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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的错一字一顿,看着泣不成声的娘,恨恨说道:“死哼那种残暴的帝王怎么可以轻易就死了真该千刀万剐说什么历鬼索命怕是自己心虚自己活活吓死的”一想至此,气愤难平中。
“呵呵,说是历鬼也不为过知道吗?那视人命如草芥、一心成就宏图霸业的帝王面对死亡原来也跟平凡人一样可笑,那样的人,流出的还是红的掏出的心,还会跳动可惜那皇城守卫太多了不然我倒想让他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听着陵姨已完全陷入回忆的的话语,我不由打个寒噤。
这样的陵姨,陌生到让我感到害怕,何况她话中的内容——刺王杀驾,那可是敌国皇城,不是上官府的后花园,可以自由来去。
可听陵姨的意思,那个前代离帝的暴毙,正是出自她的手笔。
不得不让我浮想联翩:那是怎样的一次刺杀:故国已亡,遍地血流成河。然而,仍有不愿屈服的人心。
一介弱质女流,又怎么穿过哀鸿遍野、满目伤痕的故国,潜行至群敌环视的敌国都城,只身一人,要为了那无数枉死的冤魂,向帝座的暴君,讨要公道。
铁骑刀兵能虽让人畏惧,然而,人心又企是那些铁血所能压制?
一直在猜想陵姨的武功有多高。
听着这样的话,我仍不得不承认。自己仍把陵姨低估了。那根本是传奇小说中绝世高手才能拥有的身手。
这位看似温柔地陵姨,平静地叙述中,又隐藏着的怎样的精彩过往。
那一夜,小屋的灯通宵未灭。
那一夜,我毫无睡意。
那一夜,我知道了很多真像,又似乎有多了更多的疑团
东方未白残灯灭,抱晓的鸡啼宣告了新的一天的来临。
“今夜过得可真快!”娘望着微微发白的窗外天幕,轻轻叹息,回忆那样的过往。让她地眼睛泛红,不知是因彻夜未眠,还是伤心。
虽然,陵姨与娘为了减少那些事带给我的冲击,对那样的伤痕是草草带过的,然而。我仍是被震撼了!
三不杀
听起来好像比前世所见过的所谓七杀令、南京大屠杀之类算得上仁政。可事实上,那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的暴戾信息。只怕不比成吉思汗当年所定下地所谓“高于车轱辘男子皆杀”的指令仁慈多少!
犹记前世历史中,长平之战,秦将白起坑杀赵国二十万降丁,使得战国时代从二虎相争变化一家独大地失衡,那坑杀的。便是青状年男丁。那对于古代的国家而言。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初儿,我知道,对于现在的你。突然接受这样其实是件很困难地事。”陵姨地声音缓缓想起,那话中的内容,终于让我觉得灰暗的人生,有了一丝希冀地色彩:“告诉你这些,也并没有想让你负担起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未来,是承担着重任。你的武功,你的聪慧,不沉迷于赌博这种事情上。你要记住,你的身上,必将负所有幸存着越国遗民的希望。”
“我只有一双手,纵然尽了全力,也护不了那么多人”
“当然不会只有你一人,但,初儿,你是所有人中,资质最好,进度最快,也是师傅期望最高的一个。”
还有其它人?想起陵姨一月来此地一次,每次都风尘仆仆,那次我求她多留几日,她虽然虽答应,但面色已十分为难。
原来,我只不过是她众多徒弟中的一人而已,不过是只资质好些,而受关注。
这样的念头,让我心里十分不舒服,可是,细细一想,也对,若陵姨所图的若真是复国大计,怎么看,也不可能凭几人之力的
“有些事,说开了反而好些几本娟册出现在我眼前,从陵姨视若珍宝的神色和郑重的语气中,我也能猜出此物的贵重程度,不由小心的接过。
“这是什么?”看着几本薄书,第一反应,但是武功秘籍。
“一本是我所有的武功及心法,一本是苏将军的,兵法之类。最后两册,看得懂多少,就是你自
化了。说实话,对于那个,我看过,却不太明白了意恩仇,选了武艺,苏惊尘立志要当将帅才,所以学的是兵谋略,而那两册,真的深溶汇贯通,可为天子师。”陵姨说到此处微微一叹,目光中全是追忆与伤感
