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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当管家福叔来告诉心宓,她可以不必再到厨房做苦工的时候,心宓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几天她好不容易在厨房边找到一条碎石子小径“听说”可以通到段府的围墙边,可现下被这么一告知,白天她压根儿没机会再到厨房。
“可是可是我从小就是做杂役的,不让我到厨房,我可是什么也不会做!”心宓试图想扳回“劣势”
埃叔瞇起眼,讪讪地说:“这事儿是段爷吩咐的。爷还说了,往后白天你就负责陪伴小小姐,吃喝都在一块儿。”
埃叔估量着这个黑脸丫头,心底犯着嘀咕真不知道这个丑丫头有什么本事,竟然能从一个厨房杂役丫头,捞到这么好的差事!
心宓皱着眉头陪嫣儿倒没什么不好,只是她又得重新找一条逃亡的路线了。
“对了,”福叔想起了主子的交待。“段爷还让我给你带来几件新衣裳,明几个你把脸给洗干净了、换上新衣,记得一早就到'涑香楼陪小姐去”
“新衣?”心宓瞪着福叔手上拿的包袱。
“喏,给你的,拿去吧!”福叔随手一扔,扔到了空地前晾菜干的竹架上。
心宓瞇起眼从小在白人的世界里打工,她向来对这种饱含“轻蔑”意味的举动很反感!
“不必了!我穿在身上的衣服好得很,不、必、换!”她挑衅地瞪着老管家,动也不动地杵在原地休想她会“爬”过去拿起那包沾了菜干味的施舍品!
埃叔瞪大了眼睛,好象从来也没见过有哪个奴才胆敢这么对他说话似的。“你”“麻烦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心宓把他没讲完的话抢过来说:“我只穿自己的衣服,这种施舍品他可以拿去送给比我更需要的可怜人!”她骄傲地说完想说的话,这种时候装乖已经有违她的天性.她选择顺从本能。
话才说完,她拍拍手转身要走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回过身对老管家说:“对了,厨房的工作大繁重,我走了以后麻烦你找两个工人递补,否则他们要是联合起来罢工,别怪我没提醒你!”
懊说的话全都说完了,她才转身走人,根本不理会老管家的反应,继续干她今天该干的活儿。
晚间心宓回到房里的时候,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杆子了。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还不能息重复做同样的工作虽然不必用脑是,却累得她天一回到房里,倒头就呼呼大睡!
她并不能每天洗澡,因为烧热水得花费柴火钱,天天都要洗澡的话,倒贴上一个月的工钱也不够使!
还好气候干燥,她来到这儿将近半个多月了只洗过两次澡,身上除了有点异昧,倒没生什么臭虫。
“呵”伸了个懒腰,她明白今天就算再累也得生火洗澡,她可不想听那个老管家啰嗦。
提着水桶疲倦地拖着步子走到屋外的井边,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后,心宓已经累得几乎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可她还得提水到厨房里,然后升灶起火,等水煮开了她才能洗个热水澡。
认命地提着笨重的水桶到厨房里,升起灶火后,她又走到井边提了一桶凉水回房,然后准备干净的衣物,之后再回到厨房里等水煮开。
每一次洗澡总得像这样折腾,非得累得半死才能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就像上回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她居然在澡桶里睡着了,直到半夜才被冷水冻醒。
她甚至想,古代说不定还有人因为洗澡而冻死的,只是史书上没记载。
等一切准备就绪了,心宓已经疲惫不堪。利用凉水洗净了脸,迷迷糊糊地脱了衣物后,她迫不及待地滑进早晨着热气的水桶里,当冰样的肌肤接触到热水那一剎那,她不由得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来到这里以后,她就没洗过一个象样的澡了,能像这样泡在热水里已经是最大的奢侈。
解开固定了一整天的髻,她深深地吁了一口气,躺在温暖、舒适的热水里,她已经疲倦得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皮段寅来到她房里看见的,就是这一副芙蓉出水的景象。
起初,他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因为热水里的清秀佳人,不真实的让他误以为走入了仙境。
直到看见她扔在地上的衣物和破鞋、以及周遭简陋的环境,他才明白自己不是作梦只能怪每一回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总是脏的。他无法看清她的容貌,只能由那双眼睛以及那张伶牙俐齿猜测她可能的容貌。
但,显然的他猜错了。
原以为她相貌里不平凡的只有那对眼睛,现在他才明白,他的府中埋藏了怎样的宝贝!
