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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知道她会像泡泡一样在空气中蒸发,突然消失不见,他不会让她从订婚宴上被狄阙带走。
一百万的现金支票。
她只寄了这一张支票给他,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她为什么要把这一百万还给他?而且还是狄阙开的支票!这为什么?
自从狄阙带着色离开后,他就派人去查了关于他的事,这才发现他不简单,似乎不是单纯的保全公司老板,但无论他的背影是什么,都不会影响他想要找回色的决心!
站在周翔保全公司总经理办公室里,段然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俊美,带着魔魅邪气的男人。即使知道他和色只是朋友,但只要想到那天他抱着色离开的那一幕,他就觉得很不舒服。
“色呢?”他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
“钱已经还给你了,她和你不再有关系,请你不要再去打搅她了。”
色是他的朋友,他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这张支票还给你。”
从狄阙的神色中看出他不愿透露花色的下落,段然心烦意乱地丢下支票。他急着想知道色在哪里,没有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拿起支票,狄阙玩味的笑了。
原以为段然只是在利用色,但没想到他会找上门来,还不肯收下钱,此刻从他眉眼间的焦虑忧心看来,似乎也不像色说的那么容易,看来他们彼此是有感情的,那么那天应该是误会喽?
既然这样,他若是再阻挠人家就是棒打鸳鸯了,可是色离开时有说过暂时不想见到段然,出卖朋友的事他也不会做,只能祝他走运了。
虽然默许了他们的感情,不过口头上他还是要警告一下的。“只要你伤了她的心,我还是会把她带走。”
“你不会有机会的!”段然冷冷丢下话离开。
从狄阙那里问不出花色的消息,段然只能继续打电话给她,但这一个星期来,他打过无数次电话给她,结果都是“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将转接到语音信箱”
他还去了她公司楼下站岗了两三天,没等到花色,反倒是遇见了黄乐。
“段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停下步伐问。
“我来找色,她还没下班吗?”他的目光像雷达似地扫过每一个自那栋商业大楼走出来的人。
“你不知道吗?”她小心翼翼地道:“色色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请假一星期?“去哪里?”
黄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只说想休息一阵子,出去走走,然后就没消息了。”顿了一下,她才试探地问:“你们吵架了?”
不算吵架。“是我惹她生气了。”
难怪她总觉得色色不太对劲,而且,请一个星期的假出去走走的决定也太匆促了,原来中间还有这一层因素。“等她回来之后,你们再好好谈一谈,把误会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那也要她愿意和他谈才行呀,就怕色不愿意再见他了!段然苦笑着。
不知道她人去了哪里,她身上带的钱一向不多,会不会又像他们初次相见时一样,因为钱不够而被困在店里?
见不到花色让段然寝食难安,担心她的安危,担心失去她,他万分后悔因为对薇薇的心软造成两人现在的局面。仔细想想,色在订婚宴时就在闪避他,若他早点对她坦言自己的感情,或许他现在就不会这么忠得患失了。
忽地,他想起花色贪吃的小妹之前用食物收买花容的行为于此时得到了回报,她告诉他,色飞到日本去找她大姐了。
这一个星期来,她就这样音讯全无,她难道不知道他会担心吗?
段然不自觉地说出心里的想法。
“担心?”正在做简报的企划部人员一脸纳闷地望着段然。这一份企划案经过三、四个月的反覆检讨、改进才定案,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总经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毫无反应。
发现好友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这个会议再开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邵凡齐觑了他一眼,果断地做出决定“会议暂停,明天再继续。”
段然的眼睛望着前方的幻灯片,但是心思却早已飞得老远。
与会的人员鱼贯地离开会议室,转瞬间只剩下两人。
邵凡齐叹了一口气“段总经理。”
段然猛一回神,发觉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会议什么时候开完的?”他问得有些心虚。
内容是什么?结果是什么?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没开完,是我改了时间。”邵凡齐翻了翻白眼“我真不懂,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你明明对花色有感觉,为什么要在订婚宴上给她难堪,还和薇薇拥吻?”他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就枉费他们将近十年的交情了。
“我没有要给色难堪”段然有些讶异他的说法。原来当时别人是这么看他的,他让色感到难堪了?想到色当时的境况,他就既懊悔又心疼。
邵凡齐扬起眉梢,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把薇薇带到休息室是不想让她在那里胡说八道。”当时,他并没有想那么多。
“那吻呢?”
