禁不起激,好胜心强,因此越是禁止,她越是要做。
南宫潾轻笑“本爷可没逼你,明日可别怪爷。”他抬手拎起酒瓮,将她的一小碟子给酌满。
捧起碟子,柳秧秧一口气饮尽。明知道这么喝法她没二下便倒,但南宫潾没出声阻止她这么喝,只是沉静地瞧着,想起满子廷的话。
“告诉你,要测试秧秧对你是否真有情,把她灌醉不就得了,酒后吐真言啊,至于她相公什么的,之后再说啦!”的确,南宫潾是有心机让柳秧秧喝醉,他是想证明她是否真如满子廷所说的,好奇地想知道满子廷的葫芦里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