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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曼哈顿华尔道夫酒店帝王套房内,阿尔缇妮斯正睡得香甜,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也未见她有醒的意思,萨鲁就更不用说了,凯洛贝罗斯的突然回来,让昨夜差点酿成重大灾害。
等完了,早已是凌晨时分,阿尔缇妮斯却一点没睡的意思,还在绞尽脑汁思考怎么力挽狂澜,她不睡,萨鲁也就没法睡,还不趁此,尽量行使一下身为丈夫的权利,这么一折腾,到了早上,两人才真正睡去。
床头柜上,手机很不合时宜的响了,扰了阿尔缇妮斯的清梦,她本想不理,继续睡,可铃声无休止的响着,她只好伸出手,往床头柜摸去,将手机摸回被窝里接听。
“喂?”她睡意正浓的向来电人打招呼。“王妃!”
这来电自然是远在塞舌尔的千色打来得。
王妃?
阿尔缇妮斯还没完全清醒,听到这声称呼,只觉得有好些日子没人这么称呼她了,正想回应,陡然之间脑子里一个激荡,眼顿时睁开。
“千色!?”除了她,还有谁会称呼现在的自己叫王妃。
“是我。”
真的是她!
阿尔缇妮斯这下彻底清醒了,用胳膊撑起上半身,萨鲁正抱着她,她起不来,只好猛的翻身,重重的跪骑上他的肚子。
“唔”萨鲁被她这么“凶猛”的一骑,整个胃都在翻搅,瞌睡虫再多,也都被惊跑了。
他可不是马!
他用眼神抗议。
阿尔缇妮斯可没工夫搭理他,用手指摆在唇中央,要他别出声。
萨鲁只好躺平,乖乖地让她骑,反正又不是没被她骑过,只不过他搔了搔头,骑着接电话,还是头一遭,心情有点复杂。
阿尔缇妮斯接到千色的电话,惊喜不已“你终于联系我了!”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来了“怎么那么久?”
“我受伤了。”千色没有隐瞒。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阿尔缇妮斯一激动,粉臀又是一压。
搅得萨鲁苦不堪言,只好拍拍她的小屁股,再次抗议。
阿尔缇妮斯没理,径自道“你现在在哪?伤得重不重?”
“我在塞舌尔!”
“嘎?”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千色在电话另一头苦笑“说来话长你呢,有没有让人起疑。”
“这倒没”阿尔缇妮斯脑门上出现一颗豆大的冷汗,考虑着要不要把自己做得糗事告诉她,但这有点难以启齿啊。
“没有就好,火焰来过电话了?”
阿尔缇妮斯点头“来了,我完全按照你说得去做了,相信他们没有起疑,对了,你伤得严重吗?能回纽约吗?”
“可能暂时回不了纽约。”她现在连下床都费力。
“伤得很重?”阿尔缇妮斯从她声音里也听出了点端倪,明显气虚体弱。
“恐怕没有一个月,我都回不去。”千色如实说。
“有没有人照顾你?”阿尔缇妮斯不免心忧。
“有,这个你无需担心。”她会联络阿尔缇妮斯,除了想知道她有没有让人起疑之外,最重要便是要和她重新部署一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也只有她了。
“你好好养伤,我这里没有问题,你可以放心,我还能顶上一阵子。”她是为了救自己才受得伤,说什么,自己也得帮她撑下去。
千色松了口气,她要得就是她这句话。
阿尔缇妮斯也松了口气,想她可是给她弄了个烂摊子,不收拾好,可没脸见她。
“言归正传,有些事我得要你帮我。”
“你说!”不管什么,她都会帮她。
虽然两人交往不深,甚至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但总觉得彼此是能够信任的。
这很奇妙,却奇妙的一点都不突兀。
千色将事情在电话里详细的交代了一番,阿尔缇妮斯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
萨鲁已经缓过来了,听阿尔缇妮斯说话,便知来电的是何人,原本以为可以脱离苦海,不用和老婆装陌生人了,未曾想,人家受了伤,暂时回不来,他的老婆大人竟然还很义气得要帮人家继续顶下去。
这让他情何以堪,脸色瞬间不甚好看。
阿尔缇妮斯的集中力全在通话上,脑子里牢牢记住千色的交代“行,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绝对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帮你办妥。”
“谢谢咳咳”千色在那头咳嗽起来。
“你不要紧吧。”听起来,咳得好似很厉害。
“咳没咳没咳事。”千色说是没事,可只有自己知道她咳得胸都疼了。
她忍着喉间得痒痛,继续道“总之,若是有什么事,你就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你放心,我不会有问题的,倒是你,赶紧去休息。”阿尔缇妮斯真怕她咳得断了气。
“嗯咳咳对了,你拿到东西了吗?”千色捂了捂嘴,这通电话虽然是经过安德鲁同意才打得,但她不许他呆在身边,他现在就在门外,要是时间长了,难免他会耐不住冲进来,她必须长话短说。
“还没有”阿尔缇妮斯抱歉道“他们最近都不在wfp,据我所知是被派出去调查一些事情。”至于是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千色有些失望,但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是吗?那”
“你放心,他们一回来,我就会动手。”阿尔缇妮斯回应。
“嗯!”她现在鞭长莫及,只有靠她了。
阿尔缇妮斯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道“能不能问问,你要那些东西干嘛?”
