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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舫和季凌音两人离开警察局之后就直接往景江花园的别墅走。
一路上，季凌音没怎么说话，程墨舫很想开口问她，刘洋跟她说了什么。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比去警察局之前还要低落。
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既然她不想说，那就等到想说的时候再说吧。现在再问等于把伤口再撕裂一遍。
今天的她没有化妆，整个人没有以往的明艳，全都被一层哀伤和苍凉笼罩着。
“程墨舫。”突然的，她开口唤了他一句，声音很轻，轻到险些让人听不清楚。
程墨舫低眸，认真而又充满柔情的看着她。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似乎想要把她冰冷的手给焐热。
知道她似乎有话想要说，他也不着急，等着她说。
过了好一会，季凌音才吸了吸鼻子开口：“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或者做了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千万不要让我知道。”这样他留给自己的记忆就只有美好。
听完她的话，男人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的头轻轻拥入到自己胸怀里，轻声道：“傻瓜，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顿了顿他再次郑重的开口道：“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发誓。”
他知道，现在不管他做什么承诺，说什么话都很难让她真正安心，但是，他还是要说。
她是他的心，是他心上的肉，是他的血液，是他的一切。如果将肉割除，将血放尽，他就会疼，甚至会死。
他怎么可能那么做。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误会，他又怎么可能做那些混账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墨舫刚刚的话起了作用，季凌音脸色缓和了很多，她虽然没有回答，但身体明显松懈了下来。
季凌音没有告诉程墨舫，刘洋刚刚跟她说的事情。
刘洋说，当年，苏明害死自己父亲，还有害死自己母亲的时候，其实爷爷都是知道的，但因为，爷爷只有苏明一个儿子了，所以才没有将真相说出来。
还有一点，爷爷知道她妈妈的真实身世，但也没有开口说半个字。至于原因是什么，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
所以季凌音才会失控。
刚开始她是不相信的，但她多少了解刘洋，刘洋没有必要骗她，而且，刘洋为人实在，一般也不会说谎。
可那是最爱自己的爷爷啊，从小到大都把她当成宝捧在手心里。就连苏烨都没有她受宠，苏明两个女儿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想来，爷爷之所以对自己这么的溺爱，其实更多的，是因为愧疚吧。
刚听到刘洋说出这个真相的时候，季凌音觉得心像死了一般的疼，但现在，好像也能接受了。
相比于程爷爷和霍爷爷，苏爷爷确实要势利了一些，想必，当年撮合她和程墨舫，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知道她喜欢他。
而是真的，藏有私心吧？
也是，这个世界，哪有人会全心全意不求回报的对你好？
甚至是很多父母，无条件对儿女好，不也图儿女长大以后能给自己送终养老吗？
无私的爱？
只存在于别人身上，她怎么能奢望？
虽然这些想法很悲观，但这么一想，她仿佛也想通了。
她突然了解，刘洋为什么跟她说这些了，可能是想让她，不要为苏柚的死，还有苏爷爷的死再这么耿耿于怀了吧。
对一个人彻底失望后，也就会淡忘了。
她整个身体几乎是贴在了男人的身上。
过了一会，像想起什么似的，她将头抬起，看着程墨舫说：“你胸口还有伤，我不会压到么？”
季凌音说着，试图从他怀里坐直身子。
男人扬了扬唇角，将她头又重新按了下去，“这点伤早就好了，而且，伤口不在这边。”季凌音此时靠着的是右边，而他伤在左侧。
突然的，程墨舫想起了殷傲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