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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气三层！
练气二层！
练气一层！
随着女子的动作，穆九霄的修为越来越低，就在穆九霄以为自己要丹田破碎，跌落成凡人的时候，女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的眼珠恢复成黑色，身上的红光收敛，她终于清醒了过来。
然而，当她看到面前的男人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根本没办法接受！
她在极怒极慌的情况下抬起手掌，就在穆九霄以为她要将自己一掌拍死的时候，她却是一掌拍在了他身旁。
顿时，身下这张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寒玉床，裂开了。
女子一招手，顿时旁边的衣服自动卷回了她的身上，穆九霄本来想着待她清醒后，他一定要先发制人，哭诉一场，然而此刻见到她失神落魄的站在那，背影清冷破碎，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默默地滚到一旁，穿好衣裳，见到床上有一滩殷红的血，他愣了下，偷偷的撕下一片袖子，将它抹了。
又沉默了许久，穆九霄主动走向前去，朝她作揖赔礼，“仙子，在下穆九霄，在下发誓，一定会对仙子负责的！”
女子微微转头，落在穆九霄身上的目光依旧缥缈。
她的眼睛如同黑夜中的天空，看似一片黑暗而虚无，但在穆九霄的眼中，黑夜中却是暗藏星河，她的眼神如同水中折射的月光一般破碎，让人望之心颤。
此刻，她眉宇间除了化不开的哀愁外，还多了一点泪，让人怜悯。
“她有那么多烦恼吗？她有那么多愁绪吗？”
穆九霄望向她哀婉的面容，心中想着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才会在眉宇间形成这般哀婉之态，但他自知身份，不敢多问。
只是问起了她的名字，“不知仙子芳名？”
女子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用这样破碎的目光看着他，穆九霄没有回避她的眼神，直直地与之对视。
过了许久，女子才开口，“你为何要知道我的名字？”
“我要对仙子负责，或者仙子对我负责。”穆九霄认真的说道。
“对你负责？你可知我这样一个魔头，本来就该第一时间杀了你！”女子看向他，一抹杀气从目中溢出！
“你不会，你不是魔头，你肯定是练错了功法，才会如此。”穆九霄却是笃定道。
先前他真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她在极怒之下仍旧是没有失去理智，仍旧是没有杀了他，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这条小命保住了。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练气一层的小修士，你能活多久？或许下一次运气不好，被人随手给灭了！”
女子看向穆九霄，从头到尾仿佛将他看了个透，他太年轻了，他的修为也太低了，不仅如此，他的天赋也太差了。
他根本就是一个凡人！
而自己，在走火入魔之下，跟一个凡人有了首尾！
她本该应该立即灭了他，但她竟然还心慈手软了起来。
难道要留着这个凡人，让他去外面四处散播跟自己的过往，败坏自己的名声吗？
想到这一点，霎时间，她杀气又起，手掌聚起了灵光。
但面前这个男孩，他一直站在她面前，不闪不避，看着他真诚炙热的眼神，她根本就下不去手！
她连杀了他的勇气都没有！
又一掌将面前的石桌也拍得粉碎，女子看向穆九霄，“好，我问你，你是否要对我负责？”
“是！”穆九霄毫不迟疑的回道。
“好，从今往后，你不允许再与任何女子行大礼，若让我知道你违诺，我灭你九族！”
女子说的杀气森森，紧接着，一滴精血从她指尖溢出，直直的飞入了穆九霄的眉心。
“你走吧！”
做完这一切之后，女子偏过头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穆九霄固执的问道，“若有朝一日，我功有所成，我该去找哪找你？”
“有缘自会相见，无缘此生不聚。”
女子扔下一句话，穆九霄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洞府中已经没了她的影子。
穆九霄追出洞府，但早已经不见她的倩影，他站在原地良久，手一抬，一道石墙将洞府重新堵住。
他竟然福至心灵的领悟了石墙术，只是可惜，现在的他修为跌落到了练气一层，仅仅是用了这一道法术，他的丹田就空空荡荡了。
盘腿坐在地下回气许久，待丹田回满，他依旧坐在地下，心情十分复杂，甜苦交织，难以言说。
……
不远处，穆九霄魂牵梦萦的倩影却并没有离开，她站在高高的山崖上，默默的注视着他。
她看向自己的手掌，姹女天罗功，果真是魔功！
年幼不知事，偷学了这门功法，它自带的法术强大修炼又快，她以为她可以豁免它的副作用，她以为那些阴邪的手段她不去用就行了，可没想到，她还是犯了忌讳！
为了筑基，她不小心暴露了魔功踪迹，被人追杀至此，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的追杀，躲了起来，却在走火入魔的情况下，意外采补了一个小修士!
若不是她在关键时刻筑基成功，清醒了过来，这个小修士怕是小命不保！
她知道为了免除后患，她应该杀了他！
可她下不了手！
……
穆九霄从悬崖上离开，往家中走去。
这一次他运气不错，回家路上，轻轻松松就采得了白玉芝麻花。
只可惜，他采到了他要的东西，但是他的元阳也被人采没了啊！
而且，他好不容易修炼的修为，一夜之间，又归零了，好在丹田没损坏，失去的修为只要再修炼回来就行。
唉……
无缘无故就从男孩成了男人，那妖女就这样溜了不认账，他找谁说理去。
回家静坐喝了一杯茶，小灰灰也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现在的它虽然大小没变，但是胆子大了许多，时不时溜出去玩，有时候穆九霄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吱吱。”
它一回来，见到主人似乎情绪低落，便跳到了他的肩膀上，用头蹭着他的脸。
穆九霄这才回过神来，将它抓到手心，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脸，又拿出一把灵米来。
小灰灰很快就把灵米吃得一干二净，然后又抬头看着穆九霄，见到穆九霄不再给它灵米了，它便跳到地上，钻进了床底下，不见踪影了。
自己如今只是练气一层的小修士，又身无长物，即便她愿意对自己负责，即便是她愿意跟自己在一起，自己又能给予她什么呢？
给予她这间破茅屋？
不，就连这间茅屋也是七星宗的，他们这些佃户只是借住罢了。
他连个住的地方也不能给她，更没什么防身的宝物可以给她，就连身上仅有的这件法衣，他视若珍宝的法衣，她一掌就拍碎了。
一无所有的他，到底是英雄气短，尽管他对未来有信心，他知道他未来会成长起来，但是，现在的他，还太弱了。
弱到他面对所有人，都不得不卑躬屈膝。
可是难道，让自己的道侣也跟着自己一块，对人卑躬屈膝吗？
穷困弱小的他，独自一人是最好的，他这样一个穷修士，都不配有道侣。
若有朝一日，他强大了起来，他自然可以再去找她，若他一直都没机会成长起来，那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也不错。
甩掉心中这些纷纷扰扰的念头，穆九霄盘坐在床上，开始修炼。
勤能补拙，他只有勤奋才能抓住那一丝渺小的机会。
修炼，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