千色似乎猜到她会问,只是早问题,倒没有太多吃惊“我有我的原因。”
意思就是不想说。
“好吧,你救了我,我帮你是应该的,但,我要你保证,这不会伤害到他们。”这点,她得问清楚,害人之事,她坚决不会做。
“我保证!”千色握紧电话,发誓道。
阿尔缇妮斯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和眼神,但听她语气里的坚定感,她选择相信。
千色觉得该交代的事情,已经交代好了,正想收线,电话那头的阿尔缇妮斯又问道“你知道慕容悠吗?”
这个名字倒不是她查出来的,只是八卦听多了,自然会知道,她的记忆力可是强劲得很。
听到这个名字,千色差点握不住电话,咳嗽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激烈。
阿尔缇妮斯眼神里已有了一点领会“你果然知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紧张的颤了语气。
阿尔缇妮斯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又问道“你爱不爱狄克雷霍尔德?”
回应她的是千色颤然的呼吸声。
“又不想回答!”她有太多秘密,令阿尔缇妮斯越来越好奇。
过了好久,千色才回道“是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们的交往不过是建立在那夜的意外之上,她有她的原因,而他,她看得出,他也没有那个心思。
她不在的两个星期,与他交往都是这位王妃,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感觉”还有就是凯洛贝罗斯说得,她像极了慕容悠,让她在昨夜分析出了一个假设。
千色紧抓着电话的手,放松了一些“你不要问!”眼下,太多的事情让她纠结,纠结她不愿去想。
阿尔缇妮斯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看待彼此的,不过以我的感觉就是,他在意你,很在意,只不过逼着自己忽视你,而你,我看不透,你既然是白乌鸦的人,接近他,又是什么目的,看你的样子,应该不像是要伤害他,或许你有你的难言之隐,你不想说,我便不问,只是有很多事若是老压抑着,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她不信,她对wfp元帅,没有感觉。
她从她身上能感觉到,她似乎压了好多包袱,一个比一个大
“你不明白,若是你”若是她也如她一般,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配去谈感情。
“你不说,我当然不会明白。”阿尔缇妮斯气恼的喝道“要是你愿意,我可以”要是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她会把自己压垮的。
千色打断她“不,你已经帮我够多的了。”救她,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良心,其他的,她没必要知道,知道越多,危险越深。
“你真是一个不可爱的女人。”她都表明立场会站在她这边了。
“你也一样。”喜欢管闲事,并不是个好兴趣。
“若是我们在正常情况下相遇,我想我们会作一对很好的朋友吧。”
“或许吧。”其实,答案是肯定的,只是她不想让这位王妃,把她想得太好。
“好吧,我不问了,有情况,我会联系你,你好好照顾自己,戴着别人的脸做人,很累的。”
虽说人本身就是带着无数面具生活的,但她这个“面具”要麻烦得多。
千色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养好伤,还有她抚向自己小腹,内心的苦涩和纠结更浓,更深
*****
挂了电话,阿尔缇妮斯也没从萨鲁身上下来,脑子里开始盘算起来。
“露娜!”萨鲁忍不住了,她又没经过他的同意擅自决定事情,这让他非常不高兴。
“什么?”