“是意外,不是我吻她。”他是中了暗算。
“所以你对薇薇”
“早就没有感觉了,我也已经和她把话说清楚了。往后她不会再来打搅我的生活。”尤其是在她偷袭他、害色误会之后,他己严厉的警告过她了,薇薇很清楚他说一不二的个性,知道惹怒他的后果是什么。
“那太好了。”不禁替好友感到高兴“花色今天销假上班,你不是要去接她下班?”
他点头“时间还早。”
邵凡齐赶起人来了“提早出发免得塞车,更何况你人在这里心早就飞走了,有什么用!公司的事有我负责,去吧。”
“谢了。”他立即拿了车钥匙走人。
段然倚在车旁看着一波波的人潮走出商业大楼外,就在花色步出大楼时,不偏不倚地对上她的目光。
花色脚下的速度未减,继续和黄乐边走边聊。
“色色”那么大一个人她不可能没瞧见,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不理人,故意视若无睹。
“怎么了?”
“段然是来找你的。”
她不想理会,继续往前走。
“色”他探手抓住她的手腕。
手腕被人攫住,她不得不停下来。“有什么事吗”花色没有回头,也没有挣脱钳制的意图,仅是静静站着。
“我有话想跟你说。”
“那就快点说吧,我赶着要回家。”她的语气平板没有起伏。
“色,我还要去买点东西,先走了。”黄乐识相地闪人。
段然掏出那张支票“为什么要寄这张一百万的支票给我?”
“我不能收你的钱。”
“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不是吗?”她当他一个月的假未婚妻,他付给她一百万的酬劳。
“订婚宴被我搞砸了。”所以,她受之有愧。
“色,你听我说,订婚宴那天在休息室,我和薇薇”他想要解释。
“那是你和她的事,没有必要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花色冷淡地打断他的话。
那样淡然疏离的语气,就好像他们只是很普通、很一般的朋友,让他的胸口有莫名的烦闷。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要回去了。”
她就这么急着离开他,不想在他的身边多待一秒钟?
“我送你回去。”现在才发现他有多么想念她的笑、她闪闪发亮的眼眸,还有她的陪伴。
“不用了,我搭捷运就好。”她抽回手,迈开步伐。
她真的铁了心要和他划清界线吗?段然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色,我喜欢你。”
花色闻言一僵,但还是没回头的迳自离去。
他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地就淹没在人潮中。
虽然花色的态度始终是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也不给他好脸色看,段然却还是天天来接她下班,她不肯让他送她回家,他就陪她搭捷运回家,再回来牵车。
一个星期过去,他仍不放弃,打算继续跟她耗下去。
“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唷。”他扬扬手上的纸盒。
吧么还要为了她去排队买提拉米苏啊!她又没有拜托他去。
上下班时间,捷运车厢内人挤人的,他却用他的身体为她圈出一方舒适、不被推挤压迫的小天地。
两人的身体靠得极近,他的气息紧紧地将她包围住,轻易地勾起了她费力隐藏压抑的心情。她好气,气自己的心余力绌。
捷运停了又开,开了又停,有人上车,有人下车。
她明明决定要远离这个泥沼,不要再被他影响,重新开始,但是她的心却不争气地只为他动摇、跳动。
她好想紧紧拥住他、霸占他,却又害怕重蹈覆辙只要薇薇的一通电话,他就会转身离她而去。
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明明在订婚宴之后,她和他都可以回到人生正轨上,各自过着生活,从此不再有任何交集。
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段然发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关切地问:“怎么了?”
