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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
由于侯荆一不小心说了要铲除江南豪门的实话,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唐朝的谈判代表吏部尚书路浩白给砍了,双方谈判破裂。
十月二十二日,侯荆开始命令部下攻打姚坊门。防守姚坊门的路泽博在军事上就是一个白痴,骑马射箭一窍不通,再加上其父亲刚被侯荆砍头,家族里也是一团糟。
在路泽博的履历上,有与侯荆交过锋还取胜的记录,确有此事,当年在天雄军攻城拔寨的时候,天雄军的侯荆就和路泽博的军队相遇,当时才打了一天,作为主将的路泽博就被吓的逃跑了,罗绍带头及时稳定了军心,才大败天雄军,但是其功劳都被路泽博占据。
此时,路泽博看到侯荆前来攻城,顿时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便退到姚坊门城楼内,给家奴要了一根甘蔗来嚼,路泽博刚开始嚼,一枚炮弹就轰上了城墙,将姚坊门的城楼炸的面目全非,顿时吓得他一激灵,手中的甘蔗也掉落在地,于是路泽博这名守城将军直接脚底抹油跑了。
此时守城的将士,正在抓紧准备开炮还击,待侯荆军靠近后火枪兵就能射出火枪里的子弹杀伤天雄军。
但是路泽博一跑,防守东门的将士一看,大家纷纷扔掉武器也跟着向城里逃跑。
唐程看到路泽博逃跑,立刻安排陈云领兵支援姚坊门,胆小如鼠的陈云看到侯荆势大,哪敢恋战,还没交手,便也立刻逃走。守卫钟山的蒋武等人也都闻风而逃。
不到一天时间,唐程苦心构建的金陵城东防线全面土崩瓦解。至此,侯荆没有付出一人的伤亡,就轻松占据了金陵外城的东部区域。
而南城墙,唐军却迎来了大胜,张家父子在麒麟门、沧波门、高桥门抵挡住了杜弘照两波的进攻,攻城的士兵是死伤无数。张玄着看到杜弘照的部下已经无心攻城,于是让士兵集体大喊:
“杜弘照投敌卖国,只要中央军的弟兄和百姓放下武器,朝廷既往不咎,为了家人、为了自己,大家不要再为叛军卖命了!”
杜弘照的部下有中央军和敦化百姓中的青壮,大家都不是真心为杜弘照卖命,随着攻城不断出现牺牲,没见过这场面的中央军和百姓都害怕起来。所以城上的中央军一喊,大家纷纷丢掉武器开始四散逃跑。
张玄着又命令自己儿子张万旗领兵出城追击杜弘照,并砍掉了杜弘照的人头。
南城的胜利并没有给金陵城带来一点希望,整个金陵城的剩余军队看到外城已破,纷纷慌乱不堪,豪门子弟将领纷纷逃回家中,兵找不到将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也就这时,韦睿挺身而出,用一个假消息稳定住了军心。韦睿宣称他已经得到消息,唐万里已经率领三万兵马不日可到西门,昌义父子的南路大军已经包围过来,即将形成对侯荆军的包围。韦睿的假消息安定了城内百姓的情绪,稳定了军心。
第二天,侯荆部逐渐占据了所有外城,韦睿知道打不过侯荆部,于是让外城的军队全部撤退到内城来。
至此金陵城所有外城被侯荆部占据,侯荆派人向内城射了一封书信,宣称自己被周统、蒋穆等人陷害才起兵造反,只要唐皇杀了周统、蒋穆等人,他就卷甲退兵。
侯荆这一招属实歹毒,如果唐皇不杀周统、蒋穆等人,那么他侯荆就师出有名。如果杀了周统、蒋穆等人,临阵斩杀大臣,内城内的士气也必然受到影响。
唐鹏此时已经头昏脑涨,他就想牺牲自己的岳父和姐夫来满足侯荆的要求,危机时刻唐程倒是非常冷静,他知道侯荆这话根本就不可信,就劝哥哥说道:
“反贼不过是以宰相和元帅为借口而已,今天就算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反而会被敌人耻笑。”
十月二十四日,侯荆军开始攻打内城太平门,在震天的锣鼓喧天声中,天雄军手持钢刀、火枪开始攻打内城,火炮在后齐鸣,并炮击城墙。
而韦睿将火炮都集中在太平门的城墙上,在加上城门一侧是玄武湖,天雄军冲杀一天死伤惨重,玄武湖湖水都染红了,连城门都没摸到。
天雄军想炸毁内城城门,城门虽厚,但毕竟是木质,但是侯荆部的火炮怎么也炮击不到城门,侯荆于是组织了敢死队,抱着炮弹向太平门冲锋,让士兵靠近后再点燃炮弹。
唐程拿出自己的白银千两分赏给所有将士,鼓舞人心。韦睿派人冒着叛军的火枪、弓箭从门内杀出,将侯荆的敢死队全部杀死,并将其炮弹直接扔进了湖里。韦睿让人将周围富豪的宅院拆了,用砖块从内堵死太平门。
由于侯荆部对火器的使用不熟悉,造成侯荆部火药大量浪费,还发生了炮弹炸膛的情况,于是攻城的天雄军又回到了原始攻城的办法。
侯荆又派出军队攻了一次城,又被韦睿抵挡住,这一天的战事才算结束。
入夜,侯荆让部下占据各衙署宴饮休息,侯荆让部下将外城的豪门全部屠尽,女人、歌姬全部拉来军营跳舞助兴,并将这些女子全部赐给自己的部下。
十月二十五日,侯荆让人制作了数百个木驴,掩护部下攻城,所谓木驴就是用丈许长的木头为脊架,下安六脚,上面铺上牛皮,高七尺左右,天雄军躲在木驴里面,可以抵挡火枪、箭矢的攻击。
韦睿见了,就让守军从城墙上扔大石头,将近抵墙下的木驴砸了个稀巴烂,里面的士兵也被砸死无数。
侯荆毫不气馁,他又对木驴进了改进,平头驴改成了尖头,石头砸在上面,不易受力,难以砸烂。
然而韦睿马上就有了对策,他设计了一种刺钩,有尖头和倒刺,后面是涂上油脂、石蜡的火把,让士兵投掷向木驴,倒钩挂住牛皮,被火把点着,天雄军又被烧死无数。
随后天雄军又造了高十一丈的楼车,想推到城墙前,居高临下射击城墙上唐军。
韦睿见了,却笑道:
“这车又大又高,城门前壕沟的土又松又软,过来时一定翻车。”
果然楼车行至城门前壕沟处就翻了车。侯荆见久攻不下,部下倒死伤了不少,于是便暂停了攻势。
韦睿的儿子韦放还滞留在外城,被侯荆抓获,侯荆让人把他绑到城下,威逼韦睿投降。
但韦睿义正言辞的说道:
“为报吴王大恩,我韦家即使死绝也在所不惜,何况区区一个儿子。”
一天后侯荆再次故伎重演,再次把韦放押到城下,韦睿却大声说道:
“我以为你早死了,怎么还在,说完拿出火枪就要打死韦放。”
看到这个场景,侯荆终于明白,用儿子来威胁韦睿完全是无效的。出于对韦睿的尊敬,侯荆并没有杀韦放。