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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对欣亚做了什么?
他明明把她当作妹妹不是吗?为何会失控的吻了她?
他从来不曾对任何女人失控过,他向来对自己的自制力引以为傲。
为何是欣亚?
而且他无法否认,欣亚在他怀中的感觉真的很好,令他觉得好像有一部分的自己被充满了。
他到底怎么了?欣亚不是妹妹吗?
外头哗啦啦的下着倾盆大雨,傅植恩独自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公司文件,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他索性起身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想厘清纷乱的思绪。
“少爷,怎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喝酒?”管家福伯经过,看见他眉头深锁,忍不住关切地问。
“福伯。”傅植恩看见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已经像亲人一样的老管家,忍不住想跟他说说话。“可以陪我喝杯酒吗?”
“好啊,如果少爷不介意。”福伯知道困扰大少爷的应该跟公事无关,拿着酒杯为自己倒了杯酒,在一旁的沙发坐下,静静等待少爷自己先开口。
这是傅植恩第一次跟其他人讨论感情问题。他也在商场打滚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但此时他竟感到有些难以启齿。
见少爷始终说不出口,福伯索性大胆猜测“少爷想谈欣亚的事吗?”
傅植恩意外地看着老管家“福伯怎么知道?”
“在这个家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福伯笑了。“那天二少爷的婚礼,我见她心神不宁得样子,就猜到她大概有事要跟您说。”
“那她要说的事情福伯也知道吗?”傅植恩故意问道,就不信老管家真的这么精明,事事都被他料到。
“欣亚暗恋少爷这么多年了,我想也该是时候了。”福伯一针见血地说。
“她暗恋我很多年了吗?”傅植恩很惊讶听见这个答案,喃喃地道。
“难道不是吗?”福伯觉得他才该是意外的人,没想到少爷天纵英才,竟然也有看不清楚的时候。“欣亚这些年不管做什么决定,最后总跟少爷有关,不是吗?”
傅植恩无言以对。这些年来,欣亚确实无时无刻都在他身边,不但大学念离家最近的一所,毕业后更哪里也不去,就在他公司旁边开间小咖啡馆。
他怎么会这么盲目呢?
如果只当他是兄长,怎么会牺牲这么多?
“重要的是,少爷喜欢欣亚吗?”其实答案福伯早就清楚,但他依然故意问道,毕竟这种事情要当事人自己想通才有用。
傅植恩想起那日欣亚得告白,无法否认当他听到时心跳猛地加速了,而且之前看见她和其他男人相拥的烦躁也因此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快乐的感觉。
而今晚意外失控的那个吻也令他几乎要沦陷。
“我想是吧。”傅植恩想了想,终于承认了。
或许是太年轻就必须承受接班的压力,这么多年他己习惯让工作占据生活的全部和他所有思绪,对于女人,他并非不渴望,只是永远有更多的工作分开他的注意力。
所以至今他未好好谈过一场恋爱。
然而他知道,当他在工作上拼命往前冲,辛苦的披荆斩棘时,身边始终有个粉嫩的身影,永远在那里关注他所有的心情起伏。
“欣亚是个很乖的小孩,如果喜欢,希望少爷能更确定自己的心意,好好爱惜她。如果少爷不喜欢,就早点跟孩子说清楚,让她去找个爱她、珍惜她的男人。”福伯讲得很直接。“女孩子的青春可贵,别耽误了她才好。”
傅植恩德脑海霎时闪过几幕欣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那股闷痛感再度涌上他心头。
或许从第一次见到她起,他就决定好“那个人”是她,不会有别人了。
只是太多的工作和多年的习惯,让他忘记了她也在等着一个答案。
欣亚是他的,一直都是。
永远都是。
今年的第一个台风来了。
反圣婴现象吞掉了一整个夏季的台风,直到进入秋天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台风来势汹汹,晚上电视新闻就发布了明日停止上班上课的消息。
咖啡馆明天不开门,陆欣亚所有的压力顿时卸下,这表示明天她不用早起开门,不需要保持清醒,不用面对任何人了。
当然,更不用面对前晚错吻了她的傅大哥。
想起傅大哥吻了自己之后那慌张、后悔的神情,她觉得自己的心彻彻底底被踩碎了。
趁着风雨还不大,陆欣亚去便利商店买了一堆酒和两大桶冰淇淋,把自己锁在咖啡馆里。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很伤心很伤心地时候,挖着冰淇淋大口大口吞下去,就可以开心起来,或是拼命喝酒,就可以忘记失眠和心痛的感觉。
她想要变快乐,她想要开心起来。
可是好甜的冰淇淋和眼泪进入她口中,怎么也缓和不了深不见底的疼痛,她、依然不停不停地往下坠落,没有尽头的伤心着。
把冰淇淋丢进冰柜里,她接着喝酒。
买回来的不是啤酒,啤酒不会醉,所以她买了酒精浓度四十左右的威士忌,威士忌每一口都好呛好辣,因为太呛,所以眼泪流下来好像也比较理所当然了。
心好像被挖空了一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可以好起来。
讨厌的傅大哥如果那年没有遇见他,她现在一定不会这么痛,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想遇见他。
因为他给了她全新的人生和最美好甜蜜的十年。
只是那像梦境一样的十年,心甘情愿的十年,让她的心好痛好痛。
陆欣亚抱着酒,缩着身子窝在傅植恩专属包厢中的皮革沙发椅上,企图捕捉一点属于他的气息。她无声地哭泣着,越来越难过,像是用拙劣缝线缝过的伤口,一个不小心被扯断了线,一下子又涌出好多血来。
怎么办?心这么痛怎么办?