她喜欢他、很喜欢他,喜欢到胸口发疼。花色摇头,眼泪却扑簌簌地往下掉。
“色,别哭”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
“都是你啦”她从来不曾这么软弱无劝过。
“是,都是我不好。”随便她给他安什么罪名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停止哭泣就好。
“你不是很关心薇薇、很在乎薇薇吗?她一通电话你就随传随到,你干么不去找她?”即使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气、很委屈。“就算你要和她破镜重圆,也不会有人有意见。”
他轻问:“真的?”
“真的。”这两个字都加重了音阶。
色吃醋的样子真可爱。“不过我一点都不想和她破镜重圆。”
她还有一丝不确定“一点点也没有吗?”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道:“我会因为一通电话赶过去是基于朋友的道义,再无其他。”
“你不爱她了?”
“我的心不够大,只能够承载一份感情。”他直勾勾地瞅着她,黑夜星子般的眸子里荡漾着深情款款。“你住进来之后,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他从来就不是滥情的人。
花色微微红了脸,胸口盈满了甜蜜的氛围,双臂悄悄地环上他的窄腰。“可是你却让她吻了你”情人眼里都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
吓!“那是因为我没有防备才会被偷袭成功,下次不会了。”他保证。
“真的吗?”她在他的怀里仰起头。
“当然。”
她冷不防地伸手揽下他的脖子,凑上自己的唇。
段然不闪不避地任由她吻住他,并顺势攫取了主导权,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唇被吸吮着,他的舌放肆地探进她的口中贴吮、厮磨、挑逗,汲取属于她的甜蜜。
她诱人的甜美几乎一举击溃了他的自制力,让他忍不住想渴求更多更多,在理智全面沦陷的前一秒,他才呼吸浊重、喉咙干涩地抽身。
花色酡红着脸觑他“我刚刚不就偷袭成功了!”
他的额抵着她的,低笑“你随时都可以再偷袭我。”他很欢迎。
“薇薇偷袭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回应她的吗?”她轻哼。
“只有你才能享有这种特殊待遇。”
看着她的笑,拥她入怀中,这半个多月来惶惶不安的心终于放下。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发誓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并且永远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花色蹲在地上替小朋友们整理行囊,天真无邪的他们始终以为要搬到更宽敞舒适的新家,殊不知这一离开,他们即将被分散到各个育幼院,能不能再团聚都是个未知数,但她没有勇气告诉他们实话,只能压抑着满腔情绪强颜欢笑。
“小色阿姨,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一只圆滚滚的小手出现在她眼前。
“有、有吗?”揉了揉眼睛,她堆起笑颜“沙子不乖跑进阿姨眼睛里了。”
“我帮小色阿姨吹吹。”圆滚滚的小手凑了上来,粉嫩的小嘴圈成0字型,轻轻地朝她吹着气。“沙沙飞走了没?”
花色眼眶一热,眼底蓄积的泪水不减反增,在泪水溃堤前,她伸出双手将小女孩拥进怀中“阿姨没事。”
震天价响的隆隆声由远而近,吸引了院区里小孩们的注意力,大家全部抛下手边整理到一半的行李,跑到长廊上好奇地伸长了脖子跳望。
“那是什么?”
“要来接我们的车车吗?”
