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溪洗萧 行欲程

九幽之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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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行于天空,现在正当最中之处,照射进了原清澈溪底,将它的一切都饱览无余,再加上两岸葱绿之树草,娇艳之繁花投影其中,宛如它们就生于水里,又只是一层薄薄,飘渺难辨,真是美轮美奂。

    冰凉的溪水被搅晃得波光粼粼,血色之物在里渲染开去,却始终太过于微薄,彻底消失在了其内,好看的修长手指捏着一方白色秀了一物此时此刻因使用着看不出是什么大貌的手帕在这溪水之中擦洗着萧雨剑身,一袭白衣就任由躺在岸上甚至是进了溪水感受着溪的清凉,溪面反射粼粼波光就映上脸庞,更添了脱俗的秀气。

    注视萧雨的眼却因心不在焉从它身上移开向前跳神了,在与“雪彦”相拼了几招,却因“他”如今地反应迟钝,向藏身于屋顶纵横交错的柱梁上瞅,要看看藏在那里居高临下可将自己出手移位都真切眼底操控着“他”是谁,在时间轮里前行,那时桀骜一身的纳兰家小鬼已是成熟脸躯,岁月虽可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却实难彻底换去他出生就注定的模样,眼里的那傲气也是犹在,可现如今却是有所减弱还泛现着漂浮不定,细眼仔瞧更是彷徨,初见的自信已是荡然无存,傲手挥着自己的剑也不悬挂腰间,看来他这些年的成长都完完全全投入在了“雪彦”身上,鬼才的鬼煜子怎能让自己心爱可傲视“同类”及自以为是之人的“雪彦”轻易被他人所操控,所,这小鬼到现在都摸不透“雪彦”身体构造,在摸索过程之中失去了原先的自己,反而是被“雪彦”驱使了,人生在世逃不掉在未熟世事之时被他人和事所牵引暂时迷失其中乱了自己,总归会认清,明智走出来成为崭新的自己,回忆起,自己也是经历了那些种种,才拥有现状态之中的自己,虽愚钝,谋智都有,可不知哪时该聪明时反犯傻,该犯傻之时又自以为是展现小聪明了。要是当真避世了,像自己用了几年光阴专心研究称心如意的牵线木偶,过得浑浑噩噩,哪天又想念世事伸脚抬腿回世了,却对世里一切没经历知晓的事一窍不通了,跟不上时代,真是钝智了。

    已把萧雨剑洗净,站起身来,将手帕的水捏干,擦着它上面的水,洗干净的萧雨在烈日之下让它的锋光与溪面晃动反射上了岸的波光混于一起,却难隐它更胜一筹锋利的光彩。

    作为剑萧雨未能在沙场刺敌斩敌颅,可自己也将它身为剑发挥得算是淋漓尽致,但却未在侠义之道上贴上边这点实是对不起它了,谁让上天有意让自己除了制作更灵活生动的牵线木偶之外,要寻一柄称手,刚韧,锋寒,漂亮的好剑,偏偏在踏上寻觅之途中遇到了它,并是一见如故,爱不释手了,不管它是怨也好,恨也罢,只有在哪天自己身死魂灭之时才能脱离自己这苦海,不过相处下来时间说短不长,它却未叛逆过,人剑合一也是完美潇洒,或许本来就是天生同路,加后天感染吧,思绪到此并是喜容自悦了。

    风卷带着这里绿水相溶清舒气味完全灌注进了此时烈阳里,感受着如此舒魂之风韵,微闭上眼,深深将它吸进身体里,让其在身体之里循环彻底,放开内心一直追求而产生的烦绕,住如此一小方地过完余下残生,也是幸事,再缓慢吐出换出的浊气,把眼睛睁开来。遥望对岸,可自己始终无法放弃这一生追求想要寻见的,也不贪心,它只有这脚踏之地与溪对彼岸距离之大,只是到达那里,中间旅途却远比溪水深,或许自己不是云韵华可以与进入那里的人一般顺利前往,可自己就是云韵华才可能去达那里,以不愿却无奈的方式。

    水润染的衣角滴落地晶莹水珠乘着这干净之风掉回被它轻拂又起潋滟的溪里,泛起属于水珠地小波,两波相撞,最后随大波逐流,用手帕由剑柄之处往剑尖再擦移,手帕到剑尖处,按住手帕的手指用力将手帕推扔出去,手帕弃落溪之前,云韵华已转身向后,萧雨在过程中收回他的衣袖,由天蚕丝穿系在腰带上的两叶茶形玉与他身一并甩动,人玉透露相同润纯之气,而天蚕丝照遇到阳光更多,闪耀独特的美,稳步转身完,手帕并同步进入溪中。

    如茶淡雅自己的人貌牵线木偶甘霖身轻斜靠在树身上,双手轻拖着抢到手的玉璧,“她”安静凝目视溪面,溪潋滟之光在“她”身上与玉璧之上游晃,进入纯洁透亮的眼眸,呈现出更多的灵气,云韵华看着此时此刻的“她”,眼中溢满浓浓惜爱,嘴角微翘温柔,迈步走近,躬下半身,抬起左手抚上甘霖的脸,对“她”的爱已泛出身体外,连周围都感染此般温柔。

    抚着甘霖脸的手轻柔移下“她”的脖颈处,抬手不经意撩起柔顺之发,并缠上指顺它长度而下到“她”手腕,放开发,握住手腕,手上戴着自己依胡杨花为“她”雕琢成的玉手镯,此手镯花朵处为红玉,花枝及叶是翠绿,纹理断横没有,水润充足,当决定寻玉为甘霖琢胡杨花手镯,找合适的玉料也着实花了不少心思劳累了许久,但“她”已真实存在什么付出并是值得,是此生心血精力完成的,独一无二,特别的存在,握着“她”手的指微颤动,经历重新历练的透明天蚕丝从衣袖之中而出,顺上手指指再轻压,线从甘霖手腕进入身体,与身体里主导线缠接,另一条缠上自己的指头,握着的手有意握得紧些,缠在指上的线拉动“她”身体操纵线,云韵华直起身,甘霖也已从树杆之上起身了,右手拿过“她”手中捧着的玉璧,移动腿脚,甘霖侧离他二步之距跟在身后,离开这片宁静小地,抬着玉璧迎着阳光仔细瞧着,当玉璧挪开,脸沉目寒,坚视远方。

    而弃之不再留用的手帕顺溪并不大地流动,渐行渐远完全畅展开来飘向不知哪是最终停泊之处,上面绣着两叶嫩茶图案,与溪水流姿摇晃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