“如果当年,若非帮先帝谋划的那人,没有因殚精竭虑而早逝,那如今天下,是谁家问鼎暂且两说,至少,离军休想犯我越境半步与这两册子相比,我与惊尘所学,都算不得什么,能领悟多少,便看你的造化了”
听着这样的话,我只觉,手上四册,重逾千钧。
对于陵姨口中那个已近乎神一般的存在,不是没有疑问的,却,问不出口,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陵姨那样悲伤的神情
复国,这本是两个很普通的汉字,但,当然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时,本身,就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记得前世那些所谓的复国之事,再怎么着,粮、草、兵、马、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可少,马上得天下,这本是被人称为莽夫行径,然而,不得不承认,那是争夺天下的最佳途径。
但,这条路,对现在的我而言,不但是难度大,虽然陵姨和娘认为我天生聪慧,但,我自己是块什么料,我还是比较清楚的,那个什么以武力夺天下,以我那点小聪明,肯定是行不能的。退一步万说,纵然那些越国遗孤们愿意,我私心里,也不愿让那一群已丧子,丧夫的百劫余生、伤痕累累的人们,再承担上丧子、丧孙之痛。
我不是天生的将才,没有那样的冷血的心肠。
兵不血刃,改传换代的事,也是有的。一代女皇武则天为个中代表。
纤手掌山河,指点乾坤,可人家好歹是可堂堂节度使的千金。我是什么,一个越国罪奴,连发配都离着宫墙不知多少里,而且我那个身世是明摆着的,白衣修罗的女儿,想走宫斗那条路,且不说这其中的艰难,宫墙后宫那吃人不吐骨的地方能否生存都算后话,也得让我有那机缘走进宫门才行。
何况,我不是真正的苏蕴初,如果穿越来,就为了背负别人的人生,那么,对我而言,何谈公平,亦难接受
该怎么做?我不知道,估计我娘跟陵姨心里也是没底的,不然,也不会在当初我称失忆时,选择隐下真象吧。
难怪那个苏蕴初会选择放弃生存的机,还赠送如此丰厚的大礼,就这了让我代她活下去。这样一个在我这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都觉得不可能完成的重任,要压在那个在其父耀眼的光环下,本质只是平凡女孩的苏蕴初身上。怎不令她会选择逃避。
果然,这天下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
可我,却是骑虎难下,怎么办?
“初儿,师傅走了,你好自为之!”陵姨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化为这样一声叮咛,一声叹息后,飘然离去。也不知又会奔赴于何方,收了我这么个不省心的弟子,为人师者
心如刀绞,我这段日子到底在做些什么?沉迷赌馆,还洋洋自得于自己八面玲珑的手段,却不知,这样的行径,无异于拿刀割着娘与陵姨的心。
我希望自己的能说点什么,承诺些什么,然而,好那些话,无法出唇,一如陵姨所言:“不要轻易发誓,那会付出你想像不到的代价因为,没人能保证未来”
何况,我自己也真无法承诺什么。但,我总该做些什么?
“娘!”再次开口,我的声音都有些变形走样,轻咳了几声,我才让自己正常的发出声音:“娘帮我告个假!。”
娘的神情有些微微错愕,很快,便了然的点点头:“一夜未眠,你今儿好好休息吧!”
轻轻的摇头,我的目光由茫然变为坚定,开口道:“安乐坊我是去过,万人碑,我亦想去见识一下!”
既然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那么,正视那淋淋鲜血,会不会让自己如麻的心绪找到一条光明的未来?
娘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欣慰、担忧、还有淡淡的失落。打量了我良久,终于点点头:“也好,今日是六月初六,你去上看看吧。安东坊以西,出城三十里地,乱坟山下,那万人碑上,头一个,便是苏惊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