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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既然这样,她为什么在新婚之夜拒绝与我做ài。而且一直坚持了这么多年始终不让我接触她的肉体?
我之所以坚持性煎熬,是因为有巨大的官场利益驱动着。而她呢,又是什么特殊的原因,让她拥有如此坚强的抑制力?夜深了,睡意困扰着我,面对这个难以破获的难题,我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猜谜了。
不过,这件事倒像是促使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像是下了一个决心:坚决下派。尽管困难重重,我还是决心要争取,争取下去任职。机关的平衡日子我腻透了,机关干部的平庸生活我无法再过下去了。
甚至,我觉得,就是岳父这座*山,就是娇艳的妻子,也因为这个短信的内容而失去了原来的意义,没法留住我在北京继续混下去了。“你非去不可吗?”
“爸,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一声“爸”叫得老人家有些了激动。一向板得紧紧的脸,显出了少见的绯红。当了十几年岳父,他很少听到我这个小婿这样称呼他。
“我听说,中央马上要调整部级领导班子了。你再等上半年,副部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他说到这儿,从烟盒里取了一支烟,举在手里,捏在拇指和食指间轻轻地转动起来。副部长的位置空出来,就是我的吗我嘴上没出声,心里暗暗地回应着。
“前些天,我看见了你们的部长。”他大概猜出我心里在嘀咕什么,扬了扬脸,示意我应该注意听他下面的话“你们部长说啊,你们这批国外培养回来的工商硕士生,都是人才。在提拔问题上,部里有考虑啊。”我默默的,不说什么。
不说也就等于说了:我对这类话题不感兴趣。屋里出现了一种尴尬的气氛。岳父有脸上显出些难堪。他把烟举在手里,玩味了半天,还是没有点燃的迹象。
这次谈话的棘手程度,大概是他始料不及的。为了打破僵局,善于审时度势的我赶紧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然后燃起微微的火焰,恭恭敬敬的送到老人家面前。
“爸,这次部里召开下派动员会,部长点了我的名字。”火苗有些烫手,打火机被我下意识地丢了出去“我想,我还是去的好。”踌躇了半天,想说又不太敢说的话,借着这个动作,被我壮着胆子说了出来。
袅袅的烟雾升起来,岳父轻轻地咳了一下,会意地瞅了瞅我的眼,却没有说出“谢谢”二字。在国外,干了这种孝敬老人的事会得到谢意的。“你走了,才瑛怎么办?”
半日不语的岳母有些愤愤然了。此时,为了女儿,她已经无暇顾及对老头儿进行“烟火管制”了。我一向痴呆的妻子。
这时偎依在母亲怀里,两只眼睛怔怔地看着我。也许是初次听到我与岳父议论这么严肃的话题吧,这位弱智人平时显得迟钝的眼神里竟喜悦地闪闪发光了。
“才瑛是我的妻子。当然跟我去。”我说这句话未加思索,想当然地从嘴溜了出来“我雇一位好保姆照顾她。”
“算啦,算啦,她去了,是你的累赘”岳父适才那点栩栩生气早消失得没有了踪影,听了我的话,眉宇之间立刻积郁了无限的忧愁。我知道,在这沉寂郁的神色里,他正悄无声息地忍受着因为老年人的敏感而在精神上出现的极易被扩大了的痛苦。
不过,事情好歹算是有了结果。在这次家庭论战中,我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心中的紧张情绪也悄悄地舒缓了些。窗子被推开了。憋满了室内的尼古丁夹着愁苦的沉闷气氛。随着迷迷的烟雾争先恐后地向窗外散发出去。外面,天儿蓝蓝的。
空中传来了一阵阵愉快的鸽哨。凭窗了望,北京的秋色美不胜收。远近高高矮矮的楼群错落有致,乳白色的瓷砖墙面在日照里闪着明亮亮的光芒。二坏路自远处飞来。掩映在高大的建筑物中,好似一条盘旋的巨龙。临近的左安门高架桥突兀耸立着,像是一支有力的臂膀膊,将乏力的路基高高撑起后。
接着又欣慰地目送她向站远方无限地伸展而去。附近的天坛公园里,红墙绿瓦,古色古香。平展展地绿地上,走动着来自不同回天国籍的穿得花花绿绿的游人,他们兴致勃勃,嬉笑打闹,竭力点缀着人世间及时行乐的情趣和氛围。秋阳照耀下的京都,越发显出一派泱泱大国的气派和令人留恋的繁华。
唉唉,北京啊北京你这东方千载阐明的古都,你这集聚了华夏亿万赤子精神的圣地,曾引发了海内外多少有识之士的梦想和追求啊!可是,我,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凡夫俗子,实在是无缘与你相共,可做一名匆匆过客了。
“庾明啊,你过来!”在桌案上伏了大半天的老部长,喊起了我的名字。我正在收拾书案,听到喊声,立刻跑过来。他举着一只放大镜,费力地端详着那张铺开的大幅面中国地图老部长视力不佳,寻觅地图时常常求助于我。
“这蓟原市,在哪儿呀?”他敲打着地图的上方。我心中会意了,老人家正寻找我下派的城市呢。我马上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看,这儿!”我的手指轻轻一点。不用找,闭着眼我也能找出蓟原在哪儿。“啊哈,这儿呀!”老人家的眼睛在镜片后睁大了“这儿一大片地方,星罗棋布的是个城市群啊!”“部长,有时间你去那儿视察视察吧。”我将部长茶杯里的水续满,热情地邀请着。“嘿,你这个庾明,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自当是主人了。”部长放下了放大镜,回坐到写字台前,顺手从下面的抽屉里拽出一条中华烟,撕开包装的膜纸“这是上海老姜来时带的,来,给你两包。”
我接过部长扔过来的烟,停止了手中的忙碌。我知道,部长平时难得有时间在办公室里。在我临行时能够坐下来,大概是要嘱咐我什么事吧!“庾明,来部里几年了?”
几年?问起这件事我都觉得好笑。我调部里工作后,不到半年就被送到国外学习。出国四年,回来后给部长当助理“助理”不几天,又要下派蓟原。
天晓得我在部里到底干了多久?“庾明,你这次要求下派,是想干出点儿名堂?”我虔诚地点点头。
“好哇,我赞成你的想法,下派嘛,不是镀金,就是干事啊。不过”接下来的这个转折,有些费力,也显得意味深长。可能是老部长要对我说点儿心里话吧,他的心情显得过于沉重了些。他拿起茶杯。本来是要嗢一口的。但是,这茶水似乎影响了他说话的思路或者是与他此时的心情不太协调,他犹豫了半天,又将它放回原处。
“部长,”我的声音有些震颤。老领导此种态势,令人觉得他话中藏匿着对后辈人的一种不同寻常的关切之情。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听着呢!”“怎么说呢?我,我觉得啊,我原来想,把你派到一个省会城市,当一个副市长,或者是市委副书记,也许更好一些。没想到,你却下决心要去蓟原当市长呵,这‘行政一把手’,不好干啊!”“部长,你信不过我?”“啊,不。我,只是有点儿预感,啊,有点预感”“部长”我把自己的座位往前挪了挪,尊重地望着他那张慈祥的脸。“历史上荆轲刺秦王的故事,记得吧?”“记得。”“后人有首诗,歌颂了他?”“是陶渊明,他写了咏荆轲”
“像陶渊明这种恬淡峻洁、鄙夷功名的人,竟对荆轲大加颂扬,真是令人费解。啊,他是怎么颂扬这位英雄来的?”原诗我是背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