她穿着白色丝质的睡裙,低首回答他的时候,细细的肩带滑落,露出一大片酥白的胸脯,这布料本就薄如蝉翼,此刻更是旖旎出她的风情万种,她跪骑在他身上,在不经意间,本来就短的裙摆上撩,露出细腻光滑的大腿,这是何等的美景,晃得萨鲁眼前一片晕眩,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她身上,她的皮肤白得刺眼,也白得让他想扑上去亲吻。
但,这不是现在该做的事情。
他闭上眼,让自己腹部沸腾的热血冷却下来,然后才用胳膊撑住半个身体,仰起身,与她对视“你想继续!”
“当然!”她受伤了,回不来,不继续还能怎么样,总要等她养好伤吧。再者,自己还得为她清除一些可能存在的障碍。
“我不准!”他吼,好不容易等到那个女人的电话,以为可以结束了,现在要他继续装不认识,他办不到。
“不准,也得准”她笑得很妩媚,散落得有些乱的头发,让她看起来性感得像只小野猫。
萨鲁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这是美人计,他不可以中招,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阿尔缇妮斯趴在他胸膛上,对他性感又慵懒的说道“你不会愿意,我一辈子不理你的,对不对?”
对付男人,尤其是爱自己的男人,要用软得,硬得不行。
萨鲁的气焰被这句话堵得只剩下一丝烟尘“我”
阿尔缇妮斯粉嫩唇立马吻住他,不再让他说下去。
甜美的吻,总能让他欲死欲仙,他受不住,真的受不住,永远都受不住,任何拒绝都融化在这一记主动的索吻之中,昨夜的美好一股脑冲上头,困住他所有的思绪,不受控制的身体翻身压上她。
“露娜”他喘息着,鼻息火热。
“嗯?”她修长洁白的腿环住他的腰。
这对欲望濒临喷发的男人来说,绝对是最致命的一击,但他还尚有一丝清明,尽管他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膜拜她身上的每一寸。
“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可以同意,但要有个期限。
“一个月,不,一个半月。”她说得,伤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好。
萨鲁翠绿色的眸子最后一丝清明,也涣散了“好,我就再忍一个半月,至于现在”他大力的撕碎她身上的睡裙。
阿尔缇妮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碎布在空中飞舞了片刻,落下地。
经过昨晚,他已经有点习惯她这张脸了,秘诀在于只要看着她紫色的眼睛就行了。
他手指的节奏,令她喘不过气来“现现在”
“我要把一个半月的份,通通提前兑现。”
“嘎?”
阿尔缇妮斯最后一个尾音,被萨鲁的热情转瞬间吞没,他已经完全没理智了,已经身体力行,又热情又疯狂的汲取她的一切。
阿尔缇妮斯唯一能想到的,也是最担心的是这张床是钢的吧,应该不会坏的,对吧?
*****
想要知道慕容悠的事情,并不难,因为她在wfp太出名了,阿尔缇妮斯根本不需要费力,情报就源源不断传过来,功劳自然是她那充满朝气,像阳光一样受人欢迎的儿子——凯洛贝罗斯,只要让他假借寻母意图,混入wfp,找人聊天,哈拉一下,凡是女人,不管结婚未婚,对着这么一张帅气又热情的脸,都是不可能藏不住话的。
只是三天,阿尔缇妮斯对慕容悠已经熟悉到跟认识了好久一样,除了赞叹和惋惜,她找不出其他词语来形容她。
这样一个女人这么年轻就病死了,太可惜了。
还有,两个男人抢一个女人,还是兄弟,真是惨烈。
不过这也难怪,这样一个女人,的确是很容易让人爱上,而她也更震惊,merroy会和她长得如此相似。
简直像一个人。
真是不可思议!
