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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襄城内的伪隋皇宫前殿,李靖看着前隋萧后与赵王李宽。
他们好像有很多关于家世方面的话要说,于是,李靖也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出去找赵德言,将空间暂时留给李宽和萧后他们。
李宽和萧后二人,安坐下来,萧后也对自己刚才的失态,有点尴尬。
但李宽还是优雅的一一回答道:“宋国公安好,况且,菲菲已经成为赵王妃。
且菲菲的大哥襄城公,娶了我父皇的长女,襄城公主,所以,两头都是亲戚。
在我大唐还没有能与萧家媲美的家族门阀了。
况且,宋国公夫人,乃前隋文帝独孤皇后的侄女,好像与我皇祖父也有亲戚吧,反正我是不知道。
长辈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这些都是听我赵王府的随行内侍官,没事的时候,跟我说的,可能还有我不清楚的地方吧。”
萧后听到李宽的话也轻松不少,莞尔笑道:“弟妹与你祖父是表兄妹,当然是亲戚了。
况且,我萧家本来就对你李唐建国,立过功劳,唉,这里面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我观你谈吐和相貌颇具风采,菲菲真是有福气啊,小时候,她就喜欢文采好,武功好之人,看来她是找到好归宿了。”
李宽一听萧后的话,突然间想到,萧菲菲之母与李渊是表兄妹。
那萧菲菲从辈分上来说,比自己是高出一个辈分了啊?
这可真是狗血啊?她怎么从来就没告诉过自己呢?
而萧后却小心的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吉儿怎么样了啊?
你可见过她吗?哦,对了,吉儿就是你父皇的杨妃。”
李宽却笑道:“我与杨妃娘娘,不是很熟,只有在新年的皇宫家宴上,匆匆见过一次。
但我与杨妃娘娘之子,也就是我三弟蜀王李恪的关系很好。
对了,姑姑,我想知道,您见过我母妃吗?也同为长孙氏,就是薛国公长孙顺德之女。”
萧后捂嘴笑道:“哪有直呼自己外公的名讳的啊?你真是与众不同,这一点,与你父皇很像,他从小就不拘一格。
否则,吉儿也不会对他如痴如醉的喜欢,我与先…咳咳…夫君也是对吉儿宠爱,顺便就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说到你母妃嘛,她可是奇人,武功高强不说,还精通道学和很多异术。
相貌嘛,与长孙家的观音婢,哦,也就是当今皇后很是相似。
本来我也想招她为儿媳的,但是,估计你也知道,杨隋皇族中当时,并无合适的皇子,所以,也就作罢了。”
李宽知道,萧后口中夫君,就是前隋炀帝杨广,现在谈起他,还是稍显忌讳的。
估计她本想说先帝陛下的,也许在她眼中,杨广才是天下共主。
不过,这一切都成过眼云烟了,此时也只能以大唐为尊。
否则,前隋皇室中人,也许就不能苟活了,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啊。
不过,李宽从萧后口中,得知自己母妃的情况,李宽也是很高兴的,最起码很客观。
李宽看萧后似乎想起了过去,也就故意岔开话题。
李宽说道:“姑姑对这前朝皇族去往长安,还有什么要求吗?
如果有的话,我好提前请示父皇,让那边先准备起来,否则,也会有所慌乱。
另外,突厥方面还有什么有助于战事的事情,要向我告知吗?有的话,还请姑姑提前告知,我这边也好准备一二。
占襄城,那颉利是回不来了,今后他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苟且于世。
最好他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则,他定会生不如死的,我还有笔账要跟他算呢。”
萧后心有余悸的说道:“该说的,我都与那卫国公说清楚了。
他也斩杀了前朝的义成公主,也就是突厥的可敦,这个功劳不小,估计也是想震慑这占襄城内不安分的一些人吧。”
李宽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卫公那小老头儿的脾气不小啊,不过,这对一个女子动了雷霆手段,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啊,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吗?”
萧后叹气道:“义成也是苦命之人,她就是太执着于过去了,她的经历,实在无法割舍,对前朝的感情。
虽然,她只是个政治的牺牲品,一生为前朝所累。
却在突厥一直有着特殊的意味,几代突厥可汗,都将她当一个象征,也没有人真心对她。
不是我心狠,死了也好,否则,以她的个性,就算去了长安,也难逃厄运,索性就算是卫国公变相帮了她吧。”
李宽觉得,这里面,绝对不像是,萧后所说的那么简单,没准可以用这个,要挟一下那李靖呢?