“不是啦,游览车又不是长这样。”
“那是怪手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童言童语,但有人说中了那是辆砂石车,后面还载了台怪手。
接踵而至的是推土机跟好几名面色不善的工人。
“叫你们院长出来,时间一到,你们来不及搬的东西就全都要变成垃圾了。”一名看似工头的男人拉开嗓门吆喝。
“叔叔好凶”
“对啊”“怕怕!”孩子们被男人吓着了,开始嚎啕大哭,许多帮忙的志工忙不迭地安抚孩子们的情绪。
“别这么大声,会吓到孩子的。”花色挺身而出,坚定的眼神毫不畏惧地瞪着他。
“你就是院长?”男人跨了几步上前,嘴里咬着鲜红刺目的槟榔,轻佻地道:“还真年轻呢。”
她挺直背脊“你们有执行拆除的公文吗?”她不能畏缩。
“有有有,什么都嘛有!”男人随地啐了口腥红的槟榔汁“别以为这样又可以拖东拖西的,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了,时间一到,我们马上动工。”
“有什么事针对我就好,别找其他人麻烦。”何院长由办公室赶来,挡在两人之间。
“院长”花色难过地看着何院长疲惫的神情。
“小色,你为育幼院做得够多了,总不能什么事都让你承担。”何院长将她护在身后,一如保护院区里的小孩一样。
“在演八点档喔,拖拖拉拉”男人粗鲁地挥手将何院长推开,让她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婆婆”
“院长妈咪!”小朋友们蜂拥而上,抱着何院长伤心哭泣,搬到新家的美梦消失殆尽。
“你太过分了!”花色一扬手,毫不犹豫地甩了男人重重的一巴掌。
“你这个肖查某”男人使劲地抓住她的手腕,面露凶光威胁“看我怎么修理你。”
一旁随行的工人冷眼等着看好戏,没有人想插手管这闲事。
“你凭什么动手推人?”花色没有挣脱的意思,冷然地瞪着他。
“我”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她敢让他在工人眼前颜面尽失,他出不会让她好过。
扬起的手眼看就要落下,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只手及时攫住了挥出的掌。要不然,她的脸肯定会被打歪!
“你在做什么?”冷冷的嗓音地插入。
这个声音是段然!
花色错愕地望着他,还有远远地慢慢踱过来的邵凡齐。
原来原来greenlight的建案也是属于段氏集团的。
堡头悻悻然地缩回手“段总经理。”这下可麻烦了,这个女人该不会和他有关系吧!
“叫你们老板明天来见我。”要是他没有及时赶到,色肯定免不了要挨那一巴掌,该死!
“段总经理,我要是不凶狠一点,这些人肯定会赖着”拆房子嘛冲突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段然没再理会他,关切的眸光上上下下地扫过她的全身“色,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有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花容告诉他,他也不会知道她的抠门、她的节俭、她的一块钱打二十四个结都是为了资助这家育幼院。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一向独立惯了,再说两人之前的关系是建立在契约交易上,她也没立场和他说这些事。“院长以前救过我一次,所以我想报答院长,想帮她保住这家育幼院”但是力有末逮。
“小色,你已经帮我和育幼院的小朋友很多忙了,已经够了。”
“不够”她摇摇头,育幼院终究还是保不住
“这是命、是天意,我们都已经尽力。”
“凡齐。”邵凡齐踱过来,递上一份合约书。
“这是?”何院长很纳闷。
段然把合约书交到她手上“在greenlight动工兴建的这段期间,您和育幼院的小朋友们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段先生,可是我们的经费”何院长不敢相信,他竟替他们找到临时落脚的地方。
“那个您就不用担心了,只管带着小朋友们搬进去住。”色的心愿他会帮她达成“等greenlight完工之后,您和育幼院的小朋友们再搬回来。”
“段先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何院长感动得泪水满眶。
“然”花色语不成句。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不管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和我商量,知道吗?”他噙着笑说道。要是她想要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会给她。
她点点头。
他俯下脸在她的耳畔低语“我随时都很欢迎你来偷袭我唷。”
花色的脸微微一红,不经意地瞧见了他脖子上的红色疹子“你的脖子怎么了?”他摸摸脖子“这个啊只是过敏而已。”
他老兄什么时候才要告诉花色,他对巧克力过敏的事啊!
“唉”邵凡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一来一往,段氏集团可就亏大了。
还好,至少然赚到了一个老婆。
全书完
*欲知花家老大花漾如何邂逅黑道老大获原薰,请看转角遇到爱之一转角遇到爱哭鬼
*欲知花家老二花翎如何拐走风度翮翮的莫非王子的心,请看转角遇到爱之二转角遇到粗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