她埋头低低哭泣着,浑然不觉外头风雨交加的夜,小小的咖啡馆外,正有人开门进来。
来人被风雨打得一身湿,手里拿着借来的备份钥匙,慢慢地走向那个传来泣声的角落。
随着一步步的接近,那低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令人心碎。
大掌伸出,轻轻拨开包厢的布帘,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绝望无助地蜷缩哭泣着。
她看起来那么小、那么伤心就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
心脏传来阵阵抽痛,他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螓首。
陆欣亚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或许因为酒精麻痹了神经,她反应变得缓慢,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发现是他。
“傅大哥”她吸着鼻子,哭的一脸狼狈,怎么也止不住泪水。“你怎么在这里?”一定是她喝了酒、累了,所以出现幻觉了。
“我担心你,阿拓把钥匙给我,所以我来了。”
他一身黑衣,在幻觉里依然那样挺拔英俊,让人心动又心痛。
“别哭了。”傅植恩屈身在她身畔蹲下,长指温柔地替她抹去泪水,谁知她眼泪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越来越多,哭得他心都慌了,索性伸长臂膀将她揽入怀中。
“嘘,别哭了好吗?是我不好,对不起。”
“你你没有错。”不管是真实还是梦境,她都想好好跟傅大哥说明白。
“是我太脆弱,给我给我一点时间,我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不,我有错。”他心疼她的傻气。“那年带你回傅家,本意是想保护你,让你永远不要再哭泣。”
“你只是你只是不爱我,你没有错。”她艰难地把这几个字说出口,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泪水再度溃堤。
“欣亚,你别哭,我去倒杯热茶给你。你冷静一下,然后听我说一个故事好吗?”傅植恩将她从自己的胸膛上拉起,认真地凝视着她。
陆欣亚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尽管脑袋有些昏沉,却知道傅大哥要跟她说很重要的事情,于是轻咬着下唇点点头。
傅植恩满意地揉揉她的头发,离开了包厢。
陆欣亚这才抽几张面纸,把自己收拾干净。一边擦眼泪,拧鼻涕,她也慢慢地清醒过来。
不一会儿,傅植恩端着一杯热茶进包厢,温柔地交到她手中,在她身边坐下。
尽管包厢的两边座位都是双人沙发,但这却是他们第一次肩并肩坐在同一边。
突然间,包厢似乎变得狭窄,空气也变得暧昧了起来。
见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他才淡淡地开口。“第一次见到你时候,我正考虑要自杀。”
这样的开头让陆欣亚一惊,瞪大还带着湿意的眼,困惑不舒地望着他。
“没想到吧?”傅植恩苦笑了下。“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轻生的念头。”他顿了下,继续说:“那一年很难熬,爸爸和继母突然车祸过世了,我成了傅家必须扛起责任的那个人,尽管爸爸从小就以接班人的期许栽培我,但是对还在念大三的我来说,依旧太早了。我还来不及准备好。当时,我只觉得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胜任傅氏接班人而已,但我却不知道公司的情况比我想像得复杂。”
“一开始我天真的以为进公司后,那些对父亲毕恭毕敬的老臣们会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忠心辅佐一个即将继位的太子,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想找机会吞下傅氏,派系斗争得很严重,根本没人真心想帮我。甚至一度有人疯狂的像杀我。”
“啊?”听得入迷,陆欣亚轻呼出声,紧张地看着他。“后来呢?”
虽然知道后来一定没事,他才能好好地在眼前出现,但她仍忍不住心惊。
“对方没有成功,我却害怕起来,因为担心对方也会伤害悟熙,于是我不得不用计想办法把悟熙送出暴风圈,为了这件事情,予霏也离开了傅家。最后,傅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傅植恩轻描淡写地叙述那段艰辛的过去。“那时每天在学校和公司两头跑,尤其在公司里,我更必须面对不同派系人马对我的抹黑和攻击,我知道每个人都在等我出错或崩溃,而我也确实被逼到了极限。”
“春酒宴的那天晚上,我待在书房里不想下楼,因为我知道那年是魏家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次春酒宴,公司里的高层难得全都到齐那是一种再清楚不过的表态,如果我还不能马上有所表现,傅氏真正的经营权很快会落入魏家手中。”
“我在书房里想着,这是一场完全没有胜算的战争,我既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源,只能把父亲亲手建造的企业王国奉送给别人。”
陆欣亚不禁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有一瞬间,我绝望到了极点,心理上的孤单和长期的疲倦让我有了轻生的念头。我想如果我走了,一切就会结束。就算有人取笑我不战而逃,我也不会知道,就此一了百了。”
“可是就在轻生的念头越来越烈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我哭哭啼啼地跟我撒娇。”傅植恩忍不住轻笑。“我知道这个小女生认错人了,可是她抱着我的时候是全心全意充满信赖的,也就在那个瞬间,我从绝境的边缘被拉了回来。”
“可是我只是认错人而已”
“我懂,但对我而言,你的拥抱却是重生的力量。”他温和的说。“我听见你哭着说完那么多不公平的事后,觉的我们好像,都被没有能力改变的现实逼到无路可退。可尽管如此,最后你却还是哭着说,你哭完就会有力量继续走下去,不会放弃那时,我便决定取代你的小表哥,成为你最重要的,能全心全意依赖的人。
“我觉得只有这样,有个人只剩下我能依靠的时候,我才有力量说服自己走下去,不要倒下,因为如果我倒下了,就不能保护你了。”他看着她带着歉意开口道;“所以你以为我很善良的一切,其实都是假象,那时我只是自私地、绝望地想找个坚持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