李宽心里这么想,嘴角不断流露出坏笑。
萧后看到李宽这个表情,也是一皱眉,之后,她小心的说道:“宽儿,我这么叫你吧。
毕竟,我这个姑姑也是你的长辈,我有份功劳要送于你。
这也能让你在你父皇面前,更加得宠,回头照拂我萧家,也就更有底气了,你觉得如何?”
李宽好奇的问道:“姑姑,什么功劳啊?不过,咱们先说好,如果关乎社稷安危的大事,那咱们还是要避讳一点。
您别告诉我,您手上有前朝的宝藏之类的,这个诱惑力可很大的,没准我独吞了呢?”
萧后怪嗔道:“这可比什么宝藏的能量大得多,这还与你腰间的九子玲珑佩有关呢,你猜猜看?”
李宽猛然起身,心里的激动无法掩饰,之后瞪着眼睛说道:“姑姑,咱们可开不得这玩笑啊?那传国玉玺,真的在姑姑手上吗?
我大唐目前,可就差这一样东西了啊,如果能以此为正统的话,那门阀士族的分量,可就一下子小了许多了啊。”
萧后诡异的一笑,之后说道:“宽儿,虽然,姑姑可送你这份功劳,但姑姑也有个条件,你得先答应了才能作数。
否则,那传国玉玺将永远埋藏于世,从此再无人知道其下落了。”
李宽一皱眉,之后说道:“姑姑绝对不会只是求得萧家,世代平安这么简单吧。
以传国玉玺,当做交换条件,一定不是轻易可完成之事。
姑姑尽管说出来吧,也许在别人看来,难如登天,在我眼里可能就会易如反掌,也说不定呢?”
萧后没想到,李宽会如此回答,定了定神,之后正式的问道:“宽儿,你可知前朝真正亡于何事,真正的缘故,你心中可有答案?”
李宽点头说道:“前朝结束分裂的格局,结束了五胡乱华的乱世。
且在西魏、北齐、北周和南梁基础之上,开创了宏大的盛世。
文帝杨坚开科举,重视农桑,设立三省六部之官制。
而众人口中的炀帝,其实我更是想称呼其为武帝。
三征高丽,开凿大运河,北拒突厥,建立晋阳宫,更是让江都兴旺。
本来可以继续盛世,但门阀士族多为掣肘,这也延续到了本朝。
我想姑姑的交换条件就是,想消除门阀士族对国家的影响,或者是将来,收复被高丽侵占的故土吧?”
萧后眼前一亮,尤其是,李宽对杨广的评价,非常中肯。
且直接将隋亡的关键,直指门阀士族与高丽的外部压力,并没有说其荒淫无道。
萧后感动的几乎流泪,之后点头道:“宽儿,门阀士族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
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父皇,估计也一时间,也想不到有效的手段。
不过,以大唐目前的国力,再次征伐不臣,一定会做到的对不对?”
李宽冷笑道:“小小高丽,连捋两朝虎须,早晚会收拾他们的,突厥就是试刀石。
将来我定会让大唐的龙旗,插到高丽皇宫之上,让他们也知道,中原王朝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挑战的。”
李宽坚毅的眼神,让萧后仿佛看到了当年准备征伐高丽的杨广一般。
严格来说,两者确实有那么一丝血亲,因为李宽的祖父李渊与隋炀帝杨广是表兄弟。
萧后慢慢的走上了皇帝的御座,在一个机关暗格中,取出了一个盒子,抱在怀里,有一丝不舍,但又随即释然了。
只见她长出一口气,之后迈着坚毅的步伐,走到了李宽的面前,将盒子递到跟前,说道:“这就是国之宝器。
历代帝王之象征,从杨隋传承到李唐,也算是前朝与本朝,多有渊源。
希望宽儿你,能交到你父皇手中,但愿他能念在杨李两家的情分上,就此开创一个真正的盛世,不再是前朝那边的空中楼阁,瞬间崩塌。”
李宽轻轻的打开盒子的顶盖,之后只见一方玉玺在其中,小心的将它取出。
随后李宽仔细端详这传说中的宝物,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
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观其边角,有金镶嵌一角,这正是当年王莽篡汉,被王太后怒摔造成的。
虽然,王莽命匠人用金补齐,但也从此留下了瑕疵。
再看玉玺肩部,隶字刻着“大魏受汉传国玺”,这是当年汉献帝被迫禅让。
曹丕建魏使人篆刻,以证其非“篡汉”也,实乃欲盖弥彰。
而最后的是,后赵石勒灭了前赵,更别出心裁,于右侧加刻“天命石氏”。
一切都与正史传闻对得上号,难道这是真的就是传国玉玺?