像成这样,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就连性格虽然和千色没相处多久,但她向来会看人,这是侦探必须会的一种技能,这点,她更是能手,从凯洛贝罗斯收集回来的那些情报里,她也找出了很多东西,人在闲谈他人的时候,往往会最真实的反映那个人的一切,而且又是这么一个优秀的女人,无论嫉妒,崇拜,都一样,以她的判断,她们不仅长得像,性格也很肖似。
嗯,这会让她之后扮演千色容易得多,扮她,跟扮慕容悠没有有什么区别。
虽然她答应千色,不再过问她和狄克的事情,但她有自己的考量,要让狄克雷霍尔德相信她和萨鲁没有暧昧,只能从这里入手。
男人有一根软肋,那就是对深爱的女人都会有那么一点庇护心理。
就算长得像也一样,这跟爱屋及乌是一个道理。
她笃定狄克雷霍尔德对千色不是没有心的,他的忽视只是假像,她必须很好的利用这一点。
不仅是帮自己,也是帮她。
她实在不想千色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隔天,阿尔缇妮斯仍是一副千色模样的出现在wfp,引起的流言蜚语,就像蝗虫过境一般,想避而不听也不行。
她早已预料到,这避无可避。她可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把萨鲁拉走得。
她来,就是为了消弭这些流言,力挽狂澜。
当狄克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比谁都震惊,只是他掩饰得太好了,漠视,似乎是他唯一能表现出来的行为,但娜娜和卡尔却不一样,他们完全是母鸡保护小鸡的心态,对阿尔缇妮斯充满了敌意。
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们可不喜欢。
即便她长得像悠也一样,要不是她目击者,对王妃被掳的案子有帮助,他们可不想请她来。
阿尔缇妮斯佯装一副无事样,镇定的道“又有线索了?”
他们要是不找她,她也会想方设法的过来。
狄克点头,始终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亲王呢?”娜娜的口气可不那么好说话。
阿尔缇妮斯能看得出她眼里的敌意,她很明显是再问,你们不是正打得火热吗,怎么没一起来。
她要怎么回答,自然是避而不答,萨鲁当然不回来,因为她勒令他,好好在酒店演他的丧妻悲情戏,相信凯洛贝罗斯和护卫们会好好“看”着他,不会让他乱跑,
丧妻!?
她汗,没办法,她可是被白乌鸦掳走的,跟丧妻有何不同,管他呢,反正又不是真的。
“娜娜!”狄克喝道。
娜娜憋了一肚子火气,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好发作。
“跟我来,又找到一些人,你看看是不是案发时出现过的。”狄克很平静,但那双手却握得死紧,他比谁都想问,她消失了一个星期,都做了些什么。
进入会议室后,阿尔缇妮斯看着那些人物照片,明知道那些人都是幌子,却还是不能言明,只好一看再看。
娜娜的脾气很直,见她完全没有愧色,满腹怨怒,为了避免自己会变成泼妇骂街般的状态,只好选择眼不见为净,她需要打几个沙包,好好泄愤。
卡尔自然跟着她去,沙包可是公有财产。
会议室里便只剩下狄克和阿尔缇妮斯,气氛很沉静,沉静得有点尴尬。
阿尔缇妮斯在等他开口,等他问她去了哪里,但迟迟都不见他开口,真是气得胃都疼了。
他或许和萨鲁同样出色,但有一点比不上萨鲁,那就是萨鲁可没有他这么阴阳怪气,而她来这里,可没打算空手而归,否则她之后还怎么在wfp来去无阻,她可没忘记千色交代的事情。
“不想问,还是真的不在意?”她开口了,打破了一室的沉静。
狄克一颤,一直注视她的眼神出现了戒备。
阿尔缇妮斯回头,他眼里的戒备太明显了。
“和我无关!”他冷硬的回答。
“是吗,那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他的注目的视线那么强烈,任谁都能感觉到。
狄克被堵得无话可说,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
他的的确确很在意她,但他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她,他拒绝自己过分关心她,他甚至从未好好去了解过她。
若不是那一夜,让他们不得不有所交集,让他不得不和她开始相处,他根本就不会变得像现在一样,控制不住的想要在意她。
这是一种折磨,每日每夜鞭笞着他的心。
他只好去排斥,拼命的寻找一些莫须有的理由排斥她。
“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吧。”他们在交往,虽然千色没有告诉她,但她假扮又不是在玩,怎么都会知道的。
只是有点纳闷,他们为什么要交往,哪有人这么交往的,根本都不在心上。
狄克一颤,眼中的光泽显得有些措乱。
他应该欢欣鼓舞才对,他终于摆脱她了不是吗,不需要责任,她就可以从他生命里完全消失。