段寅走到澡盆里的女人身边,沉默地端详她清丽、灵秀的脸庞,无法不注意到清澈的水面下,那足以一眼望尽的女性胴体。
尽管女人的身材纤细得几近脆弱,小巧的胸脯压根儿及不上让男人贲张的条件,他仍然感到沉重的下体窜过一阵痉挛。
蛰伏已久的欲望像一条毒蛇凶猛地在他体内窜流,他像被催眠一样,伸出粗糙的男人手指,小心得如同抚弄细瓷一般擦过女人细致的肌肤“唔”颈子上传来强烈的搔痒感,心宓欠了欠身,水波荡漾轻拂着身体,让她舒服得一点都不想睁开眼睛。
热气催红了她白蜇的脸蛋和光滑柔腻的肌肤;如同欢爱过后的红潮,再加上她熟睡放松后慵懒的脸部表情,都像是无言的邀请。
当他知道她拒收衣物时,原本是想来质问她的不知好歹,却没料到会见着这副景象。
只迟疑了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放纵大手探人水面下,沿着她颈子上细致的骨架下滑,顺着柔腻的肌肤一路爬上温暖的软丘,最后才来到敏感的桃红色乳尖“嗯”心宓微微张开小嘴,胸口传来的异样感让她呼吸困难女人的反应尽落他眼底。他咧开嘴,倾身埋入女人香泽的颈窝边,男人浓烈的气息喷拂在她敏感的颈窝,他放肆地搓起两指拧紧女人的乳尖“呃”心宓皱起眉头,下体一阵激流已经渐渐唤醒她的嗜睡神经。
看出她已经快清醒,他迅速地撒手,同时自她身边离开心宓睁开眼的一剎那,忽然感觉到一股从下半身传来的寒冷“啊,我又睡着了!”
她急忙从冷掉的水中出来,赶紧从木架上取了干市擦干身体,一阵阵冷意从身上袭来,可她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双颊,竟然火热得烫手!
“老天爷我刚才刚才怎么会做那种梦!她捂着两颊、呆呆地瞪着眼,尴尬地喃喃自语。
从短暂的熟睡中惊醒,心宓很自然地把刚才发生过的事当成一场梦,浑然不觉自已的房间刚有一个真实的男人造访过!
唯一让她心悸的是那个“梦”真实的让人脸红。
那是她这辈子的第一个绮梦!
可它真的是个梦吗?
心宓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似乎无缘无故做了一场“春梦”是唯一的解释。
失神地上了床,纵然身体已经疲累不堪,她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虽然看不见对方,可她清楚地记得梦中那个男人身上好闻的气味那男性化、陌生、又好象似曾相识的昧道,整夜萦回在她的鼻端让她无法忘记。
直到确定心宓屋里的火熄了,段寅才离开后院。
“官人。”刚踏上小径,侍妾柳儿忽然从黑暗中走出来,唤住她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儿?”段寅停下来,淡淡地问。
“燕咯尔告诉我,您朝这方向来了。”望了一眼段寅后方那排下人房,柳儿回首爷着桃腮,柔柔地笑,全身柔若无骨地瘫在段寅身上,柔情似水地望着她的官人。
柳儿汴梁城里商贾人家的闰女,能进段府是靠了她爹的关系。她并不特别美,但是她柔驯的性子、妖冶的身段让段寅很满意,因此收她入房。
“所以?”
“人家想念您呢,官人。”柳儿抚着男人的胸口。
“是么?”他低笑。
掐紧贴在自己胸前的女人那不堪一折的柔软腰肢,他脑中却突然浮现一张娇憨、清丽的睡颜“天晚了,我还有事待办。”他突兀地推开怀中的软玉温香,语气忽然变得很冷淡。
“官人?”柳儿不明白,以往段寅从来不曾拒绝过她的求欢。
她明白她的男人有多么精壮强盛、他几乎每夜都需要女人,何况她极尽所能的妖魅挑逗,他根本不可能拒绝!
“你先回房吧!”扔下话,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往来时路而去。
柳儿瞪着她官人的背影,眼底掠过恼怒、还有一抹害怕失宠的恐惧。
一清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心宓就下床了。
她恍恍惚惚地走到井边打水洗脸,原本累得一闭眼就能睡着,可昨晚她却失眠了一整夜,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回忆着昨夜荒唐的“春梦”浑然不觉段寅已经走到她的背后,直到她迟钝的鼻端闻到一股熟悉的男人味她敏感地转过身瞪住后方,赫然发现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脸孔“唐司隽!”她震惊的尖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生平最不想遇见的人!
泵姑在纽约帮佣的唐家,现在唐宅的主人就是唐司隽。
在心宓的印象中,姓唐的自大傲慢、对女人不屑一顾的态度一直让她很反感,她从来不跟这个唐家少爷打招呼,见了面她只会当做不认识但是现在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他!
心宓紧张地看了四周一眼,非常确定她还在“古代”而男人身上也穿著古装,他的五官跟唐司隽简直一模一样,只有魁梧的身材和粗犷的气质跟她熟悉的唐家风流少爷判若两人。
很快的,心宓从他的服色认出男人的身分身着紫酱色棉布长褂的他,应该是段府的主子,段寅。因为只有他会在这么冷的天身上只穿著一件棉布褂子。
心宓的眸子充满困惑,在这里看到酷似唐司隽的他,让她直觉某种奇怪的事正在发生,而最让她困扰的是男人身上的气味熟悉得恍如昨夜!