萧后侧目问道:“宽儿,这玉玺有什么不妥吗?看你观察仔细,现在宝器就在你手上,难道你还怀疑其真伪不成吗?”
李宽笑道:“姑姑,这传国玉玺可是好东西啊。
加上我的九子玲珑佩,算是它们亲人找到亲人了啊。
估计连我身上的玉扳指,都想念这传国玉玺了呢。”
说着,李宽将传国玉玺又放入盒子中,顺手将悬挂在自己脖颈上的玉扳指,拿了出来。
萧后一看,惊讶的问道:“这玉扳指,竟然也在你这里,你可知其中玄妙之处?”
李宽点头说道:“这玉扳指名曰‘伤离别’,是我母妃的遗物啊?
不过,我从其他途径得知,这玉扳指有三枚,好像还有个玉樽,但也只是传说罢了。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大秘密不成吗?姑姑,您要是知道的话,就索性都告知了吧,这也能解开千年的谜团啊。”
萧后听到李宽的话,却笑道:“这传国玉玺从和氏璧而来。
传承到今日,哪有你所说的那么久远啊,还千年谜团,你这孩子,说话真是夸张。”
李宽傻笑,心想,谁能知道千年之后,这传国玉玺、九子玲珑佩、玉樽和几个玉扳指、玉芯之间还有很多的传说呢?
而萧后也开始了追忆,说道:“相传,这玉扳指要是能凑齐的话,能打开当年魏冉的墓。
说是里面有世人不得而知的秘密,我也是听说的,不过,我感觉这就是世人想给这宝物,描上一层神秘的色彩罢了。
另外的两枚玉扳指,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也就听听算了,切勿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事情。”
萧后的话音刚落,就从后殿传来争吵之声,只见一妙龄女子,冲了出来,她身后却跟着赵王府的别院统领之一,上官浮萍。
怪不得李宽在蝰蛇那里没见到她呢,她竟然潜入的伪隋皇宫之中,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从后殿冲到前殿之中的女子,正是前朝的淮南公主,而紧随其后的上官浮萍,见到萧后和李宽在此,显然有些意外。
萧后本想询问情况,但李宽却先开了口,问道:“上官统领,你何故在此啊?
你什么时候入得这占襄城的啊?怎会在这皇宫之内呢?”
上官浮萍一脸为难,将李宽拉到一边,一指这淮南公主。
她小声的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此女子本是突利可汗未过门的妻子,本来就要与之成亲的。
但颉利可汗,怕突利在河西不出力作战,就暂压这女子为人质,不过,眼下这女子竟然要解除婚约,另嫁他人。
属下怕其贸然决定,会打乱突利归降我大唐之事,所以,属下才特意来此,想问问其究竟欲意何为。”
李宽皱眉问道:“如此秘辛之事,你是从何得知的啊?
还有,你不是跟留守飞云谷驿站的人说,来跟蝰蛇汇合的吗?
难道都是托词吗?你还另有其他目的?”
上官浮萍尴尬的说道:“殿下,属下有错,跟驿站留守之人所说,确实藏私。
另外,属下私扣了本应交给殿下的飞奴传书,这是从长安发出的消息,因为突利到达长安后,曾向陛下问询此事。
至于这消息嘛,是宫内之人传出来的,所以过于神秘。”
李宽此时的眼神,如杀人一般,瞪着上官浮萍,冷冷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宫中有我赵王府别院的眼线?
这询问的消息,并非是父皇给我的。
而是别院利用飞奴传递,来问我的意见,而你却私自扣下了这消息?”
上官浮萍听到李宽的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汗水从额头流下,后背的冰冷,如同外面的天气一般。
她知道,方才李宽所问之事,哪一件属实都是大罪一桩。
于是,她小声的说道:“殿下,我赵王府别院,早在二教头生前,就布置了眼线在宫中。
不过,殿下放心,此事谁都不曾知晓,估计连百骑司的人,也不得而知。
这都是为殿下日后所用,所以,属下以前未告知殿下您。
想着将来,要是殿下想用到此眼线的时候,再行分说。”
李宽闭上眼,思索了半天,之后小声的说道:“上官统领,私扣我的信件,我不罚你,消息我既然得到了,也就暂且作罢。
不过,你想办法将那眼线除掉,宫中的禁忌,你应该晓得,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如果日后,我再听到关于此事的一丝消息,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手段。
母妃留下的人,没说我自己不能处置,你回长安吧,不用等慕容统领来接替你了。”
说着,李宽不再理睬上官浮萍,径直走向了前朝的淮南公主,而对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很是害怕的样子。
上官浮萍也退出前殿,刚才的凶险,如同鬼门关走一遭般相似,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