但他就是无法说出“好!”这个字。
他的沉默足以说明——他根本不愿意。
阿尔缇妮斯当然不是真的想和她分手,只想通过此来测定他对千色是否真的在意,毕竟一切都是她的推论,她需要佐证。
如今看来她的猜测完全正确。
不枉她这么多天来牺牲睡眠时间,不停的分析和假设,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安慰,这样就不用担心弄巧成拙了。
既然他不说话,她也不会去逼迫,激进在这时候不可取,要慢慢来。
她再看了一眼照片“这些人都不是。”
说完,她便打算走,他现在需要的是无人打扰的思考,她则需要静待下一步。
阿尔缇妮斯出了门,本想搭电梯,但电梯刚下去,没一会儿,是上不来的,于是,她选择走楼梯,才刚走到楼梯口,狄克突然冲了出来拽住她,她吓了一跳,回头便对上他眼里的慌乱和纠结。
这,她可没想过,按照她的设想,他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不是很会龟缩的吗?
狄克也讶异自己会有这样的举动,这完全不是他大脑发出的指令,完全是下意识的。
潜意识里,他害怕她就这么一走了之,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明明宁愿是如此,宁愿她就此离开他的世界,偏偏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尾随她冲了出来,将她牢牢拽住,他想放手,但手却不听命令,仍是死死的拽住她。
他该说些什么,抱歉吗?还是告诉他,他不愿意。
不,他该放手,就此放手,让她离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出现。
阿尔缇妮斯纠结的看着他,他这样拽着,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她很不喜欢让人这样拽着,尤其还是不熟悉的男人,女人的自我保护意识第一反应就是甩开他。
在她想甩开的同时,狄克已经说服了自己放开她。
狄克的突然放手,是她始料未及的,一个甩手,用力之猛,惯性所致,她没有站稳,就往后倒去,他发现了,急忙想要抓紧她,她的手却因为要抓牢什么东西,在空中一阵乱舞,与他的手错过。
她身后可是有十几个阶梯的楼梯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得。
狄克飞扑上去抱住她,护着她的脑袋,两人一起滚落。
滚落到最后一个阶梯,虽然他护着她,但她的腹部还是重重的撞上了弯角处的栏杆。
针刺一样的痛,让阿尔缇妮斯渗出冷汗,接着是隐隐的绞痛,她惨白了一张脸,抚向疼痛的腹部,两腿间缓缓渗出一丝温热的湿滑。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去,突然晕化开的血水,在灰色地板上显得如此触目惊心。
她整个人都是剧烈的一颤。
狄克自然也看到了,颤得比她更厉害。
阿尔缇妮斯看着那些血,脸色青白之中夹杂着一丝不敢置信。
她这是惊恐让她僵化。
萨鲁!
脑海里,能想到的只有他,但她喊不出来,疼痛和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拽住狄克的衣服,恐慌的用眼神求救。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她
“别害怕,没事的,没事的。”狄克将她抱进怀里,那些血同样刺眼的让他惊慌。
他只想要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却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她惨白的脸色,和逐渐冰凉的体温,与他脑海中最痛苦的回忆重叠。
他不想再经历,不想在经历同样的痛苦了。
他清楚,那些血代表了什么,他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些血是来自她腹部的旧患。
但,他已经无心去思考这个“意外”该如何处理,他只知道,若不赶快救她,她或许会死!
“罗马斯!”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不顾摔落的疼痛,将阿尔缇妮斯抱了起来,跌跌撞撞的爬上楼梯。
走廊上,只有他飞奔的步伐,惨烈的呼救,还有那一滴接一滴,仿佛不会流尽的血。
所有经过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
首当其冲的是不知何时归来的三胞胎。
他们的震惊不可言喻呆然得都不知道要帮忙救人。
missme摸ry,还有他们的父亲
谁来告诉他们,在他们不在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绝对是意外中的意外
无论谁,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