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行烟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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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一阵寒风伴着他这话尾,扫过地上绿心黄边的落叶,又擦着秃了头的枝丫猛地划过,冷洌的触感紧贴她的脸颊而过,刀刃划过心尖一般的痛。

    鼻间涌入的全是那熟悉又陌生的气味,脑海深处藏得好好的一些事,在那寒风掠过周遭的一刹那,在那似冷似暖、似紧似松的怀抱里,突然就要撞出她的唇间来。卫淇猛地一收手,指间合拢的瞬间,碰上他未收回的手,暖暖的。

    这一暖,遇上心里那股冷,纠缠的感觉让她难受得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不敢抬头,不忍抬头。终究没有勇气再去看那双忽明忽暗又闪透着火光的琥珀色眸子。

    只是怕看一眼,就会忍不住,任自己说出不该说的来

    耶律宁环紧了她,一边搂着她往屋内带着走去,一边示意身后的人把那地上跪着的两个侍女带下去。

    眉头深深陷下去,眼睛盯着卫淇抿紧又微微颤抖的红唇,看着冷风中她耳边飘散的发,他忽而浓重地叹出一口气,在踏过屋子门槛的那瞬,突然贴近她的颈子,不着痕迹地撒下一句:“这些日子,可曾有想念过我?”

    卫淇细弱的身子顿了一下,脚下不停地跨进了门。

    耶律宁背过身子,掀下自己身上厚重的外袍,随手向地下一扔,再转身时,映目而来的便是卫淇攒了泪花的眼底。

    清澈明亮的眼睛,那双他最喜欢的眼睛耶律宁伸手便要去抚她地脸侧,口中边道:“这是怎么了”

    才展开的胳膊猛地被卫淇一把拍下去。她转了身子,往里屋又去了几步,边摇头边道:“不曾想过你。从来不曾。”

    耶律宁胳膊僵了下,脸上线条也紧硬了。跟着她往里走去。

    卫淇在床边案几前停了,也不转身,就这么背对着他,头微微低着,抬手抹了下眼睛。道:“这段你不在的日子里,我过得很开心。闲了读读书,做做绣活儿打发时间,把以前在天朝没抄完地经文也叫人翻出来接着重新抄了。院子里那个角落里我找人种了点草籽,这案几也是我找人新换的,宁王府地厨子那里我也叫新添了几样菜。”她小停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带了些哽咽“我过得很好。每天都有许多事情做,府上的人从来也不来打搅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一次都没有。”

    耶律宁看着她的背影,不发一词。眼底的颜色越发深了去。

    听不见耶律宁的回应。她慢慢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他领口。又接着道:“所以,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不在乎。所有地那些,都不在乎。”

    耶律宁眸光闪了一下,向她靠了一步。

    卫淇下意识地抬头,一眼望进他的眼里。

    只那一眼,泪水便再也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耶律宁眉间耸动,声音是克制过后的冷静“真的不在乎?任是我做什么你都不在乎?就算我要”

    卫淇突然声嘶力竭地叫道:“我不在乎!就算你要纳侧妃,娶别的女人,我也不在乎!随你想娶多少个,我统统不在乎!”耶律宁脸色忽变,上前两大步,猛地落过她,再死死按进自己怀里。

    怀中卫淇身子阵阵发抖,泪水决了堤似的瞬间沾湿了他的肩,如小猫呜咽般,断断续续泣道:“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不在乎”

    浓重的鼻息响在她耳边,还未反应过来时,下巴已经被他握在掌中使劲抬起来,再下一瞬,嘴唇被满满地覆上他地气息。

    是如狂风暴雨般的一个吻,毫不怜惜地将她拼命挤按着,似是想要将她揉进他体内一般。

    难以呼吸,却浑身都觉得热,脸上泪水被他大掌一掠而去,被掌间厚茧压过的是火辣辣地疼,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她两只手忽地探上去,扯紧了他的领口,却不是要推开他,而是紧紧、紧紧、紧紧地将他朝自己拉拢过来。

    耶律宁疯了似地蹂躏她地唇,喉间滚出不规则的厚重喘息声,两只大手猛地向下移去,三两下解开了卫淇身上地厚夹袄,甩去地上。

    伴着她的惊喘,他狠狠咬了她的唇,哑着声音对她道:“你在乎,你在乎得要死!”

    那目光灼灼,似要将她焚烧为灰。

    刹那间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心底里数万只蚂蚁爬过一般地搔痒,只能狠狠狠狠地拽进他的衣领,凑近他,狠狠地回咬他一口,再一口

    感到他喘息声越来越浓,身上衣物在他掌下飞速被剥离,她贴紧了他,唇移到他喉间,又是狠狠一

    他闷地一声吃痛,手上动作亦是停了。

    她喘了口气,抬头看着他闪光耀目的眸子,探出舌尖,轻轻舔过之前被她咬过的地方,一下,两下

    身子猛地被他打横抱起,又重重扔进身后的床里,她急促喘着,试着撑起身子,手上还未动作,就看见耶律宁沉重的身躯压了下来。

    耳边只听见他粗喘着气,声音低哑到底的一句:“我等你这样,等得太久了”

    火热的男性鼻息在她唇间荡着,她脑中意识被烫成了一片空白,不能思考,无法再思考,只由着身上的他牵过她的手,慢慢抚上他厚壮结实的身子。

    急促的喘息,烫热的触觉,只觉得自己在飞速沉沦,那床侧藏青色纱幔缓缓落下,覆了她的足,也覆了她的心。

    屋外忽而闪过几声清脆的鸟鸣,她感到他火烫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然后她听见他轻轻的一句:“从第一眼看见你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我的。”

    她仰起头,一滴细汗从下巴浅浅滑落,床顶密而美丽的花纹迷了她的双眼。

    心底里那埋藏了许久的一切,在这一时统统排山倒海地涌出来,淹没了她的眼,她的耳,还有她的心。

    外面的一切,屋内的所有,她都统统不再能听见,不再能看见。

    只是她还来不及告诉他,她等他这样,也等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