“你”她口干舌燥地后退,拚命想在他逼近之际,在两人之间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在昨夜之前,他的脸上布满了没刮的胡子和一点点的青髭,除了那似曾相识的突出五官,她无法辨认他的容貌。
可现下他不但刮净了胡子,垂下的长发也整齐的梳起干净光洁的他可以得到最佳模范男人奖。
看到她惊愕的模样,他平静地挑起眉。“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他咧开嘴调侃。
“当然、我当然知道!”她厌恶自己结结巴巴的笨样子,却没法子控制出卖自己的舌头。
包糟的是,他身上的男性气味浓烈得让她莫名地脸红!那微微带着一点麝香的香味充斥着她的感官,几乎包裹住她的四周围心宓蹙起眉头,这似曾相识的味道困扰着她的感官。
狐疑地瞇起眼盯住他幽合的神秘眼眸,昨夜的梦境赫然挤进心宓的脑海里她紧张地屏住气,双颊却无法克制地慢慢晕红。
“我听福叔说,你拒收我送给你的衣物?”他忽然说,粗嘎的嗓音透出一抹要命的性感。
心宓努力想漠视他在心中造成的影响,却不能控制自己越来越红的脸蛋。
“无功不受禄,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能白要。”红着脸,她强迫自己别开眼,免得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他靠得太近了!虽然不至于近得“碰”到她,但是他胸前那“两团”每个女人看到都想尖叫的男性胸肌,在视觉上压迫着她的呼吸,让她几乎窒息!在理性上,他已经侵犯了她的“安全距离”
太奇怪了!从前她看到唐家那个自命风流的花花公子只有讨厌的情绪,为什么现在会觉得脸红心跳?
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因为这让她觉得好糗“我没说要白白送你。”他咧开嘴,再踏近一步把她逼至并边。
水中的倒影让他忆起昨夜娇媚的裸女,他幽黑的眼瞳霎时间变得深沉、危险。
“如果有什么吩咐你直接说好了,反正你是主人。”虽然红着脸,她还算满意自己稳定的声音。
“为什么我觉得你提到主人的时候,有一种不以为然的轻蔑?”他再逼近一步,嗓音低嘎嘶哑。
“那、那一定是您的错觉。”她甜蜜地回答。直视他幽暗的眼睛,甚至对着他绽开一朵最甜、最美的笑花纵然她的心跳已经快停止、已经快喘不过大气!
段寅挑起眉,他性感的唇咧开一抹调侃的弧线。“是吗?”这么近的距离,他竟然感受不到她的气息,可想而知,对于自己的接近,她有多紧张。
“当、当然啊!”她好强地争辩。
因为缺氧的结果,她白皙的肌肤不自然地泛红。
段寅盯着她逐渐染红的肌肤,初初带着好玩的心态,想试探她屏气的本事,随后发现她似乎真的忘了喘气这回事“再不喘气,恐怕就再也没机会喘气了。”终于,他似笑非笑地“提醒”她。
他突然悠哉地冒出这句话。心宓呆住了,心跳顿时乱得如同擂鼓开始“记起”大口呼吸的同时,强烈的羞耻感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
如果现在前面有个地洞,她不介意马上跳进去。
“我会让人把衣服关去,这回,记得把东西收下。”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语音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威权。
“我说过了不能收。”虽然喘着气,她没忘记自己的“原则。”
可能就因为他半强迫式的命令,让向来威武不能屈的她固执地拒绝。
“你很顽固。”他瞇起眼,语气转为冷硬。
她的固执一开始虽然让他觉得有趣,现在却让他不高兴。
女人如果有些微的任性他可以纵容,但若是太过不驯,却会让他深恶痛绝。
曾经,一个难以管训、自由放纵的女人让他动过杀人的念头!
“有句话叫择善固执。”心宓坚持自己的理论。
她认为对的事向来坚持到底,更何况他太危险!
昨晚如梦似真的错觉依然清晰地滞留在她的脑海,不管是不是真的,她不喜欢这种心乱如麻的感觉。
“如果我不许你拒绝?”“的态度变得强硬,口气冷漠。
“我只是府里的奴才,你可以不许我做任何事,如果这是你的命令的话!”她挺起胸口,不怕死地挑衅。
段寅握紧拳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有胆当着面挑衅他!
即使是那个女人也从未没有当面激怒他的胆量!
“那么,”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半晌,他阴沉地开口:“就如你所愿,我命令你收下衣服。”
心宓像烈火一样的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住他,她强迫自己不能示弱,眼睛连眨都不能眨“奴才知道了,主人。”她嘲弄地回报他。
段寅幽暗的眸子瞬间迸射出狂烈的火花,心宓一度以为他会出手打自己,但很快地,他压抑下眼中的怒火,冷峻的脸孔迅速罩上一层寒漠。
“你清楚自己的身分,那是最好不过的。”轻蔑地拋下话,他转身大步走开。
心宓呆在原地死瞪着他的背影,努力克制自己吼他回来的欲望。
两个人都没发现的是,远远的在后院凉亭那端,柳儿正冷冷地盯着这头,她手里掐的一只绣棚已经教她